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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过龙虎山,谅可阻截一场杀劫,只是余兄辛劳备至,在下委实过意不去。”
余洪逊谢道:“少侠谬奖愧不敢当,乐宸老曾谆谆告诚,疾风实起于苹末,防患未然足截止燎原之势,若俟邢无弼雷音谷主天璇星君养成气候,则一发而不可收拾,少侠虽说另有所为,却也为了武林正义煞费心机,余洪仅略尽棉薄,何辛劳之有!”
拘魂学究还是对余洪极其恭敬,频频劝酒,言谈煦和恳挚,令人如沐春风。
褚青史暗中连连慨叹道:“少侠气度非凡,他日必冠冕武林无疑,才出于学,器出于养,这话信然无虚。”
官道上尘土漫空,蹄声如雷,只见八骑簇拥着一辆双驹华丽套车风驰电掣疾奔着。
晴空万里,澄碧无云,突闻前途遥处传来一声清澈长啸,车前四骑倏地勒住马奔之势,遥遥望去,前途尘烟滚滚中现出数人数骑。
双方相距三四里之遥,忽从道旁土坡上飞掠出四条人影,一先三后,正是那锦衣中年儒生及三身着镶白蓝衫背剑人,面向前途来骑。
来骑愈行愈近,共是六人,为首一骑骑上人申茂林看得极为真切,不是拘魂学究房山铭是谁。
车内传出银铃语声道:“申护法,来的是恩公么?”
“不错!”
申茂林道:“正是他,是否由申某向前打个招呼?”
车内石红芍道:“不必了,爹不该派这四人暗中相护,又不自承乃万石山庄所遣,如此一来,令我相当为难,我等若出面招呼,岂非欲盖弥彰,不打自招。”
申茂林忙道:“万一他们动起手来如何是好?”
石红芍道:“我想旋风斩及几手流星剑法必伤不了恩公!”
此刻拘魂学究已策骑行至中年儒生之前,冷冷一笑道;“尊驾为何拦住老朽等的去路?”
锦衣中年儒生抿了抿嘴,意欲闷声不答,但一转念不答也是
不成,沉声道:“阁下只要让出道来,容人车通行,此后各走西东,谁也不碍着谁?”
拘魂学究哈哈扬声大笑道:“官塘大道,任人通行,尊驾凭什么命老朽等让道!”
说着飞身下鞍,掠越马首,飘身落地。
中年儒生大喝道:“让开!”
呼的一声劈了出去。
申茂林见状暗道:“糟糕!”
瞧出中年一出手即施展旋空斩手法。
哪知中年儒生手掌式攻出,只觉腕脉一紧,不知对方如何出手,五指疾如闪电扣住腕脉要穴上,真气立时回窜,行血逆攻,顿感气穴一麻,不禁面色惨变。
拘魂学究五指一震一撩,把中年儒生撩得甩飞半空。
刘铁痕身形倏地拔起,将中年儒生接在手中,制住穴道,挟在肋下。
三背剑人不由面色一变,疾逊闪电扑前,撤剑出鞘,分三才方位把拘魂学究围住。
显然石中辉派四人出山前,未曾嘱咐不可冒犯拘魂学究,事实上石中辉为防泄露隐秘有不能明言苦的苦衷。
申茂林等人虽端坐骑上,却捏着一把冷汗,担心拘魂学究不敌中年儒生,目睹中年儒生被擒,不禁如释重负。
拘魂学究冷笑道:“老朽不明白你等为何恃强出手,其故安在?”
语出掌出,赫然亦是旋空斩手法,所不同的竟无一丝破空锐啸。
突见三人齐声发出痛极的嗥声,顿感手背如中斧钺,痛彻心脾,长剑把持不住,纷纷当郎坠地。
拘魂学究哈哈发出一声长笑,身影掠动似风将三人各各点了一指。
三人只觉眼中一黑,昏死倒地不起。
拘魂学究快步向前朝申茂林等人走来。
申茂林等纷纷滚鞍下马肃立道旁。
拘魂学究抱拳笑道:“申兄别来无恙?敢问四人是何来历?”
申茂林不便吐实,忙抱拳答道:“这个申某也不知情,房兄难道一无风闻么?”
拘魂学究略一沉吟,道:“传言这四人并非万石山庄中人,浔阳镇外显露旋空斩卓绝手法,已是震慑远近,但用意莫测,未必是黄山之友,蜂蛊有毒,故此闻讯赶来一明究竟?”
马车蓬帘陡地掀开,现出石红芍,步下车马,望拘魂学究盈盈一福,莺声呖呖道:“石红芍拜见恩公?”
拘魂学究忙道:“不敢!”
迅又叹息一声道:“姑娘病体未愈,为何不听老朽之嘱,千金之躯轻身涉险,老朽想不出令尊令堂何以竟未回劝阻?”
石红芍笑靥如花,道:“红芍思念恩公,爹娘非但不加拦阻,而且赞许红芍出山一行!”
拘魂学究愕然诧道:“这为什么?”
石红芍霎了霎眼,道:“恩公这是明知故问?”
拘魂学究发现半月多不见,石红芍比前丰腴多了,最令人惊异的竟更清丽脱俗,了无病容,而且一双明眸宛如秋水,令人不敢逼视。
不禁长叹一声道:“老朽已觅妥歇息之处,意欲与姑娘商谈,不知姑娘能否应允!”
石红芍道:“红芍谨遵恩公之命!”
褚青史等人立时拨转马头,前行中数丈迳向右边杏林小径中而去。
拘魂学究道:“姑娘请回车上吧,老朽带路!”
身形一鹤冲天而起,半空中一个潜龙翻身,飘落马鞍,策骑刺入杏林而去。
石红芍微微一笑,跨入车内。
杏林小径仅容车行,申茂林迳自策骑如飞赶上拘魂学空,道:“房兄知否邢无弼侵扰万石山庄之事?”
拘魂学究道:“房某巳知,目前尚是癣介之疾,石庄主安如泰山,倒是石红芍轻率离山,只怕引起武林剧变,我等稍时再说!”
诸人一行进入一片土屋庄院,庄院僻处山凹,四外林木幽森,异常隐秘。
拘魂学究与申茂林低语了一阵,便独自飘然进入正厅。
这座庄院虽是土屋,却异常宽敞,一入庄墒大门便是晒谷场,宽广数十丈,迎面三个门头,一正二偏,却是二进间,庄稼农户有此宏敞庄院殊不多见。
石红芍盈盈款步偕同四婢下得车来,望了申茂林一眼,道:“恩公呢?”
申茂林道:“他在正屋内厅恭候姑娘。”
石红芍道:“只准我一人进入么?”
申茂林微笑道:“有请姑娘与四婢进入,我等留在外厅!”
石红芍嫣然一笑,与四婢向正屋走去。
只见拘魂学究已在内厅檐下立候,微微一笑道;“五位请!”
厅内正中-方木桌上已摆设四付银箸,及五色佐酒佳肴,并有两盘点心及一壶佳酿。
拘魂学究目注夏莲道:“老朽有事与你家小姐相商,四位姑娘不妨在此随便饮用!”
夏莲不禁粉靥一红,低声道:“婢子遵命!”
拘魂学究含笑用手往厢房一指,道:“石姑娘请!”
石红芍不由自主地霞飞双颊,宛如小鹿撞胸,低垂蝉首,漫应了-声道:“红芍遵命!”
两人先后进入厢房,拘魂学究随手将房门关上。
石红芍更自芳心狂跳不住,抬目望去,只见房内雅洁异常,除床损妆台外,方桌上竟然一红烛,佳肴炉列,牙箸银杯,酒香四滥。
拘魂学究道:“浊酒粗肴,不值敬意,姑娘请坐。”
石红芍朝恩暮想,盼与拘魂学究相见,如今得偿夙愿,只觉胸中宛如一团乱麻,不知如何是好,正是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拘魂学究擎壶在石红敬杯中满满斟了一杯酒后,道:“姑娘,你不知有无想到你这一出山,将为江湖内引起一场血腥浩劫?”
石红芍不禁响起银钓娇笑道:“红芍此番出山游历,并未与人结怨,恩公为何说得如此严重?”
拘魂学究道:“江州客栈外旋空斩威风无匹,丧生其下都是江湖知名人物,是以姑娘座车所至,已然震荡人心,成为众矢之的”
石红芍紧接着说道:“他们与我陌不相识,更非万石山庄所遣,这与我石红芍何干?”
拘魂学究哈哈大笑道:“别说瞒不了老朽,鬼刀邢无弼及雷音公主均是料事如神,心计多端之辈,两人必图谋更急,如此万石山庄恐杀功难免!”
石红芍盈盈一笑道:“此正是石红芍赶来寻找恩公之真实用意。”
拘魂学究正色道:“老朽垂暮之年已是誓决不过问武林是非,何况万石山庄高手如云,老朽恶名在外恐沾令尊清誉,人贵自知之明,请听老朽相劝,姑娘请速速返转黄山,以免双亲倚间盼望,日夜忧心!”
石红芍柳眉微扬,眸中隐隐泛出笑意,道:“恩公于西湖白堤痛惩恶徒于飞虎,义救弱女幸免受污,危言恐吓灵山大师,岂可说巳置身武林是非之外。”
拘魂学究道:“这一切却是出自偶然,并非有意!”
“这倒未必!”
石红芍摇首道:“红芍之见,恩公一切作为都经过慎密安排,谋定后动,就拿此处来说,恩公早巳算准红芍必经。”
拘魂学究不觉一笑道:“姑娘到是察理入微,所以姑娘相寻老朽为的是明白究竟,老朽亦不隐瞒,老朽目的须查出玉虚洞府,内有一项药物为姑娘所必须。”
石红芍纤纤玉手一掠云鬓,翘首绽出百合般笑容道:“恩公真是如此么?红芍只觉有无灵药并无二样,人生百年难免一死,我现在不是好生生的活着么?红芍认为恩公胸中有着重大隐秘,是以乔装拘魂学究游戏江湖!”
抱魂学究早知石红芍察出他自己并非真拘魂学究,此刻也由不得心神暗震,摇首叹一声道:“姑娘委实玉雪聪明,老朽早就料到必瞒不过姑娘,为此才匆匆不告而别,但不知姑娘从何察出。”
石红芍玉容一整,盈盈立起,由怀中取出一张摺叠端正纸笺,莲步姗姗走近拘魂学究身侧,道:“红芍就在恩公留函中察出,红芍已用眉笔勾勒可疑之处,恩公不妨请瞧!”
突然面现痛苦之色,一个娇躯倾向拘魂学究怀中。
拘魂学究正待立起,不防石红芍有此一着,百忙中不遑思索,慌不迭地抱了一个正着,软玉温香抱满怀,幽香袭鼻,撩人绮念,由不得耳热心跳,更不敢出声惊动房外四婢。
他乃聪明绝顶之人,立即悟出石红芍用意,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你这是何苦?”
石红芍缓缓睁开眼帘,羞不自胜,道:“红芍虽死何恨,只求一见庐山真面目。”
拘魂学究急道:“老朽已有妻室,姑娘天人,老朽一大把年岁怎能渎亵!”
“为妾为婢,红芍心甘情愿!”
说着五指迅如电光石火抓住拘魂学究胸前长须,瞠道:“红芍之求,恩公究竟应允与否?”
拘魂学究无可奈何道:“在下应允就是,不过在下有二事相求,亦请姑娘应允!”
石红芍妩媚一笑道:“恩公请说!”
拘魂学究道:“请姑娘守密,即是令尊令堂主之前亦须金人三缄其口,只待在下事了,定恢复本来之身。”
“这个红芍应允就是。”
石红芍道:“还有呢?是否赶红芍速返黄山?此必须从长计议,匆匆而来,匆匆而返,未免心有不甘。”
拘魂学究面泛苦笑道:“其实在下不用说,姑娘巳然知道了,姑娘请起,容在下显示本面目!”
石红芍螓首一摇,道:“不行,红芍自知武功远逊恩公,若恩公趁机逃之夭夭,红芍岂非有死而已!”
拘魂学究想不到石红芍较淑莲公主更难缠,不禁愣住,为之手足无措。
石红芍娇躯贴得更紧,靥泛羞意,五指纤纤抚摸拘魂学究唇边,斜睨了一眼,柔声道:“红芍代劳当无不可?”
拘魂学究暗叹一声道:“姑娘真天下之忍人也!此乃在下有生以来头一遭无可奈何任人摆布!”
石红芍禁不住笑得花枝乱颤,两手拾指轻摇自颈下揭起一张薄如人皮的面具。
这一回轮得石红芍惊异莫明了,几曾见过如此俊俏檀郎,玉面朱唇,倜傥不群,疑似潘安再世,宋玉生重,不禁惊得呆住。
舒翔飞面红耳赤,道:“姑娘再不起来,在下恐情不禁了。”
石红芍道:“罪在贱妾,这不怪恩公!”
说着盈盈立起,但忍不住嘤咛出声,霞飞上靥,与舒翔飞并肩坐下,喁喁低语。
舒翔飞有问必答,语多诙谐,但隐瞒了不少真情。
石红芍忍俊不住,花枝乱颤。
舒翔飞忽面色微变,迅忙戴上拘魂学究面具。
石红芍大感惊愕,问讯其故。
舒翔飞道;“在下耳闻一声啸音,虽遥传微弱,但犹可辨,稍时必有人前来!”
石红芍忙拉开座椅,相对而坐,浅饮低酌。
片刻,门外果生击指声,石红芍只听春桃语声道:“小姐,褚老英雄有事求见房老前辈!”
舒翔飞忙离座拔开木栓,道:“褚老请进!”
褚青史推门闪身而入,重又关牢,向舒翔飞低声道:“邢无弼果然阴险狠毒,在江州客栈外丧生在旋空斩手下的一名为少林俗家弟子,尚有大人均为峨眉青城崂山门下,指那中年儒生等四人实乃黄山万石山庄石中辉所遣”
舒翔飞道:“这尽在我等意料之中!”
褚青史接道:“江湖传言本来邢无弼已处于不利之境,如此一来反使邢无弼振振有词,藉为口实,此刻龙虎山上聚集了不少武林各大门派高手,眼前石姑娘一行失去踪影,必侦骑四出,引起轩然巨波!”
舒翔飞道:“邢无弼也在龙虎山么?”
褚青史道:“不在,此刻他尚未入川,似欲奔往青城!”
舒翔飞略一沉吟道:“尽量阻延他的行程!”
褚青史摇首不以为然道:“老朽之见,使邢无弼尽快赶至青城!”
舒翔飞愕然诧道:“这却是为何?”
褚青史笑笑道:“老朽也不知,但这是兰姑奶奶之命!”
石红芍忽道:“是胡薇兰姐姐么?贱妾亟欲一见?”
舒翔飞不禁皱了皱眉头。
石红芍白了舒翔飞一眼,道:“贱妾看来,兰姐姐已然到了,与其忧急,倒不如落落大方的好!贱妾与她终须朝夕相见,何必使恩公左右为难!”
门外忽响起胡薇兰银铃悦耳娇笑道:“究竟红芍妹子爽朗大方,不让须眉,当断不断,反受其辱,翔弟若是早听从愚姐之言,也不致费此如许周折!”
褚青史伸手拔开门栓道:“兰姑奶奶请进!”
玄衣龙女胡薇兰一门入室,石红芍不禁眼中一亮,只觉胡薇兰明眸皓齿,冰肌五肤,仪态万千,人间殊色,忙盈盈一福道:“小妹石红芍拜见兰姐姐!”
胡薇兰伸手牵住,转向舒翔飞道:“愚姐巳调动一些人手,重作布署,褚老全都知情,我与红芍妹妹有几句体己话要说,无须翔弟作陪”
这无异是遂令客,舒翔飞哈哈一笑,偕同褚青史出室而去。
拘魂学究跨出正屋,只见卫风池陶广刘铁痕三人聚立在广坪上低声商谈,独不见鬼偷宋杰,惊问宋杰何在?”
卫凤池答道:“宋杰奉命西行入川,盗取邢无弼身怀五件信物!”
“五件信物!”
拘魂学究诧道:“什么五件信物。”
卫凤池道:“兰姑奶奶讳莫如深,老朽也不明白个中究竟,兰姑奶奶第二道锦囊妙计乃釜底抽薪,韩畏三方奇崖穆元亮等人已赶往龙虎山中!”
拘魂学究闻言已明白胡薇兰之计,私暗赞道:“兰姐心细如发,计出万全,也只有她能使韩畏三信服不疑。”
张口欲言,忽见庄院门外人影一晃,他目光锐利,已瞧出此人是谁,诧道:“小叫化也赶来了!”
朗声唤道:“青阳!”
果然是小叫化程青阳,闻声面现无可奈何神色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向拘魂学究行礼如仪。
拘魂学究道:“你同何人前来,藏在院外鬼鬼祟祟则甚?”
程青阳嘻嘻一笑道:“小叫化连夜赶路,滴水未进,腹中饥鸣如雷,想去厨下找点东西塞塞肚子,不料却为少侠瞧见!”
说着从怀中一函递了拘魂学究,接道:“百了老前辈命小叫化赶来,郑重相嘱必须亲交兰姑奶奶!”
拘魂学究闻言接过,急急望内奔入。
小叫化伸了伸舌,拉着卫凤池走向偏屋而去。
不久,申茂林匆匆走出,奉命赶回万石山庄
内厅四婢仍聚坐方桌,窃窃私语。
东西两厢扇门紧扃着,忽见陶广余洪双双进入求见胡薇兰。
胡薇兰启门走出,手持一函。
余洪抱拳一揖道:“女侠宣召余某不知有何差遣?”
胡薇兰道:“不敢,此函内有书策三道,请余老师依策行事,有劳之处容后面谢!”
余洪忙道:“此乃余某分所应为,何言辛劳,房老前辈呢?”
胡薇兰手指西厢,道:“此刻他在参悟一宗武功,不知何时才得出见!有事么?”
余洪摇首笑道:“无关紧要,方才接获传讯,龙虎山第九代张天师不欲见玄门清修弟子卷入江湖是非中,江湖群雄延置在山丽下院,正值韩畏三方奇崖等赶来把邢无弼劣迹真众宣吐。
群雄情激,不值邢无弼所为,但其中仍有邢无弼心腹死党在内,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怕方奇崖等人有性命之危!”
胡薇兰道:“无妨,乐宸老已作万全戒备,邢无弼目前谅不敢明目张胆诛戮异已,但防借刀杀人而已!”
余洪点点头,抱拳略拱,道:“如有乐宸老暗助定可无虞,女侠若无别事吩咐,余某先行告辞了。”
胡薇兰道;“余老师珍重小心!”
陶广余洪双双转身走去。
胡薇兰回身走入房内,只见石红芍端坐桌前玉臂支颐,似在凝思。不禁娇笑道:“虹芍妹妹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石红芍蓦的从沉思惊醒过来,玉靥绯红道:“小妹失态,只是
困惑不解翔哥之父失踪多年,为何翔哥迄至如今才寻觅其父下落!”
胡薇兰轻喟一声道:“只因翔弟之交离奇失踪,不明生死,一无线索,恩师及愚姐一直探觅其事,但翔弟不知罢了。
恩师迟迟不传佛门绝学气翔弟其因有二,一则翔弟根骨绝佳,聪颖睿智,学成惧他年少气盛,招来杀身不祸,再翔弟命注桃花”
说着不禁嫣然一笑,玉靥霞泛。
石红芍也不由自主地娇羞不胜,低鬓不语。
胡薇兰接道:“幸亏恩师谆谆善诱,以礼相循,翔弟竟气质一变而成拘谨诚厚书呆子,实大出恩师所料!”
两女情如姐妹,毫不隐讳,石红芍不禁格格娇笑道:“这有什么不好?兰姐未必倾心自命不凡,倜傥风流,到处留情的臭男人!”
胡薇兰亦为之失笑
一连三天过去,土屋庄院内平静如水。
石红芍并不寂寞,与胡薇兰突棋,谈心及研解武学。
拘魂学究不时入室谈论,戏语调侃。
石红芍只觉其乐融融,生命无比充实不似在黄山时落寞空虚。
忽闻讯万石山庄主夫妇双双赶至,石红芍不禁望了胡薇兰一眼。
胡薇兰道:“照预定之计行事,无须畏惧!”
石红芍淡淡一笑道:“娘很难说,小妹委实难以启齿!”
胡薇兰连声催促速出相迎。
石红芍格格娇笑,偕同四婢前往土坪。
只见申茂林领着石中辉夫妇跨入庄门,石红芍趋前盈盈一福道:“女儿拜见爹娘!”
石中辉目露惊异之色,道:“为父闻听中护法言说芍儿宿疾又发,病势沉重,是以为父同你娘匆匆赶来!”
石夫人把石红芍搂在怀内,端详了一眼,微笑道:“芍儿,为娘瞧你比在山时好得太多,容光焕发,不要是骗为娘的吧?”
石红芍妩媚一笑道:“爹娘请去内厅,容女儿一一详禀如何?”
石中辉颔首道好。
四婢立即转身引路。
石红芍扶着石夫人数语轻声询问起居饮食安否。
入室落座后,石红芍道:“女儿只请申护法求娘来此一见,为何爹能离出?”
石中辉将须微笑道:“邢无弼党羽扰本山只是虚攻而已,阎子明又赶返雷音谷,是为父放心不下故随你娘赶来!”
说着面色微变,道:“芍儿为何谎言病重,来骗你娘赶来探视最后一面!”
石红芍正色道:“女儿确是病发,幸恩公闻讯赶来相救。”
石中辉欣然笑道:“如此说来,房前辈必在此了,芍儿心愿得偿,可返山了!”
只见石红芍面现凄惶之色,默然无语。
石中辉不禁一怔。
石夫人见状即感必有内情,蔼然一笑道:“芍儿,莫非你有什么委屈不成,凡事自有娘为你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