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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北魏注视着钱百锋,咬牙切齿地道:“姓钱的,咱们一切不必多说,你要如何,划出道来魏某今日倒要瞧瞧这二十年来你姓钱的功力精进如何!”
他只觉心中有一种无比的空虚之感,立刻取而代之的是狂暴的杀机,钱百锋望着他那狂暴的面孔,冷冷一笑说道:“钱某就等你这句话”
他话声未落,蓦然大厅木门呼地被住了开来,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步入大厅。
紧张的情势稍为一滞,众人的目光立刻注视着木门,只见当先一人正是方才入而复出的那个和尚,和尚身后跟有一人,白铁军看了只感心中一热,竟是自己恩师南魏魏若归。
魏定国的目光通过和尚,停留在魏若归身上,也瞧不出此刻他心中在思想什么,面上一片阴沉。
那和尚走入大厅,嗯了一声,四下打量了数眼,哈哈一笑道:“今日这里可热闹哩,魏定国,老衲又带来了一位客!”
魏定国的目光注视着魏若归,这两上齐名并称的盖世奇人终于又在一堂之中相见了。
魏若归冷哼一声,望了望左白秋、钱百锋等四人,微微颔首打了招呼。那和尚不理四周情势,只是开口说道:“魏定国,你请老衲来助拳,老衲却遇上了这位老先生,实在无法摆脱,只得一齐来了,咦,你要老衲和那一人动手。快快讲吧,老衲打完了好立刻上路!”
他说得好不轻松,魏定国的目光一闪,沉声说道:“山野大师,你先为魏某压阵如何?”
这“山野大师”四字一出,左、钱等人才恍然而悟,原来这人是那野山和尚,想那野山和尚武功绝世,料不到这时刻又被北魏请到,左、钱两人心中微惊,那山野和尚四下又打量了一番,摇摇头道:“魏定国,你少-嗦,要打一齐动手,还分什么先后,你说哪个是劲敌,老衲先会会再说!”
魏定国这时已存心一拼,不再犹豫,冷冷哼一声道:“大师,这个姓左的,你先试一试吧!”
说着一指左白秋,山野和尚双目如电,扫在左白秋面上,只见左白秋清癯而立,丝毫瞧不出深浅,分明已到了韬光晦略之境,他乃是百年武学大家,一看便知此人乃是大敌,不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不错不错。”
他一拂僧袍,踏步上前,忽然身边冰冷的声音响起说道:“大师且慢。”
山野和尚回过头来,只见魏若归淡淡地站在身边,他皱了皱双眉,冷然道:“什么?”
魏若归道:“咱们一同进来的,若是老朽不动手,大师便也不动手吧!”
山野和尚噢了一声道:“你——要拦阻老衲?”
魏若归淡淡地道:“正是如此!”
山野和尚笑了一笑,蓦然之间他袍袖一动,左掌一挥,一股暗劲直涌而出,他突起发难,那内力发出已臻化境,丝毫没有勉强的迹象,魏若归霎时已觉内力如山压体而生。
他心知这和尚功力盖世,不敢心存半分大意,右掌陡然一切而出,借势一晃,左臂平平伸出,已然发出全身功力!
呼的一声,两人站身不过三尺之距,在这等近距离中竟各以最高内家真力相碰,若是有一方力微有不逮,立将震伤,毫无缓冲的余地!
左、钱等人自然知道其中情势,是以登时紧张起来,只听呼的一声,魏若归内力后发先至,身形一晃退了一步,那山野和尚全身一震,也移后一步!
山野和尚吃了一惊,注视着魏若归,心中暗忖要想闯过这人,恐怕万分困难了!
钱百锋嘘了一口,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魏若归的身上,未留神魏定国面上陡然杀气一浓,猛地一蹲身形,双掌暴击而出,口中迟迟吼道:“接招!”
他一招纯粹是存偷袭之心,口中虽呼出“接招”但掌势早已递出!
钱百锋猛可侧过身来,这时魏定国全力发出的掌势已然及体不及三尺,他心中暗呼一声糟了,但他已存心与魏定国拼个你死我活,是以虽已处于劣势,依然不避分毫,嘿地吐了一声,左掌斜翻,硬撞而出。
两股力道一触,钱百锋内脏一阵剧烈震动,心中暗道这北魏好强的内力,同时身形不由自主向后一仰!
北魏得势不放,立刻连环出掌,第二掌自压胸而击。
钱百锋双足钉立,就是不退分毫,他望着北魏的第二掌,自己右掌一合,疾削而起,掌缘带起呜呜风声,这一刹时他已发出“玉玄归真”的心法!
魏定国双掌连环交相下击,一掌重似一掌,钱百锋被困在固守之势,他硬挺着一掌一掌还击回,一连对了七掌,钱百锋只觉心口一跳,知道自己内力消耗太多,但这时刻早存了拼命之心,忽然他大吼一声,体内真力陡然逆转,竟在这气血不顺之时,拼力勉强发出“天罡气”的功夫!
这“天罡气”功夫乃是钱百锋一生绝艺,威力绝伦,只是此刻才发,已觉内力不继,是以一转一合之间,自己防身内力突衰,北魏掌力长驱直入,已震在自己内脏之上。
只觉一口鲜血直涌而起,忍不住吐了出去,但他仍咬牙散去护心真气,依然发出“天罡气”
北魏一掌得手,仰身后退,他料不到钱百锋拼命发出“天罡气”功力,那内力迟发后至,连绵长久,魏定国才一落足,陡然心口一重,已为内力所击。
魏定国大惊失色,连忙提气护住心脉,但这时已感觉左方一股尖锐劲风,他心中一寒,已知魏若归已遥遥发出“修罗指力”这“修罗指力”的威力他心中有数,只得勉力一侧身形,却再也避不过右方左白秋急急拍出的内力。
魏定国原已为“天罡气”所伤,这时再被左白秋的“劈空掌”力所击中,登时身形一个跄踉,整个身体好比裂开一般。
但他内力造诣已至炉火纯青之境,猛然吸了一口真气,这等沉重的伤势居然被他抑压起来,只觉头脑一清。
他忽然向后一跃,反手一把抓住站在身后的杨群,口中喘气,面上流露出一种凄厉神色道:“住手!”
这下变化太过突兀,左白秋扶住钱百锋,呆呆地望着杨群,白铁军想来这乃是义父嫡子,沸腾的热血登时变冷了。
魏定国大声喘息,一字一字地道:“好,好,我魏某抚育杨陆之后二十年,今日便毁去你,也是应当!”
杨群一言不发,只是怔怔地望着师父,魏定国双目充满着炉火,一个一个扫视着四周,他的门人早为这些突变惊呆了,况且面临诸人均是天下高手,他们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魏定国心中自知伤势极重,但他到底心机大异常人,方才那一种拼命似的狂暴,逐渐又趋于冷静,头脑一清,第一件事便是想到如何得以脱身!
这一个念头一直冲入脑中,他立刻显得机智起来,他已知握住一著有力的杀着,于是他的脑筋开始飞快的转动起来。
四周的人都震惊得呆住了似的,钱百锋、左白秋、白铁军望着杨群,真是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不过由于北魏面上神色的转变,他们已知道北魏方才那种同归于尽的狂暴已趋于平和,他现在必在想如何脱身的问题,也就是说,杨群的生命暂保留下来了。
但是,如若他果然以杨群为人质而去,自己方面究竟如何下手?难不成眼睁睁望着他又受伤之身,飘然而去?
明显的事实魏定国已受了内伤,更明显的事实,就算让北魏一走了之,他带着杨群,难保不在离开之后再下杀手。
一时之间,左、钱、白三人都觉心中左思右想不知其解,那北魏面上也是一片沉思之色。
左白秋张目一望,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左冰已靠在对面石柱侧方,距那魏定国不到三步之距。
左白秋心中一紧,只见左冰面色镇静如常,右手紧紧握着那柄奇珍“鱼肠”宝剑。
这一刹时,左白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目,他只觉心中一阵狂跳,双目不由自主斜看那魏定国,只见魏定国面上阴沉,口中微微喘息,左白秋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暗暗忖道:“让冰儿试一试,那魏定国已受重伤,身后反应未免灵敏,只怕他门下弟子只要一见冰儿露身,立刻便出手阻拦——”
但在这当之中,也再容不得他多多考虑了,他陡然吸了一口气,睁目大吼一声道:“魏定国!”
这三字他乃是用足了全力,直震得整个大厅簌簌而动,北魏只觉心中一震,知道他故意以声音之中灌注真力,自己内伤甚重,心中不由震得一痛,双耳嗡嗡作响,他勃然色变,正待发话突然只觉背心一凉,一种古怪无比的感觉陡然袭遍他的全身!
左冰几乎不敢相信,那锋利盖世的短刃竟然没入魏定国的背心,顺利得未遇到任何阻碍!
左冰一松手,本能地一把抓住杨群向后一带,魏定国再也无法抓紧杨群的脉门,左冰只觉手中一重,杨群已到了手中,他猛然一个反身倒窜而出,落在父亲身旁。
整个大厅好比死一般寂静,几十道眼神注视着魏定国一眨不眨,过度的震惊使任何人都像是忘记了动作一般。
只见魏定国满脸绝望,凄凉的表情,那鱼肠剑掩在他背心之上,他仿佛忘记了痛苦,忘记了一切,只是静静地站着,双目中空洞无比,也不知注意着谁。
谁也预料不到,结局会是如此,魏定国只觉双眼前是一片昏天黑地,他仰天悲叹一声,刹时满目全是一片鲜红,也分辨不清鲜血或是烈火,深红的颜色中透出一个个人面,使他到有一种出奇的疲倦,疲倦得分辨不出任何人来,终于,他合上了双目,仰天一跤跌倒在大厅地上!
仍是一片寂静,寂静得几乎连呼吸之声均可清晰可闻,渐渐地,北魏的门人一个一个静静地走到北魏身前,默默行礼,然后缓缓退出大厅!
他们没有抬头望众人一眼,也没有再看杨群一眼,每个人面上全是一片凄凉悲惨的神情。
等到最后一个弟子离开大厅,那山野和尚陡然仰天叹了一口气道:“魏定国,想不到老衲在二十年后赶来为你送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且受老衲一礼。”
他说完合十一礼,望了望魏若归,满面都是寂落神色。
左白秋扶着钱百锋,望着惊骇初定的左冰,忽然白铁军大吼道:“不好!”众人一齐吃了一惊,注视着白铁军,白铁军大吼道:“咱们快向前走,这大厅前后埋了炸药!”
他话声未落,已伸独臂扶着钱百锋,向外便走,其余诸人自然紧紧跟随,飞快地向门外窜去。
才奔出不及二十丈的距离,只听身后轰然一声巨响,那大厅整个屋顶被炸得飞在半空,四分五裂,大梁倒在地上,登时燃烧起来形成一片火海。
众人停下足来,回身望着那炽燃的火势,心中暗暗生寒,若是再晚一步,真要粉身碎骨了!
火势越燃越是猛烈,霎时满天是一片红光,夜风随着大火,似乎加强吹拂,阵阵炽热的空气吹拂过来。
左白秋扶着钱百锋,吁了一口气,回首对魏若归道:“有劳大侠仗义出手——”
魏若归微微一笑道:“那里的话,魏定国一生横行,恐怕再也料不到得到这样一个结局!”
左白秋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二十年前土木堡之事至此总算结束,眼看着这场大火,左某仿佛又看见那一年遍地的烽烟”
魏若归点点头道:“一切是上天安排,魏定国逆天行事,他虽有盖世奇才,总是成事在天啊!”左白秋道:“那山野和尚走了,也不知他这一生究竟为了什么。”
魏若归微微一笑,忽然白铁军焦急道:“杨群呢?左老弟——”
左冰怔怔地道:“方才咱们飞奔出来,我好像看见他自左方窗户之中疾奔而去了,他显是不愿留下见我们”
钱百锋喃喃叹了一口气道:“这孩儿虽已明知为杨陆之后,但魏定国对他二十年抚育之恩有如一个死结在他心中,只要见着咱们这些逼死北魏的人,他内心便不会平静下来——”
火吞飞卷在半空,散发开成点点火星,携着袅袅白烟。
左白秋叹了一口气道:“随他去吧,秋风吹衣,绿波东流,谁都离愁断肠凄凄,永成憔悴罢休。”
天际昏暗,漫天雪花狂舞,平原上一片冰晶,远处稀疏几棵枯树,也渐渐埋盖在皑皑白雪之中。
这时,从左面的斜坡上走下一人一骑来,那马通体全黑,并无一根杂毛,立在银色大地上,尤其神骏得出奇,马上一个身披毡氅的大汉,一面微抖缰绳,纵马走将下来。
北风正自怒号,马上人举目四面看了一下,只觉一片茫茫,分不出任何景物,他伸手从背囊中掏出一个小皮袋来,仰头咕噜灌了两大口烈酒,呼出一口大热气,又匆匆向前走去。
渐渐的,在那雪花横飞的前方,地平线上出现一座蒙蒙幢幢的塔影,马上的大汉举手挥去了眉睫之间的积雪,轻声叹了一声:“落英塔,落英塔”
他夹了夹马肚,那黑马十分神骏,虽在没膝积雪之中,仍然放蹄前奔,只见四蹄扬处,雪块纷纷而起,一人一骑奔到塔前,马上大汉一勒缰马行缓了下来。
只见那颓坛废石间,一座破塔巍巍然矗立在雪白的地上,让人一望而生幽然怀古之叹,马儿行到塔前,自动停了下来,马上大汉举袋又饮了两大口烈酒,把酒袋藏在了鞍下,轻轻跃下马来。
然而忽然之间,他停下身形,只见他倾耳听了一会,然后悄然一跃而到了古塔后面,落地了然无痕。
他悄然绕到塔后,只听是塔内传来一阵呜呜怪响,他暗暗忖道:“这分明是一种最上乘的奇门内功,这时候,有谁会在落英塔里与人动手?”
那呜呜怪响愈来愈是尖锐,这大汉皱了皱眉暗道:“这古塔的内功竟是平生未见过,而功力之深,已达登峰造极之境,感不出是何等人物——”
他悄悄地从塔后小门跨入,黑暗中只觉两股强不可测的掌风交织而过,一刚一柔,那刚强之劲甚是熟悉,柔软之劲却是陌生无比,他脑中灵光一闪,当下大喝道:“兄弟——是你?”
“大哥!是你!”
只听得那呜然之声骤停,接着轰天一震,这大汉一伏身形,大声喝道:“兄弟,不可硬架!”
黑暗中那人喘息笑道:“大哥放心,一掌还要不了我的命!”
这时黑暗中另一个陌生的口音道:“杨群,你不是我对手,还是跟我走了吧!”
门口的大汉大喝道:“兄弟,是什么人?”
黑暗中,那人喘息叫道:“大哥闪开,让我冲出来再作道理!”
门口大汉一个闪身,只听得黑暗中一连五六声惊天动地的巨震,接着如闪电般两条人影接踵而出。
前面一人身形踉跄,后面一个身着朱红襟裟的胖大和尚,口中大呼道:“杨群,你走不了的,快跟我走吧!”
前面那人才一落地,反身就是连着十掌劈出,出手之快,取位之准,道之强,已达骇人震世的地步,十掌之间一气呵成,了无破绽——
闪在塔门边的大汉忍不住大喝道:“兄弟,好掌法!”
那胖大和尚用一种古怪已极的身法闪了过去,同时之间还了三掌,无一不奇,却无一不厉害绝顶,他口中喝道:“杨群,你是这世上唯一已得北魏真传之人,何不跟了我去共参举世无双的神妙奇功?”
杨群一连倒退三步,气喘嘘嘘,站在塔门口的大汉这时一跃而至,大喝道:“暂停!”那胖大和尚斜眼睨了他一眼道:“你要干么?”那大汉道:“大和尚你要打也不用急,先说出了道理来凭什么你要叫杨群跟了你走?”
那胖和尚呵呵笑道:“老衲平生嗜武如狂,目下武功虽已堪称天下无双,欲知若能把魏定国那几手铁掌神功融于一炉,那便是达摩始祖再世,也不过如此了,是以要杨群跟老衲回去,共同参研一番,这是光大武学的好事,不料杨群这小子毫不识抬举”
他还待说下去,那大汉已打断道:“就是这个原因么?”
那胖和尚脸色一沉:“反正他愿也罢,不愿也罢,老衲要带了去,还有人能说不么?”
那大汉道:“不错,请”
他一面说请,却一面横身阻于胖大和尚之前,胖大和尚冷笑一声,大喝道:“让开!”
他举手一推,那呜呜怪响立起,一股不可思议的古怪掌力对准那大汉当胸推来,那大汉双目圆睁,精神凛凛地注视着那一股奇不可测的掌风迎面而来,蓦地里大喝一声,猛可一掌拍去!
只听得震耳欲裂的掌声一连响了三声,那胖大和尚全身红袍一裂,那大汉满头长发散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从五丈变成了一丈。
过了半晌,那胖大和尚一字一定地问道:“你——请教大名!”
那大汉挺立如钟,宏声答道:“白铁军!大师你——”
那胖大和尚一听到白铁军三字,仰天大笑打断了白铁军的话声,他笑声有如巨浪出壑,震得四周积雪为之崩落,然后大声道:“白铁军!好个白铁军!有你在中原,老衲尚称不得天下第一,罢罢罢!后会有期!”
他说罢转身就走,两个起落就走得不见踪影,只留得一地寸断红缕。
白铁军转过身来,对着杨群道:“兄弟,你没事吧?”
杨群苦笑道:“没事,这和尚乃是西蒙刚丘喇嘛寺首席主持乌龙大师——”
白铁军道:“那古怪内功实是深不可测——”
杨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白铁军道:“兄弟,你怎么到这里来——”
他问了一半就忽然住口,因为他发现这个问题那么幼稚,杨群为什么来落英塔,他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不是同样的理由么?恩恩怨怨,多少年来,多少英雄弃骨荒野,目下万事俱了,便算是来凭吊一下这座古塔罢!
杨群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地笑了,白铁军沉默地望着那古塔,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默然地立在雪地上,落雪一会儿又要没膝了。
白铁军缓缓地转过身来,对杨群道:“兄弟,丐帮大事全交在你手上了——”
杨群道:“大哥你——”
白铁军道:“我,我该走了。”
杨群想说什么,但只默然点了点头,他们走到塔前,白铁军走到马前,伸手取下那袋烈酒,举袋向杨群挥了一挥,杨群摇了摇头,只低声道:“大哥此去何方?”
白铁军长笑道:“百事俱了,我要寻个地方过几年清风明月的日子了。”
他仰颈将半袋烈酒一口气喝干,顺手将空袋扔出数丈,翻身上马,只道声:“兄弟珍重。”
一夹马腹,扬蹄如飞而去。
杨群呆望着白铁军纵马而去,渐渐隐藏在白雪坡上,跃上了塔顶,一直望着那一个小黑点完全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才纵身跃了下来。
四顾风云更紧,杨群只觉感慨万端,呆立了一会终于也向南飞纵而去。
远处淡淡的云雾,依稀可见山峰罗布,南北成列雪峰灿烂,冰谷如镜,好一片锦白大地!
正是:
今古事,綦局胜负,翻覆如斯。叹纷纷蛮触,回首成非。剩得几行青史,斜阳下断碣残碑。年华共混同江水,流去几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