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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卖身钱?”她问,眼眸间泛起浓浓的讽意。
靳名珩闻言,淬笑的眼眸一下子就沉下来。他原本是一片好意,可是他这片好意明显是被她故意曲解了。迎上她那副样子,真恨不得掐死她,他眸子幽深地盯着她,说:“宋凝久,你的皮肉值几千万?你,未必太看得起自己。”
宋凝久初闻这话时脸上一阵羞恼,垂在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隐忍,怒极反笑道:“若非是这样,那么请问靳少何以如此大方?”
靳名珩看着她,就那样瞧着。突然发觉自他们相识以来,她面对自己都是这样一副浑身长满刺的样子。他俯下身子,手捏着她的下巴,唇凑过去问:“宋凝久,就当本少爱上你了可不可以?”
这世间或许也只有他靳名珩示爱,都可以示得这样纡尊降贵一般。可是他深沉的眼眸里却又仿佛泛起认真的神色,那似真非假的表白,真的让人摸不清真假。
宋凝久片刻才回神,揪下他捏着自己手退开,然后别过头。
那样的神色,不用说话便足以说明,她根本不会相信。
脸却被靳名珩捧住,他强迫她面对自己,四目极近的相望,他重申:“宋凝久,我说真的,我或许……真的爱上你了。”
宋凝久闻言,定定地望着他认真的神色半晌,唇间突然溢出笑来。而且那笑越来越夸张,夸张到最后笑出眼泪来,她问:“靳名珩,你说爱?你懂得什么是爱吗?”给她一间房子便是爱了吗?
靳名珩看着她有些疯狂的样子,那脸色自然是极差的。
宋凝久面色凄凄地质问:“靳名珩,你害了我们家,害了我姐姐,你爱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她不想这么怨怼,不想这样歇斯底里。可是他居然以爱的名义来耍弄自己,她便有些忍不住想要嘲讽。
靳名珩抓着她的肩胛问:“宋凝久,你就只看这些吗?那你怎么不自问,你的那些所谓家人,他们有把你当成家人吗?”
“他们怎么对我都我的事,又何必让你靳少费心?更何况你扪心自问,你弄垮我们宋家真的是因为我吗?”宋凝久想挥开他的手,可是挣扎了半天都没有挣扎开。
她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她身上背得债已经够多,已经无力再去承受更多的罪孽。她害死了奶奶,伤害了姐姐,这些年来都过得压抑,如果连如今宋家的倒台都要算在她的头上,她真的没有能力再去承受。
他承认,宋家如今的结果,本来就是在他决定与宋家联姻时,就已经计划好的结局。虽然中间出了许多插曲,但是结局都是一样的,并非是一丝一毫因为宋凝久。
靳名珩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在昨天的事没有发生之前,在没有靳名珠那些话刺激之前,他并没有觉得十分在意这个女人。可是此时此刻,他看到她落泪竟也感到心疼。
心疼的想要替她承载所有苦痛,将她的眼泪都含进心里,细心珍藏,呵护。
这样想他也便这样做了,他的唇落下来,依旧吻得狂狷、霸道,任她如何拍打都紧锢着她的腰身,都执意索取里面的甘甜。
每一次吻都够彻底,而且这次似乎多了什么?多了什么呢?那些狂狷与霸道之外,似乎可以闻到一丝温柔,不同与寻常的温柔,却已经懂得顾忌,使她的心也跟着渐渐狂乱地跳动起来。
直到她被吻得气喘吁吁,身子瘫软下去,才放开她。他的唇压着她的唇角,说:“可是我就是爱上你了,怎么办呢?小久儿?”口吻温柔,仿佛带着绻缱,却又不容拒绝。
可是几个月前,他还曾信誓旦旦的警告,警告她说,他靳名珩不会爱上任何人。所以这是怎么了?
宋凝久瞬间就有种世界错乱的感觉,心悸的想要推开他,嘴里的拒绝没有出口,就被他的手遮住。“不准拒绝。”声音是轻的,口吻却不容置啄。
他知道他从前说过什么,但是那又怎么样?爱了就是爱了,他靳名珩耍赖都可以耍的这样认真,这样理所当然。
宋凝久看着他,他漆黑的眼眸里带着认真、执着的神色,又仿佛带着吸引人的魔力一般,让她失了神。偏巧这时卧室的门板处传来两声轻敲,她几乎是仓皇地转过头去。
门板被打开,进来的人影却让她的眼眸再次充满诧异。
“张嫂?”她颇为意外地喊出声。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家以前的那个保姆——张嫂。
“凝久。”张嫂看着她喊,模样也有些激动。但是马上意识到这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便又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恭敬地喊了声:“靳少。”
靳名珩颔首,头正点在宋凝久的发顶上。而她这才注意到两人还维持着亲昵的姿态,赶紧触电般地与他拉开距离。怎么说张嫂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她总觉得有点难以面对。
靳名珩看着她那样急于与自己撇清的神色,不过并没有发作,只转头对张嫂吩咐,说:“好好照顾她,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说完,便放开宋凝久,起身往外走。
“好的。”张嫂马上应着。
直到卧室的门被关上,宋凝久才着急地扯过张嫂,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嫂闻言笑了笑,坐到床边说:“靳少派人找的我,他说你生病了需要人照顾。”
那是让张嫂来照顾自己?还是当请的新保姆?宋凝久听了这话,一时也弄不清靳名珩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想拿张嫂威胁自己?还有那份莫名其妙的房屋转让合同,还有刚刚的表白,他到底是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他爱上自己了?
宋凝久想想都觉得荒唐?不过转念一个花花公子,想来爱人应该是极为容易,弃如敝屣时想来更加容易,所以她并不觉得荣幸。
张嫂却也不知她心里转着这诸多心思,只提到她生病,就将目光在她身上巡索了一遍。
宋凝久昨晚发了一夜高烧,今天早上还昏昏沉沉的,直到刚刚喝了粥才有点精神。不过脸色仍旧不好,苍白的像纸似的,一看就是受了罪的。
“这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张嫂疼惜地看着她问,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
“没事,谁还没个小病小灾的。”宋凝久轻描淡写地说着,也只是为了让张嫂宽心。
张嫂也知道,她虽然疼她,自己毕竟也不是她的亲爹娘,有些事她也并不想跟自己讲。再加上最近宋家发生的这些事,如今她居然还跟靳名珩住在一起,想来这里面是有许多复杂的原由的。
“那行,你躺着,我先收拾一下,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张嫂不想为难她,便收拾着脸上的表情说。
“嗯。”宋凝久点头,被她扶着躺下来。
可是躺下来也是不能安心的,她脑子里翻复回转着靳名珩的脸,他滟红的薄唇间吐出薄荷的香气,他说:“小久儿,本少或许还真爱上你了。”
恶梦,绝对的恶梦。
摇摇头,她不是十几岁的年纪,尤其是见识过他丰富的夜生活,她更加不会相信像靳名珩这样的人,他会爱上自己。如果这都算爱,他这辈子不知爱过多少女人……
反正不管宋凝久怎么想的,反正他就是爱了。靳名珩这个就是这样,他认定怎样的便是怎样的。其实爱到底是个什么,他至今懵懵懂懂,可是他愿意对她好,心疼她,当然,也只对她一个人好。
宋凝久呢?不管他的爱是真的假的,这几天他倒是没有强迫她,有时宋凝久感觉自己就像被他养得个宠物似的。他心情好就摸摸她的头,逗弄逗弄。
总之,靳名珩这几天心情不错,所以两人的日子也过得相对平静。
加上张嫂毕竟是从小看她长大的人,她出不去,张嫂便将宋家的消息告诉她。她知道自己的父亲病情稳定,知道妈妈也出了院搬回了老宅,总算心里踏实、放心了一些。
日子就这样暂时平静地过着,靳名珩照常上班,下班,除了推不掉的应酬,其它都回会家陪她。说是陪,也就是一起在餐桌上吃饭,她看电视时他守在一边,晚上躺在一张床上也没有逾矩。
虽然在多时候没有什么交谈,但是看得出来,他的种种行为都带着那么一丝讨好的意味。宋凝久总觉得这样的靳名珩怪怪的,就比如今天周末,她下午睡醒后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他下楼时看到,也便守在一边看着。
很无聊的台湾偶像剧,男女主的表情夸张而白目,她都觉得无聊,他却摸着下巴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看得津津有味。宋凝久都觉得怪怪的,还好,这时他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便站起来,边点了接听键起边走到落地窗前。
她这才扭过头去看他,光线清晰地应着他妖孽俊美的侧脸,他此时脸上一派轻松、平和,但是仿佛又让人感觉什么地方变了。
靳名珩那边接到的是靳远的电话,让他现在回家一趟。靳名珩应了,挂断电话转过头来,正对上宋凝久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宋凝久赶紧回过头去,模样略显仓皇。却没看到靳名珩在身后高高扬起的唇角,他踩着轻缓的步子走过来,身子贴着她坐下来。
这是自那天之后,他第一次这么近的靠近自己,她心里竟有些不自觉的紧张。脸被他捧着转了过去,对上淬笑的眸子,靳名珩问:“看我呢,要光明正大的看,不用偷偷摸摸的。”
宋凝久脸色胀红了下,拽着他的手腕反驳:“谁看你了?自作多情。”声音蛮大的,其实好像心虚。
靳名珩却自动无视她的话,问:“小久儿,本少是不是很帅?”是不是迷到她了?宋凝久用力别过头,嘴里咕哝:“神经病。”就没见过比他更自恋的人。
靳名珩却迳自笑了,唇在她唇上啄了下,说:“我知道,你想说本少很帅。”在她发怒前站起身,说:“乖哈,我现在有事出去,晚上可能不能陪你回来吃晚饭了。”然后拍拍她的头,又叮嘱:“不准乱跑。”
说完看着她,居然高临下的位置,犹可以看到她低领内那两团傲人的高耸。若不是看她脚一直没好,他还真想将现在她就把她扑倒。现在就是加深个吻,他都怕自己失控,真是忍得十分辛苦。
心里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掩饰性地咳了两声,又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我先走了。”
宋凝久始终没说什么话,直到他在玄关处换了鞋出去,宋凝久犹觉得自己的心乱乱的。
“凝久,喝杯水吧。”保姆走过来,将一杯温水递上。
宋凝久回神,接过,说:“谢谢。”
保姆看着她笑,其实刚刚她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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