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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赵炎在另一个世界见过,但此时在熟悉的地球重新看到,内心终归有些莫名的感触:对于活人而言,自己近乎永生的活到现在绝对是个奇迹。但看到眼前这些仍旧在人间徘徊不去的亡灵,到底什么才算真正的“死亡”呢?
想到记忆中因为各式各样原因离去的身影,赵炎不由自主的有些发呆。不过他早已经学会不让自己沉溺在这种情绪中,深吸了口气后,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目光扫过工作台,最终停留在谭平和秦梅留下的名片上。
想了想,他又去客厅里翻找出来一柄折扇,摆在了工作台前,眯眼思索起了雕刻方案。
这扇子是象牙做的,扇面上是刺绣的苍鹭。它年代较近,是光绪年间广东向荷兰阿姆斯特丹出口的货物。
中国古代的文人喜欢木质扇骨和山水题词,但老外明显崇尚中国的绢秀和各类珍稀材质。所以这扇子并没有多少文化气息,只是单纯材料堆砌出来的奢华。赵炎展开扇子,记忆中广州码头的吆喝声与海腥味也仿佛铺展开来,他摇了摇头,开始将自己认为可能用到的几个法阵都雕刻在了扇骨上。
死灵法师很看重道具,而象牙材质的法阵明显很适合拿来施法。一把扇子有二十根扇骨,这边意味着他可以雕刻大概二十个法阵——前提是扇骨的面积足够摆得下这些图案。
赵炎想到便开始做,天亮之际,他已经在扇子上刻画完了六个常用法阵,还用另找来的三块玉佩做了三个护符。这玉是明代的,水头并不足,但真拿去卖也是上百万的价值。赵炎对此没什么感觉,雕刻起来得心应手。
一切忙完后,扇子还有部分留白,赵炎决定等自己定的那批工具到了再说。
伸手把这扇子合上,赵炎对进入第九局后的把握也算多了一些。他看了一眼窗外日出的阳光,戴上眼镜,施放“亡者之眼”后回头扫了一眼屋内——随着阳光照入,原本已经快站满的鬼影顿时散去大半。毕竟作为“负能量”的存在,它们除非得到外部能量的支援,否则在阳光下都会缓慢消耗自身的能量。
单这一夜,已经有几个无意识的灵体被法阵消化,在“亡者之眼”的加持下,赵炎能看到乌木法阵的上方有一圈旋转的白色雾气。
他拿起刚刚刻画完法阵的扇子,轻轻一抖手腕,展开的扇面便仿佛有吸力般将白雾吸纳进来——这把扇子目前能够储存40安姆的死灵之力,对于赵炎来说,算是对白骨匕首的一个补充。
通宵未睡的赵炎有些困乏,不过今天他还与不少事情要做,索性不再去睡觉,直接开始在客厅演武。拿出太刀素振半个小时,之后他便开始练起了拳术。
赵炎的拳并不是名气极大的八极拳或太极拳,而是一套姿势并不算美观的套路。如果有内行看到,便能认出这是“枪拳”——通常说“大枪”便会联想到形意拳,因为形意拳最早便是“脱枪为拳”。
不过赵炎这一套并没有那么多讲究或说法,它的原本形式其实就是枪法,但在空间狭小之地时,因为无法用真正长枪来练习,便用这种方式替代。
冷兵器时代的武器多种多样,但战场上杀伤力最大的却只有长枪。“百兵之王”的称号并不是妄称,这是无数条人命堆出来的荣誉。赵炎的客厅里没有长枪,但角落里一个木箱里却放着两个枪头。这种冷兵器他虽然很久没有使用,现代也没什么施展余地,但作为他认知中近战威力最大的冷兵器,这身功夫却是从未落下。
这套没有名字的拳术动作很简单,前后一分钟就能打完。但赵炎却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全身大汗淋漓之际才停手。
赵炎洗了澡,拿起做好的几样东西便出了门,因为今天算是赴约,他简单打扮了一下,换上衬衫后本打算穿皮鞋,想了想还是换了个休闲板鞋。之后随手从卧室的表柜里抽了块鳄鱼皮表带的腕表戴上。出门离开时,他在走廊里扭头望了一眼对面的楼盘,径直上了电梯。下楼找了个早点摊吃过饭后,便打车去了华日友好医院。
早高峰的道路十分拥堵,赵炎在车上眯眼睡了半个小时,下车后走进医院却脚步顿了顿——他其实想去看望一下程新兰护士的,毕竟对方是被自己打成了重伤,这无妄之灾实在是挨得有些无辜。可仔细一想,自己给人家打成那样了,连个牢都没坐就这么出来,估计去病房探视的话很容易被误解出其他信息来。
所以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秦梅打了电话,后者听后二话不说直接下楼,为了方便说话,两人就近找了个咖啡馆坐下。
“赵大师,小川昨晚到现在都挺正常的…只是他不记得车祸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秦梅现在已经不把他当后辈看了,言语之间都是恭敬。赵炎对此坦然受之,也没有任何客气,点点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有人盯上他了,想要用这种方式害死他。”
虽然心里有准备,但听到赵炎说出这个结论,秦梅的情绪还是有些激动。她眼睛有些发红,低声道:“说实话…做房地产这一行,很多时候都是踩着其他公司的尸体走到现在的,要说生意上的仇家,我们自己真的数不过来。这…您说怎么办啊?多少钱都好说,只要您能有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