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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天地间的寒气刹那重了几份。
这几分寒气都是来自这个人的一双眼。
这双眼并非雪白,却比雪还寒,简直就不像是人的跟睛。
人的眼是有变化,有感情的,无论是喜,是悲,是冷酷,抑或是温柔,多少都可以看得出来。
这双眼却没有变化,仿佛完全没有感情。
“我一定去!”这个人望着沈胜衣。公孙接两人的背影,一牵唇笑。
只是嘴唇在牵笑,这个人死冷的眼瞳中连一丝笑容也没有!
天地间更寒冷了。
入夜,风雪更冷酷!
清风阁中却几乎连一丝寒意都没有。
四面的门窗都已挂上了棉帘子,连风都难以吹入。
一路奔马,再加上几杯烈酒,沈胜衣。公孙接体内的血液更就简直在沸腾。
座头并不是好的座头,好的座头早已满了客人,并不是好的座头,也只是还有两个空着。
这种天气还会这么热闹,这间清风阁的酒菜如何,根本就不用多作介绍的了。
沈胜衣痛尽三杯,忍不住称赞一句公孙接:“好!拣的好地方。”
公孙接一笑:“我一向不惯待薄自己的肚子。”
沈牲衣又斟了一杯,那眼睛无意一瞟,忽间一怔,道:“这问酒楼当厨师的大师付倒也快的惊人,菜这就来了。”
“哦!”公孙接侧头一望,果然就见到四个店小二左手捧着木盘子笔直走了过来。
“的确快。”公孙接这句话才出口,倏的也一怔。“怕是弄错了,不是我们的,我刚才只是要了三样小菜。”
“我也记得只是三样。”
语声刚落,四个盘子猛可一齐迎面飞撞过来。
四个店小二左手飞出,右手连随一翻,四支剑几乎同时右手之中出现,几乎同时刺向沈胜衣的胸腹咽喉。
这四个店小二并没有送错对象,只不过给沈胜衣送来的不是菜,是剑!
剑狠毒!快速!
公孙接一眼瞥见,不由惊呼失声,右手一抹,呛啷一响,配剑出鞘,一剑还未刺出,耳边传来连声异响,再望去,一只木盘子碎裂在桌上,沈胜衣人已不见。
“沈兄,”公孙接这才真的大吃一惊。
沈胜衣应声从桌子底下冒出来,只见他左手拿着一个只剩一角的木盘子,杯子还握在他右手之中,却已只剩一半。
公孙接掌心不其握了一把冷汗。
这仓猝之间,这意外之变,他左手接过一个木盘子,以一盘一杯,接下了疾来的四支快剑,毒剑,没有沈胜衣那种经验,那种身手,真还不容易做得到。
公孙接实在不敢想像这四支剑的目的若是在自己又会是怎样的情形。
四个店小二却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那四支剑无疑志在必得,但也知道没有那么容易,可也没有想到竟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四支剑之中,没有一支见功。
沈胜衣也不去理会那四个店小二,只是右手一扬,那个只剩一半的杯子叮哨落地,冲着公孙接一笑,道:“我说怎样,不是来了?”
公孙接苦笑一声:“你这小子闯下的祸似乎不小。”
沈胜衣也不禁苦笑。
“他们简直就立心取你的性命”
这倒是事实,公孙接话口进完,那四个店小二一声怒喝,四支剑又一齐刺出。
只见沈胜衣左手挥出,就以手中的那一角碎盘子敲开了左灰一剑,腰一弯,闪开胸膛飞来的另一剑。
还有两剑!
叮哨的西声,那两剑刺出未及一半,就给横来的一剑震开。
公孙接的剑。
刚才那一着不能得手,现在就更难得手的了。
四个店小二却毫不在乎,冷笑挥剑。
这一剑才刺出一半,四个人突然一声惨叫,夺!夺!夺1夺!的四声,四支剑先后刺在地上,四个人却几乎同时倒在地上。
沈胜衣、公孙接一时怔在当场。
他们都看到那刹那之间一个人连着一道剑光从旁突然离座飞起,可想不到这个人这一剑的目的是在这四个店小二身上。
剑由后颈削入,左后颈削出,血像怒箭一样激射,伤口直透咽喉,四个店小二几乎没有身首异处。
好锋利的一支剑,好狠竦的一个人。
这个人竟然还是一个女人。
娇脸红霞亲,朱唇绛脂匀,这个女人虽然年纪看来最少已有三十,也无十分姿色,但仍不乏动人的地方。
她在笑,笑得就像是一个娃娃,有谁想得到带着一脸这样的笑容的一个女人居然会有这种赫人的手段。
公孙接的心底不觉涌起一股寒意,沈胜衣的眉头却在打结。
“金丝燕。”他居然打了一个招呼,他居然认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也竟然就是与雪衣娘、满天星、柳眉儿、拥剑公子齐名,当年江南五大高手之一的金丝燕。
公孙接虽然不认识这个女人,倒也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当然没有忘记这所谓江南五大高手当年一一败在沈胜衣剑下。
金丝燕却好像将这件事忘记了。
“你还记得我?”她望着沈胜衣,笑得非常开心,-就像是良友久别重逢一样。
沈胜衣只好也陪着干笑几声。
“十六年怕都也有了,”金丝燕上下打量着沈胜衣“想不到会在这里再见着你!”
“我也是。”
“你好像是没有多大改变。”
“嗯!”“名气可就越来越大了。”
“嗯!”“可有见过我之外其他的四个所谓江南五大高手。”
“见过三个,他们死的时候我都在身旁,柳眉儿是例外。”
“呀,柳眉儿也死了?”金丝燕似乎大吃一惊。
“嗯!在拥剑公子之后,满天星,雪衣娘之前。”
“你好像都很清楚。”
“虽然不是我下手,除了柳眉儿外雪衣娘也可以算是例外,其他的两个都可以说是因为要向我报复而致死。”
“胜负乃常事,这又何苦?”
沈胜衣微喟道:“他们也像你这样想就好了。”
金丝燕眼珠子一转,落在血泊中的那四个店小二身上。“你名气越大,可是惹来的麻烦也似乎越来越多。”
沈胜衣点头。
“连和尚都找上你,看来你这一次惹下的麻烦实在不小。”
那四个店小二倒在地上,头上的帽子已有两个跌落,露出来的是两个光头。”
沈胜衣只有点头,几乎不用看他也想到这一次来的又是四个和尚。
金丝燕摇摇头,挥去剑上的鲜血,插回剑鞘内。
沈胜衣望着金丝燕,忽然道;“这几年不见,你的出手更狠辣了。”
金丝燕淡笑。
“其实你也犯不着出手。”
“当年败在你剑下的时候,-你并没有给我难堪,我早就打算找个机会来表示-下自己内心的感激。”
“我知道这是你的好意,但,你如不出手,他们也难免一死。”
“哦!”金丝燕惊讶地望着沈胜衣“据我所知你很少杀人。”
“的确少,但我即使不杀他们,他们不能杀我,就得自杀。”
“有这种事情?”
“以我所得的经验,他们认为不能杀我,就是也许受辱,他们宁死不辱。”
“所以只要你不死,他们一定死!”
“一个人要立心结束自己的生命,谁也救不了。”
“这是说除非你束手待毙,否则就救不了他们?”
“我不是这种舍己为人的人。”
“这也是说由我来杀死他们也是-样。”
“不-样,这一来你就惹上麻烦了。”
金丝燕-愕,突然大笑起来:“我现在就已经够麻烦了,再多这一件,又算得了什么?”
沈胜衣诧异地问道:“你现在又有什么麻烦?”
“别提了!”金丝燕挥手止住,格格笑道:“我帮了你这么肋一个忙,你总不成就让我这样站着?”
沈胜衣这才醒起,还未来得及有所表示,公孙接旁边已捻着道:“对,坐着好说话。”
他跟着拉过一张椅子。
金丝燕又好像现在才知道旁边有公孙接这个人,瞟了他一眼,再转向沈胜衣,试探着问道:“这位是”
“都是江南成名的人物,我还以为你们早已认识。”
“不”金丝燕-再摇头。
“第一次见面吧了。”公孙接连随接:“在下公孙接。”
金丝燕当场一声惊呼:“琴棋第一,诗酒第二,暗器第三,剑术第四的那位公孙接?”
沈胜衣一笑:“据我所知,就是这位。”
“这倒是幸会,”金丝燕这才开始仔细打量公孙接起来。
“坐!”公孙接再三摆手,这个人的本领不少,礼貌也是不少。
金丝燕并没有坐下,道:“先料理了这四具尸体也不迟,对着这四具尸体,清风阁的酒菜纵使再好,只怕也难以下咽。”
沈胜衣,公孙接两人不约而同一齐探出了身子。
“不用!”金丝燕那时一拍手。
四个劲装疾服的中年汉子身子一旁闪出,挪步上前,齐声道:“大姐有什么吩咐!”
“你们四个将尸体给我搬到楼下,用马车载走,城外找一个适当的地方葬了。”
“是!”四个中年汉子齐声答应下来。
“路上小心,别惊动官府的人。”
“大姐放心。”
金丝燕目光连随周围一扫,厉声道:“还有你们。”
清风阁的店员,还有其他的客人早已经惊呆了,这下给一喝,几乎都跳了起来。
金丝燕正是要这些人听她说话。
掌柜到底年纪有老大一把,类似的场面也已见过不少,一定神,连忙道:“金大姐有什么只管对我们说。”
金丝燕又一笑。
这一笑如春风吹送,百花齐放,但语声却是森冷如冰。“你们都知道,都看到,方才这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这四个人也只是喝醉了给我的人送走。”
掌柜的不等金丝燕再说,已连连点头,其他的客人,一个都没有作声,好像都承认了金丝燕所说的都是事实。
“这就没有你们的事情了,好好坐下,好好喝酒,掌柜的,帐都算在我头上。”
掌柜的只有点头。
还有好几声多谢,那一众客人之中,看来还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
金丝燕这才坐下。
楼外即时响起了几声马嘶。
金丝燕所吩咐的四个中年汉子办事倒也迅速。
沈胜衣目光一闪,道:“金大姐在这个地方面子可真不小。”
金丝燕展颜一笑。“那来的面子,只不过比别人凶一些,我们女人家,江湖上走动,凶不出来的话,准得吃亏。”
沈胜衣没有作声,公孙接在一旁却大笑道:“凭我们金大姐,还有谁敢欺负。”
“最低限度这里就有一个。”
“谁?”公孙接一下了挺起了胸膛:“告诉我,第-个我就不放过他!”
“他!”金丝燕笑望着沈胜衣。
公孙接执行挺起了胸膛立时缩了回去:“这个我可就没有法子。我也是他手下败将。”
沈胜衣不由得暗暗点头,他实在欣赏公孙接这种爽直。
金丝燕噗哧一笑道:“我这也只是跟你说笑。”
笑声忽然一敛,金丝燕的面上这刹那似乎多了一些忧愁。
沈胜衣看在眼里,道:“大姐的心中似乎有事。”
“哪里有。”金丝燕再次展颜作笑,这一笑却已显得有些勉强。
沈胜衣哪里看不出来,淡笑道:“江湖儿女,向来心直口快,何况大姐本来就是一个口快心直的人,有甚么直说好了,又何必放在心里。”
“算了。”金丝燕又一挥手,反正那本来也不是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公孙接一旁亦道:“已说了开头,大姐何不索性给我们一个清楚明白?”
金丝燕又想了想,说道:“你们真的想知道?。
“假不了。”公孙接大声应道。
金丝燕捏着杯子,沉吟再沉吟,突然举起杯子痛尽一杯。
公孙接连忙把酒斟上。
“好,我就说。”金丝燕再尽一杯,娇面上一下子飞起了两朵红云。
公孙接再将酒斟上。
金丝燕吁过一口气,道:“这件事得从一年前说起
“那一年秋天,我走马西北,漫天风沙之下,无意之中,救了一个奇装异服奄奄一息的老人,从伤口看来,显然是某种毒物所伤,对于那一方面我向来无经验,所以只能将他救醒,无法将他救活,他似乎也知必死,向我表露身份,这我才知道,他原来是西方魔教的一个长老。”
“西方魔教?”公孙接耸然动容。
他虽然半生走马中原,西方魔教的神秘,西方魔教的可怕,也已听说过不少。
沈胜衣也吃了一惊,却连随问道:“后来又怎样?”
“那个魔教长老跟着交给我一个盒子,要求我送去某处一个地方,但余言未尽,就已七窍流血身亡。”
沈胜衣追问道:“那盒子里头载的又是什么?”
“一本书。”金丝燕面上微露缅腆之色。“本来我是不应该打开那个盒子,但人总有好奇心,我们女人的好奇心更就不小,反正那个老人就算真的有这意思,要我立誓不要将盒子打开,既然来不及说出来,那我也就心安理得,索性作完全没有那回事的了,不过现在想起来,我还是不要打开的好。”
“那到底是什么书?”
“书里头的全是梵文,但对套的却是我们常见的文字。”
“写的是”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
沈胜衣面色一变:“这岂非就是传说中西方魔教武功心法的所在?”
“正是!”金丝燕的眼中亦好像多了一股异样的光辉:“魔教的武功心法也就大半在其中,面对着这样的一本书,任何人都难免生出贪念,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金丝燕面上缅腆之色更浓。
最后的一句话已经包含了很多的意思。
沈胜衣当然明白,他只是望着金丝燕,没有说话,似乎也没有怪责的意思。
魔教的武功心法本来就已经有一种神秘的魔力,千百年来,对中原武林虽然还没有多大影响,却牵制整个西方。
这一份神秘,这一份恐怖,传说中就藏在那一本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之内。
面对着那样的一本书,就连沈胜衣也怀疑,要换上是自己又是否与金丝燕一样。
也就在这下,公孙接一旁突然问道:“你懂得梵文?”
“不懂!完全不懂。”金丝燕苦笑:“就因为不懂,才生出以后许多事!”
“哦!”“之后我没有西行,也不敢再西行,就带着那一本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走遍中原,找寻一个懂得梵文的给我详细翻译。”
“找到了没有?”
“嗯!”金丝燕眼中,却连一丝得意之色也没有。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上面的武功心法你现在懂得了多少?”
“一些也不懂。”
沈胜衣为之愕然:“那本书,莫非不是真的?”
金丝燕又摇头。
“这我就不懂了。”沈胜衣也不由摇头。
“一个月之前,我来到了这里,终于在这里找到一个懂得梵文的人。”
“那还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发生在这个人身上。”
“哦!”“这个人叫做朱云。”
沈胜衣望了了眼公孙接。
“我没有印象。”公孙接耸耸肩膊。
“朱云十年前隐居在这里,据讲以前曾经在宫中服职,出使过外邦,博览群书,梵文方面,还有相当造诣,人我总算找对了,他对于这件事似乎亦相当感兴趣,一口答应下来。”
“这还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这之后来了。”金丝燕顿了一顿,沉声道:“我将整本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交了给他。”
“那你可有在一旁看着?”
“这一来不便,二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糟老头子,我就不信还会出什么乱子。”
公孙接咧嘴一笑。“武林中高手似乎不乏糟老头子。”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敢说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糟老头子,他就绝不会是一个有力捉鸡的壮老头儿。”
“这个朱云的底细?”
“我都在附近打听清楚,证实无讹。”
公孙接只好闭上嘴巴。
“他当时应允半个月之后给我那本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译本。”
“这段日子内你怎样?”
“在附近监视,到了约定的日子,我就依时再登门拜访。”
金丝燕的语声更低沉,面色亦沉了下去,就像是将要黄昏的天色。
雪未下,天色却阴暗非常。
已近黄昏,未到黄昏。
宅院中到处都燃起了灯火。
金丝燕披着灯光,踩着灯光,穿过花径,走过荷塘,才来到厅堂。
这座宅院倒宽阔的很。
“我家主人就在里面等侯。”领路的两个家人左右一分摆手请客。
金丝燕一声有劳,踏上石阶,直入厅堂。
外面白石阶砌,迎风窗槛,厅堂里头同样美命美奂。
兰烟麝香,金楼银涂,不夜常花灯,六曲三棱屏。灯光下,屏风前,石琢漆雕几旁边,三叉须髯,相貌魁宏,分脚站立在那里,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微服居家的官府大老爷。
金丝燕几乎没有给这个人的气势慑住。
这个人第一个开口:“可是金女侠?”
“不敢当,阁下是”
“我就是朱云。”
金丝燕一怔,脱口道:“那一个朱云?”
“这里只有我一个朱云。”
“你不是朱云。”
那个朱云亦自一怔,倏的大笑:“你我素未谋面,怎知道我不是朱云?”
金丝燕更奇怪了,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所谓朱云缓缓道:“我见过朱云,但,这个朱云,不是你。”
“你胡说什么?”
“半个月之前,我已经来过这里一次。”
“找谁?”
“朱云。”
“找我?”
“不是你,是朱云。”
“我就是朱云。”
“那么当时接见我的又是谁?”
那个朱云怒声道:“谁知道你见的是甚么东西?”
“不是什么东西,是人。”金丝燕的语声亦不觉激动起来。“一个才子,他亲口告诉我他就是朱云。”
“有这种事情?”朱云霍地一偏头,厉声道:“来人哪!”
两个家人急忙奔入,手中都捧着茶盘,一人来到就大声道:“回老爷!茶来了!”
朱云又好气又好笑,厉喝道:“一旁放下,我有话问你们。”
“是!”两个家人先后忙将茶盘放好,肃立一旁。
“你们老实回我几句话,不许说谎!”
“小人不敢!”
“半个月前这位金女侠可为过这里。”
两个家人一怔,相望一眼,一齐摇头道:“回老爷的话,不曾。”
“你细想清楚才答我。”
两个家人却不假思索,连声道:“这两三个月来,一直是小人两个打点这里,小人两个敢对天发誓,不曾见过这位女侠。”
“唔!”朱云一挥手,转向金丝燕。“金女侠,你都听到了。”
金丝燕倏的大笑起来。
朱云一怔,一双眼睁的老大瞪着金丝燕。
好一会金丝燕才收住了笑声,一字一顿地道:“佩服!佩服!”
“什么?”朱云又是一怔。
金丝燕摇摇头道:“阁下的确是一个天才,演戏天才!”
朱云收住的一脸怒容不其又再毕露,怒声道:“你说话最好给我明白。”
“已经明白。”金丝燕又大笑,冷笑:“也难怪,无论什么人,一得到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都会变得聪明起来的。”
朱云一惊。“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
“哦?你还没有完全忘记?”
“你说的可是西方魔教的那本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
“难道还有第二本?”金丝燕一声冷笑:“半个月前我在这里将那大悲赋交给朱云。”
“交给了我?”朱云一双眼瞳倏又睁大。
妄丝燕没有理会,却又道:“大悲赋内里的全都是梵文,我不懂,他懂。”
朱云不觉又插口:“我不错懂得梵文。”
金丝燕仍不理会,只是继续她要说的话:“所以我将大悲赋交给他翻译,他答应在半个月之后将译本给我,也即是今日。”
“哦?”“所以我到来。”金丝燕又一声冷笑:“想不到不过半个月,朱云居然已脱胎换骨,变了第二个人。”
朱云呆呆地望着金丝燕,好一会,忽问道:“你说话当真?”
“我哪有工夫跟你说笑。”金丝燕一再冷笑。
朱云的西条眉毛立时结在一起,他蹁了几个方步,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再三思索了好一会,摇摇头,道:“我这就想不通了。”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就不是容易想得通的。”
朱云勃然抬头,沉声道:“金女侠,我的确没有收过你那本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
“你当然没有,我又不是交给你,是交给朱云。”
“我就是朱云!”朱云脸都似乎怒红了。
金丝燕冷笑两志向,索性闭上嘴巴。
朱云的一张脸好半响才回复正常,他瞪着金丝燕,缓缓道:“风闻那本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是西方魔教的武功心法所在,但西方魔教向来神秘,武功心法虽说厉害,也只是传说,真正见过的人,实在少之又少,未必属实,就算属实,到底是邪魔外道,邪不胜正,未必比得上中原武林,嘿,我朱某人,真还不把它放在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