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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因为跑得太急,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听到女子的惨叫,她瞪大了眼睛抬起头来。
枪声已经消停,血花从叶悠盈的身上溅出来,她的身子摇摇欲坠,一双眼瞪得跟铜铃一般。
聂鞅一个伸手,将她抱在了臂弯里。“你怎么样了?”
叶落看到殷红的血,整个人都愣住了。维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愣愣地看着聂鞅臂弯里的人。继而转过头去,看向樊肇柏。他还维持着开枪的姿势,但神情和动作都完全僵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开枪伤了叶悠盈。
叶落从地上爬起来,混乱的脑子在想:也许,樊肇柏对叶悠盈,真的有情。
“我…我没事……”叶悠盈艰难地对聂鞅笑了笑,吐出几个字来。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向樊肇柏。深深地,锁住他的五官。“这样……你是不是…就、就可以把……仇恨放下了?”
僵住的樊肇柏惊醒过来,状若疯狂地大吼一声:“不!就算你死了,我也还是会把这些我看不顺眼的人都杀了!你算什么?你凭什么影响我?我樊肇柏,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我的决定,绝不!”
他大声吼出这些话,状若疯狂。
叶悠盈痛心地看着他,然后缓缓地将视线对上聂鞅,伸手用力地揪住他的衣襟。“求你……求你留、留他一条性命……求你……”
说着,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樊肇柏因为她的这一句话,身子明显一震。一个女人在危难关头还不忘为他求情,这代表什么,傻子都知道。看着自己握着枪的手,脑子无法正常运转。
聂鞅收紧了臂弯,抱着她站起来。“你说你妈是世界上唯一关心你的人,怨恨我害死了她。她在最危险的时候,求我放你一条性命,她对你的关心比任何人都要真都要深。而现在,你亲手开枪伤了真正关心你的人,你又该怎么责怪自己?”
樊肇柏因他的话而怔怔地看过来,很快就恢复了冷冽,内带疯狂。“你胡说!她为你挡枪,她关心的人只是你,是你!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
大声吼出这几句话,刚刚垂下去的手猛地抬起,黑黝黝的枪口再次对准了聂鞅。“去死吧,统统都去死吧!”
叶落只觉得脑子嗡一声,被他的行为吓到了。情急之下,一个转身从身旁猝不及防的樊肇柏手下手中抢过枪,倏地对准樊肇柏开枪。
在她的枪声响起的同时,四周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了许多人。樊肇柏因她的突然袭击,在血花四溅里,高大的身子摇摇欲坠。叶落握着手枪,完全吓呆了。她虽然跟齐洛学了这么久的枪法,但这是第一次对着真人开枪。她只是想要保护自己保护聂鞅,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的下人,可现在……
啪一声,枪从手里落下,她瞪大眼睛惊呼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突然有人伸出双臂,将她收进了自己的怀抱之内。熟悉温暖的气息将她包围住,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心底无边的恐惧。“落,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鞅,我杀人了,我——哇……”她突然钻进他的胸前,大声哭了起来。她是一个普通人,不曾面对过这样活生生的射杀场面,聂鞅差点被杀和自己杀人的恐惧一起袭了上来,让她惊慌失措。
失声大哭中,被聂鞅抱在了怀里。一直到坐在回来的车上,哭累了的她还是维持着呆呆的样子,缩在聂鞅的怀里。对于那些人是怎么冒出来的,他们又是怎么顺利地掏出唤天堂的总部的,她完全不知道。
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聂鞅让人给她注射了镇静剂,所以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
睁开眼,耀眼的光线直直地刺了过来,有些疼。她才轻轻地动了一下身子,马上就有脚步声飞快地往床边来。
“落,你醒了?”聂鞅伸出手,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一只大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低拨开散落在前额的发丝。
“鞅?”叶落仍有些呆呆的,一时半会还没办法想起昨天的事情。“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认得出来,这里是他们的卧室。可是,她不是在唤天堂的总部在樊肇柏手里吗?
“我把你带回来了。”他简略地一句话带过,不想她太快记起自己杀人的事情。“肚子饿不饿?我让人端点东西上来给你吃好不好?”
叶落摇摇头,觉得没什么胃口。“你怎么……”
声音嘎然而止,视线落在桌子上有着红色液体的水晶球上。脑子里,掠过昨天血腥的一幕。一把抓住聂鞅的衣服,紧紧地靠着他,惊慌地抬头。“鞅,我杀人了,我杀了樊肇柏!”
聂鞅按住她的肩头,安抚她激动的情绪。“落,你听我说,已经没事了,樊肇柏没有死,你没有杀人!”
“真的?”她不敢相信地再确认一次,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真的。他现在就在医院里,已经救过来了,没有生命危险。”她与他一样,不管再怎么恨一个人,却也狠不下心来置人于死地。
叶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无力地靠在他胸前。“还好!啊,那叶悠盈呢?她怎么样?”
聂鞅不由得抱紧她,这个小女人。“她也没事。子弹打到的是肩头,不是要命部位。不过因为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当中。”
但脑子里,却响起医生的话:也许明天就醒来,也许一辈子都醒不来!
“太好了!”叶落终于绽开笑容,放松身子回抱他的腰。“只要没有生命危险,那就不怕。不过,想到我差点杀了人,现在还心有余悸。那种感觉,真的好可怕,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喜欢杀人!”
聂鞅蹭蹭她的头顶,抱着她轻轻地晃动。“傻瓜,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心性比较凶残,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看,你还吵着要学枪法,结果把自己给吓傻了。”
叶落从他怀里直起身子,抬眼对上他的。黑亮的眸子里,款款情深。“可是你没事啊。只要你没事,吓傻了也没关系。幸好你没事,如果你真的……说不定我真的会杀人。到那个时候,我心里只有恨,杀多少人我都不会吓到自己。”
如果他出事了,她一定会疯掉。一个疯了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聂鞅低头,给了她深深的一个吻。在松开她的唇时,抵着她的额低声道:“我已经没事了,别再去想那些自己吓自己的假设,嗯?”
“嗯。”她点点头,脸紧紧地贴在他颈边,吸取他的气息。“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跑去找樊肇柏的,差点害了你。”
“我接受你这个道歉。你知不知道,在得知你一个人去唤天堂的时候,我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了。答应我,以后都不能这样子吓我,知道吗?”提起这件事,他不由得更加地收紧手臂,恨不能将她揉进体内。
叶落抬头亲着他的唇,心有歉意。“我保证,我以后都不会这么傻了。对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些突然多出来的人,是怎么回事?”
“唤天堂作为G市呼风唤雨的帮派,背地里肯定会干一些不见得人的勾当,比如买卖军火、毒品,警方也想动它很久了。我不过是跟警方合作,一起把它除掉而已。”
“可是唤天堂既然是大帮派,就算你跟警方合作,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把它铲掉啊。它的总部那么多人,樊肇柏又早就布置好了,怎么可能让你们这么容易就冲进去?”
“很简单,我们有卧底在那里。你要知道,我们准备了不止一年两年。”说着又捏捏她因熟睡而红晕满布的脸颊。“好了,总之现在已经没事了。以后,樊肇柏都不能再伤害我们了,你放心。”
叶落闻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觉得好奇怪哦。想到他以前对你做过的事情,想到他到今天还想要杀你,我就恨不得杀了他才觉得解恨。可是现在我听到他一败涂地了,想到他也许要被枪毙或者一辈子在监狱里过,又觉得他挺可怜的。而且,叶悠盈那么喜欢他,他要是被枪毙了或者被关一辈子,那她怎么办?”
在仇恨蒙蔽心智的当时,总是恨不得他死而后快,可真到了这样的时候,却又似乎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樊肇柏是很坏,他有这样的下场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叶悠盈怎么办?
叶落只觉得心情一下子又变得纷乱糟糕起来,对于叶悠盈,总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她似的。虽然说就算没有自己,聂鞅也不一定会爱上她。可自己的出现,让她彻底没有了这个机会也是事实。难怪,九号想要自己消失来使叶悠盈得到幸福。啊,九号!
“鞅,九号呢?你有没有把他怎么样?”她不由得紧张地抓住他的衣服,焦虑地看着他。
“我只是让人把他关起来了,暂时还没对他怎么样。”
叶落再次松了一口气。“那你放了他好不好?”
“你不怪他?”这个小傻瓜,到底有什么是她想要计较的。
摇摇头,神情有些复杂。“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你别说他,有时候我也会有那样的想法,好像真的是我抢了叶悠盈的幸福一样。你先别急着否定,听我说完。”看他张嘴欲否定她的说法,她伸手点住他的唇。
“你可能要说,你要的人一直都是我,而不是她。可是,如果我一直没有出现,也许终有一天你会爱上她。到时候你、她和诺诺一家三口,就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大,但它确实存在着。而我的出现,让这种可能变成了零。九号对她有感情,他想要她过得幸福就得除掉我,只能这样选择啊。再说,他虽然故意设了圈套,但也要我傻得往里面钻才可以,这么看来我自己也有责任啦。总之,这件事就不追究了,好不好?”
抓着他的手臂轻摇,带着撒娇的味道。
聂鞅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好,你说怎么样都好。”反正她已经平安回来了,那就放过他吧。这些年,他为了保护诺诺,已经出生入死好几回了。
吃过午餐,叶落就提出要去医院看叶悠盈,但别聂鞅阻止了。说让她在家里先陪陪诺诺,他已经吵了好几天要见妈咪了。叶悠盈也还没有醒,她去了也没用。
叶落想了想,便答应了。
他们正说这话的时候,诺诺小家伙就推开房门冲了进来。一边喊着妈咪,一边踢掉鞋子爬到床上来,腻在她怀里。
第二天,叶落便到了医院。叶悠盈却还没有醒来,本来她也不甚在意的。可是她去洗手间回来,无意间听到聂鞅和医生的对话,整个人都吓得呆了。
也许明天就醒来,也许永远也醒不来?
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好像电视里主人公要变成植物人的时候,医生说的就是这句台词。叶悠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这、这不是真的吧……
医生一离开,她就冲了进去,扯了聂鞅的衣服叫道:“你们刚才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聂鞅叹了一口气,手搭上她的肩头。“你都听到了?”他转移视线,看着床上静静沉睡的人。“她人比我矮了许多,樊肇柏的枪口对准我的胸口,也就等于对准了她的头部。如果不是樊肇柏太激动,后面两枪位置下移了,她恐怕早已经……”
叶落只觉得浑身冰凉,手缓缓地放开他的衣衫,慢慢地来到床边。床上的人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一如她平常给人的娴静。她忍不住想,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她无缘无故成了樊肇柏的工具,忘记了过去的一切。聂鞅没能给她温情,樊肇柏也没能给她一丝关心,如今又可能成为植物人,这会不会太残忍了?
“我…我总觉得这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擅自跑到唤天堂,她也不会出现在那里,那就不会……”她语不成句,急得落下泪珠来。
“落,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就算你没有出现在唤天堂,她也会去那里的。她会出现一部分是为了你,另一部分是为了樊肇柏。换句话说,只要樊肇柏在唤天堂,她迟到会在那里出现的。”
“不是这样的!如果我没有跑到唤天堂,你也就不用去救我。如果没有激怒樊肇柏,他就不会开枪…”
“如果这样说,那错的也是我。樊肇柏恨的人是我,他想杀的人是我,如果没有我,他才真的不会开枪。”
叶落惭愧地低下头去。“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她那么善良,不应该收到这样的对待……”
“我知道,我都知道。”聂鞅将她抱在怀里,不断地在她额角印下热吻。对于这个像极了盈盈,也曾想尽办法给予他关心甚至替他生下诺诺的女子,他也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看到她受苦。可有些事情,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更没得选择。
叶落让聂鞅到门外去等她,一个人在叶悠盈的病床前,坐了很久。伸手去握住床上沉睡之人的手,轻轻地诉说心里的话。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事情会不会还是今天这个样子。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矛盾,我介意你曾经是聂鞅的女人,可是我对你又实在是讨厌不起来。或许,这是因为你很善良,总是娴静地站在一旁淡淡地笑,没有一丝恶意。我还发现,你是一个不错的倾诉心事的朋友,但愿还有机会跟你说说女人之间的事情。我只希望你能够坚强一些,早点醒过来。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我一定亲口告诉诺诺,你才是他的妈咪。你不是一直都想听他叫你一声妈咪吗?只要你肯醒来,这个愿望就能实现。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
床上的人听不到她的话,或许听到了但是一时还不想醒过来面对这个伤透了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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