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摀住耳朵。
她拚命流着泪,知道自己傻得可怜、也爱得也可怜。如果爱他是如此辛苦,这么没尊严,那么她不爱了!
她的话让齐少觉拧起眉,粗声道:“告诉我所有的经过,不要给我冠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夏赋悠顿了顿,染泪的羽睫搧了搧,他要知道,她就让他彻底的明白。
“这不是莫须有的罪名,雨孅儿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她对我说过你们的事,还要我和她共事一夫,说我只是个瞎子、是你利用的工具,是”她强迫自己无情地开口,辛酸的表情却让齐少觉心痛不已。
“该死!”难怪找到娘子时,她抵死都不肯让他碰她!
齐少觉的眼底闪着夏赋悠看不见的怒火,霍地,他倾身攫住她的唇,不让她回忆那些不堪的话,把她的唇与未完的话全都封缄。
他错得离谱,当初他怎么会认为自己不会为她心动呢?
他思绪辗转,半晌,他在她脸上尝到一丝咸味。
“悠儿,我的悠儿别哭!”齐少觉不是没有见过女人掉眼泪,今日却因为夏赋悠的眼泪而感到心碎。
他捉住她的手,让她的掌覆在自己的脸上,感觉自己的表情。“我从没想过要娶雨孅儿,她这样误导你,让我很生气,你感觉到了吗?”
他粗鲁地让她的指被迫覆在他脸上,随着他沉重的喘息,夏赋悠感觉到相公眉宇之间纠结似山。
还未仔细感受他五官上的情绪,齐少觉再拉下她的手,紧贴在自己胸口。“我的心一直在为你悸动,难道你没感觉出来?”
“你不是说过,真希望我不是个瞎子”
“我的意思是要你真正感到快乐!”每当看见她牵强的笑容,齐少觉便觉得她的笑容该死地刺眼。
看到那个笑容,他突然明白夏赋悠只是故作坚强,把心里的不安、无奈,全都藏在那张面具下。
她其实很柔弱,但是却贴心地不愿让周遭的人为她操心、难过。
一思及此,齐少觉满腔的懊悔便无处宣泄地冲撞他的胸口。
没想到当时他无心脱口说出的话,竟会让夏赋悠那么难过。
“你听见了吗?我要你真正感到快乐!我心疼你不想让人操心的坚强”他毫不隐藏、一股脑将自己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
或许这不像齐少觉的作风,但经历了差点失去她的痛苦,他往日风流的行径已经荡然无存。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想得到妻子认同的不及格丈夫。
夏赋悠瞠着眼,为他心疼自己的话感到讶异万分,也因他的体贴而感动不已,可还是不免喟然。“快不快乐不在于我看不看得见,而是来自我身边的人,只要他们接受我、在乎我,我就会感到快乐”
夏赋悠捉住沉沦在他的温柔里的最后一丝理智。“更何况,我的眼睛不可能有复原的机会,永远不可能,你知道吗?”
这是她头一回在他面前,坦承自己无助的心情。
“我在乎你!”齐少觉握住她的手,因她的话而感到心疼,他拧着俊逸的眉,坚定地对她开口。
夏赋悠瞠起大眼,难以相信他的转变。“你你会后悔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也不想成为弃妇更不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日子”
他还来不及回应,夏赋悠仍径自低语:“我知道你娶我的真正原因,是我傻得奢望你的爱傻得想要为自己争取幸福”她说到后来,竟无言以对。
齐少觉直直瞅着她一双澄如秋水的美目,血液里顽强的浪荡因子全被锁进她的柔情当中。
齐少觉霍地扳过她的身体,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因为她的话而沸腾。“所以你跟小姨娘学跳舞、到嵩灵寺找五稀草全都是为了我?”
他的话一字一句朝她袭来,夏赋悠只能屏气凝神,用心感受他语气里的真正想法。
“你做这么多事,全都是为了我,是吗?”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深怕这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时间彷佛过了千百年之久,夏赋悠才缓缓点了点头。
齐少觉得到她的答案,心中的喜悦几乎要溢出胸口,他激动地将她揽入怀里。
“傻瓜!你不用为我做什么,只要做你自己就够了,以后别再学跳舞了,我不喜欢。”她是如此单纯美好,他不希望景如小姨娘偏颇的观念,污染了她的纯真。
“真真的吗?”
“相信我,不会再有其他女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你也不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日子,我要你只看着我,用你的心看着我!”齐少觉轻啄她的唇,在她的唇上烙下他的诺言。
“你骗人!”夏赋悠难以置信地眨着眼,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惊讶。
“我从来就没骗过你。”他神色凛然开口:“难道你不相信自己的相公吗?”
夏赋悠疑惑地拧起眉,无法相信自己已经成功驾驭这京城浪子。
这峰回路转的情路能走向美好的结局,真让她难以置信!
她能相信吗?
不!她不相信!
“我不知道,我很想相信,但我真的不知道。”夏赋悠摇了摇头,莹白的脸庞有一丝疲惫。
他的情感来得如此突然,这会不会只是他一时的冲动?
会不会时间一久,他便按捺不住心中渴望自由的想望?
“悠儿”夏赋悠的神情让齐少觉莫名感到心慌,他像是盯着断了线的纸鸢,完全束手无措。
夏赋悠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好强迫自己,将他失望的语气摒除在心中。“我好累,你让我休息够了,再给你答案好吗?或许我们彼此都该冷静一下”
从他们相遇到成亲,这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期间,发生了不少的事,她不知道齐少觉这突如其来的感情是不是能够相信。
她要的不是一段短暂的感情,而是与他可以相处到永久的未来。
夏赋悠强压下自己对他的万般眷恋,没有回应齐少觉深情的询问。
齐少觉愣在原地,没料到这会是他掏心掏肺后得到的答案。他极度不悦地蹙起眉,望着妻子充满疲惫的倦容,然后起身离开床榻。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一下,他竟成了渴望得到垂爱的一方。
齐少觉忍住心里的空虚,顿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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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深谈后,齐少觉为了草葯事件,又亲自跑了一趟贵州。
不过这回不同,他是与善胤一起将嵩灵寺采到的葯草运到当地,解决了这一次葯行的危机。
“你的脸色很差,要不要上花苑找姑娘解决一下。”来到贵州已经三天,这是他们在这里的最后一晚,善胤每次见到齐少觉,就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他直接联想到齐少觉铁定是欲求不满,意志才会如此消沉。
谁知道他话一出口,齐少觉立即白了他一眼,还顺手赏了他一拳。“少啰唆!”
离开京城后,齐少觉便感觉到心里空荡荡的,整颗心怅然若失,完全失去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一想到妻子冷漠的态度,却又不甘心得不到她的谅解。
事实上,齐少觉一到贵州,的确曾找过花苑,他想试图证明自己的心思没有被夏赋悠所左右。
谁知,他的脚都还没踏进花苑,就又唤起对夏赋悠的想念。
他十分肯定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因为想念她的一颦一笑而紧绷,逼得他无法不承认自己正为情所苦。
善胤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只是觉得齐少觉思妻的念头及行为都诡异得很,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绝不会相信向来风流倜傥的齐二少爷会为情所苦。
“难不成是未老先衰?要不要我帮你抓一帖葯,让你恢复往日雄风?”善胤无辜地揉了揉自己发疼的颊,不知死活地凑在齐少觉耳旁提醒。
“元善胤!”齐少觉瞇起眼,微赭俊颜看不出是因酒而醉,或因他的话而恼。
善胤抑不住地哈哈大笑。“或者我该开给你的方子是夏赋悠。”
一提起让他心神恍惚的名字,齐少觉哑口无言地愣在原地,朗俊的双眸霎时染上阴鸷。
“这也难怪嫂子会不相信你,你前科累累、花名远播,哪个正常人会信你已经改邪归正?”
齐少觉瞪着善胤,突然觉得这家伙摆明趁他失意之际,当个落井下石的小人。
善胤读出他语气里的不满,连忙澄清:“易地而处,或许你便能体会嫂子的心情,如果你还爱她、想跟她共度一生,你就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一直无法苟同齐少觉游戏人间的态度,没想到齐少觉与夏赋悠这一桩世人眼里不看好的婚姻,反倒成了让齐少觉体验真爱的关键。
齐少觉看了他一眼,继续把玩着采葯人在嵩灵寺后山拣回的玉,然后又灌了一口酒,脑中认真思索善胤那句话的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