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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越氏和魏北悠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住魏以廉,焦急道:“大爷(爹),您怎么了?您怎么了?”
魏以廉一手紧紧抵住腹部,眼神却如刀锋一般牢牢锁住了魏北悠。他吃下的就只有刚刚的小点而已,难道……但她明明也吃了……
“快叫大夫!”魏北悠赶忙叫道,一旁的春阳和冬年也是手忙脚乱,脸色差的仿佛天要塌了一块,听到魏北悠呼喊,才想起来要请大夫,赶紧就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
“大爷!”越氏吓得脸色惨白地不能看,魏北悠的眼眶儿一下子就红了。却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演得有点儿过了,赶紧又逼着自己快流出来的泪水收了回去。
魏大爷看到的就是,含着满眼眶泪水的魏北悠,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又似乎吓住了,咬着嘴唇不敢让泪水流下来。
而越氏就伏在他身边,那眼神带着一丝揪心的痛苦的不安,手附在他手背上,压得紧紧的,似乎这样他就能少痛一些。
蓦然地,心猛地一震。
“大夫,大夫来了!”春阳气喘吁吁地撞进门来,扶着门框不停地大口喘息。
越氏抚着他的手一紧,却被魏以廉突然反手抓在了手心里。越氏一惊,魏北悠也是一怔,眼睛微微眯起来,瞧着越氏脸上复杂迅速闪过,魏北悠的指甲不知不觉就掐进了掌心里。
娘,这个人没有心的,不能信。千万,不能再信。
几个人连拖带拽总算把魏以廉从桌子边放到床上,魏以廉脸色已经好了不少,大夫赶紧把脉,许久后捻了捻胡须,眉头却皱起来。
“大夫,我爹怎么样?”魏北悠着急地问道。
那老大夫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魏以廉拉了拉越氏,让她扶他坐起来,面色肃沉地看着老大夫,冷冰冰地声音多少让人有些毛骨悚然,“说吧,胡太医。你从太医院退休后在魏府多年,有什么可相瞒?”
“魏大人……老夫不瞒你,你刚刚的腹痛可能只是肠胃疲弱,吃了坏了的事物,只要多饮热水,通了腹气,便无大碍。”老大夫点头,越氏和魏北悠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老大夫的转折让越氏脸上又紧张起来,魏以廉脸色也更黑了,“您身体有一种慢性毒,若是不及时解,恐有后患。”
“什么?!慢性毒?!”魏北悠和越氏都惊吓了一跳,魏以廉也不敢相信。
“胡太医,我身体里有毒?”魏以廉沉声问道。
“是,我胡云芳供职于太医院四十年,服侍先帝和皇上两代君王,这点儿医德还是有的。”老大夫脸色沉下来。
“胡太医,我绝无怀疑你的意思,”魏以廉赶紧辩白,脸上带了恭敬,“只是,我怎么浑无一点感觉呢?这药是慢性药,那你能告诉我,这药在我体内多久了?”
老大夫脸色稍微和缓,道:“魏大人体内的毒是从口中摄入的,这种毒短期之内没有任何症状,长此以往只会有一个后果,就是造成魏大人的肾虚气短和不育之症。按照脉象来看,这毒摄入应有将近五个月之久。”
不育?!五个月之久?!
魏以廉犹如黑面煞神一般,脸色彻底青黑一片,眼里阵阵寒光看得人心悸。
“这种毒不易发觉,一般都会混入茶水饭食之中,当然也可能藏于近身之物中。”老大夫眸光一闪,语气放缓,“就是不知究竟谁要害您。”
魏以廉若有所思的目光在魏北悠和越氏的身上极快地划过,却未多做停留。
要说魏北悠和越氏能对他动手脚,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且不说她俩根本不可能在这五个月内接触到他的饮食穿衣,就算是真的不小心让这二人浑水摸鱼,她们也不会做。魏以廉何尝不知道越氏所需要的,一个儿子,一个嫡子。因此,怀疑他谁也不可能怀疑魏北悠和越氏。说起来,他还要感谢她们让他吃了坏了的小点,若不是因此请了大夫,那身上的这个毒兴许他还要很久之后才能发现,到那时候怕是就绝无挽回的可能了。
送走大夫,魏北悠和越氏表情都有些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魏以廉靠着床头眯着眼睛,思索着。踏入正房,吃坏东西,请了大夫,被诊出中毒……这一步一步,似乎像是设计过的一般。魏以廉又一次把打量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忧心地看着他的魏北悠身上,大半年以前,这个丫头突然变得聪明起来,浑身的气质也在不停地收敛,如今可算是珠圆玉润了,他有时也会有一种被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然而从始至终的每一步似乎都于他有利,而且这个丫头几乎不曾主动要求什么,杨家和安家的千金,四皇子,太后,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了如今的身份。
她在谋划什么……似乎……
但身体内的毒却绝对不会是这个丫头投毒,除非这个丫头已经狠厉到如此地步,敢反其道而行之。魏以廉不相信,她没有这种本事,她也不像是心狠手辣的那种。
“爹?”魏北悠一脸的担忧。
“大爷……。”越氏给魏以廉喝了水,在床边坐下来,犹疑道,“要不要通知老夫人、二弟和三妹?”
魏以廉摇头,把越氏柔软的手放进手心握着,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满脸都是柔情,还带着一丝自嘲道,“静萱,如今陪在我身边的也只有你了。下毒……我真不敢相信,竟有人对我下毒……我还能信谁?”
魏北悠嗤笑一声,冷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