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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点威慑力。
“哼,有胆你就放马过来,谁怕谁!不理你了,我要陪我儿子去,拜拜。”不等他吭声,她直接挂了电话。一时之间,还不能习惯跟他的关系(其实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她也不知道),更不习惯这样子跟他说话。
“你皮痒了!等着受罚!”很快,飞了短信过来。
叶落没有回。过了一会,又来了一条短信。“今晚有事,就不过去了,不用想我。”
抬手,打了:谁想你了,臭美!想了想,又删掉,只发了一个字:滚!
那边没再回。有一阵,叶落在想,他所说的有事会是什么?安抚他那数不清的莺莺燕燕吗?甩甩头,选择不去想。
动画片放完的时候,叶落找出他上次买的那套小睡衣,替他放了热水。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小家伙钻在被窝里,对着她喊:“妈咪,你抱我进去啦。”
叶落失笑地弯腰,将他从被窝里挖出来,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衣服给脱了,小身子正光溜溜地缩在她臂弯里。“不穿衣服,羞羞脸!”
“呵呵……”诺诺小朋友呵呵傻笑,揽住她的脖子。“妈咪快点啦,好冷。”
叶落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那你还脱光光!”
“呵呵……”
躺在浴缸里,双腿间爬了一个满身白泡泡的小泥鳅,叶落都还搞不清楚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反正小家伙用尽了诡计,硬是磨到她跟他一起洗为止。
奸计得逞,小家伙正在乐呼呼地玩泡泡,放到手心里,嘟起小嘴用力地吹。不时地回过头看她,咯咯发笑。
叶落带着浅浅的笑,始终静静地看着他。很奇怪,他们莫名其妙地就遇上了,又莫名其妙地就那么的合拍,仿佛他们真的就是一对母子,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在她身边慢慢成长。小小的人儿,仿佛天生就是来契合她平凡的愿望和母亲的情怀。
“啊……”玩得不亦乐乎的诺诺突然大叫一声,闭了眼睛回头胡乱地抓向她。“妈咪,疼,疼死了啦!”
就连呼痛,都不忘撒娇。
叶落赶紧扯过一旁的毛巾,湿了水慢慢地替他擦去。反复几次,终于能够睁开眼了。只是应该还有些疼,惹得他不断地眨巴眼睛。“疼了吧,看你还敢不敢调皮。”
“呵呵……”
诺诺在叶落那里一直待到周一的早上,她才将他送进出租车里让他回家。期间,他又出现了一次。
叶落一下班回来,就看到小小的人儿坐在门前的楼梯上,撑着腮帮子。看着她出现,嘴儿一嘟,抱怨她动作好慢。后来一问,才知道他等了一整个下午。于是给了他存了自己的号码,小家伙的脖子里挂了一个可爱的儿童手机。她甚至还特意地去配了一把钥匙,跟手机挂在一起。
慢慢地,不再问他有没有跟家里说。因为好像他不回家,真的没有人追问。
几天之后,叶落才知道,江睿宸受了伤。爸爸妈妈去医院探望,回来跟叶落说的。据说是叶落跑出去的那天晚上,突然被人揍了一顿,差点去了半条命。所幸都是皮肉伤,躺了一个星期也差不多好了。
母亲私下里问她要不要去探望,叶落没有想便摇头。就算她去了,伤了就是伤了。再说,她实在不想有人误会,又上门来上演争风吃醋的戏码。
江睿宸用陌生的号码给她打电话,她接起好一会,那边都没有说话,但是,她知道是他。事到如今,两个人也就只剩下无话可说了。
她其实并不恨他,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之间就一点一点变淡了。
最后,他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而她淡淡地回道:“祝你早日康复,再见。”
时隔一个多月,销声匿迹的钱立同志总算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一回来就问叶落父亲的事情,一再地道歉。
“得了吧。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晚上请我吃饭好了。”
于是,她这个遵纪守法的员工就这样被这个上梁不正的上司在下午4点多的时候拉出来吃饭了。要是每个老板都这样浑水摸鱼还带上员工,估计天下的工薪阶层都要高呼上天有眼了。
“怎么样?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勾着唇,一如既往地走痞子路线。
某人似乎瘦了很多,也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叶落猜想,他去的会不会是中东地区,非常不行地碰到什么恐怖分子绑架,就搞成这副摸样了。“想啊,怎么不想。天天在想着,你要是不回来,公司会不会垮台,我们会不会没饭开了。”
“虽然比较伤人,不过聊胜于无。重要的是结果,过程不重要,原因更不重要。”
“嗯,对阿Q的精神胜利法还是懂的学以致用,不错。”叶落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人与人的缘分真的是不同的。她与钱立的接触远远比聂鞅要多,可是她与聂鞅的牵扯却远远要比钱立深。就像书里说的,有些人注定只能是朋友,而有些人注定是要纠缠不清的。
“承蒙夸奖。对了,你爸的事情怎么解决的?”
有些事情过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再去提。“这个不重要,反正已经过去了。说说你吧,在国外被绑架做人质了吗,怎么一副被虐待后营养不良的样子?”
叶落有种预感,他这次消失一个多月,绝对不是为了公事。
他抽了一根烟,点燃了轻轻吸了一口,吐着烟雾回道:“就跟你说的一样,反正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
叶落点点头,也对。他们还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好,那今天就不聊那些破事。”
“嗯,今天不提破事,只谈情说爱风花雪月。”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斗嘴,一顿饭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也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钱立坚持要送她回去,叶落推了一下没推掉,也就不再推了。
红绿灯的时候,某个人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按照小说的情节,我们这个时候应该来一个深吻,两个人吻得难分难舍欲罢不能的时候,后面的人猛按喇叭。然后……”
叶落气得一把将他推回去。“滚!”
“你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应该这样……”某人边说边演示,只差没把叶落给恶心死。
一路打闹着到家,某人又无赖地要求上去喝一杯茶。不管她怎么解释她没有好茶,他还是硬挤了上来。
“你不知道重要的是人,而不是茶吗?只要有没人相配,看着没人巧笑倩兮,大碗茶都比上等的龙井要好。”
“可是我看着你,总觉得上等的龙井就变成大碗茶了,咋办?”笑着回他,一边掏出钥匙开门。门才稍开,笑声还未歇。就听到两个声音从房里砸出来:“你怎么这么晚?”
叶落懵住,屋子里的居然是诺诺和江睿宸????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叶落捂脸不说话,她的头这两天好像一直痛就没停过。屋里头三个男人,两大一小,各据一角,互相观察,她都不想理!
“妈咪!”小只的就是好,享有大人所没有的特权。一声拉长的妈咪,小豆丁已经挪到她面前,抱住她的腿一下一下往上爬。眼看他就要往下摔去,她赶紧伸手搂了起来。某人顺藤而上,挂在她脖子上,小下巴一翘不客气地示威。
“小落,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江睿宸先说话,侦察敌情。这孩子跟小落很亲近,他们似乎很熟悉。而且细细看来,这孩子跟她还长得有些像。
“她是我妈妈!”诺诺挺直小腰杆子仰鼻孔说话,惊得叶落猛抬头看他。这小子,懂的先发制人宣布所有权。
她还没说话,那边钱立扔了个更重磅的:
“他是我儿子!”
吼。这上演的是哪一出?
江睿宸的脸色瞬即转青,看看钱立,看看诺诺,最后再看看叶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口来:“你们,多久了?”
很显然,某人记得当初在医院见到钱立的事情。
“我和小落认识五年了。”钱立脸色不改。而这个五年,很显然地还解释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怀里那四五岁的小豆丁的来历。
“我今年四岁。”诺诺更懂得察颜观色。
“他们……”叶落想解释。虽然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可是在她一心一意爱着他的时候,她不愿意被人冠上偷情的帽子。
“小落,我以为……我……”江睿宸突然起身,穿鞋,甩门而去。
叶落嘴巴大张像个白痴,这个误会有够大的。他可别到处谣传啊,她可就冤死了。
一直手顶了顶她的下颌,诺诺摇醒她:“妈咪,下巴可以合上了。”
叶落醒过神,指着诺诺和钱立:“你们……”
这两个家伙,怎么这么欠扁啊?而且,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面,怎么同仇敌忾配合得该死的好!
不想她这个主角被忽视得很彻底,正要开训。但话还没开腔,钱立就对着诺诺皱眉头:“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臭小子?”
诺诺松开围在叶落脖子上的手臂,往腰上一叉,更怒地吼:“你是从哪里跳出来的臭男人?”
“她是我老婆。”
“她是我妈妈。”
两人想起什么似的,一起回头。看着叶落,很危险的语气:“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我的前男友。”叶落对这两个国宝级的人物感到无力,小只的也就罢了,大只的也跟着胡闹就头痛了。想了想,更无力地开口确认。“那个,你们真的不是父子?”
“我爸爸可比他帅多了!”小只的得意洋洋地宣告,鼻孔朝天。正好人在叶落怀里,气势高了不少。
“我儿子一定比他懂事!”大只的也不甘落后,从三十岁退回到三岁的智商。
两个人异口同声否认,谁也不掩饰自己心里的厌恶。这回,完全没了刚才的同仇敌忾,配合默契。大眼瞪小眼,显然两看两相眼。
叶落摆手喊停:“你们能不能让我消化一下?”她是真的以为他们是父子。钱立结过婚,有孩子也不奇怪。
看看这个人,瞧瞧那个,狐疑地再问:“那你刚才说他是你爸爸?而你刚才说他是你儿子?”一只手指一个,气得发抖。这一大一小两魔星,一样的撒谎不眨眼,还默契十足!幸好是在屋里没有熟人,否则她就死定了。要是她老妈在,估计会被念到臭头!要是刚才那个人是聂鞅,她估计死得更惨!
“一致对外你不懂啊,亲爱的?”钱立摇头,一副你怎么笨成这般的样子。
“我要先赶走一个,才能对付另一个啊。”诺诺理所当然,说得理直气壮,牛气冲天。
叶落好气又好笑,怎么这些人都这么自以为是?“敢问一句哦,你们二位和我是什么关系?这都能瞎编?”小只的她倒是很想要,大只的就免了,但是两只凑到一起还是很头痛的。
“小落,你是我老婆,我们明天就去登记。”一个慷慨陈词,完全不给反驳的机会。照他那语气,好像登记结婚跟上一回馆子差不多。
“妈妈,你是我妈妈,你怎么可以跟这个臭男人在一起?你看他这么凶,他一定会虐待你儿子我的啦!”一个可怜兮兮,敢情小小年纪就懂得用苦肉计了。初次见面时那乖巧可爱的样子,敢情都是装出来的。
叶落抿抿嘴,白眼一翻,直接闪人冲进房里。而被扔在客厅的两个互不相让,大眼瞪小眼,眼神毒舌一起砸向对方。过了一会似乎觉得不过瘾,又默契十足地蹭了进去,一人一侧靠近目标。
“小落……”
“妈咪……”
叶落打开电脑,纹丝不动,选择间歇性耳聋。任那两个大小男人斗法斗得天翻地覆,要能出去打一架,她更高兴。
只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叶落成了国宝,顶两只熊猫眼去上班。害得童言紧张兮兮地跑过来,直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天晚上后来的过程是,叶落让他们斗得就差没气了,手臂一挥指向门口叫钱立回家。
诺诺那个乐啊,抱了抱枕倚在房门边看着钱立心不甘情不愿地穿鞋,不停挑衅。弄得钱立耍赖使泼不肯走,硬是和诺诺占在叶落的大床上要睡觉。
看着他被我下还在你揣我一脚我掐你一下的两个人,叶落无语问苍天,不得不开始怀疑钱立先生的心理年龄,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踢打骂吼就是不管用。没办法,自己睡了沙发,幸好她的沙发放下来就是一张床。结果那两个也许是少了观众,斗得再精彩也没人欣赏,又缠上她。
一人抱着一只枕头,又蹭到她身边来。大只的还不敢太嚣张总算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小只的已经钻到她怀里像一只拱猪忙得乐呼呼。这也就罢了,偏偏他就是不懂得适可而止,惹得钱立先生愤愤不平闹腾不止。
“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有完没完?”
两个正斗得热火朝天的家伙头一甩,动作一致。“这是男人的战争,女人闭嘴!”
被吵得头晕脑胀的叶落越想越气,折腾到大半夜,好不容易他们终于累了消停了。她眯着睡了会,可刚闭上眼睛就让闹钟给叫醒了。她赖了一会,终于不得不哀嚎着爬起来,小脑一抽一抽的疼。而她一拉开门,就看到造成她这副惨相的两只魔星一人一边守在门口。
看她早上起来情绪不好,再看看挂在叶落脸上两只硕大的黑葡萄。两个昨晚上闹得不成体统没有规矩无法无天的大小男人总算安静了。一个个眼巴巴地瞄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
由于赖了床,连做早餐的时间都没有。出发去公司的时候,钱立不怕死的来了一句:“小落,我还没吃早餐啦。”
嗯哼,还学小只的,加一个撒娇的尾音。
头正疼得紧的叶落大怒,杏眼圆瞪暴喝一声:“想得美!”
问话的人眨眼,收声,立正。姿势非常的标准,估计有参加过训练。
剩下一个立马很乖地给她提鞋,开门,鞠躬送人。
叶落好气又好笑,要很努力很努力,才没有在他们面前笑出声来。怎么会有这样的活宝?虽然头痛得紧,可是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那种平淡的生活,不是吗?
当然,明显有返老还童倾向的钱立先生一定要踢出局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