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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要说他一点都不动心,那是不近情理的!
骆凤卿轻轻一叹道:“对!我没忘记自己所说的话,现在不勉强你就是,不过,皇帝不差饿兵,你多少总得打发一点嘛!”
说着顺手拉过被子,将两人的身子盖住,媚声接道:“冤家,你为什么不说话?”
武扬正自抑着心中的振荡,挣了挣被对方束缚住的双臂,可是,他不挣还好,这一挣,骆凤卿可将他缠得更紧了!
此情此景,他既不便使用真力挣脱束缚。使对方太难堪,却又受不了这种“飞来艳福”只好以商量的语气低声道:“骆姑娘,松开我,我不跑就是。”
骆凤卿道:“可以!先付保证金!”
武扬一愣道:“保证金?”
骆凤卿笑道:“傻瓜!就这样,懂么?”
说着“啧”地一声,在武扬的俊脸上,不!目前说来,应该说是在武扬的“老脸”上亲了一下。
武扬莫可奈何地只好在对方的香腮上亲了一下,道:“可以了么?”
骆凤卿笑道:“总算聊胜于无,武扬你未免太小气了!”
松开环住武扬的双臂,侧过娇躯,小鸟依人似地偎在他的胸前,接道:“小气到使我那更重要的事情,都不愿告诉你了哩!”
武扬微微一怔道:“对了!骆姑娘,方才在郊外,你曾传音说过有关解救天忌老人所中奇毒的话,现”
骆凤卿娇哼一声道:“真难为你,这些事倒还记得蛮清楚!”
武扬苦笑道:“骆姑娘,如果你真有办法解除天忌老人所中之奇毒,那就等于是天下正道武林同仁的大恩人,我武扬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骆凤卿幽幽一叹道:“武扬,嘴巴倒真说得不错,可是我不敢相信你。”
武扬道:“要怎样才能相信呢?”
骆凤卿道:“这个么,你自己该心中有数才对。”
微微一顿,轻叹着接道:“想想看,眼前,我投怀送抱地偎在你的怀中,你都视若无睹,怎不教人伤心透顶,我我还能奢望将来么?”
武扬歉然地道:“并非我无视于你的存在,骆姑娘,你我环境不同,不能不克制一点。”
骆凤卿幽幽地道:“这一点,我明白,骆凤卿残花败柳之身,自不能与七丫头相比,当然我也不会奢望有什么未来的幸福!我所追求的只是眼前,能够分沾你一些光和热,也就心满意足了!”
武扬心头一阵激动,猿臂一伸,将骆凤卿的娇躯拥入怀中,柔声道:“骆姑娘,你不该如此消沉”
骆凤卿凄凉一笑道:“在我的周围,没有温暖,在我的前面,没有光明,我过的是醉生梦死,行尸走向的生活,武扬,你说,我怎能不消沉?”
武扬方自轻轻一叹,骆凤卿又幽幽地接道:“表面看来,我养尊处优,一呼百应,生活非常惬意,可是,谁又能知道我内心的痛苦!”
“而且,自古邪不胜正,不论骆阳钟目前多狠,多强,总有一天会那时候
唉!”
武扬紧了紧猿臂道:“骆姑娘,如果你有弃暗投明之心,我欢迎你投入正派阵容中来。”
骆凤卿苦笑道:“目前,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再说,弃暗投明,说来轻松,但做起来又谈何容易!”
武扬道:“只要你有决心,困难是应该可以克服的。”
骆凤卿道:“这些暂时不谈,目前,我只问你一句话,将来,当你有力量扫荡百凤帮时,准备如何处置我?”
武扬沉思着道:“你还年轻,到时候我会给你物色一位”
骆凤卿长叹截口道:“谢谢你!你所提的办法,虽然我并不满意,但我还是很感激你!
我想,到时候,如果我幸而不死的话,我会安排我自己的。”
略顿话锋,幽幽一叹道:“这些烦人的事,不要谈,还是说正经的吧!”
武扬心中百感交集地轻轻一叹。
骆凤卿柔声接道:“武扬,请将蜡烛点燃。”
武扬殊感意外地脱口问道:“为什么?”
骆凤卿道:“我要在这有限的时光中,多多看一看你。”
武扬苦笑起身,点燃案头蜡烛。
骆凤卿接道:“除下伪装,我要看你的本来面目。”
武扬笑道:“好!我一切遵命!”
当武扬除下面部的伪装后,骆凤卿又接道:“脱下衣服,躺到我身边来!”
武扬摇头苦笑道:“这”骆凤卿娇笑道:“穿着衣服与脱下衣服,互相拥抱着,也不过是等于五十步与百步之差而已,你的定力,我已经见识过了,有什么可怕的呢?”
武扬无可奈何地道:“脱下外衣,可以了吧?”
骆凤卿抿唇笑道:“马马虎虎,总比不脱好。”
可是,当武扬脱下外衣,重行钻人被中时,却几乎惊呼出声。
原来他所搂着的,竟是一个身无寸缕,温、软、滑、腻,充满着无限诱惑的胭体。
骆凤卿像灵蛇似地缠住他,媚笑道:“武扬,别怕,我不会吃人,并且,方才所说那‘只管风流不下流’的君子协定,也依然有效。”
武扬讷讷地道:“那你又何必要脱光衣服呢?”
骆凤卿笑道:“这样,可以便于吸收你的光和热。”
武扬苦笑道:“简直是胡闹!”
骆凤卿把一个赤裸的娇躯,紧紧地偎在武扬怀中,呢声道:“武扬,想不想听有关天忌老人所中奇毒的解救办法?”
武扬几乎是以恳求的语气道:“快点说吧!别吊胃口了!”
骆凤卿道:“可以,不过,你得像先前那样搂着我。”
为了想获得解救天忌老人所中奇毒的办法,武扬只好伸手轻轻拥住对方的纤腰。
但他触手所及,但觉软绵绵、滑腻腻一股电流即传遍他的周身
骆凤卿似乎尚未满足地嘤咛一声道:“好人,搂紧一点不行么,奴家身上又没有毒。”
武扬暗中钢牙一咬,用另一只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一阵剧痛,使他逐渐炽烈的欲焰平息下去,猿臂一紧,问道:“这样,可以了么?”
骆凤卿娇慵无限地道:“嗯好!正好好人,再搂紧一点”
武扬的臂弯中又加了一点力量,接问道:“现在,该说正经的了吧?”
骆凤卿似乎正在默默地享受那强有力的拥抱,半晌之后,才仰起脸来,正容道:“从前,毒凤帮帮主何天应,曾经遗下一面百凤旗,你听说过么?”
武扬一愣道:“百凤旗?”
骆凤卿道:“是的!不过,我所指的是原来毒风帮的百凤旗,不是本帮仿制的百凤旗。”
武扬忍不住心中狂跳地暗忖:“那真正的百凤旗,目前正在罗大成身上,难道说那百凤旗上还另有秘密不成”
心念电转,口中却慢应道:“我听懂了!”
骆凤卿道:“你只要找到那面真正的百凤旗,天忌老人所中的奇毒就可以解除了。”
武扬心中忍不住狂喜,搂住骆凤卿娇躯的手臂不自觉地一紧,刚好他的手指接触到那滑腻无比有如鸡头肉的酥胸之上,脱口问道:“就这么简单?”
武扬这动作,纯出于无心,而且他自己因心中另有专注之故,对自己的手指业已侵入对方的禁地之举,似乎并没察觉。
但骆凤卿的感觉可就不同了,但觉一股电流,灼得她四肢百骸,无比的舒畅,也好像是醍醐灌顶,周身轻飘飘地,发出一串令人蚀骨消魂的媚笑道:“简单?你以为那百凤旗那么容易找到?”
武扬自然不便说出,那真正的百凤旗就在罗大成的手中,只好故意轻轻一叹道:“如此说来,那还不是等于镜花水月”
骆凤卿截口道:“我知道一个办法,总比没有强呀!你可以慢慢去找。”
武扬道:“如果幸而找到了那面真正的百凤旗,又如何使用法呢?”
骆凤卿道:“那百凤旗的旗杆中,藏有一粒专解百毒的千年天蜈丹,与武林瑰宝温香玉有异曲同工之妙”
真是一语提醒梦中人!武扬禁不住暗骂自己糊涂,百凤旗在罗大成手中,固然事先不知道那百凤旗中有专解百毒的千年天蜈丹,但那温香玉却在自己手中,并且由以往那温香玉能祛除天忌老人与巫山无欲叟二人所遗留的恶臭一节上,可以知道温香玉对两位老人所中之奇毒,必有解除之功效,为什么自己竟想不起来,而要舍近求远,准备千里迢迢地跑到庐山去,找那并不可靠的蓑笠翁的传人呢!
他,一经想通之后,不由立即截口问道:“这秘密,你是怎样知道的?”
骆凤卿道:“我是由帝君口中知道,而帝君却是由正宫皇娘口中听来的。”
此时的武扬,本来是没话可问的了,但却不能不再行故意地接问道:“除了那真正的百凤旗和温香玉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骆凤卿道:“有!”
武扬接问道:“那是什么办法呢?”
骆凤卿道:“由帝君手中盗出解药。”
武扬苦笑道:“这恐怕比找那真正的百凤旗,还要困难得多哩?”
骆凤卿忽地一声“咦”道:“你怎么把手拿开了?”
原来这一段时间中,武扬的一双手,已不自觉地握住骆凤卿的乳峰,揉揉捏捏地。
这情形,对武扬来说,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行动,因为他的心中另有更重要的事情占住了,其所以如此,不过觉得那玩意儿,滑不留秋,酥软温柔,颇为好玩而已,其实,他心中并无一丝杂念。
可是,骆凤卿这方面,情形就不同了。
这好比是含在口中的牛皮糖,正当嚼得津津有味之际,猛然被人抢走了,那是多别扭哩!所以,她不由地嚷嚷出声了!
她这一嚷,却把武扬由梦中惊醒了,心知再缠下去,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后果可不堪设想,如今,正经事都已办好,所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当下,他故装猛然想起“哦”道:“骆姑娘,你实在该走了!”
骆凤卿不胜幽怨地道:“今宵同缱绻,明日各天涯,今后,像目前这种单独相处,放荡形骸的机会可能不会再有了!”
微微一顿,长叹一声道:“武扬,撇开我提供你的消息不论,此情此景,你忍心赶我走!”
武扬歉意一叹道:“非上上人,无了了心,人非草木,谁能遣此!骆姑娘,并非我故意矫情,但你必须要走了才行。”
骆凤卿道:“为什么?”
武扬道:“当你们那正宫皇娘破坏了骆阳钟的好事之后,那淫魔极可能会到你这儿来”
骆凤卿悚然一惊,截口自语道:“对!看来我是的确该走了!”
匆匆起身,穿上衣衫之后,双手捧住武扬的面颊,深深注视着。
良久,良久,美目中滚落两颗晶莹的泪珠,无限凄婉地道:“我走了!今后,相见无期冤家你你主动亲我一亲吧!”
此情此景,任是百炼成钢也会被化成绕指柔!
武扬心头一阵激动,情不自禁地拥住骆凤卿温柔地一吻。
骆凤卿凄凉一笑道:“武扬,临别我不能不说一句老实话,说来,我对你并没动感情的,可是,想不到这短时间的相处,我却作茧自缚唉!”
武扬方自苦笑着轻轻一叹,骆凤卿又幽幽地接道:“但愿我还能为你效力,也但愿咱们还有再见之期。”
说着,一扬素腕熄灭蜡烛,自己打开窗门,闪身穿窗而出。
武扬仰首遥注窗外的夜空,心中百感交集地,有如波涛汹涌着。
他,颇想去探查一下七公主的情况,可是却不知那位柳员外的住宅究竟在甚么位置。
继想那柳员外住处,既然被骆阳钟选为临时行宫,必然是昭化城中最豪华,也是最宏伟的住宅,昭化城的范围并不大,根据上述的原则,也许可以找到。
于是,他又恢复了那乡下老头的伪装,并取出一块碎银,放在床头,作为客栈的食宿费用之后,也穿宙飞上屋顶,漫无目的地径行奔向正东方向。
少顷之后,眼看前面一幢宏伟的住宅,居然还亮着疏落的灯光,不由心中暗忖:“三更已过,这巨宅中竟然还亮着灯光,莫非就是那柳员外的住宅么?”
他,正想前往一探究竟之间。
陡地,一阵金铁相击之声,隐约地随风传来。
武扬不由心中一动,但当他凝神倾听时,那金铁相击之声又消失了。
他方自微微一愣,却又隐约地听到一声苍劲的喝声。
这回,他听清楚了,声音来自正东,距离极可能是在二三里以外。
本来他此行主要是探听七公主的情况,无暇多管闲事,可是,目前这可能就是柳员外住宅的巨宅中静悄悄地毫无动静的原因,而那远处的斗殴,极可能是与他有关的人,于是他略一沉思之后,立即展开脚程,循声奔向正东的城郊而去。
不错!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有兵刃相击之声,也有叱喝谩骂之声,由这些声音上判断,那斗殴的人,可能还不止一二人哩!
一声沉喝,清晰地传来:“这丫头会使本帮的万流归宗剑法,准是本帮中的叛逆!注意,要活的才可”
武扬心中一动,脚底下也更形加速了。
前面,有一片黑黝黝的松林,松林之旁,有两个魔帮中的黑衣武士,正向一位乡下女郎装束的少女围攻着。
那乡下女郎,青布包头,遮去了大半个面孔,又是正在免起鹃落地恶斗不休,而武扬与斗场的距离又远,所以,一时之间,竟无法辨别那乡下女郎究竟是不是他所认识的人。
一个苍劲的语声起自一旁道:“丫头,弃剑受缚可以少吃点苦头!”
对了!原来松林旁的树荫下,还有四个黑衣武士和一个灰衫蒙面的中年人在掠阵哩!
武扬悄悄地由松林右侧绕入林中,屏息向斗场边悄悄地迫近。
当他距斗场约莫五丈距离时,这回他看清楚了。
看虽然是看清楚了,可是却几乎惊叫出声。
原来,那被两个黑衣武士夹攻着的乡下女郎,竟是罗大成的新婚妻子解笑雅。
解笑雅怎么会在这儿被魔帮武士围攻呢?
瞧她目前的情况,能够独斗两个黑衣武士,自然一身功力是已经恢复了,她的一身功力的恢复,也竟然是七公主何慧卿的杰作,可是,七公主何慧卿怎会让她一个人冒险离开的呢?
难道说,何慧卿已经遇险了么?
是不是方才那骆凤卿所说的话,不真实呢?
还有,瞧那林边负手卓立着的灰衣衫人的背影,显然就是魔帮的鹰队队长,也就是现任青城派的掌门人蔡舒达,这魔崽仔怎会在这儿出现?
一连串的疑问,使武扬心中好像塞了一团乱丝,无从清理。
疑云重重中,他再度向斗场中瞧去。
只见解笑雅一支青钢长剑,上下翻飞奇招迭出,间或还使出一二招万流归宗剑法中的绝招。
那两个黑衣武士,尽管论个别功力,都还不逊于解笑雅,但因受了灰衫蒙面人那“要活的”的命令的限制,似乎不敢放手抢攻。
所以,解笑雅虽然是处于劣势的孤军奋战中,一时之间却还不致有危险。
灰衫蒙面人似不耐烦了。
他,脱口一声沉叱道:“蠢材!为何不放手抢攻,本座只说要活的,并没有不许伤她的命令呀!”
不错!听说话声是蔡舒达已是毫无疑问的了。
那两个黑衣武士齐声恭应道:“属下遵命!”
话声中手上剑势一紧,解笑雅立即陷于捉襟见肘的窘态中。
武扬方待飞身抢救
陡然一声沉喝,声震全场:“住手!”
声到人到,由松林中飞出一位身着玄色劲装,外套英雄氅的英俊少年。
他,身形一落,向那突自抢攻不已的两个黑衣武士嗔目怒叱道:“教你们住手,没听到!”
叱声中,左掌右剑,奋力一挥,两个黑衣武士,一个闷哼一声,被震退八尺,一个长剑被震脱手,泥塑木雕似地任立当场。
解笑雅抹去满头香汗,向劲装青年敛衽一礼道:“大德不敢言谢,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劲装青年间身避过解笑雅的敬礼,淡然一笑道:“姑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武林人物的本分,些许微劳,请姑娘不必挂齿!”
此时,武扬才看清楚那劲装青年的仪表和面目。
只见他,目似朗星,眉长入鬓,脸色黝黑,衬托上那一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越发显得黑白分明。
至于年纪,约莫二十一二,猿臂蜂腰,仪表堂堂,论气派。论风度,与他武扬,可说是一时之瑜亮了!不由看得他暗中心仪不已
蔡舒达缓步上前,目注劲装青年泛然问道:“尊驾是不是侠魂武扬?”
武扬暗中笑道:“错把冯京当马凉,真妙极了!”
劲装青年仰首豪笑道:“听说中原武林中,有这么一位侠魂武扬,在下钦慕已久,可惜无缘识荆!”
蔡舒达似乎一愣道:“如此说来,尊驾不是武扬了?”
劲装青年冷然答:“废话!”
那被劲装青年震飞手中长剑的黑衣剑士,向蔡舒达嗫嚅地道:“报告令主,武扬那小子精于易容术,经常化身千万眼前这小子,极可能就是武扬”
蔡舒达冷然叱道:“少废话!”
那黑衣武士马屁拍在马腿上,一个哆嗦,默然而退。
劲装青年自我解嘲地笑道:“诸位既然认定我是侠魂武扬,我就不妨暂时冒充一下吧!
请问有何见教?”
蔡舒达沉声道:“尊驾既然不是武扬,何苦替人家背黑锅!”
劲装青年笑道:“那么,依阁下之见呢?”
蔡舒达道:“听尊驾方才的口气,似乎不是中原人氏?”
劲装青年道:“这,也很重要么?”
蔡舒达沉声道:“既然不是中原人氏,自然不明了中原武林中的动态,所以,尊驾如非蓄意架梁,我可以原谅你,请立即离开此地!”
劲装青年仰首大笑道:“中原人物,毕竟有泱泱大国臣民的度量!”
微微一顿,披唇微哂道:“可是,你知道我会原谅你么?”
蔡舒达怒声道:“尊驾怎可如此不讲理!”
劲装青年剑眉一挑,朗声侃侃地道:“你们堂堂男子汉,却倚众凌寡欺负一个弱女子,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能算是不讲理!”
蔡舒达冷笑一声道:“这年头好人真难做,看情形你是认为我怕了你了?”
劲装青年沉声道:“在真理与正义之前,不怕你不低头!”
蔡舒达面纱一扬,震声道:“我再郑重警告你一声,现在走还来得及!”
解笑雅轻轻一拉劲装青年的衣袖,低声道:“这位兄台,犯不着跟这班人斗气,咱们走吧!”
蔡舒达冷笑一声道:“你也想走!丫头,别做千秋大梦!”
劲装青年挑眉怒叱道:“有我在这儿,看谁敢动她一根汗毛!”
蔡舒达沉哼一声道:“好!本座且先伸量伸量你,看你究竟有多少斤两,胆敢如此猖狂!”
话声中,已拔下肩头长剑。回首一声断喝:“先擒下那丫头!”
站在树林边的四个黑衣武士,应声拔剑,蜂拥而出,一齐奔向解笑雅。
此情此景,武扬已不能再做壁上观了!
但就当他准备飞身而出,身形将动未动之瞬间
陡然,清叱震耳,闷哼与惨号连传。
劲装青年凛若天神地卓立解笑雅身前。
那四个闻令向前的黑衣武士,却有两个被震跌丈外,两人手中的长剑已不翼而飞,那握剑的手腕上一道血痕,正沁出殷红的血渍。
这情形,不但使蔡舒达震得面纱波动着默然无语,解笑雅情不自禁地芳心一宽,认为自己逃生有望了,即使暗中旁观的武扬,亦不由心中巨震,星目大张地脑际灵光一闪,暗忖道:“哦!对了!准是他”
蔡舒达强自镇定着冷笑一声道:“怪不得你那么狂,看来还真有两下子!”
劲装青年淡然一笑道:“阁下谬奖了!”
蔡舒达泛然地道!“不过,像你这种身手,本帮中多的是,没什么值得自豪的!”
劲装青年道:“像我这种身手,本就不足以自豪,而贵帮中再‘多的是’一点,也吓不住人,是么?”
略顿话锋,披唇冷哂地接道:“阁下,我正等着你‘伸量’哩!”
蔡舒达色厉内荏地沉声叱道:“要教训你不争这一时半刻!”
劲装青年冷笑截口道:“难道还有帮手没到?”
蔡舒达怒声道:“小子休逞口舌之利,本座在问你,你知不知道本座的来历?”
劲装青年仰首发出一声龙吟长笑,裂石穿云,历久不绝。
蔡舒达面纱波动着,怒叱道:“小子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好笑的!”
劲装青年笑意盎然地接道:“阁下,我突然想起中原武林中的一个笑话,有兴趣听么?”
蔡舒达镇静地道:“没人禁止你说话!”
劲装青年淡淡地笑道:“为了给你保留一点面子,还是不说为妙,不过,我要奉劝阁下,不要随便亮出招牌来吓人,因为那最容易使人误解”
蔡舒达冷然截口道:“有什么值得误解?”
劲装青年漫应道:“这个么,好有一比:那情形就像是一个没出息的纨绔子弟,自己打不过人家,却死要面子地向人家说:‘你知道我有两个哥哥么?好!小子有种你就等着,我去叫我大哥来’”
解笑雅忍不住“噗喳”一声娇笑。
蔡舒达面纱一阵波动,显然已气愤至极地厉声叱道:“小子!拿命来!”
叱声中,长剑一挥,一开始就是万流归宗剑法中的“星河倒泻”、“斗转星移”、“日月经天”三绝招连环使出,剑势绵密,风雨不透,刹时之间,将劲装青年圈入漫天剑幕之中。
在劲风呼呼“铮铮”连响,与火星四溅声中,爆出劲装青年的清朗语声道:“好剑法!你也接小爷三招!”
话声中,青红暴涨,剑气侵肌,掌风厉啸,接连三招,竟将本已取得一时优势的蔡舒达,迫得连退八尺。
原来那劲装青年的剑法,虽并不比万流归宗剑法高明,却以强劲的内力为辅,硬碰接架,可怜那蔡舒达枉为一派掌门,内家真力竟还不及一个年轻小伙子,那握剑的右手,被震得酸麻难耐地,几乎把持不住。
而劲装青年的左掌,更是势沉劲猛,招势怪异,神出鬼没地与右手长剑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情形,如果不是蔡舒达在剑法上占了便宜的话,恐怕他连十招也撑不过哩!
劲装青年得理不饶人,剑掌兼施,将蔡舒达迫得连连后退,没有喘息的机会。
刹时之间,双方已交换十二招。
劲装青年朗声笑道:“阁下,看情形你‘大哥’不会来了。还是弃剑认输吧!”
蔡舒达奋力攻出一招,厉笑道:“小子,你得意得太早了!”
右手一扬,一蓬淬毒钢针,疾射而出。
暗中旁观的武扬,心头一震,同时脱口大喝:“吕兄快退!”
喝声中,人已电射而出,一式浩然大八式中的“正气流形”右掌击向两人的当中,左掌却将蔡舒达震得连退五大步才拿桩站稳。
当蔡舒达发出暗器,与武扬脱口大喝,飞身抢救之时候,那劲装青年也于心中暗凛中,一面飞身后退,一面剑掌兼施地,将那淬毒钢针,大部分震飞和格落地面之上。
可是,黑夜中,距离太近,更是冷不防的情况之下,自难免百密一疏,而有两枝淬毒钢针,钉在他的左小腿上。
劲装青年虽觉左小腿上微微一麻,却并不在意,只是怔怔地望着武扬道:“老人家怎会知道我姓吕呢?”
此时的武扬,还是乡下老头的装束,劲装青年尊称他一声老人家,也就不足为怪了。
武扬促声道:“这些待会再说,先说遭了暗算没有?”
劲装青年道:“仅仅小腿上中了两支,不碍事。”
武扬心头一震,截口道:“那是魔帮的独门暗器‘追魂针’,怎可说不碍事!”
伸手怀中,取出温香玉,递给劲装青年道:“吕兄,把这个含在口中,运气由伤口逼出毒质。”
侧脸向一旁的解笑雅道:“解姑娘,请替吕兄取出左小腿上的毒针,快!”
劲装青年接过温香玉,纳入口中,尴尬地笑道:“老人家,取针之事,不敢有劳这位姑娘,还是我自己来吧!”
武扬沉声道:“不可以!你必须运气迫毒”
此时,解笑雅已恭应一声,蹲下娇躯,划开劲装青年左小腿上的裤管
武扬陡地一声怒叱:“蔡舒达,你找死!”
叱声中寒芒一闪,反手一剑,将企图偷袭的蔡舒达的长剑削成两段。
蔡舒达偷袭不成,反而赔上一支长剑,并且几乎连手腕也被削断,不由心底生寒地疾退丈外,怔征地望着武扬问道:“尊驾是谁?”
武扬冷哼一声道:“我是谁,你不配问!不过,待会我代表青城派清理门户时,我会自动地告诉你的!”
此时,解笑雅已替劲装青年取出毒针,并敷上药,以她自己的手帕包扎好了,姗姗地向武扬这边走来。
就当此时,一道瘦长人影,像天马行空地疾降场中,赫然竟是枯竹老人长孙哲。
武扬向解笑雅促声叱道:“解姑娘快退!”
同时,那劲装青年已吐出口中的温香玉,安详地走过来向蔡舒达龇牙一笑道:“你‘大哥’果然来了,现在你可以安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