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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亲戚,走的可真是旷日持久啊……
明夏抱紧了胳膊,雨后的清晨,冷意如水一般,竟是侵透肌骨一般的清寒。
大概是入秋的缘故吧。
来时犹是炎夏,去时却已入清秋,果然是旷日持久。
倘若不是这么久,也许,小雅居就不会出事了……
明夏叹了一口气,那一点微微的悔意上涌,如潮水一般迅速袭击了她的全身,让明夏的眼角,不知不觉间便有了湿意。
参加完外祖父的葬礼,明夏便以生意上出了事故为由,跟卢氏商量好了,便急急地离了卢家。除了卢思宁,卢家没什么人是真正看重杜家的,因此明夏的去留,人家也并不在意,她又是赶着大清早走的,那时候,卢家大多数人甚至都还在睡梦里。
因为走的匆忙,同时也是为了轻车简从便于行路,明夏几乎没带什么东西,除了云柏也没再叫别人随行,其他的人都留在了卢家,包括林飞卿和杜忠,以及……力奴。明夏想起力奴那受伤的眼神,便觉得愧疚,力奴也是一片好心哪,可她却弃之而选云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二者相较,云柏沉稳灵活而且与她相识的时间长,与力奴相比,属于知根知底的,一路有他随行,明夏就很放心,眼下是特殊时期,家里还不知怎么样,明夏也顾不得照顾力奴的情绪,一切以赶路为第一要务。其他人等着过了卢稽的三七,再同卢氏一块儿离开。
卢氏不明所以,只道是明夏那间作坊出了事,却不知是家园不保。明夏暂时也不想让卢氏知晓,免得刚刚经受丧父之痛的卢氏,再听到家园破灭的噩耗,一惊一痛下弄出病来,她可就真的手忙脚乱了。是故明夏不仅不纠正卢氏的误解,言语间还加以诱导,卢氏便丝毫也不怀疑,明夏这才放了心,交代了陈震力奴和妩媚好生照看着卢氏,又安抚了三娘和小郎一回,便火急火燎地叫云柏驾了车,回家。
因为尹贵的口信只说是小雅居出了事,并没提及杜礼,明夏放心的同时,又有些微微的揪心。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尹贵既然没说杜礼有事,那就是杜礼并没受什么损害,明夏对这一点深信不疑,但虽说是毫不怀疑,内心里,却始终有一丝担心,叫她不敢全无挂碍的松懈。
云柏知道明夏的焦虑,驾着马车倒是赶得飞快,但武邑之于信都,毕竟隔着好几百里,这驾车的马也不是什么日行千里的乌骓赤兔,不间歇的赶了一日,信都却仍是遥遥在望。
明夏为了赶路,也不考虑宿头什么的,反正这唐初的治安是有名的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盛况比比皆是,即便是晚上赶路,也不怕碰上劫道的,明夏便真个叫云柏连夜赶起路来,只可惜天公不作美,方入夜不久便下起雨来,路上泥泞不堪行走,连夜赶路便成了难题。
“云柏,我们找个避雨的地方,先歇下吧,等天明再赶路,也不迟。”明夏打开车门,向驾车的云柏大声喊着。
虽然马车行驶的声音轰隆隆的,下雨的簌簌声也山响一般,但云柏却飞快地应道:“好。”
明夏点点头正要回了车里,一道闪电划亮夜空,她却望见云柏的衣衫肩头俱已湿透,顿时一阵过意不去,但想了一下,明夏却仍是缩回了车中。不是她心安理得,而是即便跟着云柏同在外头淋雨,也无甚作用。
更何况,云柏的身体本就好过她。
但终究是不安心。
不安心的同时,一层深深的感激像这湿意一样弥漫开来,叫明夏的心中,又是一阵温暖。
是该给云柏涨工资的时候了。
明夏只是一想,心中却痛了起来,并不是因为心疼这钱,而是,小雅居啊,那个花费了她无数心血的地方,竟然,付之一炬了?
明夏的心里,总是不信的,好好的东西,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一想到这个,她的心中就是一阵痛,难过的甚至叫她发不出声音来,所以一路上明夏都强迫自己不要想,此刻突然触动了脑海中的那个机关,莫名的哀伤便又席卷而来。
“前面好像有处草棚,我们就在那里歇歇脚吧?”
云柏的声音混合着大雨瓢泼的哗啦声,从车门外隐隐传来,明夏一怔,忙起身打开车门应道:“好”
话音未落,车子却毫无预警地向一旁歪去,这变故如此突然,以至于明夏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倾斜的车厢抛向一边,顿时天旋地转,“咚”的一声,左耳上方的脑壳便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要撕裂了她整个头颅一般,只一秒,明夏便被这不可抵御的剧痛击的失去了意识……
或许是潜意识里的危机感,叫明夏只昏迷了一会儿,便苏醒过来,然而整个头颅都弥漫着剧痛,好似戴了个金箍一般,叫明夏一阵后悔,醒来这般痛苦,还不如晕着呢……
“小娘子,你没事吧?”
头顶上方传来云柏焦急又担忧的声音,明夏忍着痛意抬起眼眸,便望见两点星辰,泛着夜的光,正定定地望着自己,而她的身后,却是一个带着些湿意的,宽阔的胸膛。
顾不得赧然,明夏忍着一阵阵刺骨的痛意,先向云柏道了声谢,不用说,这回又是云柏救了自己。
但云柏却有些不好意思,语气中还带着歉意:“若不是我一时失神……”
“不怪你,”由于全副精神都放在了头上,明夏的声音便显得苍白而无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倘若不是有你随行,说不定……我此刻,更严重,啊……”
又一波痛意,叫明夏忍不住呻吟出声,云柏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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