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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的似乎可以听见那呵呵的笑声传来,更叫人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思。
“寻儿”画中人儿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他,看着她笑,不自觉的也跟着笑起来。
以画思人,这三年多来的每一个夜晚都是这副画伴随着他。
“寻儿,你会原谅我的隐瞒吗?!”对着画中的人喃喃自语,一双凤目静静的凝视千寻,仿佛她就在自己的身边。
“皇上”瞧着钦洛如此模样,夜叉心中哽咽“皇上,罂粟鬼医一定会原谅你的,原谅你当初善意的隐瞒,她会懂的,会懂你当初的迫不得已”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直到现在,夜叉才明白这句话中的含义。
如果没有罂粟鬼医,皇上,他一定会活不下去。
可是,那罂粟鬼医毕竟是敌国之人啊,还是有夫之妇,如何,如何可以和皇上在一起啊。
“会原谅朕么?当初朕靠近她只是为了等到时机成熟之时来克制住凤诀夜,可谁知道,她就是让朕一见倾心的佳人,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自嘲的笑了笑,如果当初没有看见花轿之中的她,会是一个怎样的情况。
“皇上”想再说什么,却被阻止住。
“你下去吧,朕乏了”朝着夜叉摆摆手,径自走向那张被寂寞笼罩着的龙床。
同样的月色,同样的夜晚,同样的孤独,同样不能入睡的人。
独自站在当初与千寻成亲的房间里。
一切都未变,可是,却物是人非。
手,抚摸上那张洞房花烛之时的雕花大床,还是那床绣着鸳鸯绕颈的锦被,烛光闪烁着,一切,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
烛光下面色面色绯红的千寻一身喜服,小脸透着红润,看上去是那样的诱人。
他记得,那一晚,她叫了自己一声,夫君。
那声音,如同清泉流水一般流进了他的心。
夫君那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称呼他。
或许,就是那一句夫君,让他明白了她与清初的分别。
站在大床旁,负手而立,岩岩似山中青松傲然挺立,沐浴在淡黄的烛光之下,想起了记忆中的千寻,凤诀夜的脸庞柔和了下来。
“夫君”忽的,珠帘之后传来一声温柔的轻唤。
千寻!!!
急急的转过身子,望过去。
那双黑宝石一般的眼眸之中乍然露出狂喜。
可是,珠帘处却空无一人。
那双似是尘间最耀眼星辰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了失望,落寞
原来,什么声音都没有。
愣愣的坐上大床,看着地面。
青花的大理石地板上倒影出他莫落之中透出孤独的影子。
浑身一个激灵,不愿意再在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地方呆下去,遂然起身快步离开这个让他不能呼吸的地方。
酒,他现在只想喝酒,喝酒。
阴冷的月光下拉起一抹斜长的影子,影子步履阑珊如同刚刚学步的婴孩左右摇晃着,或许是因为他周身散发出的悲伤吧,此刻的凤诀夜是那样的孤独无助完全没有了往日里夜王爷的高贵俊秀有的只是落魄。
淡淡的月光照射在他身上显得他是那样清冷,憔悴,寂静的夜里能清晰的听见他踩在脚下的枫叶发出的破碎声,脚步一深一浅的向前走着凤诀夜拿着酒瓶不停的仰头灌着此时的他唯一的朋友只有酒,唯一可以让他发泄的对象也只有酒。
喝下了几大瓶的清酒此时的他虽然步履阑珊可是神志却清醒依旧“啊?!!”喝完瓶里的最后一滴烈酒凤诀夜仰头长啸,狠狠的酒瓶砸向枫树,他要将压抑在心底的一切一切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他,真的承受不了了,像是了解到了他的痛苦一般,散发着黯然月光的明月看着此时伤心绝伦的他不忍的钻进云层,。
生自古有情痴,此情不关风和月,现在的他不知道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千寻千寻千寻”痛苦的闭上眼睛嘴里轻唤着这个让自己痛不欲生的名字。
每唤一声他的心就跟着颤抖一下,浓黑的细长睫毛在夜色下倒印在他的眼敛上形成一排绯色,右侧的掌紧握成拳,没有任何征兆的袭向身边的枫树,一拳一拳又是一拳,每拳都倾尽全力。
枫树浑身颤抖着接受这一下又一下的重击,满树的大红枫叶也如落樱般断断续续的从树上落下跟着拳风飞肆着,原本笔直的枫树已经有点倾斜树身上也是一个个沾着血的窟窿。
不住颤抖的拳上已经破皮,露出了鲜红的肉,甚至可见到阴森的骨,可想而知让是用了多么大的力。可是仍然没有发泄够的他依旧不停的用掌劈着枫树,直到最后他气运丹田猛烈的一掌让枫树齐腰断裂后,才浑身一软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深深的将头埋首在两腿之间喘着粗气,任由那两只鲜血淋淋的血手不住的滴血,此时任何的疼痛也比不上他的心,那是硬生生被人撕扯成两半的肺裂啊,可是,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都是他造成的啊。
“寻儿,回来,求你回来”薄唇颤抖着,只要她可以回来,他愿意削命三十年,只要她可以回来。
可是,这可能吗
埋首在腿间平复着气息的他没有发现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一个女子,月光下她的面容模糊不清,可是却可以让人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腾腾杀气。
那是一种从身体里迸发出来射人的猛烈气焰,舞千寻,为什么,为什么你都死了,王爷仍旧对你恋恋不忘,为什么,你的身上究竟有着什么魔力,这样深深吸引着王爷。
“初儿?!”察觉到身后有人凤诀夜警觉的回过头看见的却是那个自己一直在躲避着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想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看见自己此时的狼狈,他缓缓站起身将那伤痕累累的手负在身后,或许因为失血的原因,此时的他面色苍白的像水晶似的透明,可是面容的憔悴却依然抵挡不了他神砥般的俊美,依旧是那样的伟岸。
“夜哥哥”看着起身有点费力的他,原本还周身满含杀气的莫言此时却温柔可人的想去扶着他,却被凤诀夜以掌推挡开“本王没事?”
他现在不想让任何人碰自己。
“夜哥哥,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你一直都不理初儿?三年了,我整整等了你三年,可是为什么你回来之后对我这么冷淡,夜哥哥,看着我,看着我,我是初儿啊,你的初儿啊”抓住凤诀夜的臂膀,莫言一脸戚戚,为什么自从他回来之后对自己如此的疏离。
哪里错了,究竟是哪里错了?
“夜哥哥,你不爱我了吗?不爱初儿了吗?”抓着凤诀夜的手抚上自己的面颊,可是,却被他抽回。
“夜哥哥?”看着脚步踉跄的他,莫言不敢相信他竟然会一次次的拒绝自己。
躲开莫言灼热的眼光,转过身子背对着她“夜深了,你回房睡吧,本王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不想面对莫言,抬腿想离开。
可是,腰腹却紧紧被人抱住,
“夜哥哥,不要,不要走,不要离开初儿,不要”紧紧的勒住凤诀夜刚劲的腰腹不愿意放他离开。
暗夜之中,对于莫言如此做法,凤诀夜的眼中闪过,厌恶,扳开被她勒住腰腹的双手,疾步离开,空中,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在本王心里,你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初儿,现在本王所爱的人只有千寻”对于初儿的爱,在他心里早已经成了回忆。
即便她现在回来了,可是他的心早已经被她人驻满,已经没有其他人的位置了。
看着凤诀夜决绝的背影,冷泪凝固在面颊上。清风吹过,带起一滴泪珠。
舞千寻,为何你死了还要纠缠着王爷不放!!!
明明已经是死人,为什么王爷还是忘记不了她。
哪里,她到底哪里比不上舞千寻了,哪里比不上了,为什么王爷就是不愿意看看她,他是莫言的时候王爷看不见她,等到她成为了冷清初王爷仍旧看不见她。
究竟,究竟要她怎样王爷才能瞧的见自己。
今夜的月真是格外的圆,满月升起一片宁静随着银雾般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整个世界都被月色浸成了梦幻般的银灰色。
终于,他终于狠下了心对初儿说出了那样的话。
竟然不爱了,就不能给她希望,虽是残忍,可是,却也是解脱吧。
“王爷”凤煞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闻着凤诀夜身上的酒气,凤煞摇了摇头。
淡淡瞥了一眼凤煞,凤诀夜看向空中朗月。
“王爷,今日属下听见了一些消息,似乎和王妃有关”只是一句话,让原本还沉浸在孤独之中的凤诀夜眸中放出异彩,抓住凤煞的衣领“你说什么?你说,千寻没有死?”眸子之中是不敢相信。
会吗?千寻会没有死吗?
心脏突突的跳着,看着凤煞,希冀得到他肯定的答案。
“属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妃”毕竟只是听说,他也不敢肯定。
他只是希望,这个消息可以让颓废了三年的王爷振作起来。
“告诉本王,是什么消息,告诉本王”话音颤抖着,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再次听到和千寻有关的消息。
“罂粟鬼医,一个多月前,塑立国出现了一个叫做罂粟鬼医的女子,相传她医术高超救人无数,还一手创建了罂粟楼,短短八个月,便成为塑立国的‘第一楼’据说,这位罂粟鬼医姓舞,是个绝色美人,属下不知道,这位罂粟鬼医是不是王妃,毕竟,王妃不懂罂粟”仅仅凭着这些消息就断定罂粟鬼医的身份未免太贸然了。
姓舞绝色美人当年的千寻对医理一窍不通,怎么会成为一代神医,难道
黑眸之中散发出兴奋的异彩“是的,一定是千寻,那位罂粟鬼医一定是千寻,当年无墨同她一同跳下悬崖,如果千寻未死,无墨肯定还活着,千寻的那身医术,十之八九就是无墨传授的”肯定是,肯定是她。
想着这个可能性,凤诀夜的心中澎湃。
“王爷,可以这样想吗?”相较于凤诀夜的笃定,凤煞的心中仍旧还是疑虑。
“无论是不是,本王都要亲自去一趟塑立国,本王要亲自去拜访”只要有万分的可能性,他都要试试看。
听着凤诀夜的话,凤煞大惊“王爷,你要去敌国,王爷,万万不可,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王爷,不可以啊”去塑立国,那不是羊入虎口。
“本王已经决定了”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他都不会放过。
“凤煞,即刻去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就随本王上路”足足等了三年,终于有了希望,他不想再耽搁下去了。
“王爷”还想再劝说下去。
“不要再说了,本王心意已决,明日就上路”朝着凤煞摆摆手,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听。
只想亲自去查证,那个罂粟鬼医究竟是不是千寻。
塑立国?罂粟鬼医?舞千寻竟然还未死。
躲在树后的莫言眼中狠绝。
从悬崖之上跳下都没有死,她还真是命大。
王爷明日就要启程去塑立国,她一定要阻止,一定要阻止,该怎么阻止呢?
孩子!想着那年被自己偷龙转凤换来的孩子,莫言的心中有了计谋。
不管王爷的心中现在还有没有她,毕竟,那个孩子在王爷心中还是亲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