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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坐着,如雕像一般似乎要融化进灯影里。
“夫人,爷打发了夜海来问谁生病了!”木兰小声在她一边说道。
“不要理睬他们,什么都不许说!”裴菀书哼了一声,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
“夫人,夜光说爷很急的样子。”木兰小心翼翼地回了句。
裴菀书冷笑了一声,“他有什么好急的,我们院子就算死了人和他有干系吗?”
木兰见她冷下脸来的时候份外严肃,也不敢违背忙快步跑去院门口,对夜海说了。
夜海轮廓分明的脸在廊下的灯影里没有什么表情,听完木兰的话以后身形不动,透出一股执拗,继续道,“爷让我悄悄地问,是不是夫人病了!”木兰想起裴菀书冷寒的脸,便道,“夫人不让说,你回去吧!”
夜海脸色骤然沉下来,哼道,“爷的话你也敢不听了?”
木兰撇撇嘴,回头小心地瞅了瞅,才低声道,“没呢,是谢小天!”
夜海神色缓了缓,依然没有什么情绪,无所谓地说了句,“知道了,不要多嘴!”说着转身便走,黑影瞬间隐在夜色中不见。
木兰哼了一声朝着夜海去的方向静立片刻,转身飞快跑回去。
二更天里,解忧领着柳清君悄悄地从侧门进来,杜康水菊早将闲杂人等摒退。等他站在裴菀书身后轻轻地唤了一声,她惊得转头去看,猛地“咔嘣”一下便扭了脖子,差点摔下炕。
柳清君忙箭步上前托住她,双眸含笑,禁不住道,“见鬼了么!”
裴菀书见他没披斗篷,一张清俊的脸冻得有点发青,头发和睫毛上挂着白白的寒霜,本来红艳的唇一片青紫。但是双眸里却是温润笑意,关切地望着她。
“柳兄?!”
还没说完脖子剧痛不已,不禁“啊”了一声,抬手去捏脖子。
柳清君忙抬手挡住她,柔声道“放松,我帮你看看!”
裴菀书却立刻抓住他微冰的手,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切道,“柳兄,先来看看他,不要让他死!”
柳清君微微叹了口气,朝她笑笑,抽手搓了搓,待温热起来覆在她纤细的脖颈上,裴菀书只觉得又冰又痒禁不住缩了缩脖子。柳清君微微俯身注视着她微醺的面颊,红晕淡淡熏染,宛若娇艳的山茶花瓣,柔笑道,“别动!”却看也不看炕上的谢小天,在她颈侧轻轻地揉捏着。
裴菀书虽然着急可也不好再催他,柳清君做事向来有分寸也不容人质疑,所以只好竭力地按耐住焦虑任由他在脖子上不轻不重地捏着。
片刻柳清君抬手托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只听“咯噔”一声,裴菀书便觉得那股剧痛消失了,活动了一下仰头朝他笑笑。
柳清君黑眸幽若深潭,长睫低垂注视着她圆鼓鼓的身子,微微扯动唇角,淡笑道,“有那么冷么!”
裴菀书不好意思地笑着却又焦虑不安地看向谢小天,但是柳清君不着急她也不能紧着催,便对水菊道,“还不快将炉子生得旺一点,怪冷的,”又瞪了解忧一眼,“快去端盆温水来给公子净手!”解忧和水菊两人偷偷交换了神色,麻溜地出去,在纱罩帐外叽喳嘀咕了半晌。
片刻后,将纤长白皙的手浸入铜盆,柳清君起眸看向裴菀书,仔细地清洁了接过解忧递过来的绵巾,缓缓道,“最近有疼过吗?”
“啊?”裴菀书不解地看向他,什么疼?随即意识到他说自己的胃,忙笑道,“没!”然后立刻将地方让给他,又将谢小天的手拉过来。
柳清君慢慢地挽了挽衣袖,看了眼谢小天的脸,虽然被打得又紫又肿,却依然见其精美,睫毛浓密颀长,脆弱地惹人怜惜。微微蹙了蹙眉下意识地勾了勾唇角,看了解忧一眼,淡淡道,“我尽力试试吧!”
裴菀书立刻笑起来,只要柳清君肯出手,谢小天一定不会死。
柳清君伸指搭上谢小天的细腕,却转眸看向裴菀书,挑了挑秀睫,淡笑道,“你娘亲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裴菀书感激地笑笑眸光温婉,水汽蒸腾。
所有人的视线都凝注在柳清君的脸上,他一震羽睫,一勾唇角,一耸眉梢都牵动着人心。裴菀书紧张地盯着他的丰润的唇,她知道柳清君有个特点如果紧张的时候会微微嘟起嘴唇,虽然少见却知道。
水漏“滴答”的声音格外清脆,生命在流逝,屋子里静得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咚咚的心跳,突然烛火“啪”地一跳,惊得裴菀书眉头耸了耸。
“你渴吗?我帮你倒杯热茶!”说着就要爬到一边去倒茶,柳清君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裴菀书心头猛地一跳,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柳清君垂了垂眼,启唇轻笑,而后挑眉看向她,轻声道,“别紧张,这样的你都不是你了!让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会死吗?”裴菀书的声音有一丝哽咽,透出一丝复杂情感交织的脆弱。
“你很在乎他么!”柳清君淡淡地说着放开谢小天的手腕,起眼看了看她,默默地掏出针包。想让水菊帮忙写方子却见不知何时房中只剩下他和裴菀书。
微微舒了口气,先帮他下针,抬眼看到裴菀书双眸含泪,抿了抿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死!”怕的不是他死,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裴菀书一时开心没注意到他的语气不对,笑起来,“果然你才是真正的神医!吓死我了,还以为他没得救了!”
柳清君苦笑,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忽然听到解忧笑道,“小姐,公子可从不给人看病的,根本没人知道他会医术,更不用说神医,神医是南疆之地的‘不死人’才对!”
裴菀书微微一愣看向柳清君,本以为他是个大夫,当下心头满满的都是感激,却堵在心口无法说出,只能咬着唇爬到炕几旁,拿起小铜剪拨了拨烛芯。
水菊笑嘻嘻地去端了点心来放在炕几上,“柳公子,这是我和小姐自己做的,你尝尝!”
柳清君笑了笑,捻起一块刻成莲花精致的让人不忍去吃的小点心,尝了尝赞道,“水菊的手越来越巧了!”
水菊看向裴菀书,见她白皙的脸在烛火中蒙上一层红晕,便歪着脑袋冲她笑。
裴菀书白了她一眼,“死丫头,你看我做什么!”转眼却看到柳清君衣袖下面破了一条大口子,忙问道,“打架了?”
柳清君诧异道,“为何有此一问?”
裴菀书指了指他的袖子,水菊立刻将针线笸箩拿过来放在小炕几上,“小姐针线做的精致,帮柳公子缝一下吧!”
裴菀书瞪了她一眼,却也在他旁边坐下。
“不用缝回头换一件即可!”忙掩了掩,不在意地笑笑。
“上等的云锦,扔了怪可惜!”裴菀书说着将袖子拉到腿上,柳清君本想将衣服脱下来,却又想不合适,只得一动不动地任她缝。
窗外明月照在窗台上,透过窗棂洒下明晃晃如水的光芒,外面一株梅树含苞未放,枝桠婆娑映在窗棂上。
远远传来一声尖利嘶鸣,柳清君惊了一下回过神来,将谢小天身上的针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