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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血吐出来,一脚踩在我脊梁骨上,还叫善良?!
这男人是何逻辑?!
“善良?慕予寒,你哪里瞧见我善良了?不过是你今日刚醒,我不想杀生而已。”我被踩在地上,脸朝下,所以,我瞧不见那个女人的表情,但是听她那似笑非笑的口气。
恶魔,我的脑子里只浮现了这两个大字。
这男的和这女的全都是恶魔,我后悔打劫他们了,我后悔今日下山打劫了,我可否让时光倒流?
“三……三……当家!你……”
我正趴在地上,就听了了结巴的声音,每次听他说话,我都有种想死的冲动,他一个字,往往要说上好几遍,还没个后文,就像入厕入一半,卡在那里,难不难受啊?
“我说你,能不能不结巴啊!”我一口气别在心里,也没考虑到现在还被人踩着脊梁骨,冲着结巴那就咆哮了起来。
结巴被我一吼,果真是不再说话了。
而在我吼完之后,那女人的脚也从我的身上拿了下去,我刚以为她被我这惊天一吼给吓坏了,却听她淡淡的道,“带我们去你准备的房间。”
我,“……”
从此以后,我就开始了我那悲剧的奴隶生涯。
那女人和那男人在我们山寨整整住了一个月,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还使唤我!!!
那男人大概是在休息了五、六天之后,恢复过来的。
他对那女人,很好。
有多好呢?
那女人要吃鱼,那男人就会将鱼刺全部剔除干净,再夹到她的碗里。
那女人要沐浴,那男人就亲自去熬热水,还给试水温。
那女人有天无意中说到,小时候去乡下玩,萤火虫很漂亮,那男人就半夜的跑山里去到处给她找萤火虫。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作为一个山贼,我或许永远都不会明白,那男人容貌、身材、气质,一看就是人中之龙,为何会为了这么一个平凡甚至让人讨厌的女人,做这么多事。
在我眼里,我们男人就该是顶天立地的,围着一个女人转悠,像什么话?
后来,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走了,在我大哥和二哥回来之前,那个女人给了一块木牌,说我若是遇到了困难,可以去找就近的乞丐窝,只要把这木牌拿出来,就会有人带信给她的。
为了感谢我这一个月的照顾,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大事,她都会帮我。
她说的这话,我从来没放在心上,我就当自己倒霉了,第一次打劫就遇到了这种事。
他们去了哪儿,我并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我又一次下山,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个疯疯癫癫,正被人追赶的女人,我才知道,为何那个男人愿意为那个女人做那么多事了。
**
在山寨的这段日子,慕予寒是幸福的,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为上语璇做任何她喜欢的事,两个人都选择了淡忘外界的纷纷扰扰,终于完成了多年前慕予寒答应上语璇的事。
在山寨待满一个月的时候,慕予寒知道有些藏在上语璇心里的事,该去解决了,否则他的璇儿不会真正的开心。
于是,他选择了下山。
他们去了后魏国,却惊悚的发现,后魏的皇帝,居然是他们家的那个小恶魔,小鱼儿登基成了后魏的第二任国君,而继位的时间,就在上语璇带着慕予寒离家出走,不久后。
魏君残,下落不明。
他们辗转去了西齐国,寻找魏君残的下落。
当他们得知齐齐登基成了西齐的现任国君时,慕予寒望着上语璇,哭笑不得。
依旧没有魏君残的消息,上语璇最终还是决定是竹优尘那儿看看,只是偷偷的看看,若是竹优尘过的好,她不会再出现的。
可是,等两人到达玄气大陆,到了竹家大院,却得知,竹优尘,从未回去过。
上语璇的心,开始真正的不安起来。
竹优尘,未曾回来。
那么魏君残交给她的那封信,当真是竹优尘写的吗?
他们两人,现在去哪儿了?
她不敢往坏的地方想,就像,她现在潜意识的遗忘齐冶杨已死的事实。
“慕予寒,他们不会出事的,对不对?”上语璇离开竹家之后,一直抓着慕予寒的手,慕予寒感觉的到,她的紧张,她的担心。
慕予寒的心同样不平静,按理说,齐冶杨和妖王同归于尽了,那么诅咒就该破解了,可无论上语璇这辈子和谁在一起,都不是完整的圣君,也就是说,诅咒没有被破解。
“璇儿,他们不会有事的。我陪你去找他们。”慕予寒将上语璇的手包裹在了手掌中,将她搂进了怀里,眼底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上语璇靠在慕予寒的怀里,闭上了双眼,魏君残、竹优尘,你们到底在哪里?
寻找,除了寻找魏君残和竹优尘,上语璇同样也在找白虎和小狐狸,也在寻找通往那所谓的妖界的通道,笑笑,她的女儿,她从没有忘记过她,哪怕一天。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
上语璇和慕予寒的足迹遍布了大江南北,却没有任何人的下落和线索,丐帮的弟子全部出动了,慕予寒手下的人也出动了,可他们真的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直到有一天,慕予寒半夜的闯入她的房间,差点儿吓的上语璇对他痛下杀手,慕予寒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带着上语璇策马狂奔,赶到了一个上语璇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那个山谷。
那个上语璇生活了许久的山谷,那个小鱼儿和齐齐出世的山谷,同样也是竹优尘和魏君残生活了三年多的山谷。
星光闪烁,夜色弥漫,夜风有些微寒,慕予寒抱着上语璇骑在马上,望着那寂静无声的山谷。
慕予寒只说了一句话,“他们,在里面。”
上语璇的心陡然跳动了两下,燃起了希望的微光,却又有些害怕。
慕予寒今夜做了一个梦,梦里闯进来的是齐冶杨,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那音容笑貌活灵活现的,就放佛他根本就没死一样。
他们个人拥有一魂一魄,能感应到对方,其实是再自然不过的。
齐冶杨在梦里和他说了很多话,一些他们从来不会如此心平气和说的话。
他说,他可以告诉慕予寒,魏君残和竹优尘的下落,但慕予寒必须帮他做一件事,一件,他这辈子都必须瞒着璇儿的事。
慕予寒在醒来的时候,就对自己发过誓,不会再对上语璇有任何隐瞒,因此,两人再次谈崩。
面对如此情况,齐冶杨竟然只是似笑非笑的说了声,真是好可惜,原本还想带着你一起玩的。
没人知道他在可惜何物,但他最终还是告诉了慕予寒,魏君残和竹优尘的下落。
他说,那两个家伙就躲在这个山谷,不过,最好是想璇儿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他那一魂一魄本来只能救一个人的,但神奇的是,三个人都活了,只是他那一魂一魄的能量可以让慕予寒醒过来,却不足以让那两个家伙恢复正常。
具体的来说,就是如今魏君残和竹优尘都不记得有上语璇这个人了。
至于,他想告诉慕予寒,让慕予寒瞒着璇儿的事,恐怕慕予寒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上语璇站在山谷前,不敢进去,望着眼前这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在回忆之中,竟已是泪流满面。
慕予寒陪着她,在山谷外站着,将身上的衣物取下披在了她的身上,从半夜一直站到了天亮。
天刚亮的时候,山谷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琴声,那音律中传递出的气吞山河的气势,除了魏君残,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上语璇拔腿就朝山谷跑了进去,还未走近,就听到了一声咆哮声。
“魏君残,你给我安静点!一大早的,你鬼吼鬼叫的弹什么琴?”
这声音,是竹优尘的。
他们没死,他们真的没死。
上语璇跑进山谷,进入竹林,果然见到了坐在竹林之中,正无视竹优尘咆哮,每个音律之中都散发着爆发力的魏君残,那一袭鲜红的红衣,有多久未曾见过了。
“魏君残——!”似乎是忍受不了魏君残打扰他的睡眠了,竹优尘从竹屋里冲了出来。
上语璇就像是看着过往画面似的,望着全身心投入弹着琴的魏君残,以及正暴跳如雷的冲过来的竹优尘。
她一直在想,终于见到他们了,该和他们说什么呢?
可她没想到,冲过来的竹优尘,就像是不认识她似的,从她的身边飞了过去,落在了魏君残的面前,噼里啪啦的就骂了起来。
魏君残的态度是——无视!
停了手,抱起琴,直接往他的房间走。
他走到上语璇的面前的时候,竟然瞧都未曾瞧上语璇一眼。
上语璇,“……”
竹优尘走过来,倒是瞧了她一眼,而且开口和她说了话,可是他说的却是,“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而且,他的语气很冷淡,很疏离,就放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上语璇愣在原地,愣了很久,直到慕予寒走到她的身边,紧紧的抱住了她,在她的耳边道,“他们不记得你了。”
不记得了?
曾经,她遗忘了他们,如今,他们遗忘了她。
这是所谓的报应吗?
或许,不记得她,是件好事吧。
至少,他们不会再为了她,难过了。
“慕予寒,走吧。”她说过的,只要看到他们活的好好的,过的好,她就满足了。
她只有一颗心,能装下的很少很少。
他们遗忘了,放下了,她也该放下了。
“璇儿……”
“慕予寒,你还欠我一场婚礼。”
“璇儿,你说什么?”慕予寒惊喜的问道。
上语璇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没听到就算了。”
“不,我听到了!璇儿,你答应嫁给我了!”慕予寒追了上去,扣住上语璇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上去,“这次,就算你反悔,你也休想我再给你写休书!”
世界安好,一切都很好,阳光暖暖的照耀着大地,春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