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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当时因为在船上,护卫们想要亲手摸摸火融石,穆然便敲了一块下来带去了外头,众人看过之后,她便随手把这块火融石放进了储物袋。
这才有了此时放置在墨玉谷炼器房里的这块火融石。
穆然扬了扬眉,正好!她正要用。
符咒师炼制符纸并不需要借助熔丹炉、炼器炉这般的器皿,但却需要特殊的符纸。这种符纸在商号里有卖,而穆然刚到伽摩,还没来得及备下。
闪身出了谷中,刚下了阁楼,两名侍女便小心翼翼地前来询问她有何吩咐,穆然说自己要出王府逛逛,便兀自往前头走了。她腿脚快,两名侍女哪里追得上她,却不想走到王府门口,一只脚刚迈出去,身后便笑嘿嘿跑来一名护卫。
那护卫个子不高,身材精瘦,笑起来左脸颊上有个小酒窝,憨憨的。穆然一眼便认出他来,正是她在天狐岛幻境中救下的那名叫阿勇的护卫。
“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护卫和穆然说起话来尚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不太敢看她。
“去街市上逛逛。”穆然笑了笑,她自是猜得出这护卫是赤子烈差来的,这是怕她出去找宅院?还是怕她不辞而别?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却不想难为这护卫,只道,“小四呢?从早晨进了王府就没见着他,我带他一起出去走走。”
“啊,姑娘慢了一步。他早被伟子他们带着去瓮城那边参观驻军去了。要不……属下陪您吧,您想去哪儿走走,这伽摩城中的一街一巷属下闭着眼睛都能给您指出路来。”护卫嘿嘿一笑,挠挠头。
穆然暗笑,回身道:“那就劳烦你了。”
她是要去买符纸,又不是要跑路,与其自己一路上兜兜转转,不如找人带路,节省时间。
大漠古城,虽是上午,阳光便已毒辣。伽摩城中的屋宇檐角宽长,街上酒肆肉铺、茶馆商号林立,家家铺子前都支着篷布,连同街面儿上摆着的小摊也无一例外。百姓们来往皆在篷布下,因而有人走在街中央就显得异常显眼。
有好奇的百姓驻足望去,不由皆是一愣。
但见走在路中央的竟是一名奴籍少女。那少女一身淡雅的清竹罗裙,衣带兰叶飘飘,生得玉瓷般精致,阳光照在她脸上,肌肤通透如玉。她走在伽摩毒辣的阳光下,竟也不怕晒,步子迈得生风,眉眸淡扫间,难掩的英气。
少女身后,一名赤烈王骑跟着,姿态恭敬。
百姓们纷纷低呼,不免猜测这少女是何身份。他们都知道今早殿下回城了,似乎带了王妃回来。可谁也没见过,都不敢随意猜测。
这时,见那名护卫跟在后头不知说了句什么,有好奇的百姓竖直了耳朵听,可护卫声音压得低,街上叫卖声掩了,谁也听不真切。
“姑娘,您……早上和殿下吵架了?”年轻的护卫跟着后头小声问。
穆然步子未停,眉却扬了扬。什么叫她和赤子烈吵架?她没想和他吵来着,是他先挑起战争的。
“你们殿下脾气一直这么牛么?”她边走边回头问。
被她问到的护卫忽然咳了一声,脸上堆笑,却笑得古怪。
殿下脾气牛,您也差不到哪儿去哇,“咳!姑娘,其实……我们殿下人不错的。”护卫不敢直说,只好笑笑。
少女扬扬眉,哼一声继续往前走。
“属下是说真的。”护卫跟在后头道,“就拿眼前这座伽摩古城来说吧,以前哪有这气象?城墙都是黄泥糊的,风沙刮过来,都不敢张嘴,一张嘴满口沙子。弟兄们跟着殿下刚来伽摩的时候,眼前这街市有一半的人家屋子都是破的。喀哈里的天鹰地蛟随意来去,吃人无数,城门被撞得不像样。那时候,没钱加筑城防,更别提加筑结界了。结果您猜怎么着?殿下连王府都没进,就带着我们一头扎进喀哈大漠里,就说了一句话:‘给我抓!把通往伽摩这条道儿上的天鹰地蛟,全部抓了!’”
“我们在那之后的三年里,除非遇上大风沙,否则很少进伽摩城中。白天我们就跟天鹰地蛟肉搏,晚上就在沙漠里边喝酒边数战利品。每过一段时日就把抓来的妖兽有一只算一只全都卖给驯兽师,得了的钱用来加筑城防。姑娘今早见到的赤铁城门,甚至每一块砖石都是殿下带着我们拼来的。直到现如今,伽摩城方圆五百里内,没有任何一只天鹰地蛟再敢出现。”
护卫的语气带着骄傲与敬佩,前头走着的少女却一路无言。
她眯着眼,想起刚下船时,赤子烈不许她乘坐鹞鹰,告诉她路上会遇到地蛟的袭击。原来沿路的地蛟早被他抓光了……她心里哼哼的一声,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意。抬眼望着眼前别有异域风情的古城,恍惚能想象当年的残破,也能想象那一个霸烈狂野的男子带着黑旋风般的王骑在沙漠里打拼的场面。
“加筑了城防之后,才开始有商号愿意进来伽摩,殿下便免了他们的商税,又与周围其他的小城互通商市,待商市繁荣起来之后,便用商税的钱给我们扩充军备,带着我们在五国大陆打下一番盛名。”
“殿下虽说不能修仙,但他有皇族血脉,若论单打独斗,上仙期之人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可是,世人还是常以此事取笑于他。”护卫的声音里渐渐透露出愤慨,“若殿下能修仙,必是一方霸主!可即使他不能,他也是我们的王!没有人比他更善待下属,这些年里我们死去的弟兄,凡是家中尚有爹娘亲人的,殿下每年都送去钱粮抚恤,那些钱粮都是他的俸禄,至今王府也没曾修缮过。王府里的侍女小厮也少得可怜,都是城中家计艰难的百姓子女,招进王府,闲暇洒扫,也给他们些工钱。姑娘但凡问问喀哈诸城的百姓,没有不感激殿下恩德的。”
护卫跟在穆然身后说了一路,穆然终于在卖符纸的商号前停下脚步,回头道:“正是因为你们有一位了不起的王,我才不想让他深陷麻烦之中。我想守护他的心情,和你们是一样的。”
她笑了笑,有些无奈,“但是,这话如果被他听去,大概又要和我谈什么堂堂男儿、小小女子了。所以,身为女子的我,听了他这样的话是很生气的。”
护卫怔愣住,他有些没太听懂。男人本来就是要保护女人的,这有什么错?为啥姑娘要因为这个跟殿下较劲?
年轻的护卫搞不懂,但见少女神色认真,伽摩灼烈的阳光映在她身上,耀人眼眸,一时间不由看呆了眼。
待回过神来,穆然已走进商号内。
掌柜的见有赤烈王骑跟着,竟无视穆然的奴籍身份,态度千般万般的好。
符虽然有化遁符、飞行符、聚灵符等等诸多区别,但符纸却是一样的。穆然知道自己学习炼制炼器符大约不会一次成功,便一下要了五百张。
其数量之巨,不由令掌柜的呆了呆,连跟着的护卫也呆了呆。
“朱砂、符笔,姑娘要一些么?”
穆然却摇了摇头,炼制普通的符,是需要符笔蘸着朱砂以灵气封符,但炼器符是以符咒师的精血封符的。
她买足了东西,便离开商号,徒留掌柜的摸不着头脑,喃喃道:“没听说过炼制符纸不用符笔朱砂的……”
一路无话,护卫却眼光频动。
穆然一见便知他大约要和赤子烈报信,便索性在回到王府后说道:“去告诉你家殿下,自今日起,我要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