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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脚步声,苏子衿的手第一时间从慕臻的衣摆里抽了出来,另外一只手抵在他的腰间,推开了他。
啧。
慕臻不爽的在心里啧了一声。
说起来,慕臻之所以听见苏子衿跟斐思恬两人的对话,还真当只是巧合。
当时,苏子衿的手机里联系发了好几条来自“学长”的信息,慕臻不至于对苏子衿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心里头那陈年老醋泼洒了一地。
于是,拿着手机,找上来了。
慕臻无比庆幸,自己找了过来,否则,他如何能够听见,这个时间最动人的情话呢?
心尖像是被浇了一层甜甜腻腻的糖浆,欢喜到一塌糊涂。
他的小玫瑰,就像是一块世间难得的瑰宝,越是挖掘,就越是能够挖出她潜在的宝贵。
不愿意让任何人见到苏子衿情动的样子,慕臻反手,将眼波生媚,艳若桃李的女人扣在他的怀里,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邪邪地上挑,视线越过苏子衿,落在几步之遥的时渠的身上,唇角微微一勾,风流浪荡的痞气便从他的唇边漾开,“时部长,晚上好呀~”
“晚上好。”
时渠颔首,斯文有礼地回应。
两人仿佛相识的好友一般,相互问好。
仿佛在宋闻均的私人度假别墅里,时渠不曾联手莎乐美,趁着慕臻被莎乐美困在密室里时,剪断别墅的保险丝,在别墅陷入一片昏暗时,将当时在走廊上的苏子衿给打晕带走。
仿佛在苏子衿将计就计,假装被时渠迷晕,之后又趁时渠不备,将其打晕后,慕臻不曾把还处于昏迷状态的时渠亲自打包,送到当时已经因为吸入过多秘香,处于情潮亢奋状态的莎乐美的床上,来了一个移花接木不算,更是令时渠和莎乐美两人直接在众人的面前,高清无码地演出了一场十八岁不禁的字母剧。
一笑泯恩仇?
不存在的。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短的交汇,分开。
彼此都在各自的眼神里表达着同样的信息——来日方长,等着有一天,看我怎么NENG死你。
嗯,男人们的较量,就是这么简单这么MAN。
“苏小姐。”
听见时渠在叫自己,苏子衿下意识地抬起头。
时渠的手指,虚指了指苏子衿冒着血珠的唇,含蓄地道,“你的唇妆,花了。”
苏子衿微微一怔,神情清冷地道,“谢谢时先生的提醒。”
时渠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笑了笑,“苏小姐客气了。”
从两人的身旁擦肩而过。
“靠!”
慕臻爆了句粗口。
他从听见脚步声之后就把小玫瑰扣在了怀里,时渠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咬破了小玫瑰的唇。
所以姓事的他妈到底躲在角落里那么偷摸阴暗地看了多久?
慕臻环住苏子衿的腰身,“以后离那家伙远一点。”
“呵。”
苏子衿“呵”了一声,拿开环在腰间的那只手,眸光微冷。
其实,她最应该远离的人是每次都不分任何场合、时间,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他吧?
慕臻:“……”
媳妇不愿意说话,并且甩给我一个冷漠地“呵”,是几个意思?
我是不是要凉?
……
唇上的小破口是没有办法遮掩的了,苏子衿只能用水,稍微清洗一番,以免唇上的那抹暗红色的朱红,太过惹眼。
苏子衿简单地清理了下唇瓣上细小的伤口,慕臻殷勤地递上纸巾。
苏子衿眸光清冷地看了他一眼。
慕臻摸了摸鼻子,讨好地笑。
苏子衿到底还是接过慕臻递过来的纸巾,在唇瓣是上擦了擦。
尖锐的花刺下,包裹着是一颗比花瓣还要柔软的心呐。
他的小玫瑰那么好,他怎么可能不爱她?
身为订婚宴的男主角,按说,斐度应该很忙才是。
但是,当苏子衿和慕臻双双回到宴会大厅的时候,斐度竟然悠闲到跟傅哲、庄晏三人一起聊天的地步。
苏子衿想了想从方才起就在院子里,至今没有回到大厅的女主角,对斐度不用应酬宾客这件事,也就见怪不怪了。
毕竟,这个订婚宴,从头到尾给她的感觉都奇奇怪怪的。
斐度是个纵横欢场的高手,一眼就注意到了苏子衿唇瓣上的细小的伤口。
斐三少的视线从苏子衿的唇瓣上移开,转向慕臻,痛心疾首,“禽兽啊禽兽。阿四,你做个人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做一只兽?”
慕臻眨了眨眼,“小斐斐,你是不是对兽这个词有什么误解?本队明明从来走的都是禽兽不如的路线。”
斐度目瞪口呆。
这他妈都可以?!
这波不要脸的操作实在太骚了!
“是在下输了。”
斐度甘拜下风,眼神沉痛,对慕臻一揖到底。
慕臻唇角上翘,眼底簇着两团幽色的光,意味深长地道,“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自然是越生猛越好。”
一言不合就开车,斐度:“……”
我就假装我什么都没有听懂的样子。
以往斐度和慕臻两个人闹的时候,庄晏都是用看制杖的眼神看着他们,这一次大概也是被慕臻身上散发的恋爱的酸臭味给酸到了,他摸了摸斐度的脑袋,安慰他,“没事,斐斐,你还只是个宝宝~”
一个宝宝怎么能斗得过禽兽不如,没脸没皮的妖孽呢?
斐度就顺势靠在庄晏的怀里,嘤嘤嘤。
被“大鸟依人”的庄晏:“……”
斐三,你真是够了!
傅哲弯起好看的薄唇,对苏子衿笑得一脸的温柔,“苏小姐,让你见笑了。”
那神情,仿佛是当家长地,宠溺地看着几个熊孩子作妖的时候,对其他人道,不好意思,家里个熊孩子又调皮了。
苏子衿:“……”
她其实想给那几个男人测一下心理年龄,是不是分别是斐三岁,慕四岁,庄五岁?
斐度到底是这场订婚宴的主角,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们嘻嘻哈哈,后来可能是那位时小姐也回到宴会上了,斐度就又在一次被斐家的管家给叫走。
这一次,斐度没有摆出一张臭脸。
他的唇角噙笑,仿佛又是往日那个,俊朗倜傥的翩然贵公子。
只是苏子衿分明清楚地看见,他的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苏子衿司思及之前在台上斐度和时小姐两人的对话,明白这两人之间是契约婚姻,可听时小姐和时先生的对话,那位时小姐分明是有意接近斐先生。
斐先生还是慕臻的好友,一时间苏子衿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无意间听到的时芊芊和时渠两人谈话的内容告诉斐度,给他提个醒,告诉他,他这位未婚妻接近他的目的,远比他以为的还要复杂。
订婚宴上的应酬没那么快会结束,今天晚上,斐度可能是脱不开身了。
傅哲是个养生的人,这会儿都九点多了,对他而言已经是很晚,他给斐度发了条信息,告诉他他相信告辞的消息。
这个点,斐度肯定还在应酬,傅哲也没指望斐度能立即回他,发个信息,也就是起个知会一声的意思而已。
傅哲要走,庄晏对一个人留在宴会里吃狗粮并没有什么兴趣,当即提出跟他一起走。
慕臻之所以待到这个点,无非也是基于对斐度人身安全的担心,事实已经证明,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斐三少不但活蹦乱跳,而且还能在台上,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前,攫住那位时二小姐的唇就啃,泡妞的心情尚有,说明问题不大了。
于是在庄晏和傅哲走后,慕臻跟苏子衿待了一会儿,也就带着苏子衿离开了,
苏子衿跟慕臻离开的时候,余光瞥见在跟宾客应酬的时渠。
两人的目光无意间在半空中交汇,时渠朝苏子衿所在的方向,遥遥地举了举手中的高脚杯,唇边是惯有的斯文笑意。
苏子衿在见到时渠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这人心思过于深沉,后来时渠派人跟踪过她,跟卓然一起联手,一起陷她于舆论的漩涡,之后转而又跟莎乐美一起算计她跟慕臻,无疑佐证了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纵然方才在洗手间外面,无意间听见听时渠跟时芊芊兄妹二人的对话,得知他们兄妹二人在时家的处境可能算不得好,也感叹于时渠对时芊芊的好,时渠无疑是个好哥哥,但他也实在算不得一个好人。
苏子衿心中对时渠的感观并未有丝毫的改变。
苏子衿仅仅是淡然地回以一笑,很快就错开了目光。
时渠看似是没有半分在意,转过头又跟身旁的人谈笑风生。
……
“在想什么?”
上了车,慕臻倾身给苏子衿系上安全带。
苏子衿还在想,到底应不应该将时渠跟时芊芊兄妹二人在院子里的对话,告知给斐度。
苏子衿想得入神,听见慕臻的恩华,她下意识地道,“时渠。”
“啪嗒——”
慕臻刚好扣上安全带,闻言,狭长的桃花眼微挑,喉间溢出一个单音节,“嗯?”
安全带扣上的声音,令苏子衿回过神来,对上男人墨色的眼,清冷的眸子染上一丝茫然,“我刚才说了什么?”
“你刚才说,你在想时渠。”
男人一只手暗示性地在苏子衿的腰眼处缓缓摩挲,声音轻柔似盛夏的夜风。
意思是,想好了再回答,不然在车上就办了你。
苏子衿怀疑,她是不是明明这个身体还是她的,其实内里早就换了一个人。
否则,为什么慕臻这么污的暗示,她竟然,心领神会了……
“我确实是在想时先生。”
苏子衿明显感觉到环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收拢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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