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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那边一直很安静,没有任何动静,倒是南雪莹经常出宫。每次遇着她,她的说法都是,回南候府,或找五王爷的侧妃,然后免不了跟她虚情假意的叙一下“姐妹情”。
不过,据何清君得到的消息,就是,南雪莹忙着跟朝中重臣的夫人们联络感情,她想,南雪莹可能走的是夫人的曲线,要让她们吹什么枕边风罢。
只是她以为南雪莹关心的不过是能不能嫁给令狐薄,细想之下,又觉得不是,南雪莹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举朝上下都等着令狐薄与天晋四公主联姻,就算她想嫁,也得天晋使团走后,大臣们才会向令狐薄重提她嫁给摄政王之事。
难道是跟玉簪有关?或是靠夫人路线,拉拢大臣?
这日,吴义弘和苏盛都不用值岗,两人便捉了何清君去清音阁,何清君改扮成男装,心疼地揣上银票,一路感叹:“男人啊男人!”
吴义弘笑而不语,苏盛则痛快道:“食色性也!是男人就喜欢美色,难得有人请客来清音阁瞧瞧!”
何清君转目看吴义弘:“吴大哥不会也是这样的人吧?”
吴义弘笑道:“都说清音阁的姑娘极美,来开开眼界也是好的。”
“……”何清君继续感叹,男人啊男人,连吴大哥这般痴情的男人都好色,难怪宫里那尊天天不见踪影了呢!
“三位,要点哪位姑娘,这是姑娘们的牌子。”迎宾的姑娘不媚不俗地迎上来,介绍几位姑娘各自擅长的乐器。
“就点紫烟姑娘吧。”何清君抢着道。
吴义弘与苏盛一齐看向她,两双眼睛全是诧异,她还是常客?
何清君干笑:“来过一次,来过一次。”
“紫烟姑娘……她现在有客人,还要等一会儿,不如点别的姑娘吧。”
何清君粗着嗓子道:“我就要紫烟姑娘。”
吴义弘与苏盛脚下一虚,分别扶在旁边桌上,面面相觑,难道她其实是个男人?
“那三位先在此坐下等一会吧,来人,给三位客人上茶和点心。”迎宾的姑娘命人将上好的茶水和精致点心端上,然后施了一礼退下。
“何护卫,为何非得点紫烟姑娘。”吴义弘不解地问。
苏盛探究地目光则不时打量着她。
“呃,我来过一次嘛,我这人恋旧,那姑娘不但长得美极,箫艺更是炉火纯青……让人念念不忘……”
吴苏两人一阵恶寒,她一个女人念念不忘另一个女人?
等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有人过来引他们上楼,进了丁字四号房。
紫烟见他们进来,起身行礼,抬头看见何清君,表情未变,笑吟吟地道:“各位公子有礼了。”
苏盛不由得喝彩一声:“果然是位绝色女子,不怪何护卫对她念念不忘。”
紫烟闻言一僵,不屑地看一眼何清君,暗哼一声。
待三人进屋坐下,紫烟柔声问:“三位公子想听什么曲子?”说着将曲子铭牌递上。
何清君暗啐,真能装,明明就是一气死人不偿命的妖孽,偏偏装出一副温婉似水、文雅娴静的模样,实在碍眼!
“紫烟姑娘,上会你吹的月下会不错。”何清君装模作样的看了看铭牌,状似随意地问,反正旁边这两人也都不是什么文雅之人,也听不出好坏来。
紫烟趁吴苏两人不注意,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不但睁眼说瞎话,还成心找事!
吴义弘促狭笑道:“那就月下会吧,何护卫比咱们有经验。”
苏盛点点头也没意见。
紫烟深吸一口气,又偷偷地瞪她一眼,低眉顺眼地道:“是。”抬起玉箫,启唇轻奏。
何清君听得如痴如醉,原来正宗的月下会是这般宛转,好似在讲述一对年轻情人在月下约会,相依相偎,喁喁私语,甜蜜羡人。
这种意境,她是永远吹不出的,师父也吹得半调子,远达不到这般意境。
她转头,见吴苏二人也听得极入神,看向紫烟,紫烟朝她使个眼色,垂下眼皮。
吹完曲,吴义弘和苏盛意犹未尽地咂咂舌头,何清君笑着让他们先出去,她要打赏一下紫烟姑娘。
吴义弘打趣:“看来何护卫对紫烟姑娘真是一往情深啊,还要格外打赏。”
何清君哼哼着,将两人推出去,从腰带里掏了一块碎银子,走向紫烟。紫烟嘴角含笑,眸底闪过一丝嘲弄之意,待她走近,身体掩住门外两人的视线时,伸手塞了一张纸条她手里,顺道把她手里的碎银块捏到自己手里。
何清君心疼地“嗞”地一声轻呼,以极快的手法将纸条掖入袖中,抬眼见紫烟眼里尽是幸灾乐祸的笑意,不由得一气,倏地伸手在她芙蓉嫩脸上捏了一把,啧啧称赞:“好水嫩的小脸啊!”
紫烟立时僵住,美面寒下,冷冷地道:“公子请自重,紫烟卖艺不卖身!”
苏盛在门外哈哈大笑:“何护卫色心不小哇,阁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你竟然吃人家豆腐,快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何清君得意地笑着跳出去,只留下紫烟气得七窍生烟,暗骂她这个没品性没节操的死女人!
何清君出来时,看见吴义弘正瞅着楼下发呆,苏盛则笑咪咪地四处打量着,她下楼结了帐,招呼他二人:“两位头领大哥,走罢。”
三人并肩走出胡同,苏盛突然道:“你们先回宫,我去打点酒。”
何清君耸肩,没有异议,与他拱手告别。
吴义弘瞥他一眼道:“少喝酒,别误事。”
“虽然我时常喝点酒,但几时误过事?”苏盛笑着反问。
吴义弘哼了一声,也与他拱手作别。
待他走远,何清君才问道:“吴大哥,苏副头领经常出宫买酒?”
吴义弘再哼一声道:“每隔个三五天,他就会出宫打一次酒,我倒觉得他每次下手那么重,跟喝酒有很大关系,喝了酒的人下手总是没轻没重。”
何清君“哦”了一声,当真跟喝酒有关吗?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着,刚走过两条街,却遇上一个熟人。
“姐姐。”
何清君抚额,若这是偶遇,她把头割下来给她当球踢!她只当没听见,拉着吴义弘往旁边拐去。
“姐姐。”纪芙跑着追过来。
“何护卫,那女子或许找你有事。”吴义弘见一美貌弱女子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于心不忍。
何清君轻叹一声,这就是美女待遇,便是陌生人,都会出言相助。转身,冷冷看她:“白夫人找我何事?”
纪芙一边喘着,一边擦着额上香汗,道:“姐姐,婆婆想见你一面。”
“婆婆?真可笑,那是你的婆婆,跟我何清君何干?”
吴义弘闻言登时明白纪芙的身份,不禁一阵懊悔,往远处避开,免得何清君尴尬。
纪芙红着脸道:“姐姐何必这么说,不管如何,你毕竟叫了她两年的娘……”
何清君冷睇她一眼,转身就走。
纪芙急忙扑过来,双手拉住她的胳膊,低低地求道:“姐姐,婆婆毕竟是长辈,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去见见她吧。”
何清君低下头,心中也好奇,白老夫人素来不待见她,为何会突然找她?“哼,你倒是孝顺……在哪里?”
“在白府。”
“我说过再不会踏进白府一步。”何清君冷冷地道,身形一晃,倏地纵出十余丈,叫了一声:“吴大哥,我先走一步。”便不见了踪影。
吴义弘忙转身去追,越过纪芙时,向她哼了一声。
纪芙立在当地,脸上的悲切卑微随即消失,也冷哼一声。
何清君回到宫中,天色已暗,她径自回房,却见小秋背对着门房趴在桌上,笑个不停。
“小秋……”她刚要问小秋怎么了,却见小秋眉开眼笑地直起腰来,正好露出桌上的一堆银子银票。
“这么多银子!都是我的?”何清君两眼放光,欢呼一声扑过去,趴在桌上,将银子银票搂在怀里。“多少两?”
小秋道:“两千五百二十九两。”
“这么多……我以为还得等几日才收回赌银呢。”何清君用脸颊磨蹭着银子,感觉是那么的舒爽,那么的可亲。
小秋把嘴一撇:“侍卫们亲耳听到姑娘亲口承认不育之事,自然不会有假。”
何清君没心没肺的笑着,她本想通过白家之人证实她不育之事,却没想到,在苏盛和纪芙的算计下,竟由她自己亲口证实,配合她的眼泪,这种效果倒是更加可信。忽然想到一事,转头道:“小秋,别让摄政王知道。”
小秋瞪着无辜的眼睛看她:“可是摄政王已经知道了。”
“什么?”何清君跳起:“你告诉他的?你这小叛徒!”
“摄政王一刻钟前来过,他问奴婢银子是哪儿来的,奴婢不敢欺瞒……”小秋委屈地道。
何清君抱头坐下,长叹一声:“让你害死了。”
“摄政王说,若你回来,让你去见他。”
何清君趴在桌上,用手不停捶着桌子:“我要倒霉了,我要倒霉了!”
小秋:“……”她哪天不见摄政王,有什么可怕的?
何清君突然直起腰来,拨拉着桌上的银子,找了两张五十的银票塞到小秋怀里。“这是给你的报酬。还有,小秋,你去帮我把这些银子全换成银票,要快。”
“是。”小秋看了看她,小声道:“姑娘,摄政王拿走了你床头的那把匕首……他脸色很吓人……”
何清君僵住,要不要这样悲惨啊?“小秋,你就当没看见我回来哈……”
“来不及了。”小秋一脸惊惧,缩着肩溜边跑出去。
何清君如木偶般缓缓转身,目光呆滞地缓慢转动,定住,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千、千岁……大老爷……”
令狐薄脸黑如锅底,凌厉的视线如冰刀般在她脸上划着,何清君只觉双颊生疼,两手不停地搓着脸,她想说,她是无辜的……可是嘴唇不听使唤地颤抖:“我……”只说了一个字,再也“我”不出下文来。
令狐薄负手跨进门槛,右手一甩,五王爷送的那把昂贵匕首狠狠摔在地上:“这匕首是怎么回事?”
何清君吓得连连后退,讷讷道:“匕首……是五王爷的酬、酬谢……”
令狐薄袍袖拂了两下,房门合上,他一步一步,缓缓朝她走过去:“酬谢?能入五哥画卷的女子,欢喜尚且不及,几时被他送过酬谢?这匕首是五哥母妃从大魏带过来的,岂会轻易送人的?”
“我、我不知道……”何清君退到无路可退,腰部抵在桌上:“他说是……酬谢……”
令狐薄伸手捏住她下巴,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本王说过,不要逼本王用强!”
何清君身子后仰:“我没逼你,匕首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五王爷说它是酬谢,我就当它是酬谢!”
“那晋望之呢……你每日背着本王与他一同练剑,这又是怎么说?”令狐薄步步紧逼:“这些银子呢?你故意借有孕流言宣扬你不育之事,目的何在?破釜沉舟,想教满朝文武,京城上下皆知你无法生育,让本王无法娶你?”
何清君不断后仰,抿唇不语。
“何清君,你消息那么灵通,可查得有一件事是本王想做却做不成的么?满朝文武,本王当他们是臣,他们才是臣,否则,他们什么都不是,想用他们来压本王,也得瞧瞧他们够不够斤量!”
何清君双手反撑在桌上,咬唇。
令狐薄突觉心下椎痛,伏身压下:“何清君,本王只求你委屈三年,在宫中陪着我,既使你不能那么快心里有我,至少眼睛不要往外看,三年后换本王陪你浪迹江湖……你的眼睛偏偏不停地看向别处……本王只好用强!坐实有孕流言。”
说着出手如电,在她胸前点了两下,她登时软倒在八仙桌上,惊惧的瞪着他。
令狐薄发狠地将桌上银票和银两全部拂飞,四处飘落,甚至有一锭银子打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竟生生嵌进椅子里。
他薄唇狠狠吻上她的唇,轻噬吮咬,舌头撬开她的唇,追逐勾缠,直吻得她呼吸艰难,差点窒息,他才稍稍离开她的唇,黑眸盯着她:“恨我吗?我就是要你恨我!”说着嘴唇移向她的鼻,她的眼,停在她耳廓上,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敏感的细耳一阵酥痒。
何清君隐忍着,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看着他。
火热的唇沿着颈项滑下,只留下一个个红色印迹。大手从她胸前衣领插进去,双手外分,衣衫滑到肩下,他低头吻上她圆润的双肩,她紧咬嘴唇,努力不发出一丝呻吟声,却忽觉肩膀生疼:“啊”地一声惨叫,瞪向他。
他抬起头,嘴上沾染着腥红的血液,在烛光下,格外刺目。“痛吗?本王就是要你跟本王一起痛!”
何清君躺在桌上,杏目盯着他,良久,才缓缓道:“我以前曾说过,痛到麻木就会忘了痛。摄政王,忘了我吧。”
令狐薄眸色骤深,脸上怒气更盛,几近发狂,伸手在她腰带上一扯,腰带立时断开,他双手扯开她的衣衫,露出亵衣,覆身上去,薄唇从印上她的,狠狠地、带着浓浓惩罚的意味,双唇不断下移,移向胸前。
何清君明显感到他身体的变化,冷冷看着他,发狠道:“令狐薄,我的身体,你可以占有,但是,经此一事,我的心永远不给你!永远!”
令狐薄沸腾的身体瞬间冰凉,失了兴致,心更冷得像被寒冰裹住,寒彻透骨!他手指僵硬地将她的衣衫合上,凝视她,声音如被沙石磨砾过般沙哑:“永远……不给么?”
何清君仰躺在桌上,眼睛盯着他,他如漆般的黑眸失了往日的意气风发,黯然无光,那神情令她不由得心酸,淡淡地道:“令狐薄,给我解开穴道。”
令狐薄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异彩,她避而不答……她叫他令狐薄……
他就如傻了般,失了往常的睿智,眼里只看着这个小女子,仿佛只要她勾勾就指,他就会像小狗似的匍匐在她脚下,真的伸手解开她的穴道。
何清君撑着桌子坐起,整理好胸前衣衫,从桌上跳下,淡淡地看他:“我若不给,你打算如何。”
令狐薄眼里的期待瞬间泛冷:“那就是逼本王做不想做的事。”
他眼里的狠绝,令何清君不由自主地打个寒噤,颤道:“做、做什么事?”
“本王会废了你的武功,将你圈禁在薄王府,日夜宠爱,生上几个孩子后,总会拴住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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