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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一次在十方寺,苏子衿跟慕臻提及过她小时候,被称为“冰娃娃”“怪娃娃”的经历,以及将她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她远比寻常人要敏锐的五感这件事,说给男人听之后,苏子衿惊讶地发现,跟挚爱分享自己的隐秘,并没有她想象中地那么难。
比如现在
苏子衿如实地将她此刻的的想法说给了慕臻听。
男人听后,陷入沉思,“这样说起来,你的身体确实是有点奇怪。”
怀里的身体微了微僵了僵。
唇角勾起一抹促狭,慕臻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是怪物吧。
亲爱的。
你一定不知道,昨晚你的腰肢下弯的柔软程度有多么地不可思议。
尤其是当你的双腿缠绕上……”
苏子衿猛地抬手,捂住了男人的唇,清冷的眸子染上一丝恼怒,狠狠地道,“闭嘴!”
慕臻反手抓住苏子衿覆在他唇上的手,握在手心。
另一只手,摸上她发烫的耳尖,低低地在她的耳畔笑道,“亲爱的。
就算你真的是个怪物。
我也心甘情愿,死在你的身上。”
纵然万劫不复。
……
苏子衿醒来后,就没有任何的睡意。
尽管距离上一次量体温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慕臻还是再一次给苏子衿量了体温。
37。6°。
苏子衿的身体的高温在持续地下降。
看来,物理降温还是起到了效果。
慕臻把温度计放在边上,转过头,去看坐在床上的苏子衿,“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苏子衿原本并没有觉得身体有多缺水,经过慕臻这么一提醒,这才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于是,苏子衿点了点头。
为了以免苏子衿半夜高烧不退,水和药慕臻头提前备好,放在了床头。
眼下药片应该是派不上用场了。
慕臻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给苏子衿递过去。
苏子衿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还渴不渴?”
苏子衿摇了摇头,“我想洗个澡”。
慕臻理解地点了点头。
哪怕期间他给小玫瑰做过物理降温,还是不如去洗个澡来得舒服。
在苏子衿高烧昏睡期间,慕臻基本上已经知道了苏子衿大致上放衣物的几个柜子。
苏子衿佯装镇定地慕臻的手里接过内裤以及睡衣,下了床。
唯有一双耳尖,染上玛瑙的姝色。
偏生男人还追上到了浴室门口,扒拉在浴室的门边,眨了眨眼,“可以提供搓澡服务噢。
亲。”
苏子衿“嘭”地一声,关上了浴室的房门。
就连苏子衿自己都没发现,因为那个诡异、可怖的梦境带来的颤栗、惊惧的心情,就这样,在慕臻的插科打诨之下,悉数忘了干净。
……
苏子衿洗完澡,从浴室走出。
意外地发现,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光已经微亮。
床边,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趴着床沿,睡着了。
苏子衿放慢了脚步。
男人的眼窝处有两轮青色的青痕,长长的睫毛垂覆下来。
昨天晚上,他们两人几乎都一夜没睡。
今天傍晚时分又连夜驱车回家,还照顾了高烧的她一晚上,疲倦可想而知。
苏子衿眼神泛柔。
因为已经在家休息了半个多月的长假,男人原先的板寸头已经有点长了。
苏子衿惊讶地发现,男人养长的头发,竟然还带着一丝微卷,有点人畜无害的稚气和漂亮。
苏子衿用手,去触了触男人额便那微卷的发,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
“飓风”泰勒带来的强降水天气还在继续。
冷不防地,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
苏子衿抬头,对上一双狠厉的眼。
苏子衿以前就发现了,慕臻的身体好像潜意识十分防备他人的靠近。
她以往救治的许多国际雇佣兵、特种作战部队战士或者是特工,因为职业的缘故,他们当中很多人也有类似的情况。
这是身体常年在经过高强度的训练之后,留在身体里的本能地对外界的警惕。
苏子衿眼底没有半分的惊惧,她率先打破沉默,“我的烧应该已经差不多褪了。
你要是累了,就先回房休息吧。”
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苏子衿的脸庞。
终于,男人眼底的戒备悉数褪去。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回房?”
难道不是邀请他一起上床困觉才是正经么?
苏子衿似是看出男人眼底的困惑,淡淡地道,“昨晚只是一场意外。”
她暂时没有从同居模式跨度到同床模式的打算。
像现在,这样,两个人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彼此保持着各自的领域,于她而言,是最舒服的相处模式。
慕臻眸光幽幽,“媳妇,你是想吃干抹净后,拍拍屁股走人吗?
你们女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用铞无情?”
苏子衿面无表情地道:“噢。
可能是因为你们男人的技术太烂了。
让女人只想要一走了之吧。”
话落,把某个“活太烂”的男人给赶出了房间。
慕臻盯着紧闭的房门:“!”
What?!
媳妇在把我睡了之后的隔天,将我赶出了房门。
还嫌弃我活太烂。
我是不是要凉?!
急,在线等。
……
苏子衿说慕臻活太烂。
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单身母胎SOLO二十来年的作战狗第一次吃到肉,技术真的只有一个字形容——烂!
如果非要在这个烂上加上两个字,那就是,超级烂。
把男人赶出房间以后,苏子衿取了医药箱过来。
她的手臂和膝盖均有多处淤青,是男人昨晚动情时,没有控制好力度所致。
下身更是有点撕裂。
苏子衿猜想,她身上的伤以及昨晚他们在浴缸里待了太久的原因,才是导致她这次发烧的根源。
从本质上而言,昨晚的体验对苏子衿的而言是相当糟糕的经历。
当然,从根本上来说,这件事其实跟男人活好不好无关。
因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男人完全是凭着一种近乎兽性的本能在索取。
如果男人在完全神志清醒的状况下,表现应该不会那么粗暴。
话虽如此……
苏子衿拿起床头柜上的“健康TA生活”,在认真地思考,以后家里是不是要长期订阅这种健康生活杂志的必要。
毕竟,和谐美妙的姓爱经历,是恋人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
自己给自己上药,并不那么方便。
苏子衿脱下身上的睡裤,将睡裤退至脚踝。
她坐在床上,她需要把自己的腿打开到一定的程度,才能看清楚下身撕裂的情况,好方便上药。
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有听见门口响起的脚步声。
“媳妇,你肚子饿不饿,我煮了点粥,要不要——”
慕臻推开房门。
发烧的人需要补充体力。
慕臻也不知道苏子衿什么时候高烧能退,所以夜里就煮了粥备着。
活太烂什么的,慕臻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男人自己的技术总之蜜汁自信。
一个枕头迎面砸了过来。
清冷中夹杂着羞恼的声音响起,“出去!”
慕臻长臂一伸,接住了砸过来的枕头。
慕臻并没有依言出去。
把手上的枕头夹在腋下,慕臻大步地走了进去。
在飞出枕头的那一刻,苏子衿就已经快速地拿起边上的床单,盖住自己的下身。
慕臻的视线掠过床上的医药箱,以及医药箱边上的一管外敷的消炎药,方才知道,原来小玫瑰之前控诉他活太烂,并不是说说而已。
嗯,心塞。
慕臻拿起边上的消炎药。
抢在对方出声之前,苏子衿开口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
对上男人懊恼、自责的眼神,苏子衿不由地反思,她之前那句话是不是对男人造成的打击太大?
毕竟,男性似乎对自己在那一方面的评价相当在意。
“对不起。
媳妇。
以后我会努力提高枪法的。”
男人手里捏着药膏,很认真地自我检讨。
此枪法,当然不是彼枪法。
至于如何提高枪法……
当然是,多练啊!
苏子衿:“……”
呵。
什么反思,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完全就没有必要!
……
苏子衿这场发烧,来得快,去得也快。
到了中午慕臻再量的时候,体温已经降到了36。5°左右。
可以说是基本痊愈了。
慕臻还是不太放心,一定要苏子衿多卧床休息。
纵然男人此前也很殷勤,但是苏子衿仍然是敏锐地感觉到,男人此次殷勤过了头。
“慕臻。
我的身体我很清楚。
但是,你的反应令我有一种,我好像生怀绝症,并且时日无……”
男人危险地眯起了眼。
苏子衿纵然不怕慕臻,也意识到这么说不太吉利,于是,她直接开口问道,“所以。你能告诉我,是我高烧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我的身体,还有其他我所不知道的情况?”
当慕臻告诉苏子衿,经过前天晚上,她的小腹很有可能已经孕育一个小生命的时候,苏子衿一愣。
前天晚上的情况实在太过特殊,她的确没有想到过避孕那一层。
紧急避孕药要是在事后72个小时以内服用就有效……
算算时间,现在如果服用也来得及。
慕臻捕捉到苏子衿眼底一闪而过的犹豫,“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苏子衿沉默了。
“我们的孩子”这几个字,触动了她的心弦。
苏子衿抬眸,澄澈的眸子此时映着她内心此刻最清晰的无助和茫然,“慕臻,我不确定,我能否当一个合格的母亲。
爱你,已经是我做的,最好的一件事。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还能更好地,去当一个母亲。”
她年幼时曾经享受过这个世界上,来自父母最纯粹的爱。
如果,她一直那样的环境下成长,或许,她会和这个世界上其他女孩子一样,在这个时刻,无比期待新生命的到来。
可是,没有如果。
爸爸病逝,她和母亲住在自己的房子,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年幼时来自孙兰兰的毒打,苏满的姓骚扰,坐过牢的经历,这些,都注定了她和其他人的不同。
哪怕她曾经积极地,配合过心理治疗,过去的经历,还是如同一块块烙铁,在她的灵魂烙印下了深深的印记。
这样的她,真的有能力,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吗?
爱他,已经是她做的,最好的一件事了么?
像是整个世界的蜜糖都浇灌在了他的身上,甜到无以复加。
慕臻勾唇,“那就,让我们顺其自然。”
苏子衿一怔。
顺其自然?
“如果有。
我们就生下它。
嗯?”
慕臻握住苏子衿的手,引她一起缓缓地贴在她自己的小腹,
男人的眼神里流淌的浅色的暖光,像是能够将人也吸进那一片温柔里。
苏子衿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苏子衿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强行压下心底那份隐隐的不安。
过了许久,她听见自己微带着暗哑的声音,“好。”
……
“飓风”泰勒带来大风和强降雨的天气还在继续。
苏子衿和慕臻两人对飓风天气的准备不足。
冰箱里没什么食材。
凌晨慕臻煮粥的时候把冰箱里的食材差不多都用上了。
总不至于中午和傍晚还是吃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最终,慕臻和苏子衿两人一致决定——叫外卖。
总有勤奋的商家,会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依然奔袭在风里雨里。
两人的运气还算不错,在拨打了第四个外卖电话后,总算得到一个商家明确的答复,点的外卖将会在一个小时左右送达。
考虑到苏子衿高烧才退,慕臻并没有叫太油腻的东西,饮食还是以清淡为主。
等外卖的时间里,慕臻从后面抱住苏子衿,两人就那样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一部科幻片。
很是有点岁月静好的样子。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之后,传来按门铃的声音。
“我去,你继续看。”
苏子衿已经很长时间都没能空下来,完整地看过一部电影。
电影正反映到最精彩的部分,苏子衿看得目不转睛,本来就根本就没要去开门的意思。
慕臻站在沙发前,看着盯着屏幕一眨不眨的小女人,心里头微醋。
嗯哼。
媳妇都没有用这种专注地眼神看过他!
终于,苏子衿的视线从全息影像抬起头,落在他的身上。
“慕臻,你挡到我了。”
慕臻:“……”
……
门铃声还在继续。
慕臻前去开门。
门口,浑身湿透的苏吟抱着双臂,浑身冻得发抖。
房门打开。
出来的人,并不是姐姐苏子衿,而是慕臻那张足以令任何人都屏住呼吸的俊美的脸庞。
苏吟微微张了张嘴巴,似是完全傻住了。
“姐,姐夫?”
慕臻挑眉。
小姑娘这姐夫叫得还挺顺口。
不过,慕臻可不敢这么冒然地把人小姑娘给请进去。
认不认这个妹妹,也不是他说了算。
苏子衿听力过人。
在听见苏吟的那声姐夫后,苏子衿就关了全息影像,走了过去。
“姐……”
小姑娘还是一如那人小巷里见到的,躲在慕臻的身后,怯怯的。
葡萄般的眼珠子,嵌在巴掌大的脸上,里面盛满了不安。
------题外话------
小剧场:
阿四:“你们女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用铞无情?”
陶夭:“……”
膝盖忽然中了一箭。
……
阿四怕不是笑哥史上唯一一个因为“活太烂”,被赶出房间的楠竹。
哈哈哈哈!
笑裂!
艾玛,我们这台风。
好阔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