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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再听一遍。”
帙羽渐渐收敛了笑容,道:“看来这消息还挺严重非我想象中的事”
花贞贞淡然一笑,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严重大事,我只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铁羽道:“见一个人谁”
花贞贞不答,举手轻击了两声,珍珠和小蕾应声出现在房门口。
铁羽浑身一震,整个人顿时呆了。小薇也瞪大眼睛,眨也不眨望着铁羽,目光中充满了惊讶畏怯之色。珍珠送小薇进了房门,便低头退去,并且轻轻带上了房。
小楼上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六道眼光,也仿佛突然中胶凝住了,没有人出声,没有人移动,甚至没有人眨一眨眼但是,不难想象,三个人身体内的血液,必然正像潮水般汹涌,冲击,奔腾,激荡
许久,许久,还是花贞贞先开口,低唤道:来拜见父亲呀!“小薇向前走近了两步,又停住,迟疑片刻,来,紧紧抱住铁羽的膝头,哽声叫道:“爹
这一声爹,仿佛叫断了花贞贞眼睛里的珍珠线,晶莹泪珠,夺眶而出。
花贞贞连忙侧过脸去,但又舍不得错过这动人心弦的一刻,急急用手指抹去面颊上的泪痕,忙又含笑回过头来。
那带泪的笑,笑得好艰涩,好凄楚,然而又孕含着无限安慰,无限满足。
铁羽情不自禁的用手轻抚着小薇的肩头,目光却望着花贞贞,一时间,似乎有些惊异,也有些茫然。
过好半晌,才轻轻问道:“这就是白玉莲所说的那个孩子”花贞贞没有开口,只点了点头。
铁羽又问道:“是白玉莲送她到这儿来的吗‘花贞贞迟疑了一下,又默然颔首。
铁羽的眉峰突然皱起来,眼中闪现出一抹阴霍之色。他缓缓托起小薇的下巴,仔细端详了好一会,柔声道:“孩子,你叫小薇”
小薇点头道:“我名叫铁小薇。大小的小,蔷薇花的薇,说得特别重。”
铁羽再问:“今年几岁下”“十岁不到。”
“这些年都跟谁住在一起”
“住在白莲宫,跟姥姥和黑妞姐姐住。”
“有没有念书识字练功夫”
“书有念过,像三字经,女儿经,千字经我都会念,可是娘不让我练功夫,娘说女孩子练武,终身混迹扛湖,不容易有好下场,将来又会跟她一样遭遇。”“哦她是这样告诉你的吗”
“娘不是对我说,是她跟姥姥谈话的时候到的。”
铁羽嘴角泛起一丝冷冷的笑意,轻拍着小薇的后脑,道:“好你很伶俐,也很懂事,现在,乖乖去园中玩吧,我们大人有话要商议。”
小薇忽然仰面低声问道:“爹,你不认小薇了”
铁羽微微一怔,道:“没有啊,”
小薇眼中泪水转动,道:“我知道,爹已经很多年不认娘了,可是爹为什么连小薇也不要了呢,”
铁羽显然不愿回答这个问题,笑笑遭:“傻孩子这些傻话,先去玩,等一会咱们再谈。”
小蕾依依不愿离去,花贞贞亲自送她到房门口,低声道:“小薇乖,跟珍珠去花园一会,爹一定会认你的。”
将孩子交给珍珠,再回过头来,却发现铁羽脸色一片阴沉眉端紧锁,分明透着怒意。
花贞贞默然坐下,等了片刻,不见他开口,忍不住道:“无论大人有多深的恩怨,孩子总是无辜的,何苦为意气伤了赤子之心。”
铁羽突然重重哼了一声,道:“正因为孩子无辜才更显得大人居心可鄙,不能原谅。”
花贞贞诧道:“难道你还不相信孩子是自己的骨肉”
铁羽道:‘我为什么要相信“
花贞贞道:“你亲眼看见了孩子的容貌,这该不会假吧”
铁羽摇头道:“天下容貌相似太多,并不足当作凭证。”
花贞贞不悦道:“铁大哥,你这话就说得太无情了,天下容貌相似的固然很多,却并没有从小居住白莲宫,就算白玉莲想利用孩子冒认,也绝不可能早在十年前就预早打算。”
铁羽道:“可是,你又从何确定孩子真的在白莲宫住了十年。”
花贞贞道:“你也同样无法证明孩子没有住在白莲宫呀”
铁羽道:“我自然有凭证。”
花贞贞道:“好,你倒说说看。”
铁羽道:“我有两点凭证,第一,孩子的出现太突然,十年不是个短时间,怎会毫无风闻而且,我在海角虹楼跟白玉莲见面时,她尚且只字未提,现在何以突然将孩子送来威宁侯府”
花贞贞道:“可能她了解你的脾气,当时你正在气忿的时候,纵或提起,你一定不肯承认,也可能始终抱着破镜重
圃的希望,不愿太早提起这件事,避免要胁之嫌,如今发觉这份希望已经破灭了,才忍痛将孩子给你,好让孩子能认祖归宗。“
铁羽道:“就算这些推测都是真的绽。”
花贞贞道:“口音有什么破绽”
铁羽道:“地有方言,乡有俚语,一个小孩于从牙牙学语开始,口音必然跟最亲近的人相似。譬如说,我虽然是中原人,只因从小受老侯爷收养,便学得一口蒙古语,其后,虽返中原,再习汉语,迄今仍然难脱蒙古口音,对不对”
花贞贞道:“不错。”
铁羽道:‘刚才那孩子说,从小在白莲宫,跟夏姥姥一起生活长大,论理,应该跟夏姥姥的口音相近,但夏姥姥是陕南口音,那孩子却说的一口山西话,由此可见她在白莲宫十年绝非是实情。“
花贞贞沉吟道:“这我倒是分辨不出来。
宫中人语杂,小孩子容易改变口音,单凭这一点,这孩子不是你的骨肉。
或许白莲并不能证明。
铁羽叹道:“贞贞,你久居侯府,不识扛湖中的险诈,你只见到孩子的天真无辜,却没想到孩子身上包藏祸心。”
花贞贞惊然道:“难道,孩子还会被人利用”
铁羽道:“怎么不会,小孩子想法单纯,最容易受骗,利用无辜小孩作工具,更使人防不胜防。”
花贞贞连连摇头道:“我不相信小薇会是害人的工具,那太可怕了,我一定要亲自问问她”
铁羽道:“不能问,纵然问了,孩子也不会承认,白玉莲居心安排利用孩子作工具,事先当然会教她应对的言语。“花贞贞茫然道:“这么说,你是不肯认小薇这个女儿了”
铁羽道:“这不在我肯不肯认,而在她是否真是我的孩子。”
花贞贞道:“那么,你认为她究竟是不是呢”
铁羽默然片刻,轻叹口气,道:“凭良心说,此时连我也不敢肯定,因为当我跟白玉莲反目的时候,谁也不能确定她是否已经怀孕,不过”
花贞贞急问:“不过什么”
铁羽道:“对这件事,目前只有静观其变,我暂时不能承认这孩子,但也不必否认,咱们不妨让她留在府中,仔细观察一段时间,白玉莲若真是以孩子作工具,必然有重大的,也必然会有进一步的行动。
花贞贞想了想,道:“可是在孩子面前,又怎样交待”
铁羽说道:“你可以告诉她说,认亲归宗是件大事,我必须先见到白玉莲,当面查证清楚才行,可惜咱们不知道白玉莲在什么地方,如果她知道,就叫她说出来,或者直接带咱们去”
花贞贞突然沉下脸来,道:“你是要我也利用孩子作工具”
铁羽忙道:“贞贞,你误会了,我这样做,只是急于想见到白玉莲,无论是为孩子,或是为查证白玉莲的目的,都有必要跟她见一次面。”
花贞贞犹有余忿地道:“我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也不管你愿不愿意认小薇这个女儿,反正我喜欢这孩子,绝不同意让她小小年纪就卷人是非纷争,从今天起,咱们住在后园,你尽管去找白玉莲,彼此两不相涉,一切等你了解真象以后,再作商议。
铁羽笑笑道:“这样做也很好,不过,我要先提醒你一件事,当我有一天查出事情真象,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花贞贞道:“我当然相信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铁羽道:“你说吧!”
花贞贞道:“将来无论你查证的结果如何,决不能伤害小薇。”
铁羽站起身子,道:“好我答应。现在我先走了孩子前,有劳代为抚慰解说。“
花贞贞点了点头,亲送铁羽到楼梯口。
梯旁廊间,有一扇小窗可以望见花园,花贞贞站在窗前,痴痴望着铁羽离去的背影,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凄楚的感觉。
这一刹那,她发现自己跟铁羽之间的距离,仿佛是越来越远了。天下事,往往难以得失论祸福。金克用凭一纸伪造的退婚写字据,轻易换得一份宝藏地图,原以为鸿运亨通,却不料古家兄弟连遭惨死,铁小鞭也得而复失,眼看到手的东西,竟然又落了空。
对古家兄弟的生死,他倒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失去了铁小薇,就等于失去了另一张藏宝地图,四份图仅得其二,仍然如同两张废纸,一番心血付诸流水,叫他怎么能甘心,可是,人不见了,无法向花翎交换,不甘心又能如何,虽然当天晚上花翎并未逼他履约换人,窝囊,整整生了一夜闷气。
就在他气忿难消的时候,古家兄弟唯-雨,竟然意外地回到了威宁侯府。
古如雨是被白莲宫生擒活捉去的,当时并未受伤,现在回来,却带着满身鲜血。伤在头上,两只耳朵已被齐发削去。
只看这伤痕,不问可知,一定是白玉莲宫存心羞辱,故意纵放回来的。
金克用的肺都快气炸了,只不便对自己属下发作,只得强忍了怒火,先问经过。
古如雨道:“白玉莲因为庄主昨夜未能依约送回铁小薇,本想将屑下杀了泄忿,后来忽然改变主意,仅割去双耳,要属下回来转告庄主一句话。”
金克用恨恨道:“她已经将人劫走,还要我拿什么送回去还有什么话要转告”
古如雨道:“据属下所知,白玉莲并没有劫去铁小薇,白莲宫的人虽然也搜索到那片断崖石窟,但铁小薇已经先一步被人劫走了。”
金克用吃惊道:“哦会有这种事那劫走铁小薇的又会是谁”
古如雨道:“属下不知道是谁将人劫走,属下只是被押同去断崖石窟,的确亲眼看见两名壮丁的尸体。”
金克用连声怪叫,忙又问:“既然人不是白莲宫劫走,她为什么肯放你回来”
古如雨道:“白玉莲自认为杀我易如反掌,她只逼命屑下回来转告庄主,要庄主交出所得到的两份地图。”
金克用道:“她说几份”
古如雨道:“两份。”
金克用骇然道:“她怎么知道我有两份地图”
古如雨道:“这个屑下就不大清楚了。白玉莲要屑下面告庄主,如果交出地图,她可以答应不再追究劫人的事,并且让庄主干安离开威宁侯府,否则,随时可取庄主的性命。”
“她在作梦广金克用咬牙切齿,恨声咒骂道:”太行藏宝,是我金某人的祖产,她白玉莲是个什么东西,居然妄想据为已有,我金克用.头可断,血可流,要我交出两张地图此生休想“
古如雨道:“属下也知道庄主绝不会低头同意,所以才忍辱回来报讯,那白玉莲倾巢而来,人多势众,对大行藏宝志在必得,甚至扬言在必要时,不惜跟威宁侯府放手一战。”
金克用冷笑道:“那正合我意,她不来,威宁侯府也会去找她,让她等着瞧吧。”
古如雨道:“但属下感觉,白玉莲也井非虚言狂吹,她好像对威宁侯府的消息很灵通,可能在府中布置了内线。”
金克用突然心中一动,轻哦一声,道:“我想起来了,一定是那名昆仑奴奇哥,还藏匿在府内”
说到这里,急忙一跃而起,匆匆将屋角,帐顶,床下等可供藏人的地方搜查了一遍,结果,毫无所获。
金克用又将房间窗户全都打开,以便随时可看见院子内的动静,然后低声道:“那黑鬼虽然行踪诡秘,究竟只能在夜晚出没,大白天未必敢现身。现在你仔细回想一下,白玉莲这两天都落脚在什么地方,”
古如雨道:“这两天,白玉莲时时在变换住处知道仍在侯府附近,并没有固定的地方。”
金克用道:“那么,她约我今夜交出地图,可曾说明在何处见面”
古如雨道:“她役有事先约定地点,只说要庄主亲自带着地图,今夜初更时分,由侯府出发,笔直向正东方走,不许骑马,也不许有他人同行,到时候,她自会派人来接取。”
“初更以后正东方”金克用喃喃重复念了两遍,脸上流露出一抹冷笑,点头道:
“好我知道了。现在你且去敷伤休息,好好把精神养足,到晚上咱们还得辛苦一夜。”
古如雨困惑地道:“庄主准备怎样应付今夜的约会呢”
金克用挥挥手,道:“不必多问,到时你自然就明白。”
遣走古如雨后,金克用反锁房门,独自在房中忙碌了整整大半天,也不知究竟在忙什么。
直到黄昏将近,才开门唤进古如雨,神色凝重地说道:“如雨,你们兄弟等四人追随我已经多年,这次咱们同来威宁侯府,本是风雨同舟,福祸相共,不料你三名兄长都惨死在白玉莲手中,此仇如不报,死难瞑目”
古如雨含泪道:“求庄主作主。”
金克用道:“你们兄弟替麒麟山庄流血卖命,报仇的事,我当然义无反顾,但眼前白莲宫人多势大,仅凭你我两个人,实不足跟白莲宫抗衡,我想了一整天,觉得要报仇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破釜沉舟,作生死存亡的一击
古如雨神色一震,张大眼睛注视着金克用懂他那句“生死一击”的意义。
金克用道:“如雨,你也知道,咱们这次到威宁侯府,目的在取得太行藏宝图,那图共分四份,必须四田齐全才能取到藏宝。
古如雨道:“这个属下知道
金克用道:“现在,咱们已得到四份地图中的两份,换句话说,整个宝藏已有一半在咱们手中,假以时日,不难再得到另外两份地图,可是,为了报仇,我决定放弃那笔可富敌国的宝藏了。”
古如雨大惊道:“庄主,你”
金克用摇摇手,道:“你不要插嘴,听我说下去。我所谓放弃宝藏,只是想冒险换取一次接近白玉莲机会,也就是换取一次刺杀白玉莲,替你三位兄长报仇的机会,这就好像荆轲刺秦王,生死在此一举,希望你仔细听我的安排,一切照计划行事。”
古如雨躬身道:“请庄主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金克用道:“当年荆轲刺秦王,败在副使秦舞阳不够沉着,咱们决不能重蹈覆辙,所以,我特地安排了一条‘孟德献刀’之计。”
说着,从贴身衣内,取出两张羊皮纸地图,郑重地交给古如雨,道:“这就是白玉莲想逼我交出的两份藏宝图,今夜初更以后,你带着这两份图,改穿我的衣服,依约由侯府出发向东走,如果白玉莲现身索图,你就当面交给她,不必动手,也不须迟疑,她若认出你的面貌,你就说是我嘱咐你交付的,因为我恐怕她言而无信不肯放我离开,已经先动身返回麒麟山庄去了。”
古如雨茫然问道:“庄主,这地图是真的吗,”
金克用道:“当然是真的。”
古如雨道:“既是真的,为什么就这样白白送给她”
金克用道:“放心吧,这地图只是一个钓饵,目的在诱白玉莲现身,你一离开威宁侯府,我就会暗中尾随着你,白玉莲得到地图,必须要当插校对是真是假,那时,她全神贯注在地图上,就是我出手报仇的最好机会。”
古如雨道:“万一她本人不露面,却另外派人来接取呢”
金克用冷笑道:“这两份地图对她何等重要,旁人无从辨别真伪,我料她必然会亲自出面,万一她真的派人接取,你也可以拒绝交出,就说是我叮嘱过,一定要面交本人。”
古如雨想了想,又道:“庄主真有把握一击得手”
金克用道:“彼明我暗,彼疏我备,除非她不来,我自然有绝对把握。”
古如雨未再多问,小心翼翼将地图收进怀里。
金克用道:“从现在起,你不可轻易离开这间房子,等一会,我自会告诉他们将晚饭送进房间来,你要沉住气,一切照计划进行,准时赴约,换装要仔细,别让对方老远就认出你是假扮的。”
古如雨显得有几分紧张,不安地问道:“庄主不用过晚饭再去”
金克用道:“我得先去布置一下,不用等我吃饭。记住,报仇雪恨,全在今夜,你要多多谨慎。”
古如雨送到房门口,忍不住又问:“庄主,时有意外变化,该怎么办”
金克用笑笑,道:“应该不会有意外,万
你尽管脱身先走,带着这两份地图,等于拥有一半宝藏,够享用一辈子。“他离开前面客室,金克用并没有去预作什么布置,却抽身来到铁羽的卧房。
铁羽正为小薇的事心烦意乱,独自在花园中负手踱步。
金克用见四下无人,连忙趋前低语道:‘铁老弟,不必烦了,有好消息密陈“铁羽眼睛一亮,道:“真的”
金克用点点头,道:“这儿说话不方便谈。”
铁羽忙领金克用进人房中,顾不得盘坐遭:“可是已查出白玉莲的落脚处了”
金克用神秘地笑了笑,道:“落脚处倒没有查到,但这次,一定能见到她,而且不须多费唇舌,就可以证实她来威宁侯府的真正目的。”
铁羽大喜道:“那是最好不过了,她”
金克用道:“就在今夜。”
铁羽忙道:“在什么地方”
金克用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侯府附近的地势,你想必都很熟悉“铁羽道:“不错。”
金克用道:“由侯府笔直向东走,秘的地方咱们什么时候能见到铁羽想了想,道:“出侯府正门向东走,是大路,沿途没有什么隐秘之处,要走到十里左右-条平坦的才有三岔
路口,往南可通沙泉,向北可到艾比湖,
“好”金克用举手拦住他继续说下去路口的地势如何“铁羽道:“那儿倒是有一大片林子,工人,从前常有蒙古铁骑在林子里扎营休息-疑白莲宫的人会藏在林中,却绝不可能。”
金克用道:“为什么”
铁羽道:“因为那林子范围虽然广大,府的黑骑队出外巡逻,每天都经过那地方。可藏得下一二百不过,你若怀疑?”
金克用欣然喜色,道:“黑骑队夜晚出不出巡”
铁羽道:“夜晚有两次出巡,一次在入夜以后不久,一次在黎明以前。”
金克用急道:“咱们现在赶快吃晚饭,还来不来得及跟黑骑队一块儿走”
铁羽道:“当然来得及,我可以通知巡逻队等一会儿出发你究竟想干什么”
金克用道:“别问,快传晚饭,咱们先饱餐-作黑骑队出府去,一切详情等路上慢慢奉告。”
铁羽虽然满腹疑云,不及详问,匆匆起身道这就去安排“金克用叮嘱道:“多选几名武功高强的武士随行别让侯爷和郡主知道。”
饭后,十名精壮剽悍的黑骑队武士按时出发作例行巡逻。
怒马,长刀,队伍整齐,铁蹄翻飞。一切都跟平时没有分别,唯一不同的是,队伍中多了铁羽和金克用。马队寓开侯府,仍然按平时路线三岔路口,折向北转,直抵艾比湖畔回,只是在回程经过三岔路口的时候骑动身,十已变成八骑。
循大路向东行,通过然后掉头仍由原路返马队曾略作休息,而且,那八人八骑,也没有再进入威宁侯府府门的附近,便散开隐匿于黑暗中此时恰近初更。铁羽和金克用仔细搜查过,林子里根本没有人。目力所及,通往侯府的大路上也一片寂静,毫无人踪。
铁羽不禁怀疑道:“你的消息真可靠吗看情形,咱们恐怕是上当了。”
金克用斩钉截铁地道:“绝不会错,白玉莲天性狡诈多疑,时间不到当然不会露面。”
铁羽道:“至少,她应该在这附近先作一番布置,怎会一点动静也投有。”
金克用道:“她可能想到此地是侯府武士巡逻必经之路,如果预作布置,担心怕泄滑行踪。”
铁羽摇头道:“她也同样应该想到,附近别无隐蔽的地方,咱们极可能抢先埋伏在这片林子里。
金克用道:“我想,她是为了等候巡逻的武士通过,才特地将时间约在初更以后,咱们耐心再等片刻,大约就有动静了。”又过了盏茶时光,仍无所见。
铁羽道:“金兄可曾想到,万一咱们在此地守株待兔古老四却存着异心,将地图带走,投靠了白莲宫”
这句话,倒问得金克用心头一跳。
但他瞬间即镇定下来,笑道:“古家兄弟随我多年不是卖主求荣的人”
刚说到这里,突然听见一阵“沙沙”的轻响。
金克用得意地道:“如何这不是有动静了吗”
铁羽侧耳凝听,声音来自林中,却不像是人的脚步声心中一动,低喝道:“蛇群”
话出口,伸手挽起金克用的臂膀,飞身掠上一株巨松。
“沙沙”声音由林中渐渐迫近,而且不止一处,没多-会,树下果然出现许多急速游动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