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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宁天歌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将柜门打开,“这里面都是微臣平时的换洗衣物,莫非殿下想要换一换?”
墨离微一勾唇,走近柜前,将里面的衣服一层层翻看过去,又将两边的柜壁用指节敲了敲。
“殿下,你若是想换衣服,微臣侍候便是,殿下只管歇着就好。”宁天歌一步上前,揽着他的胳膊便往后拽。
“宁主簿又在担心什么?”墨离一卷衣袖,将她的双手掰开,随即极快地往一侧柜壁一折。
只听得咔地一声,柜壁向两边弹开,一个隔层露了出来。
宁天歌无力地抚额,如果说这男人观察事物敏锐,也未免太厉害了些。
罢了罢了,这事是注定栽在他手里了。
“啧啧,这夜行衣都揉成了这副模样,宁主簿是因为时候仓促顾不得折叠么?”墨离从里面取出一团黑色衣裤,边啧边摇头。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尽情地奚落吧,总有一天她会讨回来。
“这可是人皮面具?”他又从里面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展开来对着灯光比了比,“宁主簿可真不知道爱惜,这种东西很容易坏的,象你这样随便一塞估计没用两回就不能再用了。”
她嘴角抽搐,安王殿下的风凉话真是一绝!
“还有这么多裙子,莫非宁主簿平时没有装扮女子的机会,便有了这收集女子衣物的爱好?”墨离随便抖了几件女装出来看了看,又抽出其中一条,“这件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对了,前些日子在醉蓬莱的时候,那位阿七姑娘从窗子里飞了进来,说要与我共度良宵,当时穿的就是这样一件裙子。”
“还有这件,我记得阿七姑娘将冉院正当街强按在墙上时,身上衣裙的颜色跟这件一样。”
“这件,嗯,平阳王将阿七姑娘堵在烟波楼门口……”
“殿下,”宁天歌忍无可忍地举手承认作罢,“如你所料,微臣就是阿七,阿七就是微臣,你别再说了。”
墨离还在琢磨手里的裙子,“可是刚刚宁主簿分明说,你只有一个宁天歌的身份,并不知道阿七是谁。”
“算我错了,行么?”宁天歌眼一瞪,这男人能不能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既然已经包不住了,她也不再跟他虚情假意,将那裙子从他手里拿了过来,扔回柜子里,她环着双手问:“什么时候确定的?”
“刚刚。”墨离抬手在自己的唇上来回摩挲,回味悠长,“两个吻,一样的味道,可以确定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刚刚?”她冷冷一笑,“殿下确定事情的方式可真特别。”
“多谢宁主簿夸奖。”墨离脸皮并不薄,倚着柜门懒懒地看着她,“所谓无风不起浪,我早就对你有所怀疑,刚才不过是将这种怀疑变为确定而已。”
“那么,敢问殿下又是何时开始起疑的?”
“这个,就要从你我初次见面说起。”他微微一笑。
“醉蓬莱?”
“不,清虚山。”
清虚山?宁天歌秀眉轻蹙,将那日情节细细回想一遍,却未发现任何漏洞。
“殿下,我以阿七的身份与你初见,确实是在醉蓬莱。”她沉吟道,“若以宁天歌的身份,则是在御书房了。”
“到了这一步,你还想瞒我?”唇角噙起清雅笑容,他拂袖转身,指向角落里早已四脚朝天睡得昏天黑地的四喜,“那狐狸,就是最好的证据。”
“天下相似的狐狸多了去了,又不止它一只。”她不以为然。
“天下狐狸虽多,但金顶雪狐却寥寥可数,象这么有意思的金顶雪狐可就更不多了。”
“金顶雪狐?殿下不是在开玩笑吧,这金顶雪狐几乎已经绝迹,怎可能出现在我这里,更何况,”她朝四喜勾了勾下巴,“殿下哪里看到它的头上长金毛了。”
墨离看她一眼,几步走过去就将打着呼噜的四喜抓了起来,再递到她眼前。
她不解地看过去,先是一怔然后就是一喜,推着四喜圆滚滚的身子惊讶道,“四喜,你什么时候长金毛了?丫的,你祖宗竟然是快要绝种的金顶雪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