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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的话。
忽忽而至的脚步声令我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想也不想吐了句,“朕说的话不管用了是么?”
只是扭头过去才发现,伫在房中的人竟是夏穆!
“陶贵妃小产,诬陷香君所害,太后这会儿在掖庭要惩治香君。”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起身,夏穆就已冲到榻前将我拽起,火急火燎地说着:“香君乖巧善良,她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听的一头雾水,陶晚怀孕是假,小产是假,为何要诬陷香君害她?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你现在随我去掖庭就对了。”夏穆完全没有平素那没正经的面貌,一派严肃不像是在与我说玩笑。
房门前,唐庄横臂拦住了夏穆的去路,“穆君这行止似乎逾越了罢。”说着,伸手就格开了夏穆拽在我腕上的手,一旋身就挡在了我面前,一派护主模样难掩。
“你个小小御前侍卫,这里几时轮到你说话了,闪开。”夏穆没了耐性,挥掌直取唐庄。
我拉着唐庄手臂往后退了几步,直道:“穆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要动手动脚的。”语末拍了拍唐庄的肩,“小唐,无碍事,穆君并无恶意。”说罢径直往外头走去。
房门外停下脚步回望了房内那对峙不下的二人一眼,“再这般磨蹭下去香君怕是要受太后的处罚了。”
于是夏穆径自搁下对唐庄的怨怼,与我一同往掖庭赶去。
*
直到到了掖庭我才发现,事情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香君跪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房内乱成一团,进进出出的只瞧见一盆盆染着血色的污水往外端,母后更是急得在门外来回踱步,不时的还伸头往房内探了探,就是我生病了也不见她有这般焦急的表现,何况陶晚还是假的小产,我不免要佩服起母后的演技来。
夏穆见着受欺的香君顿时就气不过,翻下廓墙就冲着院中奔去。我没有跃墙的勇气,遂也只好绕着走廓走正道。
“君儿,别跪着了,起来。”
夏穆没能劝动香君,生拉硬拽的她就是不起身。并且还哭哭啼啼地直说是自己的错,“哥哥,晚姐姐跟胎儿若是有什么不测,香君难辞其咎。”
“君儿你起来,这件事情怨不得你。”我将香君从地上搀扶起来,转身向夏穆,“有劳穆君将君儿先送回去,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可是皇上……”香君挽住我的手臂,那梨花带雨的副样让人好不怜惜,“晚姐姐的确是因为君儿才发生的意外,君儿不走,君儿要等到晚姐姐平安了才能放心。”
母后闻声朝着我们气急败坏地走来,人未到声先到,“混账,谁允许你起来,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准替香君求情,除非晚儿没事,否则本宫定饶不得你。”
香君吓得立马又跪回到地上,浑身瑟瑟发抖,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一下。也许是我们来之前她就受到了母后严厉的斥责,所以这会儿倒像是一只惊弓之鸟。
夏穆在看到母后的时候明显收敛了方才的气焰,笑了声,朝母后揖手施了礼,“太后贵为这三宫六苑的统率,决断理应明智才是,我相信太后不会枉错好人。”他这是想给母后带上个高帽,再替香君开脱。
母后气头正甚,压根儿就没把夏穆这对兄妹放在眼里,拂开了扶在一侧的宫人,冷笑了声,“虽说香君贵为南通的公主,但她这是蓄意谋害我无花国王室血脉,掖庭诸多宫女可以作证,她抵赖不了。如今太医们正在施救,若是不能保住胎儿,香君难辞其咎,本宫决不会姑息。”
不待夏穆发难,我已将浑身发抖的香君再度扶起,瞥了眼不忿的母后,随口说了句,“母后,您不至于如此小题大做罢,陶晚有事没事您该比谁都清楚才是。”
母后顿时气噎,想要反口却不知要拿何话来言说,气乎乎地瞅着我,没了分寸,也失了理性。
就在这时,宫人急匆匆的跑来告之陶晚腹中的胎儿未能保住,已小产了。
母后一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当场便昏厥了过去。香君更是放声痛哭,直怨自己害了陶晚的孩子。
直到我冲进房内看到面色苍白失了血色的陶晚,我才意识到,事情似乎不是我所想的那样,若是假怀孕,陶晚不至于会这般虚弱。若是假小产,房内不会充斥着满满的血腥味。
“皇上,对不起,晚儿没用,没能保住我们的骨肉。”陶晚气弱,伸着手要来抓我的手,眼角透着湿润。很显然,丧子之痛给了她不小的打击。
当陶晚那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我的手背时,我惊不住浑身一震,脚跟一软往后退了几步。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摇头自语着,怎么也不愿接受眼前这个事实,这比知道了皇叔的图谋更让人难以接受,陶晚真小产了!那也就意味着,她背着我偷人了!
“皇上,你不要这样。”陶晚以为我为她的小产而悲恸,艰难地支起身企图安慰我,“太医说了,我们都还年轻,只要调养身子,我还是可以怀孕的。皇儿他福薄,但皇上千万不要为此而难为君妹妹,她也是无心之过。”
“够了。”我气得浑身发抖,衣袖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攒成了拳头,听着陶晚这番言语更是觉得胸腔内一团无名火蹿起。低喝了声,随即便将桌上的茶碗杯碟扫落满,直指向陶晚,“你……”
我终是刻制下了自己的情绪,没将事实道破。毕竟我没有她偷人的证据,况且整个皇宫上下的人都知道了我宠幸过她,她怀上我的龙子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如今若是莫须有的说她偷人,怕是没有人相信,反而还会让人怀疑起我来。
就这样,在陶晚惊惧的神色下,我愤然离开了掖庭。徒留陶晚莫名其妙的以为我为丧子才会表现出那副模样,为此她还欣慰了很久。殊不知我现在连灭了她的心都有了,她却还在那做着白日梦,以为还可从我这里获得圣宠,企图再度怀上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