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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张妈妈。”革明颜搬出救兵。
“她刚添了孙子,我特意批假,让她回乡照顾孙子。”
“我也需要照顾啊。”革明颜泄了气,隐约明白萧郁艳这回是住定他家了。
“连出生十二天的小孩你也要和他争?”革涌涛打量着高大的儿子,觉得他的思维有点问题。
“那留她有什么用?”革明颜没有忘记上午被冷落的“深仇大恨”既然自己老爸气不得,只有将怨气撒在她身上。最重要的是,当见识到今天谈判桌上她据理力争、与“莫西罗”达成初步共识的能力时,他为自己首度看错人而在暗自气恼着。
“郁艳做菜的手艺,吃过一次你就一辈子忘不掉了。”革涌涛开心地眯起眼,似在回味曾经品尝过的美味。
“是难吃到一辈子忘不掉吧”知道大势已去,他跟在走在最前方的萧郁艳、离他一步远的父亲身后,低声嘀咕。
瞪他一眼,革涌涛说道:“如果不愿意,你可以选择吃外卖。”
一听这话,革明颜的眉头马上皱得老高。在国外待了五年,吃外卖吃到他一看就想吐。老爸这句话,无疑踩到了他的死穴,也封住他的后路。
“老爸,我现在能理解你为什么能把‘和纪’做大的原因了。”对于对方的弱点,要毫不留情打击。自己能做到像父亲一样吗?革明颜揉着拍痛的额际,觉得前途堪忧。
“是否理解我倒无所谓,我希望你能多多理解她才是。”革涌涛试图在儿子与萧郁艳间架座沟通的桥。
听在革明颜的耳中,却收到了恰恰相反的效果。认定萧郁艳与老爸关系不正常的他,将老爸刚才的话解读成他要在萧郁艳嫁进来前,和她打好关系。
“不可能。我的老妈只有一个。”他断然拒绝,而且加快步伐将老爸甩开。显然不愿再继续深入谈。
“死脑筋这一点,到底像谁呢?”留下革涌涛站在原地苦笑不已。
帮明颜是第二个到家门口的。他斜睨着早一步的萧郁艳,抱着胸、不急于开门。“我事先申明,留你住是因为‘听说’你会做饭。”他格外强调“听说”显示他非常的不服气“所以,除了煮饭时使用的厨房和你自己住的客房,请不要碰屋内的所有物品。我老爸在家时,你怎么住我家我不管。现在只有我们两人,身为代理屋主的我拥有绝对的权威。你同意吗?”
萧郁艳无所谓地耸耸肩“开门吧,站着好累。”和那些外国人纠缠了一个上午,下午又特地请假处理着火的公寓,现在又受他精神压迫,她觉得很疲倦。
扫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紧紧抿着嘴的革明颜首次不再反驳,打开房门。他一语不发地进屋,重重在沙发中坐下“茶。”
没人理他。
“我要喝茶。”他明明看到她进厨房“我要喝碧螺春,茶叶应该在右手边的抽屉里。茶叶要先用开水烫一遍,然后”
“自己倒。”绝对不留情的拒绝,从厨房某处传来。
“张妈在我每次回家后都会端上茶。”革明颜将萧郁艳的功用等同于张妈。
“那你坐车跟她回乡,让她倒茶给你好了。”萧郁艳可不会任人驱使,蹲在冰箱前的身影丝毫未动。
“喂,如果你忘记住进来的代价是什么,我倒是很乐意提醒你的。”革明颜边说边往厨房走。没进去,倚在门边探身往里面瞧“做饭烧菜咦,你在做什么?”
“你以为到了六点钟,冰箱里的材料就会自动变成菜往桌上跑吗?”萧郁艳洗米的手未停,搓揉,再换净水,如此重复。
帮明颜凝视着萧郁艳没有做声。看着平日里一身端正套装、踩着高跟鞋、在人前跑来跑去联络工作的女人,一回到家就摇身一变,脱了外套、仅着白色的衬衫,套上围裙,脚下是双室内棉拖,微微倾身在水槽前。左手边的流理台上摆满了她找出来预备做饭的材料。
洗米的身影与动作他并不陌生。只不过由胖胖的张妈换成高挑的她而已,可是流动在心底的感觉却完全不同。革明颜撑着门框的手忽地一紧,不知如何处理胸口四处流窜的热浪。
大学四年热衷于泡吧、找美女的他,从来没想过全身洋溢温暖的家庭主妇型也会让他心动。
“嘀”炉上的水壶忽然发出尖锐的叫声,震得革明颜从思绪中清醒。他长腿一跨,比萧郁艳先一步站到燃气炉前。
“嘀”的叫声仍在继续,革明颜则皱着眉头、低垂着脑袋摆弄电炉开关,嘴里说着“奇怪,为什么扭不动。”
“开关坏掉了吗?”不明所以的萧郁艳站在他身旁,推开他的手定睛一瞧“笨蛋,往反方向扭啦!”“啪”的一声,尖叫应声而止。
“我怎么知道?”原来他不是关掉开关,而是将火开到最小。他虽然笨拙,但也没到要被骂“笨蛋”的地步啊,而且是来自于她。坏了心情的革明颜板着脸往门外走。“君子远庖厨”的古训果然正确,像他就与厨房八字犯冲。
“喂!”她在身后唤他。
“干吗?”老大不情愿地转身,革明颜仍旧怒气冲天。
“碧螺春。”她一手端着热气腾腾的茶,一手在围裙上擦着水渍。
心头一顿“你特意冲给我的?”
“不是你一回来就喊着要喝吗?”萧郁艳偏着头,假装不懂地问他“不是你?那我自己留着喝好了。”她作势要将茶往嘴边送。
“啊!我要喝!”革明颜赶紧冲回来接过茶,眉开眼笑。
萧郁艳微微抬首,注视着垂着眼眸、专心品茶的他。越接近他,越觉得他像只单纯的大狮子。只要填饱它的肚子,就可以丢它到一边不管,任其开心玩耍。
因为距离靠得很近吗?和记忆中的“他”重合不到一块儿
“我肚子饿了。”
待她惊醒时,革明颜已经望着她不知多久了。浅咖啡色的眸子在右边夕阳的映射下,闪着金色的光泽,晶莹夺目。
被他不知带着什么情感的眼睛一照,她不自在地别开头,轻声问他:“你在看什么?”
“你在想什么?”他没有回答,反而回问她。
不知是否是安谧的气氛影响,抑或是他此时放下了防御的刺,看来像个纯粹的大男生,令她走入回忆中,萧郁艳老实说:“从前。”
“我像你的前任男友?”革明颜脱口就问。
心内一惊。萧郁艳瞪向他“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你一直很悲凄而感伤地望着我,我只能怀疑这方面。”他揣摩别人情绪的准确度可是已经被商界练就到一等一的功力的。
萧郁艳一时无语。该向答对的他说些什么?
“喜欢我老爸也是同样原因?”
“你胡说些什么?”不愿心思被剖析,萧郁艳哈哈干笑着带过,准备转身不再理他。
“郁艳!”他猛地抓过她的肩头,被摇晃着的身体撞到他怀中,炽热的温度让她一恍惚,靠在他的胸膛前无法动弹。
“如果只要长得像,我就不可以吗?”吼出这句话的革明颜呆住了,听到的萧郁艳同样呆住了。两人睁大眼、望着彼此,什么反应都不记得了。
“小子,准备跟老爸抢人了?”革涌涛站在厨房门口不知听了多久。但眼中只有彼此的两人压根儿没发觉他的存在。
“爸!”惊醒的革明颜马上松开搂住萧郁艳的手,涨红了脸。他再怎么顶撞、反对,内心始终将父亲的再次幸福放在第一考虑范围。
“革董”萧郁艳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眼神含着宠溺“我去做菜。”抛下一盘乱棋,她站回到水槽边。
“我喝茶。”配合默契的革明颜端着茶杯溜回客厅。
“我”
“今天吃火锅,鱼头的底料。所以,麻烦革董放好电炉。”她指指料理台上的东西,脸上是苦笑。
帮涌涛不语地观察她的脸色,随后才道:“要求你和他住在一起,还是太勉强了吗?”
低着头左右摆动,一向骄傲地高昂着头的萧郁艳情绪低落到难以想象的地步“我只是担心,一旦他发现所有都是已布好的局,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连带我的感情也一并怀疑?”她压低声音,目光望着客厅内翻着杂志喝茶的他,内心惶恐。
“有了阳阳,他还能怎么办?”一提到这个名字,革涌涛笑得特别温馨。
“不管怎么想,都很麻烦呢!”萧郁艳将指间的土豆翻飞成丝,一心二用地说话。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行不行。”革涌涛是个“行动早于言论”的实战家。
“闲话少说。想吃饭就摆好电炉。”萧郁艳拒绝深谈,强硬地转了话题。
帮涌涛如她所愿地呵呵笑着往饭厅走,但他的身后好像舞动着一条狐狸的尾巴。所谓老奸巨猾,总有几分道理的。至于成效,只等时间证明。
四十分钟后,三人坐定,各自夹着配菜在火锅里涮。
“怎么样,我介绍得不错吧?”革涌涛问着埋首吃菜的儿子。
“好吃!”本来还相当怀疑那纯熟敲着键盘的手能否做出好料,但看来他是低估了萧郁艳的能力。为表歉意,他爽快地赞道。
“郁艳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最佳代表哩!”革涌涛夹了片生鱼片涮了涮,放到儿子碗中。
“嗯嗯嗯。”彻底被食物收买的革明颜咬着鲜嫩的鱼片,赞同地点头。
萧郁艳脚底发凉,升起不好的预感,希望他打消鬼主意,她劝道:“革董,吃菜。”而革涌涛向她送来一笑,别有深意的笑容可怕到她心底发毛“革董”
“所以,把郁艳娶进门如何?”革涌涛如期地抛下一枚重型炸弹。
帮明颜吃到一半的喉咙一呛、萧郁艳夹菜的手僵在半空中,两人一起瞪向笑眯眯的革家掌门人。
“怎么可能!”两人齐声吼道,随即惊觉吐露真心,吓得往相反的方向同时一撇脸,分秒不差。
帮明颜刚醒悟到他对萧郁艳的心态不寻常,如今就要认她做妈,怎么可能?
萧郁艳明白革董与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他娶她进门,怎么可能?
用餐巾擦着嘴角、表示吃饱了的革涌涛,非常满意地看到这两人的情绪如翻滚的开水,既滚烫又七上八下。不这样做的话,今后一个月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他们如何能度过波澜起伏的日子呢?
他微笑地放下餐巾,离行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又没说是我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