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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小魔女倾听之下,忽然变色惊呼道:“不好,神女来了!”
黑衣司马香主狂飞骤雨般一连攻出七八剑,闻言毫不在意,反而豪气干云地纵声大笑道:“神女来了又怎么样?”
小魔女见他不知天高地厚,不禁又气又急,柳眉一竖,跺足怒叫道:“不怎么样,我的意思,要你滚回来!”
黑衣司马香主愣得一愣,忙不迭连声应是,手中剑攻势一缓,原被圈逼成一点的蓝光,突然炽张,一个不留意,几为上官印柔蓝剑所伤。
不过这时的黑衣司马香主业已无心恋战,上官印乘机反攻,并没有挑起他的火气,当下仅应势格出一剑,即抽身跳去圈外,上官印任其随小魔女掩护着一干男女魔徒退去,亦未追击。
不一会,箫声歇,人影现。
远处,自两堆稻草后面持箫走出的,正是一身绿衣,依然作天魔门下装束的金剑丹凤。
上官印迎上去笑道:“你来得正是时候,恰好解我一围。”
丹凤睨视着微微一笑道:“谁叫你分神?”
上官印怔了怔道:“你也看到了她?”
丹凤敛容点头,轻轻一叹道:“是的,我来时,她正离去,要不是回过头来见你落处下风,我可能已追上去了”
上官印懊恼不已,又问道:“青城兄妹如何了?”
丹凤皱了眉头说道:“安置的地方很妥当,只是二人气色晦暗,似乎中毒不浅,万一弄不着解药就麻烦了。”
上官印忙说道:“不要紧,我有大还丹。”
丹凤噢了一下笑道:“对了”
她想起在四宝堂分手之际,上官印曾脱口说出一个大字,不觉有点好笑,正待追问别后经过时,上官印目光偶掠,忽然低低说道:“两丑来了。”
丹凤传音疑问道:“对这两人我们有什么顾忌的?”
上官印传音答道:“今天初八,距十五之会期只剩七天,天魔教方面,连各坛弟子都来了,可见他们已动用全部力量,而我们这边,除了个师南宫,另外的一个也没有看到,这情形令人奇怪也令人忧虑,这两个老东西,贪鄙成性,惟利是图,很可能已为老魔女收买,借此打发了也好。”
丹凤微讶,传音问道:“用武么?”
上官印摇摇头道:“不,用计,你听我吩咐,别掉转头去看,他两个已藏去那边那座草堆后面,我们以散步方式再拢过去一些就行了。”
丹凤点点头,二人开始向左侧那座草堆缓缓走去,走近后,上官印眼色一使,首先大声道:“五弟,今夜的月色还不错呵。”
丹凤忍住笑,答道:“是的,三哥。”
上官印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道:“五弟,我们那位黑衣司马香主怎么那样固执,太上教主一再告诉他,说贪鄙两丑在拳掌方面成就相当高,本教自南北两大天魔残废后,人手欠缺,如聘任两丑出掌巡、执两堂,再好不过,而他竟坚持着:
有两丑,就没有我处司马的。五弟,你想想看,他虽是南海本代掌门人,但是,南海一派无闻已久,要振兴门风又何必一定要从两丑身上打主意呢?”
丹凤迟疑地问道:“两丑真是南海门下么?”
上官印叹了口气道:“谁知道?他说该派当年拳、掌两堂尚有两名漏网者,一名万象掌、一名阎罗拳,为了掩人耳目计,两者一将万象掌易名普罗掌,一将阎罗拳易名绝户拳,并说两者之传人便是贪鄙两丑,但究竟可信不可信,就很难说了。”
丹凤接着问道:“两丑名列十二奇绝,序位尚在丐侠仙之上,黑衣司马香主口出狂言,难道他还真能奈何两丑不成?”
上官印思索了一下道:“从太上教主赏识此人的程度看来应有可能,南海一派,原以剑术神奇知名天下,此人既为公孙大娘嫡传弟子,公孙大娘肯付以掌门令符,假如说连收拾门下两名余孽也办不到”
丹凤冷笑一声接下去道:“我看有点假公济私。”
上官印沉吟着表示同意道:“这个当然,所谓财帛动人心,设非两丑在巴岭和米仓各有大宗财宝”
丹凤抢着冷笑道:“所以说,我们太上教主答应他实属不智。”
上官印诧异地道:“谁说答应了?”
丹凤不服,争辩道:“那么,太上教主为什么要清出一个仓库,并还听任他派了八荒四凶带人去巴岭和米仓潜伏?”
上官印唉了一声道:“你不知道,五弟。”
丹凤哼了一声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倒说说看。”
上官印故意压低嗓门道:‘体教难道就不需要么?”
丹凤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虚与委蛇?”
上官印轻轻一拍手道:“总算你明白过来了,试问,目下正值用人之秋,他们双方价值相等,不这样做,岂不总要开罪其中一方?”
丹凤忽然低叫一声:“好像是公主来了!”
上官印应了声不好,二人眼角一抛,于月色下向城中飞身驰去。
草堆后的两丑,相对如痴,一致喃喃道:“尚幸吉人天相,差点上了老贱人穷当。”
两人咬牙切齿了片刻,然后,一跳而起,彼此招呼也不打一个,为护财富,于迷蒙夜色下各奔前程去了。
上官印与丹凤,一路笑着进了城,丹凤不放心地问道:“两丑真会相信?”
上官印笑得一笑,说道:“信固信,不信又有何损?”
二人迳奔北城一家漕坊后面的仓房,自屋顶瓦洞中跳下,见龙笔李超、凤箫吴玉两师兄妹,正据桶对饮,丹凤笑道:“兴致倒蛮不错的嘛!”
李吴师兄妹知道与丹凤一起的是上官印,忙起身见礼,上官印倾出两颗大还丹递过去,笑说道:“服下药,还可以各喝一碗,喝完去一边调息。”
丹凤掩口一笑接下去道:“底下轮到我们了吧?”
上官印摇摇头,正容道:“现在是什么环境?他们两个年轻不知事,难道我们也像他们一样不成?”
丹凤脸一红,哼道:“我偏要喝!”
抓起酒瓢,勺了半瓢,一气吸干,赌气去一边面壁坐下;上官印见她忍不住直想打呛,心中暗笑,当下纵身而起,纵上屋顶,为三人巡守。
第二天,上官印和丹凤又各换了一副面目,上官印装成一名苦力,丹凤则化装成一名龙钟老妇。
上官印守夜辛苦,在仓房中养息,丹凤则去街上察看动静。
中午,丹凤回来,带来食物,并带来一个可喜的消息:少林、武当、北邙、青城四派掌门人到了。
上官印连忙问道:“还见到谁?”
丹凤摇摇头道:“没有,不过少林和武当都带来不少高手。”
上官印又问道:“交谈没有?”
丹凤摇摇头道:“也没有,他们住的大客栈,附近似有魔教中人物监视,我怕露了身份会有人跟到这里来。”
上官印点点头,于是向青城师兄妹道:“那么,你两个就先去令师他们那里吧,少林武当都有人来,可说相当安全,同时也好叫令师早点放心。”
青城师兄妹谢过两人,各自仓中取过一顶大草笠,低压眉帘,携手相偕而去,丹凤望着他们相亲相爱的背影,不觉有点出神。
上官印走上一步,蹙额道:“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丹凤以为心事被瞧破,呆了呆,红着玉靥嗔道:“看看什么?人家师兄妹,不过手拉着手,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大惊小怪!”
上官印一愕道:“你扯到哪里去了?”
丹凤脸更红道:“那么?”
上官印沉吟道:“两老不来,也许是时候还早,就是根本不来,亦不足怪,这两位前辈,本就闲散惯了,谁也拿他们没法;可是,迷糊仙和追魂丐两个,怎地到现在还不见他们人影呢?”
丹凤点头道:“是呀。”
上官印接下去道:“这还不算怪,最怪的是连丐帮一名弟子都没有看见,好事的天目神童,照理该第一个就来了才对啊。”
初九,初十,十一,十二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
新安城中,风起云涌,天下武林人物群至毕集,因为参加这种盛会,一生难有几次,尤其不受任何限制,所以,尚未至十五正日,城中到的人,已比年前天魔女九屏寿宴时多了好几倍了。
形形色色的武林人物中,除了十之七八是为了观摩而来外,余者均为天魔教各地支坛弟子。
贺兰“人妖”“人怪”师兄妹出现过,四大天魔中的东、西两魔出现过,三号小魔女红衣牡丹出现过,二号魔女绿衣欧阳彩姬出现过,十四清晨,有人见到一顶黄色软轿在数十名劲装男女簇拥下进入黄山,轿中所坐为老魔女欧阳冶卿,自可断定无疑。
而这一边,当事者神、鬼师兄妹虽然尚未露面,但来是一定会来的,另外,依然是这几个:少林心镜大师,武当一尘子道长、北邙银须叟、青城冷婆婆、上官印、丹凤、师南宫、龙笔、凤箫,以及少林武当两派随行的约二十余僧道高手。
还有一点令人不解的,便是那位师南宫昙花一现般,上官印和丹凤只见到他一次,以后就没有了消息。
时光消逝,不因尘世间的喜怒哀乐停顿或加速。
十四过去。
十五来临。
五月十五,这个令人兴奋,令人窒息,神鬼黄山再度会天魔的正日终于来临了!
新安北门,向黄山方向,人潮澎湃。
天都峰顶,那座在近百年来,曾使无数武林人物于一夕间英名远播,也曾使无数武林英雄人于一夕间身败名裂,占地约百丈方圆的英雄坪,此刻,四周围的人墙,正在一层又一层的加厚,中央,那片铺满落叶衰草的空地上,在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一刹那,万众瞩目,于空旷坦荡中弥漫着无形的神秘,紧张,和诱惑,每个与会者几乎都在这样自问:“这儿,在今天,将会带给今后武林一些什么呢?”
在近午正东边人墙,首先裂开一条通道。
在万目间投下,一双采华照人的青年男女,并肩入场,男的一袭天青长衣,英姿飒爽,丰神如玉;女的素娟紧身劲装,外罩白绸风衣,长剑斜挑,手持紫玉箫,风衣衣摆一边绣着一支金剑,一边绣着一只丹凤,步履于袅娜中不失稳健和雍容,两人四下微揖,然后双双面西就地坐下。
“千面侠之子,终南上官印!”
“华山本代掌门人,金剑丹凤白嫦娥!”
“啧啧,珠联璧合。”
“真是天生的一对。”
赞美和惊叹,此起彼落,人们的心情,于恍惚间似乎来到了一次婚礼喜宴上,竟都疏忽了西边天魔教方面的进场。
西边,首先出现的,是六名锦衣执事。
六名锦衣执事在场地上铺下三条色分黄、绿、红的地毡,并在毡上放置了数十软垫,然后悄悄退去。
接着,一顶黄呢小轿抬进来,轿帘掀处,走出当今武林天字第一号名人,已练就千古神功“金刚不坏大法”以致看上去容貌仍似三旬美妇,肤如玉,秋波过处令人魂销的天魔女欧阳冶卿!
天魔女于黄毡居正中落坐,左右分立着面罩寒威的东魔申春霆、西魔曹秋泽。
接着出现的,是天字二号,身有隐疾,天魔教名义上的教主,绿衣欧阳彩姬。
欧阳彩姬今天也是以本来面目出现,眉目间虽可看出当年的娇美,但已比老魔女苍老得多了。
侍伺二号魔女的,是贺兰人妖人怪,贾子都和柳闻莺师兄妹。
最后,三号小魔女,红衣公主,欧阳牡丹,在黑衣司马香主陪伴下走进场,黑衣司马香主脸上仍罩着面纱,再加一身黑衣,以致成了会场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个。
这边,上官印轻轻向丹凤说道:“那些魔男魔女怎一个不见?”
“壮壮阵势而已,既然派不上用场,带在身旁做什么?倒是我们这边到现在还只我们两个,实在令人不安。”
“来的迟早会来,我担心的则是怕英妹赶不及。”
“印弟,有一点我到此刻还不明白,就是今天主要是神鬼会天魔,我们,严格说来,不过是帮帮场子的,但葛衣人交代,天魔女最后须由我们三小对付,难道神鬼两位老前辈一定会败给天魔女不成?”
“我也有点不明白,总之,今天的局势说什么也不会如此单纯,我们以静待动,相机行事就是了。”
“如他们当事双方只是点到为止,你将如何处理?葛衣人意思是非摧毁天魔教不可,他不告诉你双亲受害经过,现在我们势力这么单薄,要拼起来岂非心余力绌?”
上官印轻轻一叹,没有开口,就在这时候,少林、武当、北邙、青城四派掌门人相继进场。
上官印、丹凤回头向四位掌门人颔首为礼,四位掌门人在两人身后不远坐下,坐定后,青城冷婆婆四顾讶然道:“我们这边怎么就这几个人?”
武当一尘道长甚觉奇怪,接口道:“是呀,两老不见,丐、仙不见,甚至丐帮弟子,一个也没有看到,难道他们忘了今天这个日子不成?”
说话之间,四周人群忽然先后低呼道:“看,这人是谁?”
窃议声中,一人大踏步走至上官印,丹凤面前坐下。
这个人,是名老人,一名其丑无比的老人:一身青布衣裤,长须垂胸,泡眼,糟鼻,厚唇,驼背,几集丑之大成。
丹凤蹙额方说得一声:“好无礼”
上官印肘弯一碰,一咳接道:“老前辈,您好,令高足来了没有?”
丑老人回头冷冷答道:“来了,没来。”
丹凤脱口责问道:“这怎讲?”
上官印忙笑道:“来了黄山,没有进场,老前辈已说得这样明白你还听不懂?”
丑老人冷冷说道:“毕竟男人聪明些,女孩子家人一美脑筋就差了。”
丹凤气得粉容变色,向上官印传音怒问道:“这老怪物是谁?”
上官印急急传音回答道:“忍住点,大姐,他就是魔剑摄魂刀南宫中屏。”
丹凤一啊,又是一噢,火气立平,同时抬脸向对面望去,对面,老魔女秋波凝住,满脸惊疑之色,就好像不信眼中所看到的什么似的。
丑老人仰脸望天,只做不见。
天空,日渐渐至当顶,四周人群,蓦地起了一阵轻微骚动,接着,轻呼四起,先后有人喊了起来:
“巫山神女!”
“鬼谷先生!”
“来了,都来了”
纷扰中,黑衣鬼谷先生,呵呵笑着进场。身后,随着一名青布包头的青衣老妇,这位老妇,若非走在鬼谷先生身后,谁又能想到她就是前此武林中,有第一美人之号的巫山神女楚织云?
鬼谷先生站定,向身后约略掠了一眼,点点头道:“很好,该到的全到了。”
上官印甚为感动,心想:好多该来的没有来,他却说该到的全到了,恕即仁,这是何等襟怀啊?
神女目扫上官印丹凤两人,微微一笑,接口道:“只差一个。”
上官印一怔,暗讶道:差一个?指义妹上官英?在他俩心中为什么义妹上官英反成了该到的一员呢?
鬼谷先生呆了一下,喃喃骂道:“对了,那个该死的丫头。”
在四周千万闲人的心目中,现在,当事双方,可说都已在限前抵达,准时出现,一场传诵千古的武学印证快开始了,因此,四周一下沉寂下来,没有人语,没有响动,仅有顶空偶过的雁阵,间或丢下几声断续的瞅瞅凄鸣。
出奇的岑静中,一串脆语含笑响起:“两位诚属信人,可以开始了吧?”
发话的,是老魔女,人们心弦一紧,所有的目光向西一望,迅又东转,一致集中向鬼谷先生脸上。
鬼谷先生朝师妹神女将手按了一按,意思要神女坐下,待神女依言坐定,这才脸一偏,向老魔女侧目反问道:“你那边谁先出场?”
老魔怔了怔,说道:“谁能替得了老身?当然是老身奉陪两位了。”
鬼谷先生大笑道:“违心之论!”
老魔女不悦道:“什么叫违心之论?”
鬼谷先生手一比划,大笑道:“那么你带这么多人干什么?就是皇上出巡也不会尽带满朝文武的!”
老魔女沉脸道:“这关你什么事,要你费心。”
鬼谷先生大笑道:“还有,你座下的五百弟子呢,今日黄山,已被你围得像铁桶一般,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不打开窗子说亮话,来个干脆的?”
原来如此上官印至此方明白不见那些男女魔徒出现的原因,至此他更感难过,要是丐、仙两位哥哥领带丐帮全部弟子到来,那么纵被围,亦足一拚,如今,单靠少林,武当二十来名高手将如何抵敌五百之众?
丹凤轻轻一叹,传音道:“丐、仙及两老他们其所以没来,大概误以为今天只是神鬼魔三者之间的私事,来了反而为难,看来我们要吃大亏了。”
“都怪我不好,没有事先联络一下。”
“不巧的是英妹又走了个穿错。”
“谁说不是?”
“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只好勉力捞本,拼多少算多少了。”
在天下群雄相顾愕然之际,鬼谷先生哈哈一笑,接下去说道:“十二奇绝中一奇、一绝,可能已作古人,两老不问事,两丑有价钱,有奶就是娘,丐侠仙不在你们眼里,收拾了愚兄妹,可说全部解决;而六大门派,六剩其五,昆仑早已垮定,更是一网便可打尽。至于武林中后起之秀,终南上官兄妹一个来了,一个在事后可能自动送上门,这一仗,在你们,不打即已胜定,早点下手早完事,客气岂非多余?”
老魔女嘿嘿一笑,面现狞狰之色,冷冷答道:“梁山是逼上的,阁下这么一说,本座如不照办,倒反而有拂美意了。”
鬼谷先生大笑道:“所以,老夫代你安排,一个对一个,让天下朋友看起来,打得公平,死无所怨,其实你们有的是人,前赴后继,根本不在乎人力的消耗,老夫如果这样做,你能说老夫不解事么?”
老魔女眼角一瞟这边丑老人,冷冷说道:“你们那边多的是奇人,何必谦虚?”
鬼谷先生似乎早知丑老人是谁,现身一直没与丑老人招呼,这时转过身来向丑老人扮个怪脸道:“朋友,你第一个给看中啦!”
上官印与丹凤是少数知道老魔女与魔剑摄魂刀之间渊源者之一,闻此双关语,不禁于烦愁中为之莞尔。
他俩以为丑老人会生气,不意丑老人并不在意,居然缓缓起身,自语般说道:
“能占得头阵也蛮荣幸啊!”鬼谷先生又扮了个怪脸低声笑道:“但愿能温故而知新。”
上官印噗哧一笑,肩胛带动,碰到丹凤,丹凤脸一红,微温道:“有什么好笑的?”
上官印知她误会,忙低声道:“我是无意,大姐。”
鬼谷先生咳了咳,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老夫一直想在无意中去碰老魔女一下,就可惜离得太远了。”
丹凤霞生两颊,不自禁挪了挪娇躯。
鬼谷先生一时高兴吃了嫩豆腐,这时连连自责道:“罪过,罪过。”
丑老人向场中走去,大声道:“老朽向教主领教几招。”
天魔女不答,扭脸向身后问道:“彩姬,两丑是你接头的,说今天来怎么没有看到人?”
二号魔女皱眉说道:“女儿也在奇怪呢。”
老魔女嘿了一声道:“老身早就知道这两个老鬼不一定靠得住。”
说着,身子一动,便拟离座,这边,神女不知向鬼谷先生传音说了两句什么话,鬼谷先生脱口道:‘有这等事?”
不待语毕,随向西边高叫道:“喂,太上教主,人家向贵教教主请教,你们教主怎还不出场?难道四十多岁的人尚处处要娘护着不成?”
丹凤微怔,问道:“魔剑明明是向老魔女叫阵,鬼谷先生做甚往二号魔女身上推呢?”
上官印眨眨眼,低答道:“可能怕魔剑不敌。”
前进中的丑老人,也感意外,闻言止步回头,脸现不乐之色,鬼谷先生呵呵一笑,抢着说道:“你明白,我明白,朋友,大家留点面子好不好?太上教主是老朽的主顾,朋友如果想争,一旦扯下脸皮来岂不大家都不好看?”
丑老人注目道:“你说什么?”
鬼谷先生挤眼笑道:“令高足清楚,回头问他就知道了。”
丑老人愣了一下,果然不再坚持,快快转身继续向场中走去,二号魔女早在场中横剑以待。
丑老人自腰间取出那支旱烟筒,冷冷说道:“教主请!”
二号魔女一声不响,剑花一抖,起手便是逍遥七式第三招逍遥游,剑光闪闪,如金蛇乱窜般向丑老人前胸三大主穴攻到。
他们曾在九屏谷外遭遇过一次,算来这已是再次交手了;二号魔女前回因攻了三招皆被丑老人轻易化解,最后,丑老人仅反攻一招,即将她面纱挑飞,她于离去时掩面悲呼着对三号魔女说:“回去问你奶奶,牡丹,她说过,这套剑法天下无敌”
大概问明之结果,知道自己输得并不冤枉,这次,有老魔女在场,气壮,再加旧恨,所以一出手便有拚命之意。
丑老人仰天长笑,容得剑气沾身,手中旱烟筒一抖,仿来式,平架硬接,剑筒相遇立成真力较劲,劈达一声,火花迸射,丑老人身躯微倾,二号魔女却踉跄绊出一步,再度力拼,依然是丑老人占尽上风。
二号魔女受挫,怒羞交加,一声厉啸,正待作三度拚扑之际,老魔女眸珠一滚,突然高喝道:“算输了,彩姬回来!”
二号魔女显有抗命之意,老魔女接着喝道:“司马香主上去!”
黑衣司马香主如黑鹰腾空,电射场心,人在空中,剑已出手,落地后,持剑向二号魔女俯腰朗声道:“杀鸡毋须牛刀,娘娘请回。”
二号魔女无从再争,寒脸一哼,悻悻然退至一边,并不回座。
丑老人一身傲气,但是,黑衣司马香主年纪虽轻,狂傲之气却较丑老人犹有过之,两人朝相后仅将手中兵刃略为抬了一抬,便算尽了礼节,接着,双方引身活步,按正宗剑术交起手来。
论斗剑,全看双方风度。风度,在剑法一道而言,可说十成十代表一个人有这方面的成就。
两人门户一亮,便使人有轩轻难分的感觉,果然,三十招转眼过去,依然秋色平分,黑衣司马香主剑法奇诡,变化莫测。丑老人招式平稳中透着无穷威力,吃亏的是,后者使的是根竹制烟筒,点、敲之间虽有判官笔的好处,但在劈、削时,便欠缺刀剑应有的锋利了。
五十招过去,三号小魔女突然高叫道:“表现呀,司马。”
黑衣司马香主经此一喝,精神猛振,手中剑,剑光大盛,一剑接一剑,剑剑均带嘶风锐啸。
丑老人不意对方竟能突破均衡局面,凛异间,机先立失。
上官印唉了一声,喃喃说道:“又蹈我上次的覆辙了!”
就在这时候,峰下不知谁在促狭,厉声高呼道:“上官云鹏,上官云鹏,你别走,这下,你可跑不掉了,喂,喂,上官云鹏,上官云鹏”
二号魔女因吃闷亏在先,心绪本就不甚正常,这时脸色顿然苍白起来,老魔女一见,道声不好,忙向身后喝道:“牡丹,快去招呼你娘!”
可是,小魔女快,二号魔女更快,一声悲呼,蓦然破空越众向峰下扑去,这一意外,连带影响了斗场中丑老人与黑衣司马香主的优劣之势。
对于二号魔女受激失态,黑衣司马香主毫不理会,但是,三号小魔女的飞身下场,却令这位情有独钟的黑衣司马香主心神为之微分,为欲扭头擦看,手中剑势稍稍一缓,丑老人即得理不饶人,旱烟筒一拨一挑,将黑衣司马香主脸上那幅须臾不离的黑色面纱撩飞半空。
随着黑色面纱的飞起,惊呼四起:“啊啊,又是一个丑八怪!”
“你瞧好怕人?”
“简直没见过!”
“真是丑成一双。”
“一个丑似一个!”
扁脸,黄眉,断梁鼻,两颊刀疤纵横,可怖得有如善书上描述的地狱恶鬼,于是,人人明白,这些:正是这位南海门下始终不离面纱的原因!
丑老人也似为这意外所见怔住,旱烟筒自然下垂,一时间竟忘了乘机追击。
被挑飞面纱的黑衣司马香主,虽然怒羞交集,但仍于百忙中捺住火气,先收剑跳过去向小魔女柔声叫道:“牡丹,你做什么下来?”
原来他心神贯注,仅看到红彩飘动,知道谁从身边经过,却没留意到峰下的厉呼,以及随之发生的一切。
小魔女似因有这么个丑男人当众招呼她而觉得大损自尊,竟厌恶地向地上啐了一口,没好气的怒声斥道:“你管我?”
四周群雄,发出一阵惬意的哄笑,小魔女娇躯一扭,便拟向场外追出,老魔女眼神眨动,忽然阴阴下令道:“牡丹,别理你娘,先放信炮。”
小魔女止步迟疑了一下,迅向空中一扬手,一点蓝星,直薄云表,接着,高空中劈拍一声脆响,一朵蓝云弥散展开,久久凝而不散。
信炮用意,人人清楚,但是,大家仗着人数众多,加以一向与天魔教无怨,所以也无人在意。
这边,黑衣司马香主发了一会呆,蓦然,他想及他受辱是由于面纱脱落,不怪小魔女打扰,也不怪自己分神,这将一股怨气泄向丑老人身上,长剑一抢,再度向丑老人猛攻而上。
剑光如虹,剑招如雨,踏洪门,抢中宫,只攻不守,一出手,全是玉石不分的亡命招式。
丑老人双目英光迸射,早看清目下处境,旱烟筒急挥,乌圈连环,如秉气运笔临帖,霎时间,金铁交鸣兵刃和人影翻绞,腾上窜下,有似龙卷风中两道滚滚气围,笑声迟歇,全场又归入一片紧张的沉寂。
每个人,包括东西两边的敌我双方,都在以最大的克制力等待着等待着一剑穿胸而过,或者一颗头颅在烟筒锅斗下碎裂!
两团气团,由东而西,再由西而东,反复追逐,看似已经过了很久时间,实际上不到半盏热茶工夫,突然,哼嚎声起,胜负分出,血战已结束,黑衣司马香主在丑老人烟筒锅下毁去身躯上最丑的部分,天灵碎裂,血浆四溅飞洒,而丑老人则大笑道向后跌退,笑声渐渐低弱,然后,身躯晃了晃,挺着心窝上那支黑衣司马香主的长剑仰天翻倒
都胜了,也都败了,死者安息,两个生命自武林中消失,像殒星也像两片枯叶,也许会有人永远谈说着这场精绝的比斗,也许,它很快就被人忘记。
没有惊呼,也没有叹息,东西各跳出两条人影,分将两具死尸抬回。
丹凤黯然低头,轻喟着道:“尚幸师南宫没有来。”
上官印望着,摇头喃喃道:“不会来了,永远不会来了。”
丹凤愕然抬头道:“为什么?”
上官印苦笑道:“你以为四十年前,真元耗尽的魔剑摄魂刀真能活到现在,并保有一身功力嘛?唉,他们师徒都是一个人啊!”丹凤失声道:“你怎知道的呢?”
上官印叹道:“师父于九屏订约,洛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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