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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的问题确实解决了,第一个故事就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黑暗里只有寒洲的声音,一会儿高,一会低,一会紧张,一会平淡。大枣觉得这声音真好听,而且她说得那么活灵活现,就跟真的一样。
这姑娘真有意思,不知是什么人家出来的。
早饭的时候,寒洲问他,“大枣哥,昨晚有没有梦见洞里的财宝?金光闪闪的。”
“哦,没梦见,一晚上就好像有人在念叨芝麻开门、芝麻开门……”大枣学着寒洲的腔调不断重复。
寒洲哈哈大笑。
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多了,大家都感觉到比较轻松。
大枣出去做工,寒洲趁他不在家,换上板栗的衣服想洗洗内衣。外边的灰色袍子也得洗了,那天被驴踢了,躺在大街上,也很脏的,但她怕干不了,就先洗小衣服。
刚把衣服泡到盆里,身上还穿着板栗的露脐装,哦,那衣服只能当露脐装了,小花她婶子就过来了,是她一个人过来的。
“妹妹真是好样貌呢!”她戏谑地瞅着寒洲露在外面的一截白腰说。
“姐姐说什么呢?不过是没的换了,家里没人先凑和着。”寒洲边让座边说。
“呵呵,我倒不是瞎说。说正事吧,你看我准备的东西行不行?”说着摊开手里拿着的一个小包袱,有一小卷布,还有支毛笔,是写小楷用的那种,还有一方砚台,一块墨碇。
“可以了,有这些就足够了。姐姐你坐着说说你要说给他听的内容,我这里边听边把衣服洗出来,得趁着大枣哥出去的时间干了换上,你也别嫌我怠慢了。”寒洲笑着致歉。
“哦,哪里就怠慢了?你还病着我就来打扰你,倒是我做得不好。”
“姐姐说吧,别客气。我得边听边想,才能决定怎么画。你只管说。”
“哦。”
小花她婶子就开始说。这女人表达很好,不絮叨,条理也清楚,让人听着舒服。她向丈夫报告了父母的身体情况,说娘还在咳嗽,爹身体还好,一顿能吃两碗饭,小萤子会帮助她做饭了,也能洗锅,很懂事,不让人多操心。她就是想他,干活不干活都想,吃饭睡觉都想,夜里都梦见他回来。她怕他天凉没有加衣服,走的时候带的东西不一定够,也不知道能不能喝到热水,很挂念。
这些内容和寒洲想的都差不多,她晒好了衣服就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在娘家的时候叫小菊,后来人们都叫我萤子娘。在家里的时候,三牛也叫我小菊。”她说自己的名字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寒洲笑着叫了声小菊姐。
寒洲把她拉到院里,找块石头坐下,在地上拿了根柴火棍儿,画了个小女孩子的样子,小女孩空了个短袄,短袄上有个萤火虫。小女孩儿端着个锅,一付认真干活的样子。
小菊看得出神,“这是小萤子?”
“姐姐,你看这样行吗?”寒洲问,她对自己很有把握的。
“这样不行的,我家的锅很大的,小萤子还端不起来。他爸会担心压坏了她。”小菊邹着眉毛说。
“呃!”这下轮到寒洲不好意思了,看来创作还是得有生活,她印象中的锅还是自家厨房里的小锅,穿越过来这几天还没适应环境。
“那这样吧,我在院里一幅幅画给你看,你看得不对的地方我再修改,肯定让你满意,行吗?”寒洲决定小心对待那块布,小心对待这个认真生活的女人。
“嗯,太好了。你画着,我看。”小菊欣喜地点头,这神仙样的妹妹能这么重视她,让她好开心。
“妹妹,你叫啥,我还不知道呢?”
“啊,我——,你叫我小寒吧。”寒洲觉得自己的名字在这个时代有点太不女人,还是不要那么怪异了吧。
“是小寒那天生的吧?”
“嗯。”寒洲随便应承,一边应承一边画。
地上已经有了几幅画,寒洲画得很快,虽说是用柴火棍画出来的,但画得很流畅很传神,在小菊看来,吃有吃相,坐有坐相,老是的老的,小的是小的。小菊看着,很佩服也很紧张,想说点啥,又怕打扰了寒洲的工作,还是憋着不说了吧。
终于,寒洲把柴火棍撂下,问道:“小菊姐,你看看你想说的意思表达清楚了没?”
小菊没说话,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那么为难地看着她。
“呵,小菊姐,有话就说,咱这是草稿,还没往布上画呢,都能改的。”
“那个——”小菊鼓了鼓勇气,“我婆婆很瘦,个子不高,头发是这样梳了个髻,”说着就用手指着自己的头比划了一下。
“另外呢?”寒洲鼓励她说下去。
“我说公公一顿能吃两碗饭,是吃完一碗再吃一碗,中间不换碗的。不是这样吃完一碗,把空碗放地上,再吃一碗新的。”
“哦!”寒洲拍拍脑袋,看来自己把“画信”这件事想得过于简单了,确实太脱离他们的生活。
“还有吗?”
“我梦见他你画得不好,我家里没狗,你画的是狗跟在他后面摇尾巴。”小菊很认真地说。
“那,那确实是画蛇添足了。”寒洲不好意思起来。
“画什么蛇?没有说蛇的事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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