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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宁也雄笑了:“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不过,你真的准备好要听?我是说,你决定开始插手我们之间的恩怨了?”
杨问回答说:“没有,再见。”
林舜不关他的事,宁也雄也决不可能卖他个面子。
他卸载了客户端。这一切都挺好,别人的事情,他不想管;不是他的东西,他也不想要。
他好像做了一个美梦,他预感到梦快醒了,自己对着自己催眠:继续睡继续睡
班里震动的程度不比妖怪世界,可是嘈杂的程度有过之无不及。林舜被抓的消息传得风风火火,免不了各种各样的添油加醋。有人甚至说,那个所谓的“飞行羽公司”根本就是一个黑帮窝点,听说已经被查抄。
有人问到杨问,杨问一概推说不知道。
不过,一直是同桌,身边忽然空了个位子,书本和笔都那样放着杨问心里也不舒服。听课的时候,他特意把随堂笔记记得详细一点,林舜是个认真的人,他的笔记从来都是全班的传抄源。
方芳回头:“喂喂,杨问,听说你会唱歌诶。”
“马马虎虎算会。”杨问想不出来谁会泄密。
“太好了,帮个忙,我们金秋文艺汇演正缺人呢”方芳皱着眉头:“本来林舜是合唱团的,这回你帮个忙顶一下好不好?”她用班干部特有的真诚微笑感化杨问:“我们都觉得林舜不可能是什么绑架犯,肯定弄错了,等他回来,看到什么都搞砸了,多不好。”
“我我不会合唱。”杨问没说谎。
“嗨,这有什么不会的,行啦,算你一个。”
“等等,是不是歌唱祖国什么的?”
“我们报的是茉莉花,我跟赵老师申请了,今天下午自习课我们彩排一次。”方芳比了ok的手势,这事就算定了。
今年的文艺汇演,二班报了两个节目,方芳的青藏高原和大合唱茉莉花。杨问去了礼堂才知道,他们唱第二声部,就是第一排的人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他们在后面高音唱“花啊”第一排的人再唱“把它带回家”他们低音唱“家啊”一首简单的曲子排练了两个小时,方芳还不许他们走,攥着拳头加油:“我们一定要拿合唱类的第一名!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高二<二>,加油!”
“加油!”大家一起喊。
方芳巡视两遍,不满了:“杨问,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杨问挥挥拳头,要他习惯这种唱歌的“方式”有点困难,他握拳附和一下:“加油。”
“要有集体荣誉感”方芳亲切地推他一把:“打起精神来,不会唱没关系,大家都是一样的,慢慢来。”
杨问精神来了,万事开头难,难道他还不会“啊”了?他跟着大家摇头晃脑,唱得很投入,以前从没觉得这种民歌小调有什么好听,但是真的认真唱起来,还是觉得别有一番风情。
校园里的排练场地少,大家都要排队。五班的文艺委员已经带着他们班的同学到台下等了,两个男生带着吉他,又有几个搭手的在搬鼓,架子鼓这玩意儿拆拆装装特别讨厌,一个女生帮他们拿着线,不时催促“快点啊,二班都唱了多久了。”
方芳火爆性子,跳下来:“你们只有几个人,找间教室凑合凑合不行吗?我们是大合唱,理解一点,同学!”
“茉莉花有什么好彩排的?下来吧,你们唱不烦我们都听烦了!”五班的抗议。
台上台下啊的,立刻口角起来,二班有个消息灵通的指着台下一个人叫:“他根本就不是五班的,他是外面的,他们作弊。”
被他指证的那个家伙立刻学着他们晃动身体:“弊啊”“你们别找事!”方芳生气了。
五个男生心有灵犀地做第二声部:“事啊”二班的受不了,男生们哗啦啦地从舞台上跳下来,女生们也围拢着叉腰指斥,眼看事态升级,两边文艺委员都号称要找老师。那个被认出来的男生烦了:“算了让他们。”
“早就该走了,一看就不是好人。”方芳嘟哝两句,声音又大起来:“排好队!排好队!杨问你往中间站,和刘凯容换个位子。别老低着头。”
听到“杨问”两个字,那个男生猛回头。
杨问很没出息地往刘凯容身后躲,世界太小了,居然会在这儿遇见韩冒。
他不躲还好,一躲之下韩冒气急败坏,小跑三五步,直接窜上台,粗暴地推开前排同学,惹得女生们一阵尖叫。韩冒的食指戳上杨问鼻子:“你在这儿呢?唱茉莉花呢?从良了?”
杨问搂着他肩膀就往一边带:“声音小点,出去说。”
“嫌我丢你人了?我们还以为你死了!”
“韩冒,我一句两句解释不清。”
“那你早干嘛呢?转学了搬家了,招呼也不打一个,我们满世界找你,你想当三好学生就说一声。”
“冒号你别太过分。”杨问也不高兴了:“咱哥俩多久不见,你看你说什么啊,又是我嫌你丢人,又是满世界找我,我又不是负心薄幸甩了你。”
韩冒犟劲上来了:“我过分?我还就不让了!搬家伙我们练。唱茉莉花的滚一边去。”
二班男生伸手去推五班搬鼓的男生:“干什么?硬来啊,给你砸了。”
“你敢!”火药味浓烈起来。
方芳站到中间:“同学们,我们让让他们,看他们能弹出什么来,下来下来。”
场面混乱,女生走台阶,男生直接跳下台,韩冒一个人拖来接线板,插电调音,音响的刺耳嗡鸣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五班那个男生吉他弦断了,赶紧从兜里掏出一盒备用的,笨手笨脚地装。底下看好戏的二班男生一阵哄笑:“下面欢迎高二五班表演节目——纳鞋底。”
那个男生脸有点红,拿出校音器,一根弦左试右试,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慌。
杨问抱着胳膊,偷偷冲韩冒比了比大拇指,一挑眉。
方芳得意地嘲笑:“给你们一个小时,要是还不能开始唱,就赶紧下来。”
男生上紧弦,拿出拨片,嘣一声,居然又断了。
这下二班起哄的可高兴了,平时一本正经的刘凯容油腔滑调:“我赋诗一首啊——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谁知道这是谁的作品?表达了一种什么精神?”
杨问接话:“伟大爱国诗人岳飞的作品,表达了一种越急越使不上劲的精神。”
男生怒了,砰的一下摔吉他。
杨问继续点评:“虽然咱们弹不出声,范儿得做足了。”
韩冒不说话,拾起男生的琴,熟稔地上弦,调音,递给那个男生,看了一眼杨问:“你没资格笑他。”
“穿过原野的火。”韩冒说。
“什么?我们排的不是亡命之徒吗?”弹吉他的男生有点晕。
杨问一手捏着下巴看笑话,韩冒在使坏,这首歌很长一段时间是他们的保留曲目,年轻人玩音乐总是很喜欢炫技,而这首曲子飙到极限真有痛快到爆炸的感觉。
韩冒的前奏轮弹一出来,议论的声音没有了。
他开始唱,韩冒的声音多了一点沙哑,可能是这段时间抽烟多了?
这是一首暗夜的怒火穿透荒原的歌,这是一首流血的眼睛看向天空的歌,这是一首失去了应许之地,无法着陆所以决定飞翔的歌。
摇滚乐是每个人心里的黑社会,摇滚乐是音乐里的魔鬼,它独占生命,当第一个音符奏响的时候,除非关掉电源,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