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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一变,回面喝道:“顾永强!”
墓门内顾永强疾闪而出,道:“属下在此!”
忽闻风传来耳一个阴恻恻笑声道:“是我在石人身上撒有剧毒,意欲借重你等探寻古墓隐秘”
话尚未了,邝仕豪已自面色大变,厉喝道:“你是何人?怎不现身出见?”
他们均听出那语声似为一个女人所发。
只听阴森语声又起:
“邝仕豪,你别得意,你也罹受剧毒甚重!”
顾永强暗道:“侥幸。”窃幸自己成为漏网之鱼,不禁嘴角流出一丝得意笑容。
但见邝仕豪冷笑道:“姑娘危言恫吓,邝某不信身罹奇毒,而且茫然不解这八位兄台为何自知。”
“老身已六旬开外,不配堂主所称姑娘,老身决非危言恫吓,如若不信,伸出双掌一瞧便知!”
邝仕豪闻言一惊,伸出双掌,但见掌心内一片乌黑暗影,逐渐散开,不禁机伶伶打一寒颤。
八蒙面人见状目光一变,秦姓蒙面人道:“我等错怪了邝堂主!”同地伸出双掌。
他们掌心比邝仕豪乌黑墨瘢为大。
顾永强心中暗惊,并暗暗窃幸。
忽闻那阴森语声又传来:
“诸位没有一人免得身罹奇毒之祸,但老身决非有意相害,目前也不能与诸位相见”
周姓蒙面人大喝道:“为什么?”
“因为强敌即将进入此谷,片刻之后诸位定须与来敌激烈凶搏,诸位只须慎发掌力,击中对方,毒性即渗入对方体内,脏腑溃烂而亡。”
顾永强偷看自己手掌,赫然掌心现出一片墨黑,不禁骇然色变,自己委实猜不透为何亦罹受奇毒一边低语声道:“堂主,我等不可堕入她的术中,及早避入墓内!”
说时山谷内忽传来数声刺耳长啸,飘荡云空。
邝仕豪摇首苦笑道:“你我两人决无法安然逃过凶险,目前只有同衷相济才可共渡艰危。”
顾永强不禁一呆道:“与他们携手联合么想弄巧成拙。”
邝仕豪一摆右掌,道:“眼前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本堂心乱如麻,凭我一人之智慧无法解去危局。”
说时突见四外长草丛中,冉冉现出甚多白衣人,举步缓慢,渐渐逼近古墓。
八蒙面人选择方位,互为倚角,目光峻冷,逼射在白衣来人身上。
墓道前端一修长鸢立白衣老者却疾奔如飞掠至台下,那老者花白长发,三角眼,鹰勾鼻,削腮无肉,印堂上长著巨大痣,唇薄疾掩不住两只獠牙,目光阴沉,左肩上搭著一柄六阳戟奇形外门兵刃,右肩斜扣著一列五柄蓝汪汪毒匕。
这老人使人有一见生出阴森恐怖之感,三角蛇眼内寒芒慑人,注视六蒙面人一眼,道:“诸位请揭去蒙面乌巾!”
周姓蒙面人冷笑道:“在下等不惯现出庐山真面!”
白衣老人道:“诸位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言外之意稍时迫使蒙面人自揭玄巾。
周姓蒙面人道:“凭你也配!”
白衣老人目中顿注怒光,口中响起桀桀怪笑道:“原来尊驾嘴皮上功夫异常厉害,老朽甘认下风,现在老夫要请邝堂主说话!”
邝仕豪缓缓走前两步,抱拳淡淡一笑道:“在下就是邝仕豪,请问阁下来历!找我邝仕豪则甚!”
白衣老人道:“老朽乃赤城山主门下斯云,老朽来此别无用意,希望邝堂主带领我等面见贵上冯翊。”
斯云二字在武林中虽甚是陌生,邝仕豪却知斯云是一辣手人物。
邝仕豪心头踌躇如何回答,正沉吟之际,不料顾永强抢快答道:“敝上现在吕梁,阁下找上咱们邝堂主似非所宜,何况现在我等亦身不由主。”
周姓蒙面人怒光逼射,瞪著顾永强。
顾永强冷笑道:“你我都是自顾不暇,在下说与不说却是一样,那有人家瞧不出之理。”
斯云冷冷大笑道:“老朽早瞧出来了,只要邝堂主应承一声,老朽定率众将这八蒙面朋友一击搏杀。”
秦姓蒙面人狞笑道:“那倒未必!”
邝仕豪处境甚是作难,一则自己家小陷在蒙面人手中,若蒙面人丧命在赤城匪徒之手,他家小永无生还之望,再则尚有一隐名妖妇悄藏一旁,处心积虑欲取渔翁之利,不禁长叹一声,道:“这古墓就是去敝上隐迹之处秘径,邝某尚无法悟出奥秘,斯老师只安排悟解玄机,邝某决不阻挠。”
斯云道:“真的么?”
邝仕豪道:“若邝某谎言,为何不在斯老师来前,偕同八蒙面朋友进入墓中。”
斯云闻言暗道:“这话也对!”目光巡视了四外一眼。
此刻,身著白衣匪徒散布墓园,不下三十馀人。
古墓在顾永强跨出墓门外后,碑碣竟悄悄不知何时封合,顾永强邝仕豪竟不曾察觉。
斯云重意咳了一声。
草丛中猛然射出一条白影,迅如奔电向一蒙面人胸后扑去。
扑势既快,认穴更准,拾指如刃戮向两臂,全凭阴柔之劲不带半点劲风,若让十指戮实,那蒙面人两胁必洞穿十个透明窟窿。
拾指堪堪触及蒙面人后胁,蒙面人突身形疾转,恰巧错开袭来抬指。
蒙面人右掌却迅疾无伦击实在白衣人后胸上,噗的一声巨响,白衣人鼻中发出闷哼,身形倒撞飞出,疾跌在墓道上。
只见那白衣人翻身挣扎爬起,忽面色惨变,张嘴喷出一口黑血,栽倒在地,气绝毙命。
斯云目光锐厉已极,瞧出同党口喷黑血,知罹受毒掌脏腑糜裂致命,不禁大感凛骇。
吕梁今主冯翊与赤城山主本是一脉所传,均是毒尊者传人,如今双方门下虽未必个个都能施毒,却均有避毒之能,平常之毒岂可伤得了他们。
如此斯云惊骇之心纯属常情。
顾永强见状心神巨震,偷觑了自己手掌一眼,暗道:“这是什么毒,居然如此厉害,为何蒙面人及邝仕豪自己十人能丝毫无伤?”
世事万变,有悖常理者更多,邓公玄无论如何聪明绝伦,也无法将世间事物理解无遗。
一个浓髭如猬,目光炯炯的白衣大汉,一跃而出,落在那蒙面人身前,冷笑道:“尊驾出手委实狠辣无情,在下蒲上燕要清偿这笔血债。”
蒙面人怒道:“如非我闻风知警,岂不是戮个十个透明窟窿。”
蒲上燕趁著蒙面人说话之际,五指疾扫而出。
指势幻奇无比,一声“嘶嘶”裂帛声响,蒙面纱巾竟被蒲上燕揭裂飞舞而出,显露一张抓裂面瘢痕狞恶恐怖。
那蒙面人被抓下纱巾,不禁呆得一呆。
蒲上燕顺水推舟一掌击中前胸,碰的一声,那人身躯撼震晃摇,目露凶芒,双掌猛推而出。
“野马分鬃”虽是平常招式,却在那人手中使出,分外凌厉,双掌击实蒲上燕胸脯。
蒲上燕竟拿椿不住,蹬蹬蹬倒退三步,跌坐在地,面色大变,张嘴喷出一股黑血,右手疾扬,狂嗥声中,倒地死去。
那奇丑无比之人突口中怪呼一声,仰面倒下地去,耳眼口鼻中鲜血溢出。
顾永强突低声道:“堂主,我等绝不能坐山观虎斗,赤城势大,单打独门未必稳操胜算。”
邝仕豪道:“本座也是此想法,但计将安出!”
顾永强道:“请他们联臂出手或有胜望!”
话音甫落,七蒙面人急唤中吐出一声厉啸,同地身形拔起,半空中旋飞交叉扑下,掌势宛如巨潮急瀑,击向白衣人。
白衣匪徒不料七蒙面人会同地出手,他们散立四外,不能呼应相救,只感一片重逾千钧劲风压下,不禁大骇,纷纷横掌迎击。
怪嗥之声相继腾起,白衣匪徒纷纷倒地,手下五六人口中喷出黑血倒地。
斯云大惊,喝道:“快走!”
大袖一展,穿空斜飞而出,众白衣匪徒纷纷拔起,去势如电,瞬眼无踪。
七蒙面人飘身落下,同落在他同党面前,那人已气绝身亡。
忽闻那阴森语声传来道:“赤城门下虽然逃出去,但必卷土重来,邝堂主速移动右立第四具石人,启开墓门进入,九位都是武林高手,请勿再勾心斗角,以免两败俱伤。”
邝仕豪闻言骇然色变,道:“原来阁下已知启墓之法,何须假手邝某。”
“我知得不多,比邝堂主更少,最远处到达神堂为止。”
秦姓蒙面人道:“我等焉可让你坐收渔翁之利!”
只听随风传来阴森澈骨冷笑道:“诸位已无选择馀地!”
“为什么?”
“尊驾似是明知故问,老身岂能让你等逃出谷外,何况你们未必能安然逃出,即是老身不出手,也是一样。”
邝仕豪暗叹一声,转动右方第四具石人,墓门缓缓开启,转身跨入墓中。
七蒙面人紧随著顾永强入墓,踏入地底神堂。
秦姓蒙面人道:“壁上浮雕的那具神像是何来历。”
邝仕豪摇首答道:“不知!”
“那么石鼎作何用处?”秦姓蒙面人问道:“若说不知,分明是违心之论。”
邝仕豪冷笑道:“邝某委实不知!”
蓦地
阴冷语声又起:“邝堂主实在不知石鼎奥秘,老身到知道一二,可惜我也无法说出。”
“为什么?”
“恐怕你等误入歧途!”说著一条黑影悄无声息飘下石阶落在神殿中。
七蒙面人突然身形散飞掠出,疾旋之际,左掌横胸,右手兵刃闪电撤出。
那黑影是一袭宽大黑纱,从首罩下披拂胸际,内面亦是一身黑衣,只听格格笑道:“你们最好不要妄生毒念,我杀你们易于反掌,如非我将奇毒附粘你们掌内,岂能将斯云等人惊退,难道斯云等人身手弱么?”话声一变森冷为娇脆甜柔。
邝仕豪鼻中冷哼一声道:“那我等需向姑娘致谢了。”
黑衣妇人格格娇笑道:“邝堂主怎么可称姑娘,老身已六旬开外。”
邝仕豪道:“邝某不信!”
黑衣妇人叹息一声道:“我并非吝于现出本来面目,恐几位迷惑蒙蔽智慧。”
周姓蒙面人大笑道:“我等虽非柳下惠,你就是美比西子,擅于驻颜,亦是六旬开外年岁,难以迷惑我。”
黑衣妇人曼妙发出一声叹息,道:“真的么!”从黑袍中伸出两手。
两手并无半点皱纹,光滑柔软如玉,纤指尖尖,胜似新剥壳春笋。
黑衣妇人纤纤玉指轻轻揭下纱布,只见是一中年少妇,凤目柳眉,长发似漆,虽非绝色美人,却也明眸皓齿,另有风韵。(ocr
者按:好个“中年少妇”已经不只一次见到这名词了,一个人同时有两个年龄,一定是妖怪!)
但,九人与这黑衣妇人目光一接,只觉心神一荡,顿感此女有虽说不出之美,令人无法自己。
黑衣妇女忽嫣然一笑,眸光缓缓扫视七蒙面人,柔声道:“现在七位也可将来历告知老身了吧!”
周姓蒙面人道:“我等奉了雷震子之命前来!”
黑衣妇人微颔螓首道:“果然不出老身所料。”
顾永强暗暗心惊道:“如这妇人所说是真,年岁已在六旬开外,实真令人无法置信,越瞧越美,使人难以自禁,平常美色宛如粪土。”
他乃好色之人,但此刻心生警剔,知身在危境,如不找冯翊藏迹之处,必身遭惨死,焉敢心存非分之望。
只见黑衣妇人又将纱重又笼罩面目,道:“邝堂主,时不我与,上次你与冯翊来此,定记忆如新,不可自误,稍时赤城门下及武林群豪侵入墓内,恐噬脐莫及。”
邝仕豪道:“遵命。”弯腰伸手欲抓起案下石剑。
黑衣妇人忽喝道:“慢著!”疾逾电闪右掌虚空拂向石剑石斧又道:“老身上次进入时,神堂中各物均施过奇毒,这奇毒一经沾触,立渗肤内,三日后必然发作。”
邝仕豪道:“如此说来我等只有三个对时好活了。”
黑衣妇人点首笑道:“不错,但老身可与诸位解开,决不食言。”
邝仕豪并不再言,右手执剑,左手握斧,轻轻放在石案上,交叉架摆。
只见狮首人身雕像突然一沉,头顶显露一方孔,周广三尺。
黑衣妇人叹息一声道:“原来另两道门户均是死门,恃强闯入必遭惨死,怪不得老身同道三人俱遭非命。”
说时,双肩一振,迅如电射穿过方孔,七蒙面人相继投入。
邝仕豪目注顾永强沉声道:“你还等什么?”
顾永强道:“属下有僭了!”身形拔起,疾如灵蛇穿入方孔内。
邝仕豪相继腾起,穿过方孔后,突然反身,左手攀住孔缘,右手送出一股暗劲。
劲风扫中剑斧,推下石案,轰然落地。
邝仕豪立时松开左手飘然落实,方孔倏又封合。
他们复又堕入一间黑暗似漆石室内。
邝仕豪道:“顾永强,展开火摺子。”
顾永强道:“遵命!”
暗中一道熊熊火光升起,只见置身一间密闭石室内,壁镌有无数飞禽,怒目张爪,展翼下博,神态鸷猛。
那飞鸟不似人间所见,均奇形怪状,不知其名。
只听邝仕豪道:“诸位可瞧出了这室内飞禽么?”
黑衣妇人格格笑道:“当然瞧见了。”
邝仕豪道:“敝令主进入此室,悟出这飞禽扑式实是一种极神奥武功”
黑衣妇人忙道:“想必你今主习成此百禽掌法?”
“不是!”邝仕豪道:“此乃百禽剑法,冯令主瞧出壁间另有两行密迹,为甲骨文所刻,令主学识渊博,说出涵意!”
“百禽剑法若习成,必可纵横武林,但须资质秉赋极高之人,更须恒心毅力,在此室中研悟百日方可有成”
黑衣妇人忙道:“老身要问你,冯令主究竟习成没有?”
邝仕豪冷冷笑道:“谈何容易,冯令主依照一只飞禽扑搏之式出剑,只觉真气逆涌,忙收式调息片刻才平得如初。”
黑衣妇人道:“他没有习成乃武林苍生之福,速速离开此室。”
邝仕豪向一只神似大鹏飞禽,身形疾提,伸指按向鸟目。
一声轻雷过去,只见一方右壁望外移了开来,宛如一道石门
黑衣妇人及邝仕豪、顾永强、七蒙面人穿过那石壁后,只觉足下踏著是一片沙地,阴气森森火摺子弱光辉映照下,烟气笼罩,似无止境。
邝仕豪忽面色一变,道:“上次邝某随令主来此,景物似与眼前有异。”
黑衣蒙面妇人诧道:“真的么?请叙出那日情景。”
邝仕豪道:“那日似有五具幽灵般长人手执兵刃阻挡冯令主。”
“长人。”黑衣蒙面妇人诧道:“如此说来,这谷中景物似有人在暗中操纵是么?”
邝仕豪道:“邝某并未如此说过,因那日才一穿越石壁,那有五条身影群攻冯令主,由于漆黑无光,瞧不真面目,但令主冯翊与五人凶猛缴搏则非虚假,如今则一无动静”
黑衣蒙面妇人不禁冷笑道:“原来堂主心机歹毒,意欲将我等葬送在五具幽灵兵刃之下。”
邝仕豪沉声道:“倘或邝某有此想法,也不致向诸位吐露。”
黑衣蒙面妇人点点头道:“这倒是真的话,那日拼搏显然是你家令主冯翊获胜,不然今日那有邝堂主命在。”
邝仕豪淡淡一笑道:“动手之初,冯令主因五幽灵招式辣毒玄奥,被迫得险象环生,后来冯令主武功疾变,招式怪异,迫开对方使之散乱不能呼应配合,带著邝某冲出拦截。”
黑衣蒙面妇人不禁一怔,道:“看来果有此事了,但不知邝堂主所见五幽灵拦击之时地与今日一般么?”
邝仕豪略一思索,道:“时地似无多大关系,那日一出得石壁前行了数十步后才相遇五具幽灵。”
黑衣蒙面妇人格格娇笑一声道:“老身此刻无法判断邝堂主之言真假”语声略顿又道:“不过老身行事绝不涉险,谋定后动,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说著目注七蒙面人道:“七位既是雷震子所遣,想必身怀子母雷珠,不妨由七位前导,一遇幽灵立即施展雷珠,想那雷珠威力无匹,阴霾之气立烟消瓦解。”
周姓蒙面人冷笑道:“借刀杀人,在下等岂可落入她鬼蜮暗算中。”
黑衣蒙面妇人笑道:“七位来意不是欲邝堂主带领进入吕梁总坛是么?如邝堂主之言千真万确,七位当邝堂主罹遭不测,否则你我必同归于尽。”
七蒙面人不禁一呆,互望了一眼,秦姓蒙面人道:“非是我等吝惜‘子母雷珠’,若引发禁制岂非弄巧成拙。”
突然,黑衣蒙面妇人纤手一挥。
顾永强手中火摺子昏黄火焰顿时熄灭,伸手不见五指。
但只听黑衣蒙面妇人语声冰冷彻骨道:“七位可别忘了生死尚操在老身手中,如老身料得不错,七位定非雷震子门下。”
周姓蒙面人冷笑道:“你何以见得?”
“因为老身命七位取出子母雷珠,目光中均泛出悸惧之色,显然情虚,而且目光中有联手猝袭老身之意。”
有联七蒙面默然不语。
顾永强暗暗惊心道:“这妖妇目光委实锐厉!若如此僵持下去,节外生枝,恐未必能安然抵达总坛。”不由心生急燥。
七蒙面人暗中凝神蓄势,防黑衣妖妇猝袭,周姓蒙面人沉声道:“邝堂主,你别忘了你的家小仍在我等手中。”
邝仕豪道:“邝某怎能忘记,但目前处境凶危异常,倘不捐弃私欲,戳力同心,哼哼,恐你我俱同归于尽。”
周姓蒙面人道:“兄弟原要邝堂主警剔,不可受黑衣妖妇蛊惑。”
邝仕豪道:“邝某若深知此谷中一切奥秘,怎可尚留在此处束手无策,任诸位讥笑怒骂。”
顾永强暗道:“这话并无分毫虚假。”
蓦地狂风大作,怒吼如雷,汹涌飞沙逼得群邪沉椿不住,足下踉跄浮动,不禁大惊失色。
风力逐渐加强,力逾万钧,飞沙狂卷,宛如千军万马,只听黑衣妇人厉喝道:“我等无疑置身巽卦禁制内,速退身至壁侧互相环抱不为罡风吹起,俟禁制减弱再作道理。”
这几句话此时此情之下,如非身负绝顶武功,必难清晰送入每人耳内。
顾永强罡风初起之际,右臂疾伸,迅如电光石火带起邝仕豪转身跃望壁角环肩抱定,沉椿不动。
邝仕豪因故然生变,百忙中未及寻思顾永强有如此机警。
七蒙面人急圈成一团,身形跃下环臂抱住相邻肩头,但不知黑衣妇人藏身何处。
风沙怒吼,天崩地裂,威势骇人,有增无已,看来禁制减弱尚须相当久长的时刻
申牌时分,山谷中落日特别早,尤其参天古木笼荫蔽空之下,那片古墓显得晦阴幽森,长草迎风披拂隐现幢幢翁仲身影,更平添几许恐怖凄凉气氛。
忽地——
谷中纷纷现出白色人影,身法迅快如电,掠向古墓而来,为首之人正是那赤城高手斯云去而复返。
此次卷土重来,斯云领著高手众多,欲湔雪前辱,但身形落实四顾一望,只觉并无一人,不禁一呆道:“难道他们均进入古墓了么?”
另一白衣人道:“香主不可再迟疑,宜当机立断,施展雷珠炸开古墓,以免误事。”
斯云点点头,叹息一声道:“子母雷珠乃风雷堡雷震子独门奇珍,山主不知从何处得来托付斯某,如非必要不宜施展,防武林中误认我赤城与风雷堡沆瀣一气。”说著取出一颗子母雷珠,控在掌心。
只听暴雷似的一声大喝道:“且慢!”
斯云不禁面色一变。
只见一株大树之上飞鸟般掠出三条身影,迅快如飞落在墓道上,现出罗刹追魂害天残、白鹭崖谷姥姥、三绝手裘元,斯云暗道:“这三人怎么到得在一处?”
唐天残望了斯云一眼,冷冷出声道:“雷震子也不知是何用心,竟以雷珠作为结纳奥援重礼,这雷珠若让尊驾妄自施展,不知闯下多少浩劫。”
斯云道:“在下不知闯什么滔天大祸,请道其详。”
唐天残冷笑道:“若用雷珠引发墓中禁制,此谷立生巨变,说不定十里方圆之内都成为火海陆沉,你我均化为劫灰。”
斯云沉声道:“这到好,与冯翊同归于尽,在下心安理得,虽死何惧。”
唐天残道:“万一冯翊并未在内咧?”
斯云不禁语塞,嘿嘿发出一声冷笑。
唐天线道:“非是唐某有意讥刺尊驾,其实此一雷珠对古墓根本伤损不了分毫”说著掌心托著一颗子母雷珠,接道:“尊驾所有是否与唐某掌中雷珠一般!”
斯云听出唐天残之语前后似有矛盾,这等老辈成名人物决不致如此颠倒,忙伸出左掌。
他掌心赫然显出一颗子母雷珠,与唐天残所有竟是一模一样。
罗刹追魂唐天残不禁哈哈狂笑不止。
斯云眉头浓皱,道:“唐老当家发笑为何?”
唐天残道:“唐某只道尊驾雷珠有什么不同。”
斯云愕然诧道:“难道竟有两种雷珠么?”
“正是。”唐天残冷笑道:“雷震子赠与同道你我所有的一般,只可驱敌防身,比外传的子母雷珠威力相距不啻十一之比,非但炸不毁古墓,而且连石翁仲也无法使之全毁。”
斯云不禁嘿然,苦笑一声道:“除了雷珠,还有何法进得了古墓?”
唐天残阴阴一笑道:“唐某等物是听凭风闻赶来,是否冯翊藏身墓内却未必真实。”
谷姥姥忽笑道:“此墓系毒尊者所发现,但毒尊者竟守秘不吐,仅向三两知己谓无意发现一座古墓,于二三千年前建造,死者不知何人,亦不见棺木枯骨,建造宏伟,按周天缠度设下奇门禁制,似内藏异室或奇特武功,但无法悟解奥秘”说著又是一笑道:“他这一说出,害得武林中起了一阵忙乱,但因毒尊者未说出墓在何处,久寻不获,认为毒尊者系信口开河之辞方事渐淡释。”
裘元笑道:“就是此墓么?”
“我想是此墓无疑了。”谷姥姥答道:“武林中虽认他信口开河,但他门下却不以为然,却又不敢当面询问毒尊者,只有在暗中尾随毒尊者之后”
唐天残道:“谷姥姥是指”
“冯翊及赤城山主。”谷姥姥道:“由于两人均是私心自用,导致今日形成水火不容之势,依我看来,毒尊者终其之生无能悟解墓中奥秘,冯翊虽在毒尊者身上发现此墓,却不敢在毒尊者生前窥探墓中隐秘,目前更不却道冯翊能否全部悟解。”
裘元满腹疑云,诧道:“谷姥姥怎知道得这般清楚!”
谷姥姥知裘元心意,正色道:“我也是片刻之前才悟出其中道理,所以当年寻找毒尊者口中古墓我亦忙乱了一阵,我等来前才知冯翊改投在毒尊者门下,前后印证,不难思出其中梗概。”
唐天残道:“我等暂不推究真象如何,请问这位老师你等作如何计议?”
斯云便说出前事,现卷士重来,务必寻出入墓之策。
忽闻一曼妙唤声传来道:“娘!”
谷姥姥不禁一怔,循声望去,只见其爱女谷中凤与一紫衣长发明艳少女在一具石翁仲之后闪出。
两女快步走来,谷中凤嫣然笑道:“娘,这位是坎离神君老前辈爱徒邱慧珍姑娘。”
邱慧珍忙裣衽一福道:“晚辈参见伯母!”
谷姥姥含笑答礼,寒喧了两句,目注谷中凤道:“你是方才来到么?”
谷中凤摇首答道:“女儿两人来此甚久了。”继将目睹情景,前后详情和盘托出。
“黑衣蒙面妇人!”唐天残不禁失声惊诧道:“她有多少年岁?”
裘元望着唐天残愕然问道:“唐兄似认出此黑衣蒙面妇人来历?”
唐天残冷笑道:“事实真象未明,裘元兄未免太武断其词。”
谷中凤道:“此黑衣蒙面妇人语声柔脆娇甜,仿佛年华二九少女,但自承已六旬出后显露出了庐山面目,虽徐娘半老,却风韵动人之极,竟是愈瞧愈美,使人难于自己。”
唐天残不禁面色一变,道:“难道竟是她么?此不可能。”
裘元道:“她是谁?”
唐天残摇首叹息一声道:“唐某尚不敢确定,但愿不是她。”
谷姥姥知唐天残习性,他若不说再问他也是枉然,忙向裘元示了一眼色。
裘元会意,也不再问。
此刻——
那秘密洞口又探入十数条身影,为首者是那妖媚冶荡的花蕊夫人费月萍,见得唐天残,不由格格媚笑道:“唐老英雄也来了!”
罗刹追魂唐天残不由眉头一皱,道:“怎么费女侠也知道这座古墓。”
费月萍格格笑道:“纸永远包不住火,唐老英雄知道,我也自有方法闻悉隐秘。”
说话之际,如风疾闪又来了数拨江湖高手,最令人惹目的是催魂伽蓝丁大江。
似此古墓之外群雄云集,不明敌我,却各怀私心无疑。
唐天残冷笑道:“丁大江,想不到你居然敢来!”
催魂伽蓝丁大江似有恃无恐,目中逼吐凶光,阴阴一笑道:“丁某为何不敢来,若无法将冯翊制住,你我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裘元道:“丁老师别忘了冯翊乃毒尊者衣钵传人,使毒之能不逊于你,你未必稳操胜算。”
丁大江淡淡一笑道:“三位意在找回失物,看来已成竹在胸了,还等待什么?丁某愿追随骥尾。”
谷姥姥道:“我等尚未找出进入古墓奥秘。”
丁大江冷笑道:“原来诸位均想捡现成便宜来了,天下那有如此不劳而获的事。”忽纵身一跃,疾如飞鸟拔起,落在古墓圆冢顶上,游目四巡。
裘元低声道:“唐兄,丁老鬼弄的什么玄虚。”
唐天残目不转睛注视著丁大江举动,答道:“如唐某所料不差,丁老鬼意欲寻出启墓奥秘,那么我等正巧捡现成便宜了。”
谷中凤、邱慧珍两女目光缓缓扫视群雄,她们料定南宫鹏飞必然来此,欲找出心上人易容混迹之处。
只听群雄中发出一声长叹道:“看来‘利令智昏’这话到是一点不假,冯翊未必在此,倘冯翊本人已赶赴塞外觅获两宗奇珍,安排毒计在此古墓一网打尽,那将是近年中最骇人听闻,震惊武林大事。”
语声不大,却字字清晰送入每人的耳中。
群雄不禁心神大震,只觉此话并非危言耸听,却可能性极大。
但群雄竟找不出这说话之人,不少暗中在打退堂鼓,因为其中半数均是存心瞧热闹,或混水摸鱼,忖思如果葬身古墓,似得不偿失。
散立四外武林群雄各怀心事,三三两两窃窃私议。
忽见催魂伽蓝丁大江自墓顶上跃下,与率来党徒低声议论长久。
唐天残已接忍不住,高声道:“丁老师作如何打算。”
丁大江微微一笑道:“丁某打算进入古墓中一探。”
唐天残道:“如此说来,丁老师定找出了入墓秘密。”
“不错。”丁大江道:“但丁某说过决不允许有人捡现成便宜,除非”
裘元道:“除非什么?”
丁大江冷笑道:“除非听命于丁某!”
谷姥姥道:“如何听命于你,请道其详。”
丁大江道:“容易,丁某有现成药丸请服下一颗就是,如不允听命丁某则请速离此谷。”
裘元哈哈大笑道:“裘某既不愿听命于你,又不想离开此谷,则将如何?”
丁大江毫不思索,斩钉截铁答道:“无异强仇大敌,非拔之而后快。”
裘元哈哈大笑道:“凭你还不配!”
丁大江面色一变,正欲答言,忽闻群雄中传来清朗笑声道:“兄弟怎知丁老师之言是否实在,如果是谎言找出入墓奥秘,岂非我等受愚。”
群雄闻言立起一片喧哗鼓噪。
丁大江面色一沉,喝道:“丁某未有勉强诸位之意,在丁某未动手之前请速速离此还来得及。”
蓦闻清朗笑声又起道:“丁大江也太不自量力了,你有何能妄欲我等非俯首听命不可,论武功远不及我等,论使毒则不异班门弄斧,在下委实猜不出你还有何绝技。”
催魂伽蓝丁大江闻言不禁面色大变,目中凶光暴射,厉喝道:“朋友尽躲在暗中说风凉话无用,何不现身出见让天下英豪见识。”
裘元冷喝道:“丁老师,究竟你有无找出入墓之法,倘欲藉故在此兴风作浪,恐自讨无趣。”
丁大江狂笑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丁某暂退让一步,诸位若无功时丁某再来,但仅限两个时辰”
唐天残大喝道:“大言不惭!”
丁大江冷笑道:“丁某在此已布下无形奇毒,诸位若谓丁某雕虫小技,无异班门弄斧,尽可留下就是。”言毕右掌一摆,率众疾奔而去。
谷姥姥道:“我知丁大江甚深,他似有恃无恐,我等亟须查明他在谷中耍了什么手脚。”
裘元道:“他乃攻心之计,使我等不战自乱,他可收渔翁之利,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你我不理会就是。”
群雄中不少人闻得催魂伽蓝之言,纷纷藉故散开,悄然离去。
片刻之间,已离去大半。
这时,赤城高手斯云高声道:“启墓枢纽似在八具石人身上。”
谷姥姥点点头道:“方才我与丁大江争执之间,斯老师就一直目注八具石人,想已悟出其中奥秘。”
斯云赧然一笑道:“斯某无能,只能悟出八具石人系启闭墓门枢纽,但无法悟解启闭之法,诸位均是智慧极高之武林名宿,不难悟出其中道理。”说著面色一正,接道:“冯翊久欲称灞江湖,奴役武林,我等若早一刻觅获冯翊潜迹之处,或能制止一场血腥浩劫。”
唐天残突飞身落在古墓之上,欲找出古墓隐秘。
裘元忽推出一掌劈向墓门碑碣。
轰的一声大响,强风四溢,那座巨墓丝毫无损。
裘元不禁骇然变色,忖道:“我这一掌之力无异千斤,怎么竟然不曾震毁丝毫。”
唐天残突出声惊噫。
谷姥姥道:“唐兄发现了什么?”
唐天残右手一招,道:“崖主请来一瞧便知!”
谷姥姥、三绝手裘元及谷中凤邱慧珍先后掠上墓顶,只见唐天残脚下踏著一方八卦图形。
那八卦竟然活动,慢慢移动旋转,如非凝视良久,不会发现其异。
裘元不禁目注八卦沉思起来。
谷姥姥低声道:“凤儿,这具八卦图形似有奥秘,为娘须助他们及早悟解,以免夜长梦多,你与邱姑娘两人蓄势戒备,防患肘腋之变。”
谷中凤道:“女儿遵命。”
赤城凶邪斯云等人虽觉唐天残等人言语举动神秘有异,却不知唐天残究竟发现什么,心中疑云顿生。
斯云出声相唤道:“谷姑娘。”
谷中凤闻唤疾逾飞鸟掠下墓来,落在斯云面前,嫣然一笑道:“斯老英雄何故相唤?”
斯云道:“令堂等三位发现了什么?”
谷中凤道:“老英雄料事不差,唐老前辈在墓顶眺望谷中形势,发现古墓石兽翁仲及树木似按周天缠度星宿布设,现家母等均在参悟其解,老英雄武林名宿,学识渊博,倘或相助其成,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这话异常得体,斯云听得耳中只觉慰贴异常,微微一笑道:“老朽何能与令堂等相比,不过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说著缓缓向墓顶走去
谷外群雄亦是徘徊逗留不走,聚论纷纷。
催魂伽蓝丁大江等匪众退在一处村舍中,只见三条蓝色迅快人影掠至,落在檐下。
只听屋内传出丁大江森冷语声道:“高绍回来了么?”
“正是属下等。”
三蓝衣人跨入屋中,只见丁大江与追魂学究苏廷芳等五人杯酒低声谈论。
其中一瘦长,目光炯炯中年蓝衣汉子向催魂伽蓝丁大江躬身道:“属下已将九颗子母雷珠埋置谷内紧要之处。”
丁大江道:“好,有劳三位了,但等时刻一至,我等立即再返谷内,三位请了,自去歇息吧!”
三蓝衣人躬身退出室外,忽感一缕劲风射向后脑,情知有异,只觉脑中微生晕眩,耳中随风送入一个语声道:“三位请望屋后走来!”
似有神鬼牵引般,身不由己似地三蓝衣汉子绕向屋后快步走去。
这村舍外均立有伏椿,认为他们奉了丁大江之命赶往他处办理一事,遂不再拦阻。
三蓝衣汉子耳中继续传来语声,吩咐他们如何走法。
须臾,三蓝衣汉子投入一片矮林中,只见一个俊美背剑青衣书生,展齿微笑道:“三位别来无恙?”
背剑青衣书生无疑是南宫鹏飞。
他从来不曾相识蓝衣汉子,而三蓝衣人被点了穴道亦浑浑噩噩与南宫鹏飞似曾相识,均抱拳为礼,嘴角冽出一丝傻笑。
南宫鹏飞道:“三位少礼,请问三位奉命在谷中埋置雷珠,此一子母珠从何处得来?”
高绍答道:“风雷堡取得!”
南宫鹏飞道:“莫不是丁大江命雷洪武盗取?”
“正是。”
南宫鹏飞取出一纸卷,展开赫然正是谷中地形图,一草一木都绘得清晰无遗。
“三位均是在下知友,必不致我欺。”南宫鹏飞道:“那九枚雷珠埋置之处请详为指点。”
高绍三人端详地形图一眼,立即指明埋置雷珠之处。
南宫鹏飞反覆询问,证实其言无虚后即笑道:“多谢三位了。”收卷地图并取出三粒丹丸,又道:“聊以致赠,以酒送服可增添功力,三位速回,在下不送了。”
高绍三人接过握在拳中,略一躬身疾奔而返,到达庄舍外即见一双人影横刀相拦,道:“三位为何回来得这么快?”
“事已办妥,何计快慢。”高绍双目怒瞪道:“谁命你们阻住我等去路?”
一双伏椿嗫嚅一笑,道:“三位请速回覆命吧!我俩不过职责攸关虚应故事,并无留难之意。”
高绍鼻中冷哼一声,偕同两人飞奔而去,掠入村舍另间房内,一张方桌上盛有鸡鸭鱼肉酒饭,碗筷现成,似是流水席,随到随用,饱后即行离去。
三人分坐三方,在碗中各斟满了酒,以酒咽服药丸,片刻只觉腹中异常饥饿,不禁放量食饮。
一个时辰过去,三人烂醉如泥,伏案昏睡如死
南宫鹏飞进入谷中,将催魂伽蓝丁大江埋置雷珠九取其八,尚有一粒移置在一株合抱巨干之上。
催魂枷蓝丁大江埋置雷珠均是紧要之处,他身手迅快绝伦,装作东张西望,手拨脚挑,忽地蹲下察视草丛中。
他举动虽异乎寻常,在武林群雄眼中却认为他欲找出墓地玄诡,谁不知他竟在倏忽之间起出子母雷珠。
但他这样一来异常惹目,虽将九颗雷珠安置停妥,尚目不停地在墓园巡视。
突闻一声森冷笑声传来道:“尊驾在此如何鬼鬼祟祟?”
南宫鹏飞猛一旋回,只见面色狞恶四旬汉子,目光斜睨嘴角噙著阴森笑容,接道:“尊驾似心怀不轨么?”
“不错。”南宫鹏飞沉声道:“此处是否阁下预定埋骨之所?墓中必预置有殉葬珍宝,恐在下窃取么?”
那狞恶汉子疾伸两指点向南宫鹏飞“期门”穴,厉喝道:“口出不逊,自讨苦吃!”
南宫鹏飞翻腕一封,五指已扣在那汉子腕脉要穴。
只听砰地一声,汉子前胸中了一下重重地,身形震飞出去撞摔在墓道上,闷哼出口,昏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