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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请一直往前走不要拐弯不要有奇怪地举动。”
髅大点点头。一直走到黑暗的走廊里去。两侧都是掩体一些士兵埋伏在角落里戴着奇怪的镜片。髅大向他们挥手那些士兵便有些呆似乎没有想到有人能够在这么黑暗的地方看到他们的确切位置。
尽头的门自动打开了又有天光出现伍德就站在门口地天光里从深深地天井仰望着悠远的苍穹。当髅大走近的时候他将手里一叠厚厚地文件甩在桌子上。“哦你来了。”他看上去似乎很困扰“有什么事么?”
“我想挣钱很多钱。”髅大直言不讳。
屋里除了天光沐浴的写字台和文件柜便只有一个武器架和两个大盆栽。
“想法不错。”伍德一直看着光秃秃的墙壁“我需要一个临时小组来调查恶**件你来组织吧。酬劳有一万金币。”
髅大不假思索:“我干。杀谁?”
“不不杀人只是工会和正规骑士全都不方便出面。”
“有奸细?”
“挺敏锐嘛。”伍德缓缓点了点头背着身将那叠文件丢给髅大。“找到所有失踪女婴的家庭调查并彻底摧毁盗窃和贩卖组织。”
髅大心中一动:“失踪女婴?委托人是?”
“九门提督费隆巴哈。费隆认定的事情倾家荡产也一定要无愧”于心。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他只能怀疑雪山魔女。”
髅大点了一下文件:“三个月丢失了几十个刚出生的女婴?那不会是雪山魔女做的。”
“我知道。”伍德淡淡地说“我们走后便出了这事对于寻常的调查员几乎没有线索可言。也许雪山魔女挑选继承人掳走几十人其他的杀了只挑选一人也是很有可能地。如果证据确凿费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有兵权也许会带领雷欧博得骑士团对高原魔女国宣战。加上精良的王城卫队有五万士兵一千两百名国王骑士。很难说他会干些什么。但是我凭良心说现在不是大动干戈的时候。”
髅大问道:“为什么?武力也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费隆愿意就让费隆去打。
慕尼黑和莱特尼斯都不插手都是了。”
“但是费隆不能代表国家地意志。”伍德厉声道“如果选择我宁愿保全士兵的生命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髅大听出了一些苗头试探着问道。
伍德一下拎起椅子在墙壁上砸得粉碎似乎压抑了很久。脸上青筋爆起但最终还是以一声叹息来疏平胸中块垒。
“黑暗”他喃喃地说“最黑暗的地方不是因为没有光是人们心中黑暗。天黑了好睡觉但是心里黑暗便不能安眠不能安眠!恶梦会随着你随着被王都以诺的光辉封印地黑暗孳生让死城出现在众目睽睽的日光之下。”
髅大冒汗:“你似乎说了很多。但是实际上。你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办好这件案子!”伍德一把打翻了桌上的茶水髅大及时躲过那些茶叶都准确的进了花盆。银杯子在地上出刺耳地声音滚来滚去。髅大明白为什么会有两个大盆栽了反正那也不关他的事他扬起手里的纸:“一万金币!”
伍德郁闷地用头撞着墙壁:“一万金币。”
髅大伸手:“现在就给我。”
伍德喷着唾液冲他吼道:“先去干活!”
髅大出了骑士工会的大门就奔了阿滋华尔。每个人都说阿兹华尔是最大最高档的服装和布匹商店那件利茨想要的白天鹅绒礼服标价是九千八百金币。
“好吧好吧或许这是我唯一能够或者说来得及为利茨做的了。”髅大攥紧了手心。
他抬起头。一种强烈的黑暗气焰仿佛就要从地下熊熊燃起吞噬整座城市。伍德说的是对的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从他们地地对话来判断罗斯门德的情况也不乐观。虽然他们看上去依旧很风光城市也很明媚但是那些都是表象。罗斯门德在餐桌上焦头烂额的样子决不会在一觉醒来便烟消云散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和髅大联系说明他已经难以控制大局。
“但是这一切与我无关。”
罗斯门德是个好人。这个城市是个梦想中地故乡但是慕尼黑也是达克尼斯也是。髅大不想再想下去因为他有权利逃避。他把思路回到挣钱上来伍德说得很清楚不能找正规骑士他所能求助的也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列农愕然:“什么?两百金币能做什么?”
髅大虎视眈眈望着他:“能不能让你帮我一起做这个委托?”
“什么?女婴失窃案?”列农脸色白“我不干我还想活!”
髅大猛振双臂:“这是为了利茨我会让她嫁给你的!”
“干了!”
一个小时后列农和髅大骑马前往最近的丢失女婴的人家那是离城郊最近的一家林场。
“嘘不对啊。”髅大突然勒住马指着旁边的牌子“明明是汤姆和罗斯夫妇林场为什么会变成汤姆林场?”
“这个就是少了‘夫妇’呗。”
列农的顺口胡诌应验了丢失婴儿后汤姆和罗斯已经离婚。罗斯带着一颗受伤的心独自到城市去生活希望熙来攘往的人群能够分担她地失落。
汤姆先生闷头用斧子砍着白桦树坚强的汉子也是两眼噙满泪水。“我希望那个贼被劈成两半!”他一声怒吼那树便倒了。他随即扬起斧子:“是不是你们干的?你们怎么会知道?”
髅大和列农摇头:“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只是”
“我知道不是你们干的。”汤姆先生突然表情有些诡异举着斧头向他们逼近“但是你们勾起了我的痛处!”
髅大和列农不住后退:“那么你想怎么样?”
“还用问?杀了你们!”
“他疯了!”髅大和列农大叫着分头逃窜汤姆先生在后面疯狂追赶。列农不顾一切爬上马背:“快跑!跑!”髅大急道:“真的不能杀他么?”
“你会进监狱因为这里没人作证我们说不清楚!”列农已经绝尘而去髅大只好跟上。那疯汉大吼一声斧头擦着髅大的耳朵掷在树干上髅大几乎要从马上掉下来但还是逃走了。
“安全了呼。”临近城门髅大和列农都喘了口气。髅大恼道:“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个案子棘手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疯了。”
“当心!”一个守城地骑士突然冲了出来。一把将手里地铁矛丢了出去。铁矛疾风般从他们中间穿过惨叫声中髅大和列农悚然回一具尸体从马背上跌了下来手里的一把大斧差一点儿就砍到他们正是了疯的汤姆。那失控的马匹擦身而过向城门直撞过去一个士兵拉住马缰的瞬间被踢倒在地。好几个人一起动手才将那马拉住现场的人都是大叫。
“你没事吧?”那救了他们的骑士是列农在幼狮骑士学院的学长这会儿望着尸体反倒有些后怕“这家伙老远就朝你们扬起斧头来。我就知道不对劲。
生了什么?”
列农伸着一根手指已经不会说话了。髅大解释道:“没什么这家伙疯了。他死了也好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办了一件好事。”
“那就好。”骑士擦了把汗。“明明是凉爽地秋天人们为什么都像要疯似的啊?”
髅大奇道:“很多人疯?”
“不是很多人的脾气都有些暴躁。谚语说炎热的天气使人暴躁但是现在夏天早都过了。”
髅大心中一凛:“人心变得黑暗了。”危险的感觉再一次在他的潜意识中扩散让他浑身的寒毛直竖。但那仅仅是一种源于黑暗的直觉就像在黑暗中寻找掉入鱼缸的指环般捉摸不定。
“至少这家伙不会为丢失婴儿而烦恼了。”
列农气喘吁吁:“那不是关键我们跑了这么远什么也没有问到!”
“下一家城的另一边?有没有近一些地。”髅大和列农找了个酒馆。将文件摊开来列农一张一张地看不由得咒骂起来。“该死地没有任何两家是相邻的!他们的家庭遍布方圆百里整个王都以诺我们需要走遍。就连我也不是每个地方都去过等到完成这个任务我猜你已经是街道通了。”
“没有办法捡一家近地吧。”
髅大于是和列农来到了最近的一家丢失婴儿的家庭所幸这家的主人没有离婚。也没有疯。只是那女主人一提起这件事来就开始干嚎:“我受不了不要再让我想起来了!”
男主人则将桌子掀翻用棍子砸墙上的每一个架子。最后他对髅大说:“真的没有什么好告诉你们一觉醒来身边的婴儿就没有了。丢失的时间嘛都在报告文件上。”
髅大和列农一无所获地走了出来身后又传来男主人痛苦地用棍子敲打墙壁的声音。髅大和列农相互耸耸肩膀:“我看他也快疯了早晚而已。”
突然一个土豆飞过来打碎了隔壁的玻璃一个男人怒吼着:“嘿管管你们家地狗我踩到狗屎了!”
髅大和列农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和我们无关吧?”
正想着被砸了玻璃的人家冲出一个手持菜刀的女人:“你以为我家男人不在我就好欺负?有狗屎你就非得往上踩么?你这王八蛋!”
男子一把揪下栅栏上的一根木棍怒道:“泼妇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不成!”
髅大和列农还没有看明白两边已经打了起来。女人飞刀砍中了男人的肩膀男人一棍将女人打倒在地。突然屋里奔出一只金毛大狗朝着男人猛扑。随即一个路人大叫一声:“嘿打我家邻居!”也扑了上去又有一人喊着“仗势欺人!”加入战团满街都是狗叫。卖红薯的丢下车子:“有热闹看啊!啊我的红薯!都去死吧!”
不到一分钟已经展成十几人的街头混战。叫骂连天人欢狗叫。又过了两分钟巡逻队来了骑着马用鞭子劈头乱打揪住了就是一顿爆捶。似乎不是息事宁人反倒打得更凶了。不过到最后装备精良地巡逻队获得了胜利砍死了三个乱民其余的抓起来管教人人都是鼻青脸肿。狗群夹着尾巴各自回家。
髅大看得目瞪口呆:“果然暖秋啊。大家都很暴躁。”
列农面色铁青:“不是的大家都疯了!巡逻队不能这么干不能”
一个士兵向队长报告:“我们又逮捕了十个人这下监狱可够呛。”
“哦可以绞死一些。”队长满脸是血显得非常兴奋。
突然一枝箭从远处飞来直钉在他额头上尸体滚落马下。宪兵队来了一个国王骑士走在前面拎着一把巨斧。面色狰狞:“果然在滥用职权。都抓起来。”
髅大和列农站在一边:“世界疯了。等等为什么抓我们?我们是无辜的!”
髅大和列农在大牢里呆了两个钟头。费隆亲自把他们提了出来天已经很黑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们只是站在旁边而已!”
“我不在地两个月治安好像疯了一样一定有什么让民众的情绪不满。”费隆骂道“税金并没有特殊的调整啊公众设施也维护得很好代理执行官做得很好了。这个月有两百起群架死了一百四十多人。以诺很大所以这样的数字不算什么但是平常而言。每个月顶多有二十起群架而已平均三个月才会因为打架死一个人。感觉上好像全城都在打架。虽然警戒力量是平时四倍却根本难以掌握局面。我正要求骑士工会尽可能调动非现役兵力。”
“所以那个女婴调查案落到我们身上了。”髅大从背包里掏出文件“我们需要跑遍全城我说你能不能给我们些便利至少让我们不要随便被宪兵队逮捕啊。”
“哪有那么巧。”费隆哈哈大笑“难道你们到哪里哪里就疯不成。这样吧。拿着我的令牌算是为王城近卫军军办事暂时有和宪兵队同等的权利。”
“金的!”髅大拿着那块令牌举向天空几乎要膜拜“能卖多少钱?”
费隆骂道:“什么时候这么财迷了!我悬赏一万金币调查案件你大可以招募一百人的队伍做事结果只有两个肉脚跑来跑去。分钱地时候是痛快死得会更快等着横尸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你不会后悔的如果今天晚上你再一次见到我我一定会告诉你些你感兴趣的事情。”
髅大说完和列农离去了留下费隆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
一个卫兵进来报告说:“阁下宫廷的宴会开始很久了国王陛下说还等着您过去。
“大概过不去了。”费隆大掌在桌子上一拍“加强宴会的守卫以防万一。我回家去洗个澡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清楚。”
“那么我代您向陛下禀报。“士兵敬了个礼“大人请注意休息。自从上次的休假回来您好像更疲劳了。我们心里都清楚那其实是去做危险的事情吧?”
“危险?”费隆巴哈粗扩的面孔微微露出笑意独眼中时常带有的凶光也变得异常温柔“不错她是很危险。”
不是每个人都懂得表达的技巧就如同海崖和浪涛地彼此倾慕却一定要有声势。费隆弯腰走进浴室那门框总是不够高。洗澡水稍微烫去了他地疲惫他不禁出舒适的呻吟声。然而一个婀娜的身影出现在浴池地帷幕外费隆不动声色地将手探入池底水花一翻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厚重的钢剑。
一个女声在帷幕外说道:“将剑放在池底不会生锈么?”
“我有的是钱每个星期换一把。”费隆沉声道“倒是你莫非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这里是我的地盘不要以为可以像在雪山一样。”
“我说过我们雪山魔女不干那种事。“帏幕外赫然是雪山魔女的长老克拉尔“乌鸦们也不会。取走每一个婴儿都必然合情合理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想要回我的纱巾你不要说不在你手里。”
“在”费隆用毛巾在胸膛上擦拭一面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确实在我手里我正在用它搓澡。丝质很好去污力特强还可以增添芳香。”
“你!”
“我猜你不会想要了。”费隆道“外面的桌子上有个盒子里面有十二条阿兹华尔的优质丝巾你可以都拿走每个月一条用完了再来拿。”
“去死混蛋!”
费隆也不生气沉声威胁道:“女婴地事不要让我查出和你们有关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外面没有动静费隆小心地穿好衣服拉开帏幕克拉尔已经走了桌子上的盒子也已经不见。桌子上有不太明显的纹理在闪光原来是水在桌面结成了冰画出的图案是一个不完整的魔法阵。
“这是什么?”费隆拿着油灯仔细地看不由得入迷了。那些图案渐渐融化只剩下一些水渍残留在那里。费隆将那图案记在脑子里担心忘记又用纸将水印拓了下来。他独自坐在桌前沉思:“克拉尔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门外突然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宪兵队在外面喊:“阁下冒昧前来打搅。事关重大我们怀疑有两个人偷了您的令牌。”
“嗯?”
门被推开了列农戴着手铐痛哭流涕:“真的是我们走到哪里哪里地人就会狂啊。”
髅大面无表情:“现在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