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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一趟。”跟着咬牙长叹:“为何阁主见小蜂雀还要花银子,天理何在啊?”
令狐薄抬眸瞧她一眼,道:“你稍等一下,待本王将这几封密函写完,陪你一起去。”
何清君奇怪看他,道:“千岁大老爷这些日子要处理的事情更多,属下自己去便可。”
令狐薄停下笔,淡淡地道:“嗯,本王还得忙一阵,你先去罢,本王忙完了必出宫接你。”见何清君疑惑不解,便道:“本王适才接到消息,南浩志已经调人进京,目标已不再是本王,反而是你,以后你出门必须带两名暗卫。”
何清君不以为然,笑道:“我自己就是护卫,还要暗卫保护?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令狐薄正色道:“清君,此事不可大意,南浩志此次有备而来,必是得到了什么风声,你武功虽高,但好虎难敌群狼,小心为妙!”
何清君“哦”地一声点头:“我省得了。”
“回来。”她正要出去,听令狐薄轻唤,便转身问道:“千岁大老爷,还有何事?”
令狐薄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印章,随便扔向她,道:“拿去!”
何清君伸手轻松接住他扔过来的印章,正莫名其妙瞧着那印章,却听他道:“这是本王的印章,凭此印,可去本王名下的所有店铺支取银子,本王存在银号的银子,也凭此印支取。”
她闻言嘴巴张合数次……所以呢,给她是什么意思?她不解地望他,总不会是想让她为保管吧。
令狐薄轻按额头:“清君。”
“嗯?”
“本王适才不是说过么,本王人都是你的,所有钱财自然都是你的。”
何清君:“……”
令狐薄一副忍受不了的表情,声音微微提高:“你不是舍不得见紫烟要花四十两银吗?现在本王把所有家当交在你手里,你愿意怎么花都行……出去!”
所有家当!何清君闻言,大惊失色:“啪”地一声将那印章扔回他书桌上,这个男人缺心眼么?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给一个女人?不怕她挖个坑把他埋了?
“何清君!”
何清君却充耳不闻,一个高窜出去,笑话,为了四十两银,她便要将他全部家当拿来?他魔障了吧?
听到令狐薄在身后咬牙切齿地叫着她的名字,她心情竟然出奇的好。这个魔障了的男人啊!
她笑咪咪地哼着小曲,心情愉悦地出了书房。眼见已近正午,便回房吃了些东西,换了身男装,然后按令狐薄的吩咐,用他的扳指调了两名暗卫暗中跟着,便出宫去了。
进了清音阁,那迎宾女子依旧笑咪咪地迎上来,告诉她紫烟姑娘正好有客人在,让她坐在大厅稍等。然后笑咪咪地为她奉上两盘精致糕点,并促狭地向她眨眨眼:“若是不够,姑娘只管说一声。”
何清君囧了,这位迎宾的姑娘,你的记性用不用这般好啊!囧了一会儿,她淡定地再取出干净巾帕,在厅内同样坐着等姑娘的寻芳客惊诧目光下,将两盘糕点尽数摆上巾帕系好,抬头朝那迎宾的女子灿烂一笑。比起当年和离下堂来,其实这并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不过是正大光明取走两盘糕点而已。
终于轮到她见紫烟时,她提着打包好的糕点熟门熟路地上了楼上丁字四号房。
紫烟见她进来,抬起那双秋水般眸子看了她一眼,瞬即垂下,淡淡地笑着:“何公子来了啊。”
何清君奇怪看她,今日的紫烟似乎……似乎有些不一样……是她的错觉吗?为何她竟觉得她的目光有些躲闪?她以手指刮蹭额头,呃,就当是她的错觉好了,反正这位柳含烟妖孽从未瞧得上她。
何清君一副讨好的笑脸坐下,出口的话却不由自主带着酸溜溜的味道:“人长得美真好,本阁主来见你一次,就得破费四十两银啊。”
紫烟手指拨着琴弦,轻笑着抬眸:“你羡慕也无用,我早就说过,若你长得美,我也是愿意花四十两银去瞧你的。”
何清君头痛抚额,又来了又来了,今儿个先被小秋打击一番,又被她打击一番,这些小蜂雀们,也太不把她这阁主当回事了,人人都毫无口德地打击她,诅咒她们死后都被阎王爷拔了舌头!
“公子,要听什么曲?”紫烟盈盈起身,杨柳腰枝轻摆,缓缓走到她面前,将铭牌递给她。
何清君笑嘻嘻地接过铭牌,目光却落在对面的瑶琴,不由得一怔,她虽对音律不精通,却也知她面前那架瑶琴,虽比不上焦尾琴绿绮琴那般有名,但却是弹琴者极喜欢的,名曰“冰环琴”,早年此琴曾在武林大会上出现过,那时持琴人是武林盟主的夫人吧?
不过事隔四年,竟然易主?易主倒没什么稀奇,可是这主人是紫烟,就有些稀奇了!
紫烟这么多年一直跟着师娘东奔四跑,哪儿来的闲钱购得此琴,何况此琴价值几何,不是她们这般普通百姓能购得的吧?若说在江湖中抢得,换个人倒是有可能,但紫烟,她轻功不错,武功就极一般,恐怕尚未摸着琴就被武林盟主一掌劈了。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送的。本来以紫烟的绝色容貌引来爱慕之人并不稀奇,爱慕极了送她各种东西也奇怪啊,但是“冰环琴”啊,不只是价值昂贵,更是投其所好,好大的手笔啊。
她笑道:“紫烟最近两次来,看你都是抚琴……你的琴……”
紫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一瞬即逝,笑道:“哦,最近的客人都喜欢听琴曲,极少有听箫的了……我的琴有什么问题么?”
何清君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呃,没什么问题,我只是觉得此琴有些眼熟,我好像曾在哪里见过。”
说完,她紧紧盯着柳含烟,只见她眸底闪过一丝惊慌,面上却笑得极为妖孽,道:“是么?你不是不喜弹琴么,怎地竟认识此琴?”微微一顿,又道:“这琴是一位爱慕我的客人送的,我只觉此琴音质极好,喜爱之极,便欣然收下。”
何清君附和她笑着,爱慕她的客人送的,只是那客人爱慕她么?为何她听着她语气中有几分掩饰不住地兴奋?为何她眼里也流露出幸福喜悦之色,她应也是爱慕那客人的吧?
何君轻叹一声,此时她多希望自己没成过亲,看不出柳含烟沉溺感情中的小女儿态?以她这般绝色和高傲,能入得了她眼的必不是普通人,必是京城里家世相貌才华都极出众的青年俊才!可是那人是谁呢?这样的男人京城里多的是,但却未必入得了她的眼。像令狐薄,虽然样样出众,但是极为冷酷狂傲,难以亲近,又不会讨好女子,所以她也是看不上的。
那个男人必是很讨她欢心的!
其实若是紫烟能觅得好的姻缘,她自然乐见其成,替她高兴,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紫烟喜欢的那人不简单,似乎是有备而来。
见紫烟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儿模样,她是又高兴又担心,但愿只是她多想了。
“紫烟,你这么聪慧,自然分得出是非黑白和轻重缓急,千万莫要被人骗了去。”
紫烟不屑地瞥她一眼,冷哼一声:“不要以为人人都像你那般好骗,看见美男,便不管不顾的嫁了去,最后再落得下堂的凄惨下场!我瞧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何清君有些恼怒,不打击她会死啊?她再如何不管不顾嫁了去,最终她还是有勇气下堂走出来!她柳含烟能做到么?
却听紫烟娇羞含笑道:“他那般出色的人物,便是被骗了去,我柳含烟也是心甘情愿的。”
何清君只觉自己凌乱了,柳含烟喜欢的男人一定有问题!可是她既苦于没有证据,又跟她关系不太融洽,实在不便多管。
“紫烟,你要喜欢谁,是你的事,但我可奉劝你一句,若是因为那个男人,给蜂雀阁带来什么不测,即算你是师娘的养女,我也必定不饶你!”她轻声警告着。
紫烟闻言一怔,讪讪一笑,不语。
“紫烟,我今日来,是来问问让你查的那事查得怎么样了?”何清君杏目紧紧注视她。
紫烟垂下眼帘,有些吞吞吐吐地道:“我正在查着……没太大进展。”看一眼何清君道:“我只查到玉婉儿家道中落,数年前进京投靠亲戚……然后便开了这间清音阁。”
何清君喃喃道:“投靠亲戚?”抬眸问道:“你可知她投靠的京城亲戚是谁?”
紫烟手指无意识地拨拉琴弦,似乎正在犹豫,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还没查到。”
何清君“哦”了一声,紫烟,你知不知道,你虽极力掩饰,却毕竟是未经历过情爱的黄花闺女,又岂能骗过她这成过亲下过堂,经历过痴爱和伤心的女子?不过紫烟这般说,反而却让她不由得想到一个人。
当下状似不经意地轻叹一声,道:“算了,没查到便慢慢查吧,反正今日五王爷遇刺受了重伤,想来没个半个月二十天的是好不了的,倒是给我们让出了些时间……”
她话未说完,却听“铮”地一响,她抬头看向紫烟,只见那把瑶琴断了一根弦,紫烟那根被琴弦划破的右手中指血滴一滴一滴地滴在琴上。
何清君忙起身走过去,道:“快用绢帕包一下。”
紫烟却怔怔地盯着自己的中指,半晌无动静。何清君只好扯过她掖在腰间的绢帕按在她手上,道:“紫烟,你发什么呆?”
紫烟勉强笑笑,道:“哦,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已。”
“紫烟,我瞧你今日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么事?因为那个男人吗?”
紫烟那绝色容颜微微失色,隔了好半天,才低喃道:“阁主,你是过来人,我想问你,若有这么个男人总是不由自主地吸引你深陷下去,该怎么办?”
何清君苦笑,她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情窦初开的女子,若不由自主的被一个男人吸引深陷下去,那么,旁人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若是她自己遇上这种事,她会答自己:要么与那人一起沉沦,要么爬上岸,迫使自己清醒。她沉沦过一次,也爬上岸一次,自然清楚该如何做,但是紫烟呢?
“紫烟,你说的那个男人是五王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