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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
哪个神经病这么早打电话来啊?丁薏云昨晚熬夜赶一份公司的紧急文件到凌晨五点多才睡,才刚入睡不久,天杀的电话铃声却响个不停。
铃声直响了二十多声,就在骆炜几乎以为不会有人来接听时,嘟嘟的通讯声代之以女人的喃喃声。
“喂?”丁薏云下意识地拿起电话筒,口齿不清地呓语道。
“siviɑ,我是dɑvid,都几点了还在睡呀!没听说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吗?”骆炜听到她惺忪的声音,忍不住打趣道。
“我只知道‘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没空跟你闲扯谈,有事快说啦!”丁薏云想早点打发他,继续睡她的回笼觉。
“这是对待男朋友的态度吗?还是你不想玩了,那我挂电话了!”骆炜诡异一笑,他深知如何去威胁她,他总有办法将她吃得死死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每次说到这个话题,siviɑ的态度总会一百八十度大改变,突然软化。
丙不其然,电话那头的丁薏云一听,脸色大变
“没有啦我是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啦!”丁薏云就像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下来,猛然惊醒。
不玩?这怎么得了,她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一定要死巴着他,不能让他溜了。这个死杀千刀的,每次都专门挑人家的弱点攻击,偏偏又无法反驳他。
“今天到办公室来找我,有事和你商量”骆炜尽量隐藏住自己的感情,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带过。
天知道他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劲了?从那天离开饭店之后,就出奇地想见她。他竟然有点怀念她那凝脂般的肌肤、甜美的唇及作弄她时的各种促狭的表情。
就当做是告别单身的一个仪式吧!三个月后他就要与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妻见面了,到时心中这奇异的滋味也会随之淡去的吧!
“不能现在直接谈吗?”好想念那暖暖的被窝喔!明明就在眼前,却又如此遥不可及
可惜她的期望落空了!
“没得商量!”骆炜随即将电话断线,不留给她反驳的时间。
“喂!”回答她的是电话冷冷的嘟嘟声。他竟挂她的电话,一点风度都没有!
她还天真地把撒旦误认为天使,以为他会有一点点良心存在。
“死沙猪!”丁薏云恶毒地咒骂着。
**
“凌云办公大厦”位于信义路上的超黄金地段,是一座二十层楼的华厦,前阵子新闻还曾经报导过,这儿的地价一坪叫价到四百多万元,想不到他的工作岗位这么优。
丁薏云推开玻璃门进入其中,门里门外恰形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门外,车水马龙,喧嚣引擎声放肆地怒吼着,间或夹杂着人们的咒骂声,而门内的景致却完全不同。
墙的四周挂了几幅西洋的风景画,洒落着几许微晕的灯光,还有阵阵悦耳的古典音乐声,没有丝毫的商业气息,在这儿工作似乎也成了一种享受。
丁薏云搭上电梯到了十七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大的毛玻璃,上面绘制了抽象的几何图案,整层楼便以此做为隔间的方式,看过去就像是一片琉璃海般,让人感到目眩,她走到了最里的房间中。
一眼瞥见dɑvid正和一名女子火辣地接吻着!
那个女子几乎整个人黏在他的身上,表情非常的投入与享受,且发出愉悦的呻吟声。
骆炜眼角的余光正巧瞥到丁薏云的身影!
唔那是什么打扮啊?
他眯细眼打量了一番
她穿着一件洗得泛白的芝加哥公牛队t恤活像个落魄高中生!
配上一条破牛仔裤天哪!她没钱买裤子吗?
脚下则踩着一双破旧的nike球鞋她该不会只有这双鞋吧?
总而言之,跟第一次见面的邋遢样相同!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他真怀疑上次饭店的事是不是一场梦?他是不是被骗签下一纸错误的卖身契了?骆炜狐疑地问着自己!
“哇咧”丁薏云瞪着一双如铜铃般的大眼,直愣愣地瞧着骆炜及其秘书的火辣动作。
骆炜自女子颈间抬起头,却瞥见丁薏云傻愣的目光!
“该死!”他低声咒骂着,这女人是怪胎吗?见别人亲热,不懂回避吗?骆炜被瞧得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他可没有在人前表演的习惯。
“小夏”他低喃着女子的名字。
“dɑvid,怎么啦?”女子温婉的柔荑恣意地摩挲着他的背。
“去工作吧!”他推开女子的缠黏。
他没有兴致在丁薏云面前呃,表演限制级的画面!
怀里娇柔的身躯却不依地闷哼了声。“dɑvid,你怎么了嘛?”小夏埋怨地抬起头,倒抽一口冷气!
老天,居然有个神经病呆呆站在那儿!
她没好气地瞪了丁薏云一眼,转头瞧见骆炜抽着烟,一副不耐的模样。
“dɑvid,我先出去了!”小夏忿忿说道,然后讪讪然地离去。
夏秘书离开办公室,骆炜马上发飙!
“你干么像个女色魔一样地盯着我们看?”骆炜对丁薏云的举动实在不解!莫非她有偷窥的习惯?特别喜欢情色镜头?
不过,像她这样大剌剌地杵在那里算哪门子的偷窥呀?真是该死的“正大光明”!
这女人一向都不按牌理出牌,谁知道她那小脑袋瓜到底装了些什么?
“我哪有不过,哇!我觉得看真人表演,要比书上所描写的精彩多了哩!你们嗯,做得不错呀!”她下了一番评论。
丁薏云还沉溺在刚刚所见的情色画面中,哇咧!可用四个字形容“声色俱全”!和看书的感觉完全不同。
“天啊!拜托你不要再看那种没营养的书了好吗?那是有碍身心健康的!”他只得哀怨地乞求她,停止这种愚蠢的行为!
“咦?你这么喜欢看那种书莫非”骆炜用狐疑的眼神直盯着她瞧。啧啧啧啧!这女人都已经过了双十年华了,总不可能完全没谈过恋爱吧?
“莫非什么?”丁薏云被他盯得心里毛毛的。这男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她犯了滔天大罪
骆炜说道:“难道你没有交过男朋友?”不会吧!一个超过二十岁的女人,居然没有谈过恋爱。
“你你怎么这样问我?我我虽然没有交过不过,追我的人可有一‘拖拉库’呢!只是”丁薏云咽了口口水,吞吞吐吐地辩解着。这可恨的男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竟直捣她的痛处?提醒她这万分可耻的事实。
丁薏云学生时代一直埋首于课业中、出了社会又汲汲营营于工作中,即使有心也没时间好好地谈恋爱!唉!回想起过去约会时,工作狂的她还随身带着手提电脑,对象老早就气疯了,她却一股脑地投入电脑世界,完全忘了她在约会中的事实,等她回过神来,身边的情人早就消失无踪了。
“只是什么啊?”他坚持要知道答案,看看究竟有什么理由,竟让这个嗯外貌基本上还不错,虽然脑袋有些秀斗的女人,到了这把年纪还没交过男友?
“因为我觉得很像现代版的‘美女与野兽’啊,那些对象都嘿嘿,所以都被我拒绝了。”她可没有说谎,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小因素。
“美女与野兽?”他满脸疑问。搞什么?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怎么又突然蹦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答案?
“喂你真的很驴喔!实在是lkk、一点想像力都没有。”她得意地瞧着他满脸疑惑的呆样,狠狠地削了他一顿。嘿嘿嘿,乘机锉锉他的锐气,谁叫他敢挖她的底儿呢!
骆炜见丁薏云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肚内暗笑,这女人在嚣张个什么劲呀?
“是!我不好请大小姐指点迷津”他滑稽地赔罪道。
“嗯,这态度还差不多。喂!你知道我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一想起那些外国人哎哟,全身毛茸茸的,恶”她干呕着。
丁薏云光是想像那只毛掌在她身上游移着,鸡皮疙瘩全都立了起来。
“难怪喔!这位大小姐原来是朵未开窍的小豆芽喔。”骆炜坏坏一笑,揶揄着她。
丁薏云当然不甘示弱啦!这痞子敢嘲弄她?“哼!小豆芽总比你这烂泥巴好吧!征什么一夜情人,我看你是精力太旺盛,无处发泄吧!”扳回一城了吧!丁薏云露出了得意至极的笑容。
“哟,大小姐,这么说不符合逻辑呀!如果没土,又怎么种得出豆芽呢?再说‘一夜情’是你情我愿的,没有谁强迫谁嘛!我只是贡献自己小小的精力去满足女人饥渴的欲望,这是供需原则,我又何罪之有呢?”他理直气壮地反驳着,肚里暗笑。小妞儿,想将我的军,还早呢!回去多练几年吧!
丁薏云被这一顿反驳气得脸色发青,有股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但其实他说得有道理“一夜情”这回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没有丝毫强迫的成分存在,她该如何反驳回去?
咦你情我愿?有了!丁薏云贼贼一笑说道:“你喂!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我们可以合伙投资一家幼稚园,那一定可以赚大钱的!”
骆炜一怔!
“幼稚园?现在幼稚园太多了,竞争太大,不适合投资吧!”他意兴阑珊地说着,原以为她要奚落他、反驳他,没想到她却又冒出奇怪的答案!
“不会啦!我告诉你喔!你就‘故意’‘不小心’使每个和你发生关系的情人怀孕,你再介绍她们的小孩到我们的幼稚园来上课,这不就行了吗?我们一定会生意兴隆的哟!”丁薏云耐心地为他解释心中的想法,这是个致富良机。喂真想不到她还有一点商业的天分。
骆炜却听得面色铁青,怒道:“你以为我是‘种男’吗?”真的被她打败,什么稀奇古怪的思想都有!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丁薏云夸张地高举着四只手指头。嘿嘿,种男就种男嘛,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瞧了骆炜一眼,又轻轻地加上一句话。“用‘种男’形容你,实在是太小觑你了吧!‘种牛’才够格,你有牛般的精力。”对嘛!瞧他这副体格“种牛”才够匹配吧?
“你说什么牛?”骆炜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没有呀!我关心你的健康,建议你买牛鞭补一下身体,才不会未老先衰。”她心虚地胡扯着,还好他没听清楚!
真是好险!这里是十七楼,她可不想摔得血肉模糊呢!
“真是谢谢你的鸡婆啊!我身强体壮,不用你替我担心。”骆炜狐疑地瞧着丁薏云,这女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对了!你找我来要商量什么事?”丁薏云试图转移话题,可别在“种牛”上打转儿,她还想多活几年咧。
骆炜捻熄了烟。“我要邀请你当我的女伴,陪我出席一场宴会。”
“宴会?开玩笑,你有没有搞错啊?找我当你女伴?难道你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你的情人那么多,可不可以找别人呀?”这家伙在想什么呀!要她出席那么多人的场合?难道他不清楚,她和他的关系愈少人知道愈好?省得以后剪不断、理还乱。
但是骆炜哪能容得她拒绝呢?这美其名为“商量”其实他早已做下决定。“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实习男友’,陪男友出席这种场合是天经地义的,怎么,难不成你想停止‘实习’?”骆炜一针见血地说道,他精明地抓住了她的痛处。
“唔好啦!”丁薏云万分不甘愿地回答,这么做风险实在太大了,可是比起他的威胁唉!
她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还有啊,记得穿套像样的服装!别给我穿什么t恤牛仔裤的。”他可是十分好心地提醒她,她要知道,她的装扮是别人评头论足的重点,骆炜绝对不容许别人对他带去的女伴,有任何意见。
“知道了,沙猪大人!”丁薏云心不甘情不愿地摆了个鬼脸,旋即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