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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一转眼三伏已过,中原道上又是一片清秋景色了。
是一个乞巧的七夕,西子湖畔,柳浪闻莺的范家花园里,有一个供着鲜花水果的茶几,茶几的旁边立了一个娇小玲珑美若天仙的少女。
那少女睁着一双明若秋水的大眼睛,痴痴的凝视着天上银河内的双星,似有无限心事,向人倾诉。
过了半晌——
那少女忽然长叹一声道:“你怎么一去就连一点信息都没有呢,你不是说永远不会忘了芸儿的吗?前些日子海雯姐姐来还说你把事一办完就来看我的,怎么又不见一点点的消息呢,还是把芸儿忘了吗?”
说到这里,那少女明媚的明眸涌出了两朵晶莹的泪花。
这少女正是范芸。
自从服下凌蔚由李海雯手中得来的仙果灵液后,范芸的痨病是痊愈了,但她那颗纯洁的芳心,却蒙上了一层不能消灭的忧郁。
凌蔚那逸俊的丰采,已完全占据了她纯洁的心园。
从范俊那儿她知道凌蔚是一个身负国仇家恨两层重责的侠士。
同时她也知道武林仇杀和江湖的风险,她不自禁的要为凌蔚担忧。
她几乎每天为他在菩萨面前祈祷,她更等着有一天,他像奇迹似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永不再离开。
几个月过去了,有关凌蔚的信息一点也没有发现,而范俊母子却发现丫范芸对凌蔚的情愫。
他们都由衷的喜欢凌蔚,犹其范母初见凌蔚时,就有心将爱女许配与他。
但后来见凌蔚行踪游龙四海为家,恐怕范芸会受不住江湖风险,而打消了此念。
范俊见乃妹对凌蔚-往情深,心中虽不反对,但为妹子终身幸福想,总觉得凌蔚并不是自己妹妹理想的对象。
所以闲谈之间不免暗示乃妹凌蔚任侠江湖,恐怕不是理想的丈夫。
不料范芸听了不独一片痴情未曾动摇,而且关切之情亦发露于言表。
范俊母子除了摇头叹息外,亦无法向范芸解说。
一天夜晚,范芸所住的绣楼上,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是那武功才貌天下无双的飞红绢李海雯。
范芸对飞红绢李海雯的出现虽然感到非常的惊讶,但是并不畏惧,反而更加热情的接待她,
李海雯此来一方面固然是受凌蔚之托,一方面却有点酸溜溜的要看看范芸究竟是什么样的可人儿,能叫凌蔚如此的一往情深。
但是,飞红绢李海雯终于-见列她,就被范芸那纯洁、善良的天性,深深的吸引住了她。
飞红绢李海雯不但不再敌视这个娇小的姑娘,她更私下发誓要促成凌蔚和范芸之间的爱情。
范芸呢!她是一个天性不懂得猜忌的女孩子。
她喜欢李海雯,就毫不掩饰的对李海雯说:“雯姑娘,你人好长得又好看,而且本领又大,蔚哥哥要是和你在一起,一定有不少好处,可惜我一点本领也没有,不然我要跟你们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李海雯当即认真地道:“你要学习武功吗?我可以教你。”
范芸摇摇头,缓缓地说道:“我不想要有本领,我永远也不敢杀人,雯姐姐!你曾杀过人吗?”
李海雯道:“我杀过不少人,但是我从来没有杀过一个好人,芸妹妹你晓得吗?世上该杀的人实在不少呢!”
范芸摇摇头,微微笑道:“我才不相信呢?雯姐姐这样美的人也会杀人,雯姑娘!说真的,难道真有人非杀不可吗?”
飞红绢李海雯和凌蔚一样,也为范芸那纯情的天真所感动了,忍不住的把范芸搂在怀里。
片刻之后——
飞红绢李海雯才缓缓地对范芸道:“芸妹妹!天下的人如果都和你一样,杀人流血的事就水远不会有了。”
范芸生平除了母亲外也就没有被人这般爱抚过,因此她觉得李海雯带给了她-种温馨的友情。
于是她便像一只小鸟般,静静的依偎在李海雯的怀里。
飞红绢李海雯到杭州本为了看看师父赤霞公主当年手植的一株红梅,那本是当年赤霞公主和玉孩儿柳燕影比翼双飞时的一点痕迹。
但谁又知道山盟常在锦书难托,这一对神仙美眷如今已成绝情怨偶。
飞红绢李海雯本想看看范芸后,就转回恨情宫,不料却与范芸一见倾心,被范芸苦苦的留了下来。
李海雯和范芸盘桓了半个月,同时也见到范母和范俊、范杰。
范母知道飞红绢李海雯是聂隐,红线一流人物,所以对飞红绢李海雯特别的敬爱。
小范杰听说恨情宫的武功天下无敌,更是吵着飞红绢李海雯带他上神女峰恨情宫去学武艺。
李海雯因未得师父的允许不便贸然将范杰带回恨情宫,就用好言安慰范杰半天,并传了范杰一些入门的练功法。
谁知,后来范杰竟因为飞红绢李海雯这点传授练成一套奇特的武功,成为一代的名大侠。
飞红绢李海雯临行的时候向范芸保证,自己一定设法使凌蔚来西湖边上,探望范芸,因为她私下已决心要成就范芸和凌蔚这一对情侣。
范芸则本着一片的纯真,要求飞红绢李海雯和凌蔚同时来范庄,带她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大。
但是李海雯去后几个月来仍不见凌蔚一点信息,范俊为了应试又离家进京赶考,范芸亦发增加了对凌蔚的怀念。
七夕来临了,范芸想天上的双星尚一年一度在今日重逢,为何凌蔚一去不见踪影呢?但她没忘了替凌蔚向双星乞巧。
正当范芸惆怅叹息的当儿——
忽然一个娇小的身影,急急地向范芸身边跑了过来,口里不住地叫道:“小姐!小姐!小姐!”
范芸由怅惘中醒了过来,忙问道:“小红,什么事要你这样急匆匆的?”
小红一面吁喘着气,一面急急地道:“小姐,有有好消息”
范芸抢白道:“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小红给范芸一抢白,不禁又气又急道:“我的小姐,你今天是怎么啦,气这么大,我是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的呀,你不愿听我说,我就不说了。”
说罢,故意一跺脚,作势掉头要走。
范芸见状不由得心中一动,暗道:“这丫头难道真有什么好消息不成?”
当下愠色道:“你快说来听听吧。”
小红却故意放刁道:“你既不愿意听,我还说什么?”
范芸和小红平日虽然名称主仆,实际上却情同姐妹。
范芸当即笑骂道:“你这丫头怎么啦,要向我放刁,你不说就算。”
说罢,故意一摔头,好像动了真火。
小红怕真恼了她,当即笑说道:“我的小姐,我说了你可得重谢我,你可晓得现在我们堂前来了几个客人?”
范芸道:“几个客人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
小红故意声调一变道:“这几个客人可和平常的客人不一样,里面有一位有一位”
忽然停住不说了。
范芸急急问道:“那是谁呀?”
小红怪声道:“是我们小姐的凌相公呀!”
范芸闻言,整个人怔住了。
好半晌,才颤声问道:“真的吗?”
小红忙说道:“自然是真的了,夫人和范海伯正在前厅招呼他们用饭呢,他们赶长路,刚才到的。”
范芸一听,也不等小红把话说完,就向前厅赶来。
刚到大厅外,迎面走出来小范杰,向范芸嚷嚷道:“姐姐!凌哥哥来了,妈正叫我去叫你呢!快去大厅和他相见吧。”
范芸这时候已恢复了少女的矜持,故意冷冷地道:“晓得了,他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客人,你这样紧张干嘛!”
说罢向厅内走去。
小范杰却给姐姐这种举动,弄下个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站在那儿愣愣的。
范芸走进厅来,只见范母正在上座相陪,凌蔚和一个瘦如猴的青年武士,两个相貌俊美的少年分坐两旁,老人家范海正在殷勤斟酒布菜。
范母见范芸到来,忙微笑着说道:“芸儿!凌相公不远千里来看我们,快快来见过凌恩兄。”
凌蔚一见范芸忙起身离座,向范芸深深一躬,说道:“小兄这厢有礼了,芸妹别来无恙乎!”
范芸在未进客厅前,原打算好好数落凌蔚一顿的,可是一接触凌蔚那双深情款款的俊目,竟把满腹忧怨化于乌有。
她情不自禁的还礼道:“多谢蔚哥关切,小妹一切如常。”
同时用那双明落秋水的大明眼,把凌蔚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她发现近一年不见的凌蔚,似乎看起来消瘦了不少,忍不住关切地问道:“蔚哥哥你看起来有点消瘦了,想必是江湖风霜所致吧!”
凌蔚闻言深觉伊人一片柔情蜜意露于言表,当即微笑答道:“多谢贤妹关怀,小兄贱躯健壮如昔。”
说罢,为范芸向赵飞等一一引见。
赵飞和骆玉见了范芸那绝俗的秀丽和纯美的仪态后,都不禁暗道:“怪不得我们二哥会为她魂牵梦萦,果然是个天仙化人呢。”
这顿饭吃罢,已是初更时分,凌蔚和他的三个从人享受到有记忆以来,未曾享受过的温暖。
饭后,瘦猴黄馥被老人家范海拉到自己房里去,再喝一杯,说实在的这个老人家和对凌蔚忠心耿耿的瘦小子一见就投机。
赵飞和小骆玉跟小范杰更是一见就熟透了似的,被小范杰带到自己的书房去,一起鬼闹去了。
老夫人知道女儿的心意,晓得她一定右很多知心话要对凌蔚说,所以与凌蔚闲话了一些家常后,就借故走回后堂。
凌蔚在范母去后,缓缓走到范芸前面,用一种极温和的声音问道:“芸妹,我能再做你绣楼的客人吗?”
范芸笑着点头道:“自从海雯姐姐去后,我那寒楼还未接待过佳客呢!蔚哥哥肯赏光,当然是叫小妹受宠若惊了。”
凌蔚闻言诧异的问道:“李海雯的确来看过贤妹和伯母吗?”
范芸眼珠子一转,反问凌蔚道:“怎么你不晓得,她还要把杰弟引见到她师父的门下去呢!”
凌蔚频频地点头,道:“这倒是了却了我一件心事,芸妹,你喜欢那位李海雯李姑娘吗?”
范芸轻轻地一笑,道:“当然喜欢啦,雯姐姐不但人美,而且性情又好,我简直把她当亲姐姐一样。”
凌蔚心里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想起日前赴归魂堡之约时“凌波仙子”卫青青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李海雯这丫头天性倔强,对什么都不肯认输。”
凌蔚随范芸来到绣楼之后,那伶俐聪慧的丫头小红忙倒了一杯梅霜露递给凌蔚道:“凌相公请用茶。”
说罢,就站在一边盯着凌蔚瞧。
凌蔚接过那只精致小巧的茶杯,看了看小红的表情,若有所悟的慢慢把杯子送到口边,浅浅的饮了一口。
然后转头对小红微微一笑,道:“小红!我总算从你小姐那儿学会了品茗吧。”
小红被凌蔚看破了心事,顿时觉得局促不安,面上一红口里连说:“凌相公!你这人可真坏。”
低着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凌蔚见状不禁哈哈大笑。
范芸也忍不住笑道:“想不到大半年不见蔚哥哥也变得这么不老实起来。”
凌蔚笑道:“哪里!哪里!小兄碰到贤妹自然还是要甘拜下风,不过小兄总算又得贤妹偿赐梅露一杯,实在得福不浅。”
范芸故意娇嗔道:“得啦!得啦!别再油腔滑调了,快把你这大半年的经历说给人家来听听,这大半年一点信息也不见,叫人真”
底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范芸忽然想起自己又不是凌蔚的什么人,一个未出阁的闺女怎好随便说话。
当即羞得满脸飞红,低头自顾自的用手拨弄衣襟。
凌蔚看了范芸这种小儿女的娇羞之态,心里真是又怜又爱,为了不使范芸发窘,当即愠声道:“小兄也是没有一日不想来探望伯母和贤妹,怎奈年来萍踪浪迹难驻,心愿身违,不过好歹我现在不是来了吗?贤妹你还怪我么?”
两条热情如火的目光,盯住范芸,只看得范芸一颗芳心忐忑不安。
但范芸到底不是等闲的女儿,稍稍一凝神已恢复了应有的平静,矜持地道:“海雯姐姐已经把你的情形告诉了我们,听说你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事是吗?”
凌蔚即把自己和范芸别后的遭遇说了一遍,不过关于自己受伤等事轻轻略过,为的是怕范芸听后受惊。
但当凌蔚说到要在中元节前,赶往泰山南天门时,范芸脸色一变颤声问道:“你真的非去不可吗?”
凌蔚点点头正色道:“此乃关系我族光复大业的事,小兄怎能不去。”
范芸期期艾艾地道:“那么你一两天又要走了?”
凌蔚道:“会期已届,实不容小兄久留。”
范芸停了半晌,忽然正色道:“蔚哥哥!我只不过是一个毫无见识的女孩子,有几句话不知当说否?”
凌蔚道:“贤妹请讲,愚兄洗耳恭听。”
范芸道:“范哥哥!你们滇边大举的目的,不过是要把我汉族同胞,由满人的统治之下解脱是吗?”
凌蔚道:“正是!”范芸道:“你们的理由是要人人恢复汉衣寇,享有汉生活对吗?”
凌蔚道:“不仅如此,我们要整个国家都是属于汉人自己的。”
范芸道:“你们的理想只是人不受异族凌夷,可是如果他们在异族的统制下已获得安定的生活?”
凌蔚笑道:“芸妹妹!你想得太天真了,异族的统制下,人们是永远不会有他们自己生活的,-时的安定,只不过是奴性屈辱的代价,做一个真正的人,他是不能够忍受那种生活的。”
范芸见凌蔚那种慷慨激昂之态,不禁深深的感动。
当即忙柔声向凌蔚道:“蔚哥哥!芸儿绝没有意思要你放
弃那种神圣的天职,只不过希望你考虑一下战争带给人们的痛苦,常比异族的统制要重几千倍,你们不愿为那些已有安定生活的人想想吗?为什么不想用一种德化的手段宋完成理想呢。”
凌蔚朗声地道:“芸妹!你忘了我们祖宗汉贼不两立的明训吗?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教训使我们永远了解,如和虏狗们谈德化等于与虎谋皮。”
说到这里,凌蔚突然朗笑一声道:“值此良夜谈这些煞风景的事作甚,我在府上还有一天的耽搁,凌蔚与贤妹作长夜畅谈,也让我这江湖浪子,由贤妹琴韵诗情中领受一点人生的美境。”
范芸知道凌蔚此去泰山是要和人作生死决斗,而且去志已坚不容他们所动,这每一分钟的相处,都可能永不再来。
当即压住心里的悲伤,佯作欢笑道:“说真的,芸儿真是不懂事,蔚哥哥打从老远来看我们,还只晓得和蔚哥哥抬杠子,蔚哥哥!你不是喜欢芸儿弹琴吗?芸儿今天一定为你弹个通霄。”
凌蔚也晓得范芸心情沉重,但为了不让自己难过而强作欢笑,可是此时自己又能再说些什么呢。
凌蔚忙起身恭恭敬敬向范芸一揖到地,道:“小可这厢先谢过范姑娘的恩宠,使小可一聆绝世弦音。”
声调故意,滑稽异常。
范芸小嘴一嘟,道:“不来了,蔚哥哥坏死丁,老拿人家开心。”
凌蔚忙陪笑道:“小兄下次不敢,贤妹务必不可真动气,否则小兄千里外眼巴巴的来-趟西湖算白跑了。”
范芸撇了小嘴道:“下次你再这样,我可真再不理你了。”
这一对情侣不久又沉迷在飘渺的诗境和幽雅的琴韵里。
他们珍惜这短暂的幸福时光,他们以纯美的热情互相慰藉。
他们似乎有说不尽的绵绵的情话,他们一会儿拨弦弄音,一会儿又谈诗说词的,秉烛对奕。
不觉已是鸡鸣报晓了。
凌蔚忽然想起范芸虽然服过灵泉仙果治愈了痨病,但天生弱质,体力仍是不能与常人相比。
当即柔声的向范芸道:“长夜已过,想必贤妹也困倦了,休息休息吧,别把身体弄坏了。”
范芸虽然疲倦得眼皮要打架了,但仍逞强摇头道:“不!蔚哥哥,跟你这样就是再聊一天一夜,芸儿也不会觉得累的。”
凌蔚晓得心上人全是为了想相自己单独多厮守一会儿,不禁深深的感动,但心里仍是不安。
看了看范芸片刻,然后摇摇头说道:“能与芸妹秉烛达旦已是终身幸事,芸妹幽兰弱质不宜过份劳累,若因小兄染上病恙,使小兄此心难安。”
范芸见凌蔚这么-说,也就不忍过份执拗,当即痴痴地道:“蔚哥哥,这次你不能再为我多留一天吗?”
凌蔚走到她身边,伸于抚摸着她的秀发.道:“芸妹!我与‘七绝魔君’已约定,不能背信遭人唾弃,所以我至迟黄昏就要动身。”
范芸道:“你还肯再来吗?”
凌蔚道:“只要我能夺回真武玉龙剑,即时回来看你。”
范芸道:“那‘七绝魔君’很厉害吧?”
凌蔚点点头道:“他是我到目前为止所遇到的最难斗的敌人。”
范芸道:“你为什么不让海雯姐姐来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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