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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
蔚景一怔,想将手抽出,“让我看看!”
“我真的没事,”男人紧攥着不放。
“是不是怀疑我的医术?”她睇着男人。
男人黑眸凝着她,苍白着脸笑笑,“还算有自知之明,所以,你就不要班门弄斧了。”
“你--”
蔚景气结,她就这么一问,没想到他还真是这个意思,所幸,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早见惯了他这副德行,也懒得跟他计较,只不悦地撇撇嘴道:“那请神医告诉我,神医的身体怎么回事?”
看着她娇嗔的模样,男人又笑了,原本肤色就白,如今又无一丝血色,越发衬得那双黑眸晶亮如星。
“我没事……躺会儿就好。”
蔚景一怔,为他的话,也为他的强撑。
她是医者,虽没有探到脉,可是基本的观色,她还是可以的,她知道他伤得很重。
既然他不表现出来,她当然也不会去拆穿他,心中一痛,她伸出另一只没有被他握住的手,拉过床上薄毯,将他的胸口盖住。
男人弯了弯唇,缓缓阖上眸子,忽然又睁开,看着她:“你不会走吧?”
蔚景愣了愣,反应了片刻,摇头,“不会,我陪你!”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过来自己竟是如此干脆笃定的语气,脸上一热,刚想解释一下,发现男人已经甚是满意地闭上了眸子,她便只得作罢。
因为手被男人握着,想去搬个凳子都不行,她只得轻轻坐在床边上,看着他。
夜忽然一下子变得特别静谧,她恍惚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一日之间发生了太多事,从她早上进宫开始,一直到现在,她的心情一直在大起大落。
没有人知道在得知他死讯那一刻,她心里的绝望,如同没有人知道方才见他真切地出现在面前时,她心中的狂喜。
人生最极致的两种心情,让她在一日之内体会。
那样突然,那样让人毫无防备,也那样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手背上的温度那样真实,她知道不是梦。
她知道,他还活着。
只要他还活着。
目光触及到他伤破的手指,她眸色一痛,伸手自袖中掏出一个以前他送给她的、昨日她送给他被他拒收的里面装着金疮药的小瓷瓶,拧开盖子,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撒在他指头的伤口上,许是因为蛰痛,男人微微一颤,却并没有醒。
蔚景更加肯定了他内伤的严重,将他的十指都涂好药,她便悄悄地探上他的腕。
果然。
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震伤。
想来应该是火药爆炸时震到胸口所致。
她不知道他是怎样死里逃生的,她只知道,他的伤真的好重,她又不会武功,不能用内力替他疗伤,怎么办?
心急如焚中,她想到了鹜颜。
对,鹜颜,也不知道她回来没有,她武功高强,她可以用内力帮他恢复。
这般想着,蔚景就从床榻边站起,刚想轻轻掰开男人的手,男人就睁开了眼睛。
她一怔,男人却只是看着她,她看到了男人惺忪凤眸里的那一抹失望和嘲弄之色。
失望和嘲弄?
略一怔忡,她就明白了过来,是以为她要偷偷离开是吗?
心中一急,她连忙解释:“不是,我想去看看鹜颜回来没有,她会武功,可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轻笑着打断:“你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只会将我推给别人,曾经是,现在还是……去吧,去看鹜颜在不在,若她不在,太庙里,锦溪肯定在的……”
蔚景一震,男人已经松开了她的手,再次阖上眼睛。
看着自己垂落的手,蔚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站在那里怔忡了好半响,才明白过来男人的意思。
是因为那一夜吗?他被锦溪下媚药的那一夜,是吗?
她先说去通知鹜颜,后来又说去找锦溪,最后,还置药性发作的他于不顾,将他丢在书房的暗室里自己逃了,是吗?
为了这,他一个月没有理她,竟然现在还记得。
看他平素也不是那样小气吧啦的人,怎会?
蔚景不悦地撇撇嘴,本不想理他,直接去找鹜颜,可走了两步,又觉得气苦,脚步一顿,又猛地往回走,直接走到床边,唤他:“凌澜。”
男人没有反应。
她知道他醒着,故意不理她,心中气苦更甚,扭头就走。
也就是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是光脚,脚趾和脚后跟早已被假肢磨破了皮,在往外流着血,她瞳孔一敛,再次转身快步回到床边,伸手用力揉向男人胸口,也不顾他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