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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中有一个灵感告诉自己,谈小子快露脸了,他相信自己的灵感没有错。
今天,十月廿五,谈笑他老婆该生了吧!
今天,十月二十五,是个挺好的天气。
谈笑却是整半天心头在跳着,好像有什么特别令人兴奋的事。
他第一个想到尹小月,以及尹小月是不是生了自己第一个孩子?
昨晚自己甚至不可思议梦见观音佛祖用红绸布包了一个婴童送到自己面前来。
他长长吸了一口气,整个头部为之震动起来。
这式名为“天地震动”一旦练到炉火纯青的境地,眼、耳、鼻、触、意俱为之敏锐许多。
这可是大大的重要,往往双方交手时,就在于最后刹那是不是能判断出对手的出手角度。
谈笑相信自己目前的成就,十数天前阎霜霜那一双飞袖的来路角度绝对可以拿捏抓准。
这时心念一动,不由得升起再和大小姐比试一番的心情来。
“谈哥哥,你在想什么?”谈笑的背后阎霜霜还真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出现。
耶!阎霜霜是什么时候改口的?她不是一向称呼自己为“谈公子”来着?
谈笑回头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了一个念头,想起十几天前我们在那块巨岩上比武之事。”
阎霜霜“格格”笑了起来,娇媚动人无比。
“你是想再比试一次了?”阎大小姐踱了两步,靠近前来笑道:“反正整套心法我们已经演练完全,随时可以出这秘谷去找羽红袖了。”
谈笑呵呵一笑,道:“好,我们留点纪念在这儿!”
此刻已不需要言语,不过是眼光交换间已是双双腾展轻功往谷中央那块巨石而去。
好疾速的两道身影,几乎是同时到达岩下,窜身。
谈笑双足一落,身旁霜霜也紧跟着站定。
“还是谈哥哥技高一筹!”阎霜霜笑着,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一路下来我还得调息一口气转入体内丹田。”
谈笑却是气定神闲,临风而立,面不改色。
“那还多亏阎妹子教授得法!”谈笑顺了口叫人家“妹子”自己都想不到是挺顺的。
阎霜霜红了红脸,像是相当的高兴又有点害羞,半垂下去了头,道:“我们开始吧!”
“好!”谈笑抱拳一揖,道:“请出手!”
他这辈子几乎没有跟人家动手以前还这么有礼过。
阎霜霜瞧他正经的模样差点笑了起来,不过仍然是一福身,应回道:“那霜霜就请教了!”
阎大小姐“咭”的一声轻笑,曼妙的身姿忽的往前一飘,来速可真的是快。
几乎令人无所觉之间已是翻、拍、卷、推出了四手,谈笑双目一凝,在对方急速闪飞的袖影间已隐约可以见得行进的方位。
他转长笑,两臂抬转间已是化掌为切入阎霜霜的飞舞双袖之中。刹时,谈笑的手刀如鱼,而阎霜霜的双袖则如水波。
鱼在水流中逆游而上,双方此刻比斗的已经不技法内力,而是意念一心。
当真是电光弹指而已,谈笑的手刀已然追到了阎霜霜胸前,阎大小姐竭力移变身法,终究是腰际让谈笑拍划过去。
阎霜霜轻声惊叫,虽然有气机护身,但是谈笑掌上的威力却仍是将她往岩下推去。
谈大公子一惊,化砍为抱,一步跨前搂住了阎大美人的柔腰,稍是用力的带了回来。
这一带,可真是浪漫极了。
阎霜霜的娇躯投入谈笑的胸怀中,鼻息间俱是男人的气味。
一刹那,她茫然失神,只觉得满腔口心跳好急,混乱的情绪中又夹杂了害羞、愉悦、叹息、满足的情绪。
我们谈大公子呢?
美人在抱,呼吸吐气间都是人家身上那股无可言喻的幽香。
幽香清雅正如怀中佳人。
他忍不住垂首相望,正好交接伊人的眸子。
一时双双如痴如醉,恍然是天地俱为之停顿。
有多久了,谈笑可不知道,不过,红香真是忍不住在岩石下头叹气道:“早餐没吃成,午饭总不能饿了吧?”
啥?两个人这般含情脉脉了两三个时辰。
要谈笑脸红可真不简单,这会是真的脸红了。
阎霜霜何尝不是,她可是羞娇的别过了脸急急跃下巨石,拉着红香道:“红香妹子,我们先回去把菜热了!”
红香哪儿会不知趣,握着霜霜的手吃吃笑道:“小姐,方才那一幕真感人!”
阎霜霜白了她一眼,又是垂首一笑,双双往木屋飘身而去。瞧她们身影,真有如天下仙女乘风浮云般的迷人。
谈笑看着看着,从心底轻叹了一声。
真该死自己的妻子在千里外生下孩子等着自己,而现在却是和另外一个女人含情脉脉了一早上。
“我不想在你背后出手。”谈笑是被各申舒的声音惊醒过来。
“真令人失望!”各申舒皱眉道:“以你这种反应怎么会打败我?”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瞅着转过身来的谈大公子道:“你最好永远记得,只要败在我手下就是死!”
谈笑已经对方的眼瞳子里看到这句话是真的。
“你不是要等十五天以后才回来找我?”
“如果你明白我这十天怎么过的”反申舒冷冷笑道:“以及为了想杀你而生死苦练,嘿嘿,那么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回来得这么快!”
各申舒双臂当胸一拉。
那件狼皮短袄连着里面的衣服一道飞散。
裸露的上半身,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
落目俱是深深的牙痕肉翻,令人望之心惊。
“你”谈大公子吞了一口口水,道:“干什么去了?”
因为他每天找到狼群就不顾死活的赤手空拳的上去干了。
除非这群狼全都躺在血泊中,否则他不会停手。
一连十天,他踏遍了三座山头。
“我总共杀了一百二十七头狼!”各申舒一点骄傲的感觉也没有,冷静极了,道:“目的你当然知道!”
谈笑不得不佩服这个人为了打败自己所下的苦功。
这里的狼他知道,每一头都是凶猛强悍,特别是狼群的攻击,那比上几个手同攻犹不少让。
“看来这附近这几年内不会有狼迹出没了!”谈笑叹了一口气,想缓和眼前紧张的情势,道:“你还真是功德无量!”
的确,后来那三座山头被取了一个名字就叫做“各申舒山”正是为了纪念这件事。
各申舒冷冷一笑,挑眉道:“在我出手以前,我愿意先告诉你一件事了无遗憾!”
“什么事?”
“苏小魂大侠通告了天下”各申舒眼瞳子亮闪了一下,道:“你的妻子尹小月已经为你生下了一个儿子!”
什么?
谈笑刹时像被雷打了似的呆住。
昨晚那个梦真的是别有含意。
“你你大家都知道了?”谈笑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起来,简直是不知所言:“大家都知道了?”
各申舒皱起一双浓眉,哼道:“喂,我要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高手,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
谈笑真心的笑了,笑声中有一份感激。
这种消息是由这样子的一个人来告诉自己,那最少表示对方也相当的有一份敬意。
他们并不是“仇恨”的敌人。
而是有着彼此相互“尊敬”的对手。
各申舒出手,在谈笑已经完全挑起战斗意念的时候出手。
这回又是他抢得了先机。
跟狼群的交战中,他在死亡边缘学到了一件事。
掌握先机,一击必杀。
否则,很可能没有第二次机会,就曾经有一次他差点丧命在狼吻下,那一次在他的脖子、肩胛留下了好深的一道翻肉血痕。
各申舒的十指强而有力。
不仅是如此,每一根指头的柔软弹性几乎是匪夷所思,具有不敢相信的张力。
各申舒的一双掌在谈笑感觉上有如两张巨大的夺魂网。
从地狱网出来的夺魂网。
一照面,谈笑连退的机会也没有。
各申舒的十指非常有力的扣在谈笑的一对手腕上,根本没有转念的时间,各申舒的气机已经贯入谈笑周身百脉之中。
就算你是一等一的高手,登时当场立毙。
各申舒相信这点,因为这是必然的结果。
可惜他又错了一次。
谈笑全身忽然以极快的速度震动了一下。
很短的刹那而已,但是,神妙的是他的每个毛细孔都像张开了来般,有一抹清凉的风吹出。
各申舒的脸色大变,太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
自己加在谈笑体内的气机赫然是无影无踪,这简直令他产生万念俱灰的挫败感。
试想,连这样都对对方无可奈何,更遑论其他?
各申舒嗒然的松开了手,还能说什么?“我次是输得心服口服!”
“别沮丧,哥哥我只不过是运气好一点!”
“运气?武学一道哪有运气?”说话的人长长一叹。道:“第一次你赢我或许是运气,第二次赢我就是实力。”
他顿了顿,一脸的落寞,道:“而这次第三次赢我,甚至连刀都没有拔出来。”
所以,他真的是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你以后还是替羽红袖工作?”
“不!我要为我自己工作!”
他们两个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知道我的意思?”
“是!你的工作就是创出一门新的武学来打败我!”
“很好,跟你说话很轻松!”
他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为了不让你太早死,已经把所知道的羽红袖秘密全说了。”
“我知道!”谈笑对着各申舒离去的背影朗笑道:“我会等你来找我,就算到了八十岁也会继续等。”
有时候,男人的友谊是很奇怪的,不是吗?
“各申舒又来过了?”阎大小姐轻声问着,也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叹气做什么?
谈笑有点不明白,却不能不实话实说:“他是来过了。”
然后他们开始用着午膳,气氛有点怪怪的。
“喂,你家小姐怎么了?”谈笑问着红香,他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对头。
“因为我们小姐想到了一件事!”红香哼了哼,道:“是不是各申舒告诉了你,在广灵锺家绝地有人生了你的一个孩子?”
“你们怎么知道的?”
“女人的本能!”红香哼的好重一声,道:“瞧你进来时那付得意样,除了作爹以外还有什么好事?”
女人还真是可怕的动物。
谈笑尴尬的一笑,看了看阎霜霜,又看了看红香,才咳声道:“这个,女人会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是不是?”
阎霜霜的脸红了一下,轻声道:“我们是在恭喜你呀,又没说你做错了事!”
是啊!哥哥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干啥一付抱歉的样子作啥?
那真是叫做自己心里有鬼。
“好了,好了,饭吃完啦,稍会儿我们可以准备出谷了。”谈笑的表情可正经了起来,道:“这回羽红袖要吃大亏了!”
“为什么?”
“因为各申舒告诉我不少关于她的事。”
红香接问道:“那我们要去雪琼山庄?”
“不!紫云城。”谈笑哈哈大笑道:“找一个你们想像不到的人。”
“是去找我爹?”霜霜惊喜交集,却又有一丝犹豫道:“这个时候去找他,只怕敌我”
“你说,你爹阎大老板的目标是谁?”
“羽红袖!”
“我们也是对不对?”谈笑哈的一声笑,道:“以各申舒说出来的秘密加上你爹所知道的,我想羽红袖那女人真的要睡不着了!”
这的确是一步好棋。
虽然很险,但是没有人否认它是好棋。
在紫云城,你随时感受到那股大战将启的紧张。
慕容春风却对眼前的一切目无所视。
他的心、他的一生,只为了一件事。
简单的说,他之所以生存下来为的就是杀谈笑。
“你认为在这里可以碰到谈笑?”简一梅问着。
“他一定会来!”慕容春风冷冷一笑,道:“因为房藏的军队会来,所以那些人都会到这里来送死!”
声音冰冷得犹胜屋外的寒雪。
简一梅淡淡一笑,道:“这里是福努赤的地方,这间酒馆也是他的眼线,你不打算拜会他?”
慕容春风看了她一眼,忽然间狂笑了起来。
“如果福努赤是个人物!”慕容春风傲然道:“他应该来找我助他一臂之力,而不是我去找上门!”
“好说!”有人在背后淡淡一笑,道:“就凭这句话老夫不能不告诉你一个消息!”
慕容春风猛然回头。耳畔简一梅已是讶声道:“阎千手!‘神通赌’千手!”
阎千手背负着双手微笑的踱了过来,淡淡道:“或许阁下有兴趣知道谈笑现在的人在哪里!”
慕容春风差点跳了起来,他的一双瞳子闪着怒火的光芒,好怒喝道:“快说,他在哪里?”
“城西百里外一个叫潮天镇的地方!”阎千手自顾自的寻了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些酒菜不再理会慕容春风。
果然,慕容公子右手抓剑,左手放下银子便走。
走得好快,比风更快。
简一梅却是动也没动。
不,不是没动,而是换了个位子坐到了阎千手的对面,好美的一笑。
“姑娘人称洛阳第一名妓,果然有几分可人姿色!”阎千手微微一笑,道:”只可惜你不早些到京城,老夫真是晚见了。”
“现在也不迟呀!”简一梅妙目流转,轻声腻语道:“既是有缘,又何来迟早之说?”
“好!好一句既是有缘!”阎千手哈哈大笑,斟了两杯酒,举杯道:“简姑娘,请!”
简一梅玉指轻捏,举酒杯在朱唇上一点小啜,轻笑道:“阎大先生方才不是无意间进来的吧?”
“当然!”阎千手承认得很乾脆。
“你的目的是要慕容春风去对付谈笑?”简一梅的眸子迷人极了的看了阎千手一眼,接道:“那对我的目的呢?”
“那就看姑娘的想法了!”阎千手嘿嘿一笑,道:“我们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敌人。
当然,还有第三种选择。”
第三种选择就是情人。
简一梅的确够聪明,笑得更加娇媚动人了。
“承蒙大先生看得起,小女子怎好拒绝?”
“哈哈哈,你这个女人果然非凡!”阎千手大笑,已是起身道:“来,见见阎某的手下!”
阎千手会是一个好色之徒?
恐怕没有人会这么想,包括简一梅自己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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