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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拜把兄弟,老二陈大鳄、老三薛一刀一齐闪出,抽出兵器叫道:“大哥!还和这厮分说什么?把他们宰了再说!”
一声吆喝,关闭庄门,便扑前出手。
老二陈大鳄手上一对判官笔直取郭活火,而老三薛一刀果然名副其实,一柄鬼头大刀,霍霍寒光,闯入金龙武师人丛,乱砍乱劈!
而石家庄几名护院武师,领着数十名庄丁更上前助战,一刹那,变成了群殴之局。
石家庄广阔的院落里,变成了数十人拼斗的战场!
一时间刀光血雨,兵刃交击声响,闪烁火花,喝打之声,夹杂着负伤丢命惨叫,混淆在一起!
薛一刀那柄鬼头大刀,势如疯虎,连斩翻三名金龙武师,却在混战之中,背心挨了一鞭,重伤喷血,好容易退在一旁,一边吐血,一边喘气!
陈大鳄那对判官笔,挥洒得绵密疾劲,缠住了郭活火那对吴钩剑,占着上风,放手急攻。
一经厮斗,兵刃无眼,本领就是性命,功夫不济的二流货色,便得先行倒下,不死也要重伤!
拼斗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石家庄的护院武师,庄丁人手,已死伤三四十人。
而郭活火属下的十名金龙武师,已有六名倒下,九死一伤了!
那时,庄丁虽众,多数带着轻伤,只能围着敌人,高声呐喊,不敢扑前拼命,实则他们的武功,扑前动手,就只有送命的份儿!
苦缠苦斗郭活火的陈大鳄,却给金龙武师二人赶来围住,鞭刀并起,变成一敌三,处在劣势。
庄主石俊瞧在眼里,怒火直冒,一手掣出腰际大刀,沉喝一声,扑入四人战圈,抡刀乱砍!
陈大鳄得到援手,受敌面缩小了,胆气顿壮,手上判官笔加劲,又活跃起来。
使鞭的金龙武师,觑准了石俊刀势劈出空当,鞭梢一吐,缠住那柄大刀,使劲一扯,要把大刀扯飞脱手。
怎料石俊膂力惊人,手劲极大,吞吐牵扯之间,竟把使鞭的武师扯脱兵器,暗里一记飞腿,踢了过去。
使鞭武师闷哼一声,脚步踉跄后退,没提防横里闪来一支判官笔,插入“太阳穴”上,由左穿右,直透过去,血花飞溅中,倒仆地上。
就在此时,陈大鳄也挨了郭活火一剑,重伤左肩,鲜血直冒!
郭活火只顾挥剑伤人,黑影里刀光倏至,右手吴钩剑急挡封门,已经慢了刹那,而且,刀势劲力沉厚,竟把他递出的左剑,连着手肘一起劈落!痛得惨叫乱跳,挥动断肘,鲜血喷泉一般!
石俊手起刀落,劈倒郭活火之际,胜利冲昏神智,哈哈大笑起来。
蓦地,背后寒光急问,兵刃破风声响,利刀扎到!
石俊忙里闪身急躲,只能捡回性命,却不能避过受伤之苦,肩背上吃了一刀,衣襟尽血!
到底有着挨痛能耐,临危不乱经验,一翻腕,刀从背出,倒抽一记救命刀法,反而把那暗袭敌人劈翻倒地,一动不动。
这样,在连环惨烈厮杀里,双方人手伤亡惨重,石阶地上,尸体纵横,斑斑血渍!
到了此时,石俊和陈大鳄已经重伤不能再斗,薛一刀丢掉性命。
百秋镇分宫的金龙武师,只剩下二名未死,但身上伤痕累累,正待悄悄爬出庄门逃命。
结果,也被庄丁瞧破,死于乱刀之下!
那时,天色已近五更,石家庄内,一片沉寂如死,全没声息。
蓦地,檐角上飘落一个人影,瞧也不瞧地上伏尸,一转身,轻快地窜入内堂去了。
内堂大厅上人手杂沓,忙着替庄主石俊、陈大鳄二人裹伤救治。
那黑影穿堂过院,哪里有人惊觉瞧破,如入无人之境,一口气窜入最后那座花木环抱的院落里去。
这里,正在酒阑灯熄,弦歌初歇的时候了。
这所满目琳琅,四壁摆设书画古玩的小厅上,靠壁放着一张紫檀木贵妃床,铺着猩红厚绒。
床畔精致高脚小几,古铜兽炉,一焚着檀香,袅袅香烟氤氲飘荡。
厅子中央圆桌上,还摆着残肴剩酒,没有收拾,想是侍婢仆妇们都避嫌退去,想是不敢阻碍肉食公子一刻千金的欢乐时光。
那时,胜文光扶醉躺在贵妃床上,拥着云鬓蓬松、罗襦半解的艳姬,还在卿卿哝哝,梦呓般调情说笑,正当“好事近”胡帝胡天的荒唐时候了!
黑影轻快如电,窜入厅内,纵步飘前,挥手向床上二人点去!
只听到那艳姬尖叫一声,昏迷不动!
而胜文光滚下床去,翻身站起,还没定神瞧清,那黑影再度出手点到。
到底胜文光武功不凡,一记打挺身法,翻身纵过厅心桌子,才瞧清来人,怒极反笑道:
“辛大娘,你也来此地,想找本公子快活快活的么?”
辛大娘淡淡一笑,不答反问道:“琼姑娘囚在哪里,识相的快说。”
胜文光省悟了自己的尴尬模样,笑道:“待本公子穿回衣服,免失礼数,大娘以为如何?”
一言提起,辛大娘也不禁一阵脸热,缓缓退到另一角落,站了开去。
胜文光迅快地穿上衣服靴子,坐在厅心圆桌旁边的椅子之上,拿起杯子喝了口酒,才道:
“大娘刚才所说的琼姑娘,究竟是谁?”
辛大娘一字一顿,说道:“玉屏仙子上官琼,哼!明知故问!”
胜文光愕然答道:“上官姑娘和本公子素无交往,怎么会到来这里?”
辛大娘厉叱道:“明人不做暗事,还油嘴什么?”
一记纵步,到了贵妃床沿,拨开鬓发半遮脸儿的女子,瞧清面目!
胜文光笑道:“大娘瞧清了啊,那女的并不是上官姑娘呀!为什么向本公子讨人?”
辛大娘怒极,戟指叱道:“姓胜的,倘不把上官琼交出,莫怪奴家手下无情!”
胜文光给人没头没脑,硬指他囚禁上官琼,冤枉得没话好说,不禁心头冒火,冷冷说道:
“胜家堡肉食公子,是从不怕人的!”
辛大娘冷冷一笑,一双俏目冷若寒冰,从袖底里掏出一支绿油油的玉箫,箭步纵前,挥箫点到!
肉食公子江湖见识不弱,晓得那支玉箫,必然淬上剧毒,可能是著肌染毒,见血封喉的厉害歹毒兵刃!
斜躲身形,避过箫影,三步两跳,纵到贵妃床前,一手拿回长剑,呛啷出鞘,端正面容说道:“辛大娘,胜家堡和玉屏山,素无过节,留下一些情面如何?”
辛大娘眼光打闪,盯他一眼道:“公子说话好听到极,留份情面么?只在公子一念之间,奴家大可化敌为友!上官琼现在哪里?”
肉食公子怒道:“本公子已经表明,对玉屏山的臭丫头无兴趣,说过不在这里就是不在,哼!”辛大娘不再答话,绿光起处,玉箫砸到,一招三式,奇诡绝伦。
二人就在这所厅子里,打得箫剑纷飞,人则燕翻鹞落,狠招毒招,尽是进手招式。
在辛大娘的意念,只要制住肉食公子,以狠辣手段逼供,必然能逼出上官琼的下落。
因此,手上那支玉箫,演尽生平本领、快若流星,密如骤雨。肉食公子确是名门弟子,练成上乘剑法,不凡身手,而且临敌经验,有着相当火候,想把他杀败,并非十招八式那么容易。
只是,心怯玉箫淬毒,处处避招,游步闪躲,生怕一沾箫管,便得立时染上剧毒。
因此,过招拆式之间,失了抢攻先手,一柄长剑,只能严密封门,处在挨打状态。
二人厮斗,转眼里打了一个多时辰,天色渐渐破晓。
辛大娘手底不停,狠狠进招,但是,心念电转,缠在这里,不知要苦斗多久时刻?倘庄上有人赶来援手,自己便讨不了好处!
玉箫虽是使尽快攻招法,无奈长剑绵密遮拦,讨不到半式空当便宜。
箫剑光影交织,僵持不下,变成游斗。
这样拖延时刻,旷日持久的打法,对于辛大娘以快打慢的暗袭,一招得手的目的,是极端不利。
无奈,接上手后,二人功力悉敌,上招缠着下招,一时想撤手溜去,也是很难!
天色大亮了,隐隐听到外边庄院,人声嘈杂起来!
辛大娘心里一急,手上玉箫一紧,绿光如练,箫影纵横,一口气猛攻一十八招,形如拼命!
肉食公子被逼得左闪右躲,终于不敌纵出厅上,飞身窜入花圃。
就在此时,花丛里剑光先现,人影后见,寒虹一缕,拦在面前,喝道:“站住!”
肉食公子大吃一惊,本能地一记打挺翻身,定神一瞧,赫然是金龙大侠尚文烈。
忙将剑隐肘后,抱拳赔笑说道:“不知尚大侠驾到,请恕小弟失迎!”
尚文烈“哼”出一声,叱道:“闭嘴!”
一手指着他的背后,问道:“你是把上官琼给了她么?”
肉食公子回头瞧去,辛大娘静悄悄地横箫站着,不自禁背心冒起寒气,倘若她的玉箫暗里出手,便已糟透!
半晌,镇定一下神智,道:“尚大侠赶来这里,也是要找上官琼姑娘的么?”
尚文烈扬起双眉,叱道:“废话少说,快把琼姑娘交回本座!”
肉食公子闻言,诧异得睁大眼睛,暗忖:“那是谁人捣鬼嫁祸?叫人狐疑!”
于是,朗声说道:“那就奇怪得很,昨晚辛大娘跑来讨人,今天尚大侠也跑来讨人,可是,小弟这石家庄里,从没见过上官姑娘的影子,敢问二位拿着什么证据,冤枉小弟?”
这句问话,却把尚文烈问得呆怔住了,一时答不上话。
可是,他走入石家庄来,一眼便瞧见千秋镇分宫主郭活火和金龙武师的尸体,纵横地上,没有一人活着,心里冒火,怒不可遏,已经肯定肉食公子杀人灭口,那是不肯交出上官琼的铁证!否则,为什么厮斗得如此剧烈残酷?要在自己未赶到石家庄之前,把千秋镇属下赶尽杀绝?
一念想到,怒从心发,沉喝道:“胜文光!你显见有私了,庄里躺着的千秋镇分宫人手,是谁干的好事?”
肉食公子全没晓得前院打斗之事,因为庄主石俊,不敢惊动这位靠山,败了他酒色享受兴头,石家庄院落深大,进数又多,以致前进对后院之事,重重隔膜。
尚文烈瞧见肉食公子呆着不答,更加认定所料不差,狞笑着道:“你的杀人动机,哪能瞒过本座?哼,如今再来问你,上官琼是本座的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
肉食公子对于这种连串事情槽然不知,今晚酒色享乐,正在神智迷糊,况且整夜没睡,肝火上升,给尚文烈恶言逼问,不由心里发怒,嘿嘿笑道:“名头响当当的‘金龙大侠’却管不了未婚妻子行踪,反而跑来折磨本公子,硬逼讨人,这事传出江湖,怎不笑话至极!哈哈哈!”
尚文烈满肚怒火冤气没处发泄,几乎气爆心肺,听到这几句话,挖苦得不留余地,怒火激发,狠念乍动机杀,目露凶光,冷芒四闪,叱道:“好话说尽,坏事做尽的家伙,看剑!”
蓦地剑光陡起,分心刺到。
肉食公子此时,势成骑虎,只有凭手上功夫,才能分说是非了。
一横心,提剑封门,连消带打,扫出一剑。
花圃里两度寒芒,映闪着初升日色,宛若金蛇纠缠,银缕交织。
辛大娘站在一旁,瞧见二人交上手后,狠狠搏斗,暗念:一流高手过招,少说也要百招以上,才可分出胜负,正好乘此空隙,踩查上官琼的下落。
于是,悄悄溜了出去,闯进其他院落房屋,到处搜索,逢人返问。不惜用上“错骨分筋”
重手法,逼问小厮婢仆,出乎意外,他们众口一词:“没有见过什么上官姑娘的影子。”
最后,闯进了庄主石俊养伤的睡房里去,威胁利诱,细致追查,所得到的仍是一句老话:
“没有上官琼在本处!”
辛大娘这才省悟过来,中了赵红英的诡计,便跑出石家庄去了。
而尚文烈和胜文光的斗剑,渐渐转入生死一发阶段,花枝树叶,随着剑光过处,缤纷飘落,所有瓜棚豆架,花盆鱼缸,碎烂遍地。
拼斗消息,传到了石俊耳里,吃惊不小,连忙扶伤赶到,却是慢了一步。
远远瞧见,人影剑光,倏起倏落,忽东忽西,团团滚转,绞在一起。
陡然,洪喝一声:“着!”
一条手臂飞起老高,血先喷洒,剑芒忽敛!
原来尚文烈展出“金龙剑法”一招绝式“一剑千锋”把肉食公子一条左臂,削断飞出。
石俊刚巧赶到,抢前一步,一手抄着胜文光倒下的身体,迅快出手点制流血穴道,召来庄丁,抢救离去。
尚文烈余怒未释,指着石俊喝道:“你们干的好事,还有胆赶来面对本座吗?”
石俊抱拳行礼,赔笑说道:“尚大侠怪错好人了,石某人一生懒散,从不沾手江湖之事,想不到有人嫁祸,弄到这般惨杀田地,唉!”
稍停,又道:“请尚大侠暂息雷霆之怒,定神想想,上官姑娘被囚敝庄的谣言,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尚文烈不听分说。一喝道:“这句话本座听得厌了,不用多说,姓石的,限你在一月之内,把上官琼送回,否则,无名堡就是这里的榜样!哼!”石俊脸色一沉,说道:“自省道,逼虎跳墙,尚大侠这般蛮不讲理,只有逼着石某人送上老命!”
尚文烈还剑入鞘,冷冷说道:“任是什么说法,本座一概不管!到了限期,自来讨人,知道吗?”
言毕,大踏步走去。
刚刚走出石家庄大门,瞥见游卡弟子二人匆忙跑来,朝尚文烈行了一礼,喘着大气禀道:
“千秋镇分宫,昨晚发生祸事。”
尚文烈一愣,问道:“什么祸事?快说!”
“不知怎的,分宫房屋被烈火毁了。”
“人呢?”
“给杀尽了。”
这消息听来,仿如晴天霹雳,又惊又怒,不禁全身抖颤,挥手喝退游卡弟子,呆想了一会儿,便翻身跨马,赶往千秋镇分宫而去。
石家庄真可说是飞来横祸,只因小迷糊赵红英一句诳语,庄上平添了三四十名冤魂,庄主兄弟,也一死二伤!
更累得肉食公子胜文光断去一臂,虽得捡回性命,也变残废之人。
这一晚的变故,江南胜家堡和金龙大侠,已结下了一段血仇!
石俊留着胜文光养伤,立刻派出飞骑传讯,赶去江南,禀告胜家堡主!
老堡主胜云龙最疼爱肉食公子,听到爱儿惨遭断臂,认为是胜家堡莫大耻辱,况且舐犊情深,性格惯于护短,赫然震怒之下,便要找寻尚文烈剥皮削骨,方消此恨!
立刻吩咐大公子胜灵光、四小姐胜夷光,赶到石家庄去,携带家传疗伤圣药七妙神丹,救治胜文光!
并吩咐把胜文光送去九疑山聚宝峰五手怪医那里,请求接活左臂。
兄弟二人拜领父亲令谕,克日登程。
胜灵光是个大胖子,性格沉实,智慧不凡,谦恭有礼,不好走动江湖,更不好种仇结怨。
胜夷光年届及笄,练得一套家传剑法,出神入化,武功却在二位兄长之上!
可是,少女的心性,爱赶热闹、贪玩,仗恃学成一身武功,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念头,还没晓得江湖险诈,笑里藏刀的勾当。
兄妹二人,那天带领着四名门下硬手弟子、健婢四人,便匆匆上路。
胜夷光在老堡主严谨管教之下,从没走出家门半步,今天初入江湖,宛如出笼鹦鹉,心花怒放。
和兄长并骑飞驰,扬尘赶路,身后八匹仆婢健马,紧紧追陪,好不威风。
这是江南草长,黄莺乱飞,嫩绿葱宠,杏花吹雨的季节。
胜夷光雕鞍白马,走在山川秀丽的官道上,肩头黄丝剑穗,迎风招展,得意万分。
那天,到了扬州城里,这是古代繁华莺花之地,秦楼楚馆,星罗棋布!
胜灵光虽未试过这里筵歌酒宴,红笺召妓之局,唯是上了年纪,一眼便已瞧出,是什么所在地方!
身为兄长,带领着调皮妹子,怎会在此地多事勾留,打算在城里找间较为僻静酒馆,用过饭菜,便立刻登程赶路。
于是。就在状元坊太白馆,打尖用膳。
这正是过午时候,饮宴却嫌过早,吃中午饭又已过迟,馆子里客人只剩下零星三几桌!
胜夷光落座之后,叫着肚子饿了,却又不要现成饭菜,要这要那,一口气点了十多味上好酒菜。
胜灵光疼爱妹子,只有任由她的主意,反正使她尝试新鲜口味,见识见识。
十人围坐大圆桌,先来几盘卤味,一罐好酒,有说有笑,边喝边谈,好不高兴。
胜夷光今天兴头很高,也饮上几杯,小姑娘乘着几分酒意又给仆婢辈极意奉承,开心极了,说话便旁若无人。
她猝然问道:“大哥,我们到了石家庄,事情办完,又当怎样?”
胜灵光笑道:“回家去啦。”
“妹子不依。”
“什么?四妹又贪玩吗,要去哪里?”
胜夷光眨着那双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妹要找寻尚文烈这厮算账!”
胜灵光愕然说道:“爹爹没有吩咐,那怎么行?”
“有仇不报非好汉,我们江南胜家堡,岂是怕了那什么‘金龙大侠’的人么?”
胜灵光暗里使着眼色,禁止她再说下去,便岔开了话头,叫着店堂小厮问道:“那些菜式怎么还没来吗?”
想不到,胜夷光那几句话,已给邻桌上四男一女听到了,回头瞧来。
那健婢秋蝉一眼瞥见,仗着主子声势,叱道:“瞧什么?贼眉贼眼!”
这一声叱骂,两边桌上所有的人,立时互瞧对方起来,怒目相向!
只听到邻桌一位教书先生模样,青绸长衫,左手捻着八字胡子,摇头晃脑地念道:“姨子上门勾搭来了,俺的分宫主艳福不浅啦!”
正中座上,一位浓眉圆目,脸圆无须,满身俗气,好像买卖市侩的中年汉子,灼灼平视着胜夷光,浮现轻薄脸色,接口说道:“那丫头不错,饮得一杯。”
胜夷光听到给人说是丫头,侮辱到极点,怒睁双目,蓦地站起身,叱道:“敢向姑娘无札,贫嘴薄舌么?”
那教书先生仍然捻着胡子,瞧着她,现出卑鄙十足的鹭鹚好笑。
那教书先生捻胡奸笑的样子,更是激得胜夷光心头冒火,叱道:“把这厮拿下捧他一顿!”
秋蝉、春燕二名健婢,应声出手,一个箭步,纵了过去,正待将那位教书先生揪了出来。
怎料,一手拿空,那教书先生,滑若游鱼般窜出席外,还乘隙伸手,迅往秋蝉俏脸上,扭了一把。
可是,健婢秋蝉身手不弱,微一偏头,避过那教书先生手上轻薄,飞腿扫出,把他踢翻地上。
刹那间,惹得各人哄堂大笑。
那教书先生翻身滚起之际,却被春燕一手揪着衣领,赏了两记耳光,清脆有声。
使到店堂上所有人都笑得弯腰捧腹,齐声叫好。
那教书先生居然厚脸,手抚着掌痕红印的脸颊,自我解嘲地仰面打着哈哈,得意地说道:
“好香好香,俏姐儿别忙,我包胥今天晚上才和你这个,保管收拾到你求饶叫妙,销魂真个。”
春燕再度出手揍去,却被包胥闪步滑开,嘴里叫着:“唷哎,俏姐儿凶极啦,分宫主救命。”
一边叫着,一边闯回席上。
包胥这样做作,乃是存心诱使二婢追来,自投罗网,奉承那位好色偷香的分宫主,弄上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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