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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
只见卢英杰缓缓立起,目光黯然无神道:“在下身罹毒伤虽无药可解,但并不致死,岷山四毒命在下转告合主,谓他等发现舍主自焚沧浪山庄,将家小暗暗遣置他处,以免后显之忧”
东方黎明心神一凛,不禁望了金重-一眼。
金重威面色如常,似无动于衷。
卢英杰苦笑一声,道:“四毒谓令主心辣手黑,借刀杀人,如非他们机警,不然四毒将死无葬身之地,本欲赶来此处辨明是非,拚一高下,继又改弦易辙,赶往令主家小藏身之昕,将令主家小挟作人质。”
语尚未了,东方黎明虽涵养功深,也不禁面色大变,沉声道:“少寨主,你能说明白一点么?”
卢英杰遂将详细情形说出。
东方黎明目蕴怒光,冷笑道:“我那居处非沧浪山庄可比,危饯四伏步步死域,四毒不去还好,若去无异飞蛾扑火”
金重威道:“明枪易躲,暗剑难防,令主别忘了他们是用毒能手,若在四周布下奇毒,虽坚如金城汤池,必鸡持久。”
东方黎明忙道:“传命速撤!”
金重-转身疾奔而去。
卢英杰抱拳黯然一笑道:“在下不能追随令主共-大业引以为憾,有生之年,定感大德,恕在下为德不终,拜别庄主了。”欠身一礼转身率着两名手下走去。
乾坤圣手东方黎明忧心仲仲,闭目沉思,忽觉远处传来一阵衣袂振风之声,抬面望去,只见戴华戴文急奔而来,不禁一怔,道:“贤昆仲无恙么,洞内有何发现?”
戴华将经过详细禀明。
东方黎明微笑道:“贤昆仲有惊无险,兄弟也心安了,目前我等人手不够,不可犯险逞强,徐图良策再作道理。”
说时白骨判金重-已率众而至,一见戴氏昆仲不由愕然惊诧。
东方黎明道:“戴氏昆仲既由另处出险,可见墨玉凤三人早就离去,我等人手不够,他暗我明,不如暂撤,日后可卷土重来。”右手一挥,率众退去。
月朗横空,山道上疾逾流星现出三条飞快人影,忽从一株亘干上鹰集电泻落下四个老者,内中一人冷笑道“站住,三位可是黄海三友么?”
三人正是狄康、关穆、郑天雄,狄康认出来人是岷山四毒,心中已瞧料了九分,微笑道:“四位别来无恙?”
岷山四毒闻;言不禁一怔,邓元怒道:“老朽四人与三位陌不相识,为何假我岷山四毒之名暗算铁花寨少寨主卢英杰。”狄康含笑道:“四位稍安勿燥。”迅将面上扎上乌巾,接道:“朝元寺外一别,不料江湖道止又再相逢,在下并未假冒四位之名,只是卢英杰自作聪明,胡作猜测而已,倘四位有暇让在下说明内情如何?”
岷山四毒面色转霁。
狄康委婉将详情-出,道:“倘非如此,定然让东方黎明识破,目前东方黎明尚未至图穷匕现,侠誉正隆,反不如假他之力戢止紫衣教得逞,我等亦可趁机从容布署,将东方黎明昔年败德匪行查明。”说着望了四毒一眼,接道:“四位当已与卢英杰相遇,不知”
邓元微笑道:“老朽等虽在途中酒店内与其父子相遇,但各处邻室,听其父子晤谈获知内情,然我等不愿多事,寸匆匆赶来欲探明三位是何来历。”说着目注狄康道:“阁下智计过人,才华盖世,东方黎明必然受愚,但老朽只觉阁下并非本来面目。”
狄康朗笑道:“邓老师委实目光锐厉,一俟救出杜少山主后,四位即可与在下三人本来面目相见。”
说时郑天雄已当先走去,每距数丈必炀开火摺察视树干上所留陪记。
狄康等人*近洞口,树荫丛中忽闪出一双璧人。
孙玉琼身着一袭绿色罗衣,凤钗斜髻,明眸皓齿,嫣然含笑,风华绝世。
杜紫苓头戴儒冠,眉目如画,一袭青衫,衣袂飘飘,个傥不群。
狄康微微一笑,欠身长揖道:“贤伉俪别来无恙?”
杜紫苓不由霞飞双靥,莲足一顿,娇叹道:“这等时候还有心情取笑。”
岷山四毒顿时悟出杜紫苓易钗而弁,也不禁露出笑容。
狄康抱拳笑道:“在下一时失言,望请见谅。”说着目注孙玉琼道:“涧中是何凶邪潜迹,孙姑娘可否见告。”
“冰魄神翁黎兆辉!”
邓元不禁失神惊道:“原来是这老怪物,怎么他还未死去!”
狄康道:“邓老师与冰魄神翁相识么?”
邓元摇手笑道:“只闻其名,并未谋面,昔年他纵横天山南北,武功毒辣,寒冰指号称武林一绝,中者血凝神冻,传其有问鼎武林雄图,不知为何突告滑声匿迹,岂料他竟潜隐在此。”
狄康略一沉思,道:“在下意欲只身入穴窥探,诸位请稍候。”说着双肩微晃,人已凌空飞越,穿向洞口。
孙玉琼面色一变,娇-道:“少侠且慢!”
狄康半空中身法疾变,弹起两丈高下,张臂疾如鹰隼掠回,飘然落地道:“孙姑娘有何指教?”
孙玉琼柳眉微皱道:“我俩与东方黎明同时来此,一步之差东方黎明已先入洞,谅洞内凶危万分,不然东方黎明岂肯轻易退去,少侠不可大意。”接着又道:“墨玉凤貌美如花,却未必真个心如蛇蝎,依我观察,杜少山年少翩翩,英俊不凡,
一路同行,难免已生情愫,如罪不至死,乞哀怜成全。”并将所见情形详细-出。
狄康微笑道:“敬遵姑娘之命。”
邓元忽道“老朽可否舆阁下同行?稍尽一臂之力。”
狄康望了邓元一眼,颔首道:“此乃在下求之不得之事,有老英雄相助,何愁冰魄老贼不现身。”双双跃起,穿入洞径。
洞中沉寂如水,毫无动静,两人并肩慢慢走入,停在五条扇形幅射岔径之前。
忽声右端洞径传来,森冷语声道:“请问两位来意?”
狄康朋声答道:“在下两人意欲求见洞主。”
“咱们洞主久已不问外事,与世隔绝,奉劝二位及早抽身,逞强犯险,恐二位来时有门,去时无路了。”
狄康道:“这倒未必,三日后此洞郎戍灰烬,玉石俱焚,阁下自身难保,尚敢危言恫吓。
邓元趁着两人对答之际,挨近洞径入口处则入一球形之物。
只听一声闷哼,踉舱跌出一个四旬左右短装漠子,面色苍白,乌目深睛,额上青筋虬突,-须绕腮。
邓元跨前一步,右臂疾伸飞出,五指迅逾电光石火,扣在那人右手腕脉穴上,沉声道:“阁下是想死想活?”
那汉子目中怒光*射,冷笑道:“大丈夫生而何欢,死又何惧,既落在耸驾手中生杀任便,决不皱眉。”
邓元轻笑一声道:“阁下已吸入老朽暗施奇毒、发作之苦,比死还要难受。”
那人只觉脏腑内起了异样感觉,面色惨变,汗那雨下目光怨毒无比。
邓元忽松了五指,冷笑道::这毒性发作按时而发,其苦痛一次比一次更甚,阁下如欲解毒,必须领老朽两人去见洞主。l
那人一闻此言,求生欲望大炽,暗道:“你们自找死路,那时身受之惨必十倍于我。”目光怨毒望了邓元一-眼,道:“两位随我来吧!”
邓元沉声道:“途中不得施展诡计!”
那人二曰不发,领着狄康、邓元两人走入一间遍镌风雷八卦石室,
一跨入室内,右壁自动封合。
蓦地——
一阵阴森慑人长笑由石壁内传出,笑声足足有半盏茶时分,声如枭鸣,令人颤栗神颢。
狄康冷冷一笑道:“阁下休要自鸣得意,此洞三日后必成瓦砾,我等来此并非心存恶念,若洞主冰魄神翁拒见,我等亦不勉强,自有出洞之策。”
忽闻一声惊嘘后,便自沉寂无声。
受制于邓元那汉于亦目露惊愕之色。
片刻,另方石壁轧轧显露一尺许宽门户,走出银发皓须白衣矮胖老者,两道长长霜眉垂曳耳际,一双凤目开阖之间精芒*射,后随一葛衣清癯老叟。
白衣矮胖老者道:“老朽不涉足江湖已十数年,两位何以知道老朽潜隐此洞,来此必有所为,如不据实回答,休想生离。”
狄康哈哈大笑道:“我等既敢来此,必有所恃,洞主忤慢嘉宾,有失待客之道?何况你我是友非敌,若反脸成仇,洞主恐得不偿失。
冰魄神翁面寒如冰,冷笑道:“两位来意分明不善,老朽一举手间,全洞禁制齐发,两位神销骨化,老朽何来得不偿失。”
狄康淡淡一笑道:“此洞虽按周天布设,神妙无穷,却未能发挥全部威力,
一则洞主人手单薄,再则未能悟做禁制玄奥变化”
冰魄神翁面色一变,沉声道:“胡说”
狄康右掌一摆,微笑道:“最重要的此洞前代武林奇人留藏一部武功秘笈,洞主此刻尚未觅得一丝端倪,十余年来洞主苦心孤诣,只恐付之流水了。”
冰魄神翁面色大变,目中泛出惊催之色。
邓元暗道:“此人才华卓绝,察理入微,字字句句,均击中冰魄神翁要害,怎么他竟知道这么清楚。”
冰魄神翁与葛衣老叟疾转身躯图遁,岂料狄康更快,冰魄神翁眼前一花,狄康已阻在身前。
邓元厉-道:“老朽已在此室内布有奇毒,洞主等两位逃不出百步即毒发倒地。”
冰魄神翁不禁面色大变,道:“两位来此究竟有何存心?”
狄康淡淡一笑道:“其实邓兄不散布无形奇毒,洞主也未必能逃得出去,因为乾坤圣手东方黎明已探悉洞主来历与紫衣教主沆瀣一气,更知此洞另有数处出口,最重要一处通往高邮湖,东方黎明此刻必调道武林高手布伏,三日后大举进攻无异瓮中捉鳌。”
冰魄神翁面色阴晴不定,掩师小住心内惧悸,冷笑道:“东方黎明有何能为,岂奈老朽何?”
狄康微笑道:“洞主寒罡神指威力极强,昔年纵横天山南北,声名卓着,但比东方黎明乾坤指力却稍逊一筹”
冰魄神翁厉声道:“何以见得!”
狄康道“适才在洞外与东方黎明交手的白衣长人谅系洞主衣铢传人,不幸罹受东方黎明乾坤指遁入洞内,乾坤指极为霸道,中者必神智昏迷,若不明治法,妄行施治,则愈更瘫废“此刻令高足必昏迷不起,可见洞主功力比起东方黎明稍逊,要知武功一道,黍米之差,优劣立判,非是在下有意贬损洞主。”
冰魄神翁心神巨震,怒道:“如此说来,两位无疑系受东方黎明之命而来。”
狄康轻笑一声道:“正巧相反,我等与东方黎明势不两立,形若水火,积不相容。”
忽地葛衣老叟面色一变,大喝道:“洞主不可受愚,我等并未中毒。”
水魄神翁闻言面色一变,右掌疾拂而出。
狄康横掌疾封,大喝道:“且慢,洞主不可自误。”一股先天纯阳真气将冰魄神功卸消于无形。
冰魄神翁不禁大骇,退了一步,目中迫射两道慑人寒芒,道:“尊驾还有何话说?”
狄康沉声道:“两位试运丹田真气,逆走乾宫,循入阳明,察视肝经有无阻碍,洞主方才妄
、运真力,定然较重。”
冰魄神翁闻言心神一颤,不禁望了葛衣老叟一眼。
葛衣老叟会意,照狄康所说运行真气,果然肝经生出一缕刺痛,气血顿生回逆,不禁面色大变:
冰魄神翁见状,暗道:“这无形奇毒如非事先有防,在不知不觉中吸入奇毒,随你再高的武功也无法防范。”暗中试用真气,只觉肝痛欲裂,额角冒出豆大汗珠,道:“两位究竟是何来历。”
邓元其实并未布下无形奇毒,暗暗纳罕,答道:“洞主可闻听过岷山四毒么?”
冰魄神翁瞠目惊道:“原来两位就是岷山四毒,这就难怪了,两位来意可否见告?”
狄康道:“我等并无恶意,只向洞主索还杜少山主及裴小叫花,我等与云台山主相交甚厚,个能见危不救,在下无德不报,洞主必须在三日内离此,否则难免遭东方黎明毒手。”
冰魄神翁不禁喟然长叹一声道:“老朽藏身在此十余年来与世隔绝,武林中人一无所知,不料却坏在墨玉凤贱婢之手!”
“墨玉凤是否洞主门下?”
冰魄神君摇首答道:“不是!紫衣教门下十二金钗之一!”
狄康道:“紫衣教为何知洞主潜隐在此?”
葛衣老叟沉声道“阁下不嫌话问得太多了么?”
狄康微微一笑道:“尊驾不觉太傲慢无礼么?在洞主之前那有尊驾说话之余地。
葛衣老叟不则一声,目中闪过一丝异芒。
冰魄神翁老奸亘滑,为葛衣老叟一言提醒,忙道:“说来话长,亦不足与外人道也,”说着目注葛灾老叟,沉声道:“速带出杜雁飞、裴龙两人!”
葛衣老叟嘴角泛出一丝谲笑,答道:“属下遵命-”甫才转身,狄康迅逮闪电伸臂卸下葛衣老叟肩臼及错开三处经脉,痛得葛衣老叟惨-出声,面色苍白如纸。
冰魄神翁面色猛变,-道:“阁下如此却是为何?”
狄康淡淡一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任由洞主属下离去倘他倒转奇门,引发禁制,在下两人则葬身无地。”
魄神翁冷笑道:“老朽如有意加害两位,何必等到现在。”
狄康道:“不然,彼一时此一时也,在下两人方才挟制贵属人内,洞主认为在下两人无异网中之鱼,生杀不过举手之劳,眼前倩势却又不同。”说着微微一笑道:“不论洞主为仇为友,在下身在危中绝不能一丝松懈,倘易地相处,洞主当比在下更甚。”
冰魄神翁心内恶毒异常,无奈为无形奇毒所制,冷笑一声道:“依两位之见咧;”
狄康微笑道:“除非洞主领我等前往!”
冰魄神翁面色非常难看,良久才徐徐出声道:“好,老朽依从两位就是,两位请随老朽来吧!”缓缓转过身去。
狄康、邓元一左一右紧随冰魄神翁走入邻室。
穿过九间石室,室内黑暗似漆,无法瞧出异处,前面忽现出一线亮光,三人步履迅快,不觉走入一间宽敞光亮如画石室,四壁嵌有明珠,暗合星宿缠度,俨然一幅天象图。
狄康暗称奇,忖道:“此洞原来主人,必是武林奇才,胸罗所学浩瀚如海,渊博诡奇,如不幸为我料中,冰魄神翁潜隐洞内必有所图,那武林奇人遗有一册武功秘笈亦正如自己所料只觉冰魄神翁不能留他活命,若假以时日,容他悟透涧中蕴秘恐无人能制了。”遂起了除他之意。只见冰魄神翁两捐向一颗明珠按下,心中一劲,迅如电疾手掌紧按在冰魄神翁后胸“命门”穴上。
冰魄神翁两指尚未触及明珠,只感胸后紧按着一只手掌,不禁面色一变,道:“阁下莫非心疑老朽有加害两位之意。”
“不错!”狄康沉声道:“洞主倘心怀叵测,在下则引发洞主体内所罹无形奇毒,洞主恐后侮不及。”
冰魄神翁鼻中冷哼一声道:“老朽一言九鼎,永无改悔,但两位离去后日后相逢则又当别论”
“那却是为何?”
“老朽不愿置答!”
狄康沉声道:“好,在下也不问,速放出杜雁飞、裴龙两人,在下立即离去。
冰魄神翁一言不发,两指朝明珠按下,只觉脚下一沉,地面忽望下飞快沉降、沉落二十余丈后落实,只觉寒气*人,抬面望去,只见一条笔直甬道,每隔十丈左右悬着一盏油灯,灯光黯弱,昏黄惨淡,寒风飕飕,显得阴森恐怖。
,
冰魄神翁慢慢向前走去。
狄康传声邓元道:“若冰魄老贼觉察体内并未中毒,则我等形势危殆,不可不防,邓老师身旁有无毒丹,谓是解药骗他服下,永除后患。”
部元以目示意相机行事。
愈深入甬道寒气愈甚,狄康纯阳之体,又得佛家有相上乘绝学,丝毫不觉寒意,邓元内功精深,头顶冒出如烟热气,*开袭身寒罡。
甬道尽端左侧一间斗室中,只见杜雁飞、裴龙、墨玉凤三人盘坐于地。
壁顶嵌着一颖龙珠,散放出淡淡光辉,、田于室内寒气凛列,霜雾弥漫,三人似抗拒凛冽皓寒,闭目气运周天,面色惨白,发眉衣履均凝附一层冰霜。
;狄康沉声道:“洞主这是何用心。”
冰魄神翁道:“墨玉凤不该形迹不惯,引来东方黎明强敌,老朽略施薄惩,有何不对,杜雁飞、裴龙坚不吐实,故一并罹受寒罡浸身之罚。”
“杜裴两人有何实可吐,洞主未免忒心辣手黑了些。”
冰魄神翁道:“事已做下,无可挽回,三人倘须立即恢复,喂服三颗纯阳丹便可如常”
狄康道:“洞主身旁谅有纯阳丹!”
冰魄神翁摇手道:“此乃稀世之珍,功能脱胎换骨,练武人服下可凭添半甲子功力,昔年药圣叶灵朴尝练有一炉,共得四十九丸,珍惜异常,毕生之年,仅施赠十三颗,如今药圣道戍仙去,纯阳丹亦随之而去,老朽焉能有此。”
邓元朗笑一聋,镶中取出一粒翠绿清香药丸道:“洞主,此丸可解无形剧毒,愿以交换三粒纯阳丹。”
冰魄神翁道:“老朽受制于阁下之手,何能吝惜纯阳丹,但老朽无有也是枉然,遗置另室,沸水浸体,三日后自解。”
狄康道:“洞主之言似非虚假,有劳洞主,我等各携一人出洞,解祛寒冻恢复功力在下尚可,三日之期太长,东方黎明如卷土重来,在下两人难免被生擒活捉。”
冰魄神翁黯然无语,伸手抱起裴龙,邓元迅快将杜雁飞抱起。
狄康眉头微微一皱,反身背着墨玉凤,右掌始终不离冰魄神翁后胸命门穴。
冰魄神翁循原路送出至五扇形岔径之外,忽此步不行,说道:“但愿两位言而有信,老朽就到此为止。”放下裴龙躯体。
狄康因背着墨玉凤,冰魄神翁弯腰放下裴龙之际,右掌自不能印在冰魄神翁“命门”穴上。
却不料冰魄神翁身法奇快,迅逾闪电窜入第二条洞径中扬声大笑。
邓元面色一变,右掌抬起,被狄康眼色制止,淡淡一笑道:“洞主为何发笑?”
只听冰魄神翁道:“方才老朽察觉体内并未中毒,阁下枉费一番心机了。”说罢又是一阵大笑,蓦地,笑声忧然而止,传出一声冷哼。
狄康沉声道:“洞主再要大笑,奇毒发作,必然肝肠寸裂。久无回声,显然冰魄神翁已离去。
洞外飞掠而至杜紫苓、孙玉琼,屠龙方朔关穆及岷山四毒等人。杜紫苓一见其弟成了冰冻人儿一般,不禁杏眼一红,泪珠夺眶而出。
狄康劝慰道:“杜姑娘,令弟等三人还有救,先择一幽静宽敞洞穴,杜紫苓一听有救,破颜为笑,道:真的么,此处不是很好么?”狄康摇首道:“是非之处,不可久留。”迅疾撤出。
口口口
山阳一天然石穴内,杜雁飞等三人盘膝而坐,虽然四肢冻僵,无法言语,但心头微温,知觉末失,在他们周围丈外生出五堆熊熊烈火,穴中温暖如春。
狄康立在穴外,仰视夜空,若在沉思。
邓元与诸人谈论洞中经过情形。
忽邰元向狄康身前走了过来道:“邓某有一事不明请少侠赐告。”
狄康微笑道:“邓老师何事不明?”
邓元道:“方才邰某与少侠在旁,未免投鼠忌器,并未施展无形奇毒,意在恫吓冰魄老贼,但少侠命冰魄老贼试运真气,为何有中毒现象,其中道理邓某百思莫解。
狄康哦了一声道:“此乃在下故弄玄虚,其中道理至为简单,须知人身气血周而复始,所经之处按时不爽分毫,其时冰魄老贼血行堪近阳明肝经,冰魄老贼为在下危词所惑,逆运真气,与行血逆撞生出奇痛感觉,经此一来,老贼脏腑已受重伤,只是他不觉罢了。”说着又是微微一笑道:“其中理由虽易,却难在拿-准确对方气血必经时刻,在下对点穴一道稍擅,是以大胆冒险一试,否则冰魄老贼倒转禁制,在下两人必葬身于内,此乃不足为训之事,可一而不可再,如今思之尚为之惊悸。”
邓元赞叹道:“少侠可称武林奇才,方才老贼笑声忧然中断,亦必为肝脏痛裂所惊,不知少侠可否一示庐山真面目。”
狄康揭下面具假发假须,现出丰神俊逸面目。
孙玉琼望了狄康一眼,道:“少侠怎不杀却冰魄老贼,以除大害。”
狄康道:“不明出入之法,怎可除之,留下此人总是后患,不过在下在他命门穴上留了一点手脚。”
杜紫苓忽由洞穴走出,道:“火堆渐熄,你动手施治吧!”
空处山谷中突随风送来一声长啸,狄康忙道:“诸位请守护洞外,不容任何人侵入。”急急走向穴内,只见三人眉发衣履宛如浸水一般,面色依然苍白如纸,遂以纯阳真气攻入三人体内
口口口
山谷中现出三条瘦长人影疾逾流星奔矢般驰向冰魄神翁所居洞府,鱼贯穿入洞口,火光一亮,一个瘦长马睑中年人然起夜行火曜。
三人均是一袭紫色长衫,面目森冷如冰,年岁均在四旬开外,面肤内隐隐泛出一层紫青之气,步履轻捷,一望而知均是身负内家绝学。
一人忽躬身蹲下,察观地面上尚留着水迹及步履遗痕,吐出寒冷如冰语声道:“方才显然有武林人物来此窥探过,但未经过激烈拚搏,遗留水迹似有蹊跷。”
另一人朝第五条通径内掠入,疾又掠回,目中泛出惊愕之色道:“傅讯洞内,并无回音,莫非有变,洞主已离去了么?,”
“休得胡乱猜疑,须知毫厘之差,谬失千里,本门在此山内布有眼线,他们必有所见。”扬手掷出一物落地,一蓬紫烟,内有磷火,发出眩目光彩。
只见一抹巨干耸天,浓荫密翳枝叶中,忽疾如飞鸟般坠下一个黑衣矮子,呈出一方腰牌。
紫衣人接过,反覆将腰牌察视了两眼,并无虚假,颔首道:“接获飞鸽传讯,知墨玉凤姑娘已擒住杜雁飞裴龙两人,是以兼程赶来,杜雁飞尚在洞内么?”
黑衣矮子摇首道:“不在。”
三紫衣人不禁一怔。
黑衣矮子禀道:“东方黎明跟踪墨玉凤姑娘而至,侵入洞内,似未得逞悻悻退去。,”
一紫衣人诧道:“你知东方黎明何故退去?事必有因,否则东方黎明岂能善了。”
黑衣矮子道:“铁花寨少寨主卢英杰密禀东方黎明,不知发生什么重大事故,东方黎明才匆匆撤走。”:说着略略一顿,又道:“入夜,甚多不明来历的江湖人物突然来在洞外,仅一双老者深入洞府,约莫两个时辰后救出杜雁飞裴龙及墨玉凤,三人似受冰魄神翁恶毒寒冰禁制,躯体僵硬,背负离洞”
一紫衣人厉声诧道:“内有墨玉凤么?”
“不错,属卜瞧得极为清楚。”
另一人面目一变,冷笑道:“教主说得不错,冰魄神翁共事多年,只知利害,罔顾道义,如今墨玉凤被救往何处?”
、
黑衣矮子道:“谅仍在此山谷中藏身洞穴施救。”
三紫衣人闻言立时冲天拔起,穿空如电疾杏。
天色蒙蒙呈现曙光,山谷中蔚翠黛绿,清新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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