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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把骨头你跟着计较什么?这宫里不是看谁最精,谁最狠,而是看谁会运筹帷幄,谁会从中计较。谁会审时度势,你要知道没有人永远是赢家,哀家跟你说说话,就是让你长个见识。”当时太后依旧保有冷淡的冷漠高傲。太后终究还是太后,皇后不能明白这个出身贫贱,熹宗临行,朱温劫持,最后逃亡江南的胭脂太后哪来的这么一身华贵之气。
“母后,臣妾愚鲁。”那天她真的打算杀死德妃,杀死太后,可是也就一瞬间,太后伸出的几个手指让皇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还记得王皇后怎么死的吗?你觉得宣妃能不能成为武才人,三足鼎立好啊。”当时太后这么一句,立刻打消了皇后的念头。
于是她轻声细语地说:“臣妾打算把太后接近乾元殿,伺候您终老,太后您也知道,臣妾其实,就想蒙太后照顾,希望太后给臣妾指一条明路。”
这胭脂太后一向通达,论狠毒比之后宫数不胜数的那都不如,如论聪明,内宫之人无人可以出其右。
“哀家,告诉你,哀家并不讨厌你,只是你平素太会做人,所以不用哀家提点,你故意在公众散布子虚乌有的谣言,告诉德妃皇上要除了王大人清君侧,她才会不安的抛入钦安殿,你以为哀家不知道吗?”太后温润的脸上有一些细腻的纹落,但是依旧难掩当年的绝代芳华。
“臣妾错了,请太后教训。”这太后说的没错,自己没有子嗣,太子是德妃生的,宣妃也有儿子,自己废了太子,不过是替人作嫁衣裳。此间还有很多关节,就是这个德妃被废之前自己虚情假意的去看过她,尔后她在宫里受苦,自己也曾经接济过她。虽然说面上自己还是靠拢宣妃,但自己和德妃也没愁,太子五岁德妃才出是,左右还是记得亲娘的,不过自己为留后路对太子也很不错,今早上抓他的时候还哭着喊母后,看来不用斩草除根的,可是这也不能没有防备,既然父亲不行了,自己要用王建就得找个人制约他,谁呢?
如是皇后很了太后半辈子,怨了太后半辈子。临了太后去了,她很伤心,很怀念太后,就好像死了自己的亲人,因为太后在不好,她在的时候,宫里不会乱了,她只要计划自己的小九九就可以了。
杨树精觉得做一棵树简单,他曾经爱上大明宫里的一个女人,那女人叫胭脂,他跟在她身边做一个侍卫,他希望保护这个女人,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这个女人什么都知道,他的仇人蜈蚣精,利用天雷劫给他引来雷火,那天晚上胭脂冒着雷雨给他留下了一根树枝,尔后栽种在梅林。胭脂逃出大明宫也是带着他,可惜他已经没了法术,眼睁睁的看着胭脂受苦。
去年胭脂死前过来拜祭过他,他方知道这胭脂从头到尾都知道他是妖怪,可是从头到尾都不在乎,胭脂说了一句话特别奇怪,她说:“我没有死,庚子年六月初六是咱们最初见面,宣德十一年,你吃莲子,我看戏,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杨树精看着冰魄,看了半响问:“你知道宋玉华的坟墓在哪里吗?”
“宋玉华是谁?”冰魄淡淡的说,那天杨树精听胭脂说:“你问我宋玉华是谁,我说不知道。”
胭脂最后说:你要帮我,到明年六月你的法力就全部恢复了,你要帮助站在你头顶上的那只鬼,因为她就是胭脂。
杨树精惊呆了,但是面部表情并没有变。“为什么要到子时以后才能动手?”
“因为杨行密的宴席子时以后才能结束,这些官员走了,内宫才能见血,为什么我不用解释了吧?”杨树精一笑,冰魄’嗖‘的一声,落到了金銮殿的顶部,掀开一片瓦片往里看,惊了一下,因为跳舞的人居然是飘渺居的主人飘渺。
“月光色,女子香。泪断剑,情多长。有多痛,无字想。”她轻启朱唇,舞秀云裳,声音凄美婉转,腰肢妩媚动人,明眸流盼,似笑非笑,略带倾世伤情。
她扬起舞衣,云袖飞扬,宛若天外飞仙,外间乌云密布,殿内灯火通明,就见她笑容如泣如诉,凄美绝丽,轻声唱道:“忘了你,孤单魂,随风荡,谁去想,痴情郎,这红尘的战场,千军万马,有谁能称王?”
琴声优美,这是协奏的古曲,破浪沙。此曲出自于春秋,属于楚风,悠扬,低沉,柔美,华丽,自有一种王者风范,比秦国的宫乐好听得多,只是这个词好像听过,月光?这年头怎么到处都是穿越者?
“过情关,谁敢闯,望明月,心悲凉,千古恨,轮回尝,眼一闭,谁最狂,这世道的无常,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就听飘渺如泣如诉的继续唱。
“恭喜陛下得回雍州,恭喜大将军凯旋,真是天佑我朝。”一个文官举杯,这人冰魄不认识,可是他对面的贾庆山冰魄认识。
“刘爱卿说得好,可是这一次孤要感谢后晋之主,晋王孤敬您一杯。”杨行密其实很不安,现在等于为了杀狼,引来老虎,这老虎既然可以杀狼,那就比狼厉害,自己腹背受敌了。可是一直隐忍的王建最近蠢蠢欲动。
皇后想到记得太后说过:“你要记住,不要做明着大度其实刻薄的事情,例如武才人就做过类似的事情,她一朝得位就开始做一些事,趁着高宗攻打高丽百纳,就上书皇上,苛扣宫里的女人的奉银,尔后在做一些看似大度的事情,对别的妃嫔说妹妹莫要再用廉价的脂粉了,这就是明着刻薄,若真的这样,你想想武则天背后要没有狄仁杰,武三思一文一武,没有亲生的太子,她的结果你认为会比王皇后好得了多少,皇后你如今有什么?”
这些话一直在皇后脑子里来回旋转,以至于现在她已经找好后路,她给了王家兵权。尔后再一次提升了李家的旁支李景,因为李景和宣妃没有结交,与他的父亲确实好友,而且不管到底李景和宣妃有无瓜葛,李景毕竟姓李,只要这个名目在就好说。
没有人会说他们不公,没有人如此言论,他这个皇后依旧可以很公平。
“姐姐,真是菩萨心肠,只怕?”宣妃故意这样说,房檐上的冰魄懒得看先去,李世民那阵子已经看的厌了,不想再看下去,于是冰魄又回到了那围着人群的宫苑上方,已经进了戌时。
前方是一队举着火把穿着乌金盔甲的内廷侍卫,老太监走在最前面,有些气喘吁吁的,弓着腰,右手拿着拂尘,一边尽可能的快步往前走,另一方面对那些侍卫说:“各位麻利点,误了宣妃娘娘的差事咱们吃不了兜着走,可怜了那么个美人。”
一行人往前走穿过廊檐,四周的海棠花开的很艳丽,这本是秋天才有的东西,因为花妖海棠的存在而四季绽放着。
海棠有四品,皆木本。这里所说的四品指的是:西府海棠、垂丝海棠、木瓜海棠和贴梗海棠。所以这个地方也有四个海棠花妖。
她们好奇的张开花蕊里的眼睛,一般的海棠花没有香味,西府海棠除外,而张开眼睛的就是西宁,一只千年的西府海棠花妖。
这群人转瞬间进入了丹霞宫,这是刚刚修建的宫殿,丹霞宫斗拱硕大,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廊檐上有绚丽的彩画、宫阙间雕镂细腻的天花藻井、四周是汉白玉的台基、栏板、梁柱,在夜色下铺陈的更加华丽,丹霞宫连着的是西宁门,以黑色为主,白玉须弥座。其华丽已经不用言语。
夜幕下宫灯微亮,内间有优美的琴声如水泻般流淌出来,就听见一个柔和宁静的声音说:“美人,莲子羹做好了,我有些担心。”
“冬青啊,你是怎么了?这几日本宫已经听你的不再出去游玩,也不和李嫔姐姐说心里话,想起那天的事情我心里就害怕。”这声音宛若珠玉般动人,却带着几分刁蛮调皮。
“您是刚进宫就得了荣宠所以不知道这宫里的事情,不过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那叫冬青的宫女淡漠的说。
“你说粉菊有没有偷李嫔姐姐的凤钿?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粉菊好歹也是扬州知府的女儿,虽然不能说是金枝玉叶,可也是大家闺秀,怎么做如此不堪的事情,许是有一些耐人寻味。”那美人俏皮地问。
其实这些天真无邪已经离他很远了,留下的不过是一张假面,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