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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朝阳耀在他的脸上,依稀可见他薄唇紧抿、凤眸冷冽。
蔚景怔了怔,他在生气。
她知道他为何生气,也意料之中他会生气。
因为她擅自行动是吗?
因为她对他不信任了是吗?
因为他担心失去她这颗随意拿捏的棋子是吗?
缓缓别过视线,她低垂了眉眼,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胸,鼻尖酸得发疼。
他没有动,她也没有动。
两人就站在那里。
她微低着头,看着自己裙裾上的水珠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就像是人的眼泪。
她没有看他,但是她知道他在看她,她能感觉到,感觉到他的目光盘旋在她的身上,在她紧紧被湿衣包裹的身上。
来了很久了吧?
看她这个样子看了很久了吧?
那些宫人说的话应该也都听到了吧?
眸色一痛,心底深处强抑的那份屈辱又一点一点泛出来,她微蹙了眉心,拾步往前走。
男人就看着她,看着她迈着有些凌乱的脚步,仓皇地经过他的身边。
“怎么?不等人给你送袍子过来了?”
衣袂轻擦的瞬间,她听到他略带揶揄的声音堪堪传来。
她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快步经过他的身边,往前走。
“你准备就这样出宫吗?”
蔚景一怔,停了下来,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可在听到他接下来的话时,又再度快步往前。
他说:“你还嫌看到的人不够多吗?”
他的意思是,她就这样浑身湿透出宫,还嫌看到她身子的人不够多,是吗?
蔚景弯了弯唇角。
看到了又如何呢?
一个人是看,两个人是看,十人是看,百人也是看,不是吗?
至少她穿了衣裳。
昨夜她都脱成那样,不是也让大家看了吗?
现在,又何必矫情?
匆匆而行间,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知道,是他跟了上来。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出于什么心里,竟然就跑了起来。
或许就像刚才说的,她想逃,或许她觉得屈辱,或许是因为害怕,或许是为了那可怜的一点自尊,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跑,没命地跑了起来,直直朝着出宫的方向。
衣袂簌簌从头顶掠过,她闭了闭眼,停了下来。
男人已经翩然落在了她的面前。
她忘了,她什么都不会,媚功不会,武功也不会,什么都不会。
男人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披风。
或许一直在手上,只是方才他负手而立,她没有看到。
眸光微闪,她刚想问他到底想怎样,他却已经上前一步,抖了手中披风,披在她的肩上,修长的大手灵活地替她系着脖前的锦带。
因着他的动作,手背不时轻碰上她的下颚,两人又挨得近,他温热的气息直直打在她的脸上,她忽然有一丝害怕,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想等他过来给你披吗?”男人笑得绝艳,眸中却清冷一片。
蔚景一怔,自是知道他嘴里的他指的是谁。
锦弦是么。
“他说他忘了,”将锦带打一个结,男人将手放下来,不徐不疾开口。
见她不说话,他又道:“很失望是吗?”
蔚景看着他,怔怔看着他唇角依旧一抹笑意浅浅的模样。
这个男人似乎就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永远都笑得如春风拂面,却说着刺人心窝子的话。
她便也笑了。
“失望不失望,好像是我的事,跟你无关!”说着,她猛地伸手朝他的胸口一推,在他后退一步的时候,径直越过他的身边往前走。
他伸手握了她的腕。
很重。
她不得不再次停下来。
可在下一瞬,他却是猛地拉着她往前走了起来,“走,我带你去见他!”
蔚景一震,他却脚步不停,“不就是想接近他吗?何须那么麻烦?何须要委屈自己一个最怕水的人去上演落水的戏码?又何须要让自己一个不会划水的人冒着可能被淹死的危险?更不必这样浑身湿透挨冷受冻,也不会有人对你指指点点,直接告诉他你是谁就好了,告诉他你是他爱了三年的女人,他就不会忘了给你送袍子过来!”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句句真切地敲打在她的心头上。
一个最怕水的人去上演落水的戏码?一个不会划水的人冒着可能被淹死的危险?
她怕水,他竟然知道;她不会游泳,他竟然也知道。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太可怕了,这个男人!
见男人真的拖着她的手,往龙吟宫的方向走,她大骇,用力地想要将手抽出来,可男人的大手却像是钢钳一般,将她钳制得死死的。
手骨几乎就要碎了,她皱眉。
“你疯了!”
这样去找锦弦,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是想让她去送死吗?
而且,这是在宫里,虽然这会儿湖边没见到人,可是按照方才那些宫人看热闹的架势,随时都会有人过来。
她是大嫂,他是小叔。
小叔跟大嫂拉拉扯扯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