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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面生凉,白铁军带着的是一颗破碎的心。
在他的一生中,他从来没有如此脆弱过,以往的时候,每当困难来到时,他只知一个解决的方法,那就是一双铁掌闯过去,但是此刻,白铁军的心中竟然充满着不知所措的感觉,只觉得前途茫茫,不知道该到那里去。
想来想去,一股怨忿又生了上来,他不断地喃喃对自己说:“白铁军呵,姓董的人既不认你这个子孙,你只是姓白便了,干什么硬要姓那个‘董’字,稀罕么?”
他颠三倒四地只是如此喃喃说着,沿着河畔一直走了上去,也不知走了多远,他忽然觉得累了那不只是身体上的疲累,他整个身心都累得没有一点发愤的力量,于是他在河畔边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
叱咤风云的白铁军,竟如一个衰弱的老翁一般,靠着一棵树根渐渐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铁军被忽然的异声惊醒,在这一刹那间,他下意识地已经恢复了敏捷的反应,他立刻如同一只猫狸一般翻身滚入最黑暗的阴暗里,睁开了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注视着发声响的方向。
这时天色黑暗如墨,白铁军虽是躲在最黑暗处,但是仍然看清楚什么,他只听到了种奇怪的哆哆嗦嗦的声音从前方的丛林中发了出来,神秘之中带着几分恐布,白铁军不禁有些不耐起来。
忽然,他看见了一幕奇景,只见前面那丛林一阵闪动,一个全身大红衣袍山人从林中走了出来。
白铁军凝目望去,只见那人长得又瘦又高,乍看上去仿佛有一丈多高模样,更兼一袭大红色的长袍,令人一看之下,立刻汗毛竖立,凛然生寒。
白铁军摒住一口气,紧强地盯着那个红衣人,那红衣人走近了两步,却转过身,把背对着白铁军这边,白铁军想要要看看这红衣人的面目,但是这红衣人站着那里动也不动,也不知在干什么。
白铁军伏在树根下看了一会,正想悄悄站起身来,忽然他又看见了一桩怪事——只见那红衣人全身都是红色,但是双脚却是赤裸着的,脚背皮层上不知怎地竟是隐隐泛着蓝光。
白铁军不由叹了一口凉气,他暗暗忖道:“这个人是什么人?怎么邪门的紧?”
就在这时,那红衣人缓缓回转头来,白铁军总算瞧清楚了他的面容——这一下,几乎使白铁军骇得叫了出来。
只见那红衣人的脸上竟是平平一片,五官七窍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块平平的肉板。
白铁军暗咽了一口口水,忖道:“莫非真有鬼不成?”
他暗暗吸了一口真气,把力道全聚在双拳之上只要有个什么不对,立刻就是双拳击出,那红衣人却在这一刹之间,忽然手舞足蹈起来,白铁军悄悄站了起来,仔细一瞧。只见红衣人虽是双手乱舞,却是虎虎风生,仿佛抬着千斤重物在挥舞一般。
白铁军是何等行家,他立刻看出这个鬼魅般的红衣人竟是怀着上乘的奇门点穴功夫,只见那红衣人不断地对着一棵大树手舞足蹈,过了好一会方才停手,他走上前前去。从那树枝上拿下一样事物来。
白铁军仔细看去,原来是一个黑布袋挂上,黑暗之中实是不易看清,方才红衣人敢情便是对着这黑布口袋在手舞足蹈,那红衣人缓缓把黑布袋打开,袋中装的竟是一个赤条条的人体。
白铁军骇然暗叫了一声:“漠南尸教!”
他从心底里打了一个寒噤,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红衣人,红衣人把那赤裸裸的人体拿到当光之处,只见那人体上是一点一点的紫青之色,白铁军在知道他是在练一种奇门的隔空打穴,武林之中传闻在大漠之南,人烟绝迹的石山之中,有一种邪恶无比的尸教,拿活人作练功的靶子,利用死尸成许多不可思议的奇门功夫,白铁军虽是见识广博,却也是头一次遇上这等邪门人物。
那红衣人仔细察看了那具人体一番,似乎对自己的成绩很是满意的样子,他把那尸体挂在树上,忽然嘴中古里古怪地念了一段咒文,便对着尸身做起吐呐功夫来了。
白铁军暗暗思道:“武林中人一提到漠南教,便如见到鬼魅一样害怕,事实了这红衣人和鬼魅妖怪着实也差不到那里,我看着他,便有三分发毛。”
又过了一会,那红衣人忽然站了起来,他四面呼呼唤了几下,突然拔步向前飞跑,白铁军不知道这个怪人究竟在弄什么名堂,他忍不住也悄悄跟了上去。
那红衣人跑得虽快,白铁军始终在他身后两丈之遥跟等,白铁军一身上乘武功已达惊世骇俗的地步,在两丈外跟踪而引,能够查觉出他来的,普天之下不会有几个人,那红衣人虽然诡怪恐怖无比,但白铁军知道他会武功后,反而就不怕他了。
那红衣怪人跑了一段路,忽然停下身来,白铁军的身形擦着一丛树的尖顶,轻巧地飘上了一棵大桐树上。
红衣人站在那儿仰首吸了几口气,似乎是在察辨什么味道的模样,过了一会,他向左走了几步,忽然蹲了下来。
白铁军凝目望去,只见他蹲在草丛中一个荒废的土坟前,把头贴在坟堆上仔细唤了几下,然后嘻嘻笑了起来。
白铁军只觉背上发凉,心中发毛,那土坟看来荒废已久,连个石碑都没有,不知里面埋的是什么人。
红衣人嘻嘻笑了一阵,便动手挖将起来,他双手十指有如铁铸一般,一把把泥土大量翻起,一会儿就挖到棺木了。
白铁军摒住气息,要看看这七分像鬼的家伙究竟要怎么样,只见红衣人一阵猛挖,终于把一个腐朽得已经差不多破裂的棺材挖了出来。
他伸手一抓一板,便把棺材揭开了,一股腐臭之气弥漫开来,那红衣人却是好像碰上极为好闻的东西,手舞足蹈地猛嗅两下,又是嘻嘻地笑了起来。
白铁军见他毛手毛脚地从棺材中把尸体搬了出来,只见那尸体已经只剩一付白骨了,他集中国力依稀可以辨出那白骨上穿着一身僧衣僧袍。
那红衣人忽然猛一伸掌,拍的一声,就把那尸身的头骨震碎,他伏在地上找了半天,从碎骨之中找出一颗莹莹发光的骨粒,口中喃喃地道:“舍利子,舍利子”
白铁军暗暗忖道:“原来他是在找舍利子,久闻佛门高僧道行修炼得高深时,体内便有舍利子出现,这红衣人难道凭着鼻子就能断定这土堆中埋的是个和尚?这倒是奇事了。”
那红衣人把碎骨残骸踢入坑中,便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当他走到白铁军藏身之树下时,白铁军听见他喃喃地道:“一共要一百零八粒舍利子,我现下只找到六十几粒,少林寺的祖宗坟地又戒备森严无比,似这等东飘西荡地乱找乱寻,也不知道要寻到哪一天去。”
白铁军又跟了他一程,忽然之间,红衣人是一阵狂嗅,他兴高采烈地向河边奔去。
白铁军跟他到了河边,见他沿着河边走了两路,忽然纵身一跳,跃入河中,过了一会,哗啦啦水响,那红衣人又提着一具死尸游了上来。
红衣人抱着那死尸走到岸上,白铁军在高处偷偷一看,竟然又是一具和尚的死尸。红衣人依样举掌击碎了那和尚死尸的头骨,他伏在地上找了好半天,却是什么也找不到,过了一会,他喃喃道:“倒霉,这个和尚也没有舍利子,敢情他身前是个花和尚。”
接着他便打算一脚把尸身踢入河中,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一阵人语声传了过来。
红衣人一闻人语之声,立刻伏下了身,他十分机警地把那具尸体一齐拖到一棵老树之后。
渐渐,人语声渐近,只见河面上出现两个小小的人影,白铁军躲在树上瞧得亲切,他心中暗自骇然,来的两个人竟是在河面上踏波而行。
“这两人是谁?”
白铁军在心中暗问着,他凝聚目力仔细分辨,来人也走得近了一些,终于白铁军认出了来人,他暗暗地吃惊,也暗觉奇怪。
“他们两人怎么也来到这里?”
只见那两人凌波而行如履平地,霎时便到了岸上,白铁军和红衣人都闷声不响,那两人来到岸上,并未立刻走开,左边一人道:“大叔,我瞧这样找也太渺茫了,时间浪费了不少,也未必能找得到。”
右边的是苍老的声音道:“年轻人就是没有耐性。”
左边的道:“算算日子,师父此时大约也动身南下了,咱们不如会合了他老人家再说。”
右边的道:“咱们这次跑到少林寺去,原先以为是条上策,现在想,却未免有些鲁莽。”
左边的道:“为什么?”
右边的道:“我薛大皇多少年没有出现中原了,这次突然出现少林寺,这消息只怕立刻就会传出去”
左边的插道:“大叔你是怕钱百锋知道”
右边的道:“钱百锋?那倒不是,卓大江和武当山上那个老道士若是听到我银岭神仙突然出现中原,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左边的道:“呵——只怕他们立刻就要想到昔年那桩事情了”
白铁军在树上听他们谈话,似乎懂了一点,又似乎什么也不懂,他不禁暗暗思索:“他们说昔年的事难道是指星星峡的大战?银岭神仙和杨群难道和这事也有关连?”
这时,那银岭神仙忽然一转背,冷冷地道:“漠南尸教的朋友出来吧。”
那红衣怪人呼的一下跃了出来,杨群吃了一惊,倒退三步,银岭神仙冷笑道:“尸教的朋友,你唬得了旁人,我薛大皇住在沙漠里几十年,你身上的臭味难道我还闻不出来么?”
那红衣怪人怪笑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的薛神仙来了,咱们虽未曾见面,倒也算得半个邻居。”
银岭神仙道:“我只问你一句,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那红衣人道:“尸教里行事,外人问得什么?”岭银神仙笑道:“是呵,这是你们的臭规矩,我倒忘了——”
他话声未完,忽然一袖拂出,呼的一下直扫向红衣怪人,红衣人一转身让了过去,薛大皇已在这一刹那之间扫向那树根下的草丛,只听得“嘭”的一声,一具和尚尸体被他扫动五尺!薛大皇大叫一声:“杨群,搜那尸体,这尸体重得出奇——”
他一面说话,一面信手一招,袖管随意一卷,欲如铁棍一般直取红衣人的腹间要害,发招之快,取位之准,端的是半分不离。
白铁军在树上不由暗叹,这银岭神仙武功委实强到极点,就只看他这一招,已足以称雄天下。
红衣人双掌一挥,身形极快地一闪,已让过了这一袖,那边杨群大叫道:“大叔,和尚尸首抱着一方石头——”
树上的白铁军一闻此言顿时一震,他暗暗惊呼道:“罗汉石!”
那边红衣人在这一霎时之间忽然双掌僵直,口吐怪声,对着银岭神仙直冲过来,银岭神仙大喝一声:“僵尸功!”
他大袖一拂,内家真力已经聚集掌上,白铁军在树上暗是惊骇,他知道武林中传闻的僵尸功虽有不可思议的神秘威力,但是银岭神仙的内家掌实是非同小可,只要他这一掌一出,只伯红衣人就得横尸地上!
那晓得轰然一震之后,那红衣人居然腾空而起,呼的又是一掌劈下。
白铁军暗暗惊奇,看上去这鬼魅般的家伙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掌力。
银岭神仙仰手又是一掌挥出,然而忽然之间,四周发出一种阴森而寒凉的怪风,银岭神仙的衣袍被吹得呜呜作响,他的掌力竟然滞然发不出去——
这一来,不仅是银岭神仙惊,杨群惊,便是树上的白铁军也惊得呆了,不知那红衣怪人弄的什么名堂,竟然发出这种令人不可思议的阴风寒气,银岭神仙双掌一翻,蓦地大喝一声,一股纯阳掌力随之一暴而出。
红衣人反手竟然硬接一掌,银岭神仙觉得自己的掌功穿过那古怪的阴风之时的威力顿时弱了一半,这是他平生从未经历过之怪事,待要再补掌力,已是来不及,只听得轰然一震,银岭神仙竟被震退了两步。
那红衣人一声鬼叫,双掌格格怪响,又是一掌击来,银岭神仙猛可倒退半步,大喝一声,发出了火焰神掌!
白铁军深知这火焰掌的威力,他心知那红衣人要糟,果然下面红光一闪,霹雳有如雷击,红衣怪人跃起数丈,哇哇一声怪叫,跄踉倒地。
只见他从袖中一抖,摸出一面磷光闪闪的三角小旗,口中不断地发出恐怖之极的怪叫,向着银岭神仙一步一步走近过来。
银岭神仙面色陡然一变,他拱了拱手道:“阁下可是尸教中黄金大帅?”
红衣人蝶蝶怪笑道:“薛大皇,算你还有几分眼力。”
银岭神仙大笑道:“黄金大帅沙不尘,沙老兄你又入中原莫非是要寻那卓大江,报昔日一剑之仇么?”
红衣人冷冰冰地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银岭神仙道:“不是也就罢了,是的话,嘿嘿——”
红衣人等了一等,银岭神仙欲只冷笑,并不说下去,怒声道:“是的话便怎?”银岭神仙道:“是的话,恐怕你打不过卓大江那一支神剑!”
红衣人怒喝一声狂笑道:“卓大江那老儿迟早是要死在沙某的断魂大法之下的,薛大皇你既然这么说,我虽还不想去寻他,现在也非去寻他不可了,你碰上卓大江时告诉他,十三年前的事今天要连本带利一起算,沙某要在他肚子上连戳十三剑!”
银岭神仙拍手笑道:“妙呵!老夫有消息供应——”
红衣人道:“什么消息?”
银岭神仙道:“卓大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只管到城中小茶岭去寻他——”
红衣人冷笑一声道:“薛大皇,你敢骗我?”银岭神仙道:“要骗你有什么敢不敢?你瞧老夫像是打狂语么?”
红衣人道:“我若骗了我,我自会来找你的。”
银岭神仙冷笑不语,红衣人原是取尸找什么舍利子的,这具和尚骨骸中既然没有,已毫无兴趣,忽然发出一声怪笑,飞跃而去。
那杨群走近上来,他望着薛大皇道:“大叔,这七分像鬼的家伙头脑怎么凭地简单?”
银岭神仙呵呵笑道:“尸教里的高手,每天练那些古怪武功,全都练得半疯了。”
杨群道:“这块石头,我瞧不出有什么古怪。”
银岭神仙道:“待我来看看——”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之间,忽然一条人影如闪电一般从树上飞了下来,一把抢过那一方石头,另一手抱起地上的残骸,脚未落地,只是身躯一抖,便又腾空而起——
杨群惊喝一声,呼的一掌横切而出,他这一招反应迅速,攻出的部位却精到至极,更加掌力强如巨斧,银岭神仙站在一旁忍不住大叫道:“好——倒下!”
从武学的观点看,树上飞下的人是绝无躲掉之可能,但是那人却在刚刚腾起的一刹那,忽地落在地上,双脚一点地,如注流星一般飞出十丈之遥,霎时不见踪影!
银岭神仙惊得脸色大变,他喃喃地道:“群儿,这小子好聪明的虚招。”
杨群拔脚欲追,银岭神仙道:“群儿,不必追了,你可知这人是谁?”
杨群在慌乱之中短兵相接,根本没有看情对方的面容,他怔了一怔,银岭神仙寒着脸说道:“白铁军。”
又是申牌时分了,天色渐渐转暮,官道上行人走马也不约而同加快了速度,准备在天黑以前赶到城去,这一刻是最热闹的,京城高大的城门来来往往,出出进进的人有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这时有一个年约六旬上下的老人夹杂在行人中也缓缓移向城门,这老者一身青布衣衫,颏下白髯根根可数,生得十分清癯。
进城出城的马匹到了城门上都得放慢速度,这时那老者左右四下张望,不由皱了皱眉,原来四周都是一个个骑着马的彪形大汉,而且行人中不少武林人物的装束,可怪的是人人面色郑重,好像有什么事情藏在心中。
好容易进了城门,石板道路长长伸出,走了好一会,已到市区,更见繁华,那老者四下不住张望,只觉那人挤人的纷哗喧闹,耀目欲眩的灯火似乎对他有种陌生的感觉,他微微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唉,整整十年了。”
他缓缓移动足步,放眼向街道两面望,想打一家客栈歇足,这老者似乎眼力甚好,天色虽然昏黄异常,但他仍能看见很远的招号,于是他沿着街来到一家“悦宾楼”客栈,正待举足入内,忽然身后一阵马蹄急响。
老人微微让开身形,那马蹄声也停住了,原来对方也是来投宿的,老人偏过脸一望,只见那马上人是一个中年气度相当沉稳,他看了老人一眼,面上似乎微微一变,但马上礼貌地微微点了点头,老人微笑作答,那马上中年人下了马牵马到一边,老人便举步踏入大厅。
尚未推门,店中伙计已迎了出来,那伙计打量了一下老者,然后说道:“敢问老爷子是那一家的客人,小的好有一个招待——”
老者怔了怔道:“这儿有人请客么?”
那伙计啊了一声:“客官不是客人,对不住得很,敝店今日已给人包下了,老爷子。
老者双眉皱一了皱,那伙计未说完话,这时那中年人已将马匹拴好,走了过来接口道:“这位老先生算是骆老爷子的客人,你别-嗦了。”
他一挥手,掉头对老者一笑道:“老先生请进。”
老者怔了一怔,他心中微微盘算,于是点了点头,缓步入厅。
只见厅中灯火辉煌,正开了十几桌酒席,满满的坐了将近一百多人,老者一进门来,大厅之中原有的喧哗微微一敛,众人都在打量老者。
老者也不知这些人在此作什么,但他大场面经历多了,微微一笑,这时身后那中年人已进厅,登时大厅中到有一半人站起身来招呼道:“宇文兄。”
那姓字文的中年人抱了抱拳大声道:“有劳各位久候了,宇文敬来晚一步。”
这时大厅中已有人纷纷议论,似乎在讨论这老者跟着宇文敬入厅是何来路,那字文敬停了停忽然面色一整,沉声说道:“敝局骆老镖头今日不能赴宴主持,在下奉命相代”
大厅中登时充满惊啊之声,那老者站在宇文敬身后,这时面上神色不动,心中却暗惊道:“这宇文敬分明就是那骆金刀飞龙镖局中第一大将,十年前就已名震大江南北,原来是这般长相,他说骆老爷子不克赴宴主持,难道今天是骆老爷子请客,啊,那骆金刀原与简青是生死之交,我我倒可以何问他那简青的行踪。”
他心念连转,这时宇文敬又高声道:“骆老镖头实是因有重要之约,为人助拳去了,在下代表敝局,谨向各位致歉。”
他说得客气,席中人纷纷逊辞,老人暗忖道:“字文敬想来在武林中地位不算低了,各人对他都是客气。”
宇文敬又说了几句,然后缓缓人席,老者面含微笑,也就坐在宇文敬身边。
这时众人更加诧异了,忽然东首一酒席上站起一个人来,他捧着酒杯道:“宇文镖头请了——”
宇文敬起身回了一杯,那大汉目光一转,直视着老者,正待开口,那宇文敬连忙打了一个眼色,这一下多数人都看见了,不由得更加纳闷,但也不好再问。
这时那宇文敬又缓缓走出桌席,站在大厅中央,他四周环顾了一下开口道:“兄弟有几句话不吐不快,这乃是咱们骆老镖头再三嘱咐的,兄弟口才不好,说出来也许会冲犯各位,万请多多包涵。”
四周众人都一齐道:“宇文镖头请说不妨。”
宇文敬道:“若说是全国干走镖的这一行,咱们飞龙镖局。可算不上名头,只是骆老爷子名震天下,咱们帮忙的也沾上了他老爷子的光,所以每次出行只要事前打了招呼,极少出纰漏的,话说回来这也就是各位看得起飞龙镖局这牌儿”
宇文敬又道:“可是这半年来可不同了,江湖上早就传说飞龙镖局一连走了三趟货,三次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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