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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请你放心,我准叫你有话可听,可好?”
展宁情急如火,有心要看看这老术士摆弄一些什么玄虚,遂向酒怪投上一瞥制止的眼光,笑谓老术士道:
“您老只管吩咐下来就是!”
老术士这才笑迷迷地,将长久放在怀中的一只右手掏了出来,应手带出来一个小小白绫包儿,在展宁眼前幌上一幌。
一见这白绫包儿,展宁情不自禁地,口里叫出一声惊“咦”
这不是他展宁夜闯地狱鬼谷,白娘娘特意赠给他的那个小小白绫包儿么?
最令他惊奇不已的,是这老术士打怀中掏出的这个包儿,不但与白娘娘那个儿大小一致,而且在包扎上也是分毫不差。
白娘娘那个包儿,白绫之中,包的是一个黑漆锦盒,黑漆锦盒里面,盛着的就是那方碧玉,那碧玉,造就了展宁这一生,他刻骨铭心,焉能轻予忘记?
记得,在那仙霞岭,邬金凤有心回护展宁,将那个锦盒讨过手去,立意要使贺天龙陷进她“金蝉脱壳”的计谋之中,他更记得,冯锦吾为求作得逼真,特意还在那个锦盒之中,填进了一块宛如碧玉大小的石头了的
仙霞岭事完,展宁也忘了将它讨回,也不知是邬金凤将它遗失在贺天龙的万马军中了呢?还是她留作纪念了?总之,往后就没见出现过!
现在,打老术士怀中又掏出这样一个包儿来,这真是一桩令人不能置信的怪事!
问题是,这个白绫包儿里,包的是什么东西?
未必又是一个锦盒?一块玉么?
老术士也不打算卖什么关子,将这白绫包儿,塞在展宁的手中道:
“你的三个问题,完全都在我这小小包儿里了!你的问题既是没有了,还有什么话要我说呢?”
老术土愈来愈玄奇,展宁越发相信他就是自己心目中所景慕的穷途书生老前辈!
有了龙门石窟对雪山长眉和淌蜡像的经验,他唯恐自己认错了人,制造传为笑柄的大笑话,所以,他在筹思措词,如何方能证实一番才好还有一个意念,他又想当面解开这个包儿来,先来看看这老术士,对他心头疑惑的“感情烦恼”“九月初六的生死约会”“今夜百乐仙翁的三更之约”这三个问题,是如何来解答的?
就在展宁接过白绫包儿,用手掂了一掂,极度楞神的同一顷刻
酒怪已经先发制人了,他冲着老术土咧口一嘻道:
“你要说的话,到此为止了么?”
老术士大摇其头道:
“没有!没有!我若要说‘话说完了’,你又要和退钱,是不是?”
他管自一嘻,接口又笑道:
“我有一个规矩,金钱入怀,只能进!不能出!你韦长老,若说这二十两银子花得太冤,我再说一句话,你就妥妥贴贴了!”
“一句什么话?”酒怪意犹不信地,摇了一摇头。
老术士呵呵大笑道:
“你看!你酒怪生平作恶多端,有人找上门来了!”
找上门来?谁找上门来?
展宁与酒怪,同时转过头去,望向那熙往攘来的店门口。
店门口,灯亮较为暗淡些,展宁目力迥异常人,望上一眼,便就看真一切了!
果然不错,店门口当真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来人,似乎刚刚来到这旅栈门口,前面一个,头戴一顶方字纶巾,一身白色儒衫,点尘不染,一张国字脸,颔下一丛花白了的胡须,右手摇着一柄白纸招扇,神光湛湛,有飘然出尘之感!
这是久违了的逍遥先生白翔!
站在逍遥先生背后,刚刚由一匹黑马上跳下来的人,正是星夜赶回浙东贺家堡去,实施酒怪“借刀杀人”妙计的贺芷青!
贺芷青像是奋不顾身在急于赶路,她的额角已微微见汗,紧随在逍遥先生身后,一先一后走进店来
一见来的是这二人,酒怪与展宁,全皆欢心大动,两步并成一步,凑上前去
展宁赶到逍遥先生面前,顾不得此地人多眼众,施下一个长礼去,叫道:
“老前辈,没想在这里看见您,晚辈真是渴想死了”
一头窜出两个人来,逍遥先生也自陡然一怔神,随即也哈哈大笑道:
“哈哈,青姑娘当真有远见,她说展宁不来这羊角碛则已,若来这羊角碛,一定就要住在这家店里,哈哈,被她料中了!”
展宁含笑来在贺芷青面前,用手接过她的马缰,交与侍候在旁的店小二,脸上笑嘻嘻的道:
“青妹,你去过贺家堡没有,怎能有这样快法?”
贺芷青怎见展宁,似也禁不住一股狂喜,尽管她此刻面浮喜色,也没能将她蕴藏在眉梢眼角的忧戚之色完全抹掉,她喜中带忧,白了展宁一眼道:
“人家日夜赶路,马不停蹄的呀!展哥哥,我给你报了个坏消息来了!”
酒怪与逍遥先生匆匆寒喧过,一步也来在贺芷青身旁,急切问道:
“且慢说你的坏消息,我要先问你,那件事怎么样了?”
那件事?当然指的就是贺家堡退兵之事了,处身在这茶楼酒肆,人眼众多的所在,打个谜语,也正是酒怪机警聪明的地方。
贺芷青兰心慧质,闻言,焉能不自理会得,他点头一笑道:
“老哥哥,你不必耿耿萦怀,我一字不易,任务达成了!”
酒怪连叫两声好好,一丝得意的笑容浮上脸来
逍遥先生撩须一笑道:
“一时半刻,话也说不完,老是站在人家客店门口多不好,再说,青姑娘赶路辛苦,怕不真也饿掉魂了呢!”
一言点醒梦中人,展宁含笑叫了两声:“该死!该死!”这才转身带路,将这三两男女,带到座中来
座位上,酒怪原先吩咐过的酒菜,已经送上来了,展宁这又交代店小二,加上一些什么,三男一女,这才用起饭来
展宁念念不释贺芷青说的一则坏消息,用饭中,奇然问道:
“青妹,你说有什么坏消息?”
贺芷青柳眉一蹙,泫然欲泣道:
“我娘”
“令堂怎么样了?”展宁大吃一惊,追问着。
“我娘出走了”
“出走了?”酒怪似也大吃一惊,追问道:“到哪里去了?”
贺芷青流下两行晶莹的珠泪,连摇螓首道:
“我娘不知去向已经十多天了,据堡中的下人告诉我,说她是得知贺天龙正与菊花仙姑纠缠在一起,她万念俱灰,这才决心出走的!”
酒怪用手一拍桌面道:
“糟了!万一兰娘因妒生恨,孤身赶上黄山去,那就要弄巧反拙,老叫化的罪孽深重,追悔也来不及了!”
展宁心弦一颤,正待启口,贺芷青却又满脸张惶的道:
“我也曾这样想过,有心要赶上黄山去找找,但唯恐泄漏老哥哥的天机,再者呢,又怕赶不上九月初六,展哥哥的一件大事,真的!我现在心乱如麻,五湖四海,我到哪里去打寻她呢?”
话完又起哽咽,就连凑在嘴边的一碗饭,她也无心取食了!
酒怪与展宁,也只有瞪眼的份儿,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逍遥先生由始也没插上嘴,干了一杯酒,抚髯笑道:
“说巧也真巧!老夫练丹事了,一心记念展宁的寻宝之事,没想到没出贵州省境,便就遇到了贺姑娘,我俩几经研判,方始决定赶上川东来。更没想到,果然在这羊角碛遇个正着,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说到这里,他对置在展宁左手边,那个小小白绫投上一瞥,诧然发问道:
“展宁,这不正是舍妹的那个白绫包儿么?怎地事过境迁,仍是完好如初呢?”
这一问,宛如醍醐灌顶,同时震醒了酒怪与展宁。
展宁碗筷朝前一推,猛然站起身来道:
“啊?我怎地如此粗心,将这件大事忘的干干净净”
酒怪一声怪叫,也同时站起身来
两个人,迫不急待地,便向老术士那张桌面上扑了过去
老术士独占的张桌面上,纸制的招脾依然如旧,鸿飞杳杳,那个佝偻着背的穷途书生,已是不见踪影了
敢情是乘这一阵忙乱,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