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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摊手,道:“我都没见过他,是我俩都姓陈这事惹他了?”
陈沐说着就笑了,他驻军在香山守备的是广州城,王诏人在惠州,虽然也协防广州城,但他就压根儿没和王诏碰过面,撑死也就是总督府军议,跟这个在总兵官郭成麾下的参将见过一面。
走街上脸对脸不穿戎装他都未必能认出王诏,说他和陈璘开罪这参将,整个是无稽之谈。
“不,你和陈守备、白千户在屯门跟倭寇海战,把曾一本杀了。”
呼良朋挥着手,壮硕的身子活像头来自北方的大熊,“广州城下战后,郭总兵被总督骂了一顿派回惠州,是因为总督给他们使了大力气,造了七十多条乌尾福船,合以前的战船足有一百多艘,俞总兵就对颇有微辞,说他们船最大兵最多,但都是新兵战力最弱、军器最少。”
“郭总兵回去就派人飞马传信王诏,让他务必拿下曾一本。可千户知道屯门海战时王诏在哪?就在拐个弯的大鹏所,等他带着海船到屯门,你们就给他留了满地坟头。”
陈沐撇撇嘴,对这种来自抢功的恶意满心不屑。
要是没这份功绩,参将如果有兴趣,能在战时调走他千户所的旗军暂时充营兵,虽然这种操作少,但还是有先例的,陈沐兴许还会担心一下。
可现在这份功绩在他手上,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将是广东近两代包括世袭在内最年轻的实授卫指挥使,就算参将地位上也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现在呼某被城外的王参将穿小鞋就剩七个兵,守着广州城里这位王参将,只等将来赏赐下来能不能翻身咯。”说罢,呼良朋也没自怨自艾,挥手引路道:“千户赶回来时候还真快,走吧,去看看王参将,他不容易啊!”
说起来呼良朋与王如龙也算袍泽,最早都是戚继光的兵,唯独不同的是身份,呼良朋是位卑言轻的辎兵头子,王如龙却是戚继光麾下几员虎将之一。
像戚继光麾下做到他这个参将的官位的,诸如浙江杭嘉湖参将胡守仁,往蓟镇调任就成了蓟州东路副总兵。
可谁让王如龙调不了呢?
“过去的事说不清,可以后的事谁说的准,没准王参将就沉冤得雪了呢?”
陈沐笑笑,不再多说,跟着呼良朋一路走往王如龙的小院儿。
新院子还不错,多了几分人气儿,陈沐进院时王如龙正负手对院墙疯长密竹发愣,转头见陈沐进来,早年经受矿山烟熏火燎的黑面孔沉沉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开门见山道:“你来了,王某把你的炮写信告诉戚将军了,可供北疆支用。”
这也太开门见山了吧!
不带商量的就直接写信告诉戚将军,还做主供北疆支用?
你是广州狱霸王如龙,不是北京兵部尚书啊!
“本想让你等着兵部的信,戚帅连来两封书信,一再叮嘱王某先问你,火炮可合用、工期造价几何、进行一日几里、操打有何不同,要你回信,笔在那呢。”
王如龙说着理所应当地指指院子里摆好纸笔的小案头,等着陈沐写信。
陈沐都懵了——他算是明白了,要收回先前那句沉冤得雪。就这脾性,他王老兄真是凭实力当的广州府狱霸,戚继光要给他捞出去只能死得更快。
没救!等死吧!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