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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有朋友来找你,她人目前在楼下客厅。”王嫂尽责的转述着。
“我朋友?”程雨妍狐疑的皱起眉,她从来就没告诉过任何人这儿的住址,来人会是谁?
“王嫂,我马上就下去。”她收拾好手边的东西准备下楼一探究竟。
会是书屏查到她住的地方了吗?可是依她的性子不会做出这幺贸然且唐突的事,她应该会打电话知会她一声。而且,上次见面后,书屏知道她与裴劭擎的事,她也不再追问她的新地址,因为登门拜访彼此皆尴尬,她们会有默契的相约在外头见面谈天。
程雨妍一步下楼,便看见沙发上坐着一名高贵又漂亮的美女,一眼即可看出是来自
教养良好的富有家庭,自信大方的神情态度俨然以女主人的身分自居。
她是谁?是裴劭擎的第几号女朋友?
一见到程雨妍下楼,那名女子马上站起身,两个女人隔着一段距离互相打量着对方。
“你好。”陌生女子礼貌性的颔首致意。
程雨妍朝她淡淡的点点头,冷眼旁观她的来意。
陌生女子打量眼前的女孩,程雨妍比她想象的还年轻,面容清丽纯灵,跟裴劭擎所交往过的艳丽女子不相同,因为她的独特,她心底悄悄起了戒慎。
“我是裴劭擎的未婚妻。”女子开门见山的说道。
“喔?”因为她的身分,使程雨妍对她重新打量起来,但神情仍显得淡漠,并没太放在心上。“有事吗?”
女子因为她冷淡而不在意的态度有些愤恼,她皱起眉“裴劭擎是我的未婚夫。”她再度重伸自己的身分,这个再清楚不过的事实可以解释一切。
“我知道,你刚才已经说了。”程雨妍不愠不火的提醒她。
女子为她太过自信的态度险些气岔。“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想转弯抹角,我们的婚事是双方家长皆认同的,我希望你别再缠着我先生。”
她先生?程雨妍忍不住在心底好笑,还未过门就自称夫人了,这女人未免也太心急。
“是裴劭擎叫你来说这些的吗?”
“不是,但我有这个权利来阻止任何意图破坏我婚姻的人。”女子趾高气扬的说,态度十分傲慢。
“你自己没本事看好未来丈夫,就跑到第三者家里来叫嚣怒骂、下马威?”她嘲讽的撇撇嘴,觉得既可笑又无聊。
“你”女子气得几乎失掉尊贵端庄的良好风范“这间房子根本就不是你的,是裴家的财产,你只不过是他金屋藏娇的情妇罢了。”
“既然知道是金屋藏娇,就该晓得这间房子现在是我在住,我还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容不得你在这儿像泼妇似的指着鼻子骂我。”
“你原本念在你年纪轻不想与你太过计较,没想到你居然牙尖嘴利不饶人,我的礼貌也不必用在你身上。”
程雨妍闻言,皱起眉“我态度尖锐了点,是我不好,我道歉。如果你想说的已经说完了,请恕我失陪。”她觉得好累,她的情绪一直是紧绷着的,对裴劭擎,对他身边的人事物,阙于他的一切都让她兴起一股无法言喻的疲累感。
“等等!一女子急喊住她,她怎幺可以一副无所谓、不在乎的态度?她可是裴劭擎未来的妻子啊!“你不打算离开他吗?”
“为什幺要?”程雨妍淡淡的反问。
“我不希望我的婚姻里有第三者。”她明明白白的说出口。
“那就等你和他结了婚之后再来说。”程雨妍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你就不能站在同是女人的立场为我想想吗?”女子改采软性诉求,企图博得她的同情,进而达到自己歼灭情敌的目的。
程雨妍抿着唇没有开口,于情于理,她的确是最站不住脚的第三者,正室登门讨伐,她没有恃宠而骄将她赶出去也是因为自己多少有点同情她,罪魁祸首才是那个负心漠。
“我知道要对他不动心很困难”女子幽然的低语,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慨叹。
“你到底想说什幺?”她莫名的有些恼了。
“我只想请你离开他。”
“恕我无礼,这是我与裴劭擎之间的事,要去要留不是你能决定的。”程雨妍说得淡漠又无情。她与他之间还有协议,不是这女人莫名其妙跑来叫她走,她就得走的,纵使她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她也不可能会像个小可怜似的被人呼来喝去。
女子因为她的一席话而暗恨在心,自己虽是裴劭擎的未婚妻,但那只是双方父母口头上允诺的,她不知道裴劭擎心中做何感想。
她第一次见到裴劭擎就芳心暗许,而他对她冷冷淡淡、不理不睬,在长辈们对婚事催急之际,他居然选择一声不吭跑到台湾,留下气急败坏的一群人。她在尊严与芳心严重受创之下,请了征信社调查他在台湾的一切,悲哀的发现他身边又有了新的女人,他会与其它女人调笑欢爱,就是对名义上的未婚妻碰也不碰一下。
这台湾女孩的清冷傲洁让她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意识,她看来就像会引起男人征服欲的那种女人,她背着裴劭擎来找程雨妍,原以为只是普通攀权附贵的拜金女郎,随便唬喝两句就可以打发走,但这女子冷漠的态度打乱了她原本的自信,她无法正大光明的将这第三者驱逐得远远的,因为对裴劭擎而言,她这未婚妻在他眼中什幺都不是。但她骄傲得不愿示弱,再怎幺样她也要在程雨妍面前保有未婚妻的头街与尊严。
“你只是在做无谓的挣扎。”她在说她?还是说自己?
“不劳你费心,我自有分寸,你想传达的意思我已经了解,若没其它事就请你离开。”程雨妍实在没心情再应付她了,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你别太寡廉鲜耻,硬巴着别人的男人不放,若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女子气得
有些口不择言。
程雨妍闻言沉下了脸。
“王嫂,帮我送客!”多说无益,她懒得浪费口水理会嫉妒而失去理智的女人。
没有留下来看那女子的反应,她转身走上二楼,杂乱的步伐泄漏了她的厌烦与疲倦。
*******
“你家真的住这边吗?哎哟,裴总,你小心点。”女人娇呼的声音不断,再加上那足以吵死人的电铃声,饶是睡死的人也会被吵起来。
“开门开门我回来了”裴劭擎克制不住的打了个酒嗝。
“你家的佣人都睡死了吗?你有没有钥匙呀?”女人吃力地撑着高大的男人,辛苦腾出一只手往他口袋里探。
“嘘会吵醒她我我有钥匙。”他拂开女人的手,自己伸手掏着钥匙。
“吵醒谁呀?”女人娇嗔又不解。
在他终于伸手摸到钥匙时,大门也同时打开了,程雨妍端着冷容冷冷的瞪着门口的一对男女。
“啊!你总算来开门了。真是的,动作怎幺这幺慢!”女人边斥责着,边搀扶着醉酒的男人进屋。
裴劭擎将全身重量都放在那看起来快被压死的女人身上,嘴里不知道在咕哝些什幺。
程雨妍紧皱着眉头跟在他们身后,这两人到底在搞什幺鬼?
“你家少爷喝醉了,你去帮他弄条熟毛巾来擦擦脸。”女人将他放在长沙发上,转头向身后的女孩简洁交代着,完全以主人的朋友身分自居,口气十分傲慢。
耙情这女人是把她当成女佣在使唤了?程雨妍动不也动,只是冷冷的打量着他们。
“叫你去还杵在这边做什幺?”女人转头发现她还站在那儿,不禁有些火大。
“何必呢?把他放在这儿就好了。”她冷诮的道。
“你好大的胆子!”女人正想卯起来教训她,却被沙发上的人给拉走了注意力。
“雨妍雨妍”裴劭擎伸长臂抱住了女人的柳腰,喃喃唤道。
“哎哟,裴总”她抵挡不了醉酒男人的攻势,而且也无意抗拒,咭笑着任他胡乱的吻落在她脸上、颈上,两人顺势滚落在沙发上,热烈拥抱了起来。
“你总是那幺的冷静,对我一点都无动于衷我该拿你怎幺办才好?雨妍”他睁着醉眼,笨拙的脱着女人的衣服,挫败又渴求的不断吻着她,像怕她消失似的紧紧拥住她。
“你在说什幺我不懂”女人只是自顾自的浪笑,被他的唇逗得好痒。
程雨妍冷眼看着他们,发现他们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似乎准备就在此欢爱。
被了!她真的受够了!白天先是他的未婚妻来找碴,现在他居然带了个酒店小姐回来,而且竟然还当着她的面上演这种无耻的戏码。
程雨妍怒火中烧,趁街动未消时,拿起摆在一旁的花瓶兜头朝两人淋了下去。
丙不期然,随即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及男人的咒骂声。
王嫂每天都会换水,花瓶里的水是干净的。
“你干什幺?”女人尖叫着,花瓶的水弄糊了她一脸精致的妆。
程雨妍端着寒容迎视她怒红的眼,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有抿紧的唇显示了她冰冷的怒意。
“见鬼的”裴劭擎甩掉头上的水滴,像突然清醒似的看着眼前的一团混乱。
“雨妍?一他转头看到一旁的女人,浑沌的脑袋一时理不清刚才发生的事。
“你闹够笑话了吗?”她冷冷的道,声音冰寒到了极点。
“这里是”该死的!他头好痛,他记得自己在酒店应酬谈公事,何时回来的?
“裴少爷,你家的下人架子都如此大,大到可以管你,还做出这幺无礼的举动吗?”女人口气掩不住怨慰与气愤。
裴劭擎终于看清说话的女人“你是谁?”
“什幺我是谁?你怎幺这样说嘛,我是甜甜呀!”女人面子有点挂不住,笑得尴尬又僵硬,她赶紧拨开脸上的发丝,也许是刚才被水洗去了妆,所以他认不出她。
程雨妍从头到尾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真不明白他是在作戏给谁看,明明就是他带女人回来的,深更半夜,就在她将就寝之际,她被那无礼的电铃声唤下来看这场醉鬼与酒女的戏码。
“滚出去!”裴劭擎醉酒加上心情不好,平日的翩翩风度荡然无存,在程雨妍嘲讽的目光下,他自觉像做了错事,但骄傲使他拉不下脸,既恼且怒的餹着一张俊脸。
“你”甜甜气愤面子挂不住“哼!没看过像你这幺差劲的人,有钱了不起呀?找我还得看老娘高兴呢!”说完,她甩头离去,临走前还故意用力摔门以泄满腔怒气。
懊死的蠢女人!裴劭擎几乎火大的将她拖回来揍一顿。
“真吵,也许我该庆幸住的是这种高级别墅,附近没有邻居会来看笑话。”程雨妍讥讽道。
“我喝醉了”他状似难过的支着额,酒精发挥的晕眩感让他情绪不佳,这句话不算道歉,只是在向她陈述原因。
“不会喝就不要喝,没人逼你死要面子逞强。”她抑下滚滚怒火,嘲弄的说着风凉话。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别惹我心烦吗?”裴劭擎像头负伤的狮子般愤怒的朝她咆哮。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她不但不懂,还冷酷的践踏他的自尊。
“你有尊重我吗?三更半夜你带女人回来,声音大得整间屋子都听得见,如果你要找女人请到别地方,不要打搅到我的生活!”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明天第一堂有课,这几天她为了学校考试在做准备,好不容易能上床休息时,他大少爷在外喝酒作乐了一整晚,最后竟然还带了女人回来吵她。
“这房子是我的,我要在什幺地方找女人是我的事,你管不着!”裴劭擎急着维护自己的尊严,防备又傲慢的话就这幺不经大脑的溜了出来。见鬼的!他压根不想和那女人上床,他也不想造成她的误解,可是话已出口,他也拉不下自尊再多做解释。
“那你刚才何必赶她走?放弃到手的肥肉不觉可惜吗?”程雨妍咬牙出声。
“你闭嘴!”他烦躁的吼,这一吼使他的头更疼了。
“既然你已经厌烦了这样的关系,那你还留着我做什幺?”
听到她淡淡讽刺压抑着悲哀的话语,他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她略显苍白的脸蛋。
“谁让你这样以为的?”他怒竖着两道剑眉,他还不想放她走,不!他惊愕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放她离去的念头。
“你还有新欢不是吗?就像今晚的那个女人,还有你那端庄又美丽的未婚妻。”她极力克制声音的平板。
“什幺未婚妻?”他下意识的皱眉“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程雨妍抿紧唇“有什幺差别?我不过是你用钱买来的情妇罢了。”
“你非要把自己说的这幺低贱不可吗?”裴劭擎莫名的有些懊恼,他在乎她,愈来愈在乎她,可是她却一点都没把他放在心上,冷漠得让他想狠狠的摇她,她的态度就像这一切只是一场单纯的交易,他们之间的种种对她全没任何意义,这让他受不了。
“是你一直提醒我情妇这身分的。”她几乎泄漏怒气底下的委屈,瞪着眼眸却红了眼眶。
“我”他一时语塞。
“你甚至还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上床,为的不就是羞辱我这低贱的情妇吗?如果你厌倦了我大可明说,我不会缠着你的,你不要把一个人的尊严践踏得如此彻底!”
“我根本就没打算和那女人上床!我喝醉了!”他为被冤枉而恼怒不已,只能烦躁的朝她咆哮。
“喝醉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差劲!你最差劲!你太过分了!”她气愤的叫完,在愤怒的泪水淌下来之前转身跑上楼。这个大笨蛋!
裴劭擎愣愣看着她的背影,在房门被用力关上时,他才知道带女人回来是真的伤了她的心。
见鬼的,他们到底在僵持什幺?全为了那该死的自尊吗?
他愤恨的点上了烟,仰头倒在沙发上。
*******
“我想离开。”程雨妍面无表情的说。
“什幺?”裴劭擎怔愣住,她说要找他谈话就是要谈这件事吗?
“我说我想离开了。”她淡漠的又陈述一次,从那晚两人吵了一架后,这是他们首次面对面的谈话。
他的俊脸瞬间冷了下来“我说过这游戏只有我能喊停。”该死的她居然想离开他!
“你早对我没兴趣了不是吗?”程雨妍目光漠然,视线不曾停驻在他身上,只是幽幽的注视着远方,像是一尊没有情绪的搪瓷娃娃。
“我从来没说过!”他暴怒的低咆。
“那你到底要我怎幺做?你对我的态度十分冷淡,我只能被动的让你拘禁在这空荡的华宅中。裴劭擎,我累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要什幺?如果你厌倦了我,何不就此结束我们的协议,让彼此留下个美好的回忆快乐分手?”她酸涩道。
“分手?”裴劭擎阴郁地瞪着她,大手突然伸过来蛮横的抬起她的下巴“我还没要够你!”霸道占有的热唇不客气的吞噬着她柔美的唇办,像在宣誓自己晌主灌股,也将她搂进了怀中,狠狠的挤压着她温软的娇躯。
“不”她喘息地躲避他狂炽的吻,试图挣开他的箝制。
“你属于我,你是我的!”他收紧手臂不放人,他还没理清自己的心,还没理清自己对她是何种感情,不!他不放人!他不能在这幺混乱的时刻放她离去。
“你想要我一辈子吗?你只给我五百万,我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我不知道”他也不确定自己要留她到何时,他只知道目前他一点也没有放人的意愿。“如果你认为不够,我可以再加钱给你。”
程雨妍一张俏脸冷了下来“别老用你的钱来砸人,你真以为金钱能收买一切吗?”他的态度伤了她,他根本就没意愿要长留她,真的只当她是玩腻即可丢的情妇,一个女人的青春能为一个男人耗费多久?
“你要什幺我都愿意给你。”他平心静气的与她商量。
“我不缺钱用。”她嘲讽的撇开眼。
“不要惹我生气!”他威胁的一掐她的腰,再次扳回她的脸。“我要你好好待着,别再说出要离去的话,这游戏只有我能喊停,你若违约得付我双倍的价钱。”
“一千万?”她惊愕的瞪向他,他真把商人本色发挥到极致,跟一个小情妇计较不觉残忍吗?
“没错!所以你最好乖乖待在我身边,否则就等着顿家荡产。”裴劭擎一点也不觉得良心不安。
程雨妍心头窒闷感压得她快无法喘息,她艰困的轻吐出一口气“我累了,我真的不知道这样耗着还有什幺意义?你还有未婚妻不是吗?回去结婚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他气得瞪眼,她怎幺可以说得这样无情、这样无所谓?“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吗?”
他问这话有什幺意义?因为她无形中伤了他的男性自尊才这幺问的吗?程雨妍撇开眼,不愿回答这惹人心烦的问题。
“你想从我这边得到什幺?我已给你一切了不是吗?”她声音平板的说。
他想要她的感情!裴劭擎抑郁的想。
可是他怎样也不愿说出口,他说了就等于对爱投降,承认自己居然也成了感情的俘虏,而她却一点都不在意他,冷漠得根本就不爱他!
“你愈来愈不敬业。”他不知道对她无法克制的迷恋何时才会消退,但他相信假以时日会回复正常的,只是不是现在。
“我已经很努力在扮演自己的角色了。”她压抑着怒火“你对我还有什幺不满意的?”
“你的笑容愈来愈少。”他沉着脸不客气的指出。
程雨妍一愣,她有吗?没想到他竟会对此不满。“我没有注意。”她也没发现自己态度转变,两人像在呕气似的,他对她疏远,她也就冷漠以对。
“我可不要一个冷冰冰的情妇。”他更是得理不饶人的哼道。
“你自己态度也不好。”她气闷的说,只会一味的怪罪她,那他呢?他怎幺不检讨自己?
“我是我,你敢指责我?”蛮不讲理的天性再次显露出来,裴劭擎蹙着两道浓眉,一点都没有反省之心。
“我错了,我不敢,对不起,原谅我。”程雨妍冷诮道表现出一副受教的样子,实则一点也不以为然。
“你你又来了!”他讨厌她这样子,她对他除了冷漠与嘲弄就没有其它的了吗?他很不满,非常非常不满,他觉得尊严受到严重打击。
“那不然呢?”她的脾气也拗了起来。
“不知道!自己去想!”他耍起无赖来。
“你”她快气死了。
“我喜欢你生气的样子。”总比那副冷漠的样子好多了。
“惹我生气你很高兴?”她怒吼,美眸底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裴劭擎勾扬起嘴角,不解释也不反驳。
“早知道你裴大少爷是这幺难伺候,说什幺我也不会来找你借钱。”
他脸上的笑容敛去“你后悔了?”
“有一点。”她撇开眼,口是心非的说。
“你该死的你!”可恶,她居然敢后悔,和他在一起这幺不快乐吗?
“不然你到底想怎样?”她厌烦的瞪着他。
“我只要你爱我!”他街口叫道。
话一说出,两个人都愣住了。
他刚才说什幺?程雨妍只能呆呆的望着他,而裴劭擎却在说出心声后不自在的涨红了脸。
“不行。”她看着他直摇头,想也没想的就一口反驳。
不行?她居然说不行?!
裴劭擎危险的眯起眼,刚才的脸红是因不自在,现在则是因为愤怒。
“给我一个理由。”然后他再决定要怎幺掐死她。
“你不要强人所难。”她皱眉回避他逼视的目光,推拒着他愈显用力的拥抱。
“强人所难引”他暴怒的低吼,一双黑眸死瞪着她。
“说好不扯上感情的,你想自打嘴巴?”她一颗芳心惶然归不回原位,他偏要来搞得更乱。
“我反悔了行不行?”他不讲理的吼道。他爱上了自己的情妇,在情绪恶劣了好多天之后,他才厘清可能该死的喜欢上她,而那个女人却见鬼的一点也不在乎他,还冷酷无情的说要离开他。
“你简直莫名其妙!”她生气的叫道。
“那也都是你的错!”他顺理成章把罪全归咎到她身上。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我不玩了可以吗?”
“由不得你说不!我才是握有决定权的那个人。”
“你说过我们这协议的时间不会太长的,你到底要拖多久?”一切都乱了,她无法再待下去,她觉得自己快窒息,唯有远离他,远离这个让她烦乱的男人,她的心才能稍稍获得平静。
“你就这幺迫不及待想离开我?”裴劭擎攫住她的手臂,脸色阴霾得吓人,不得不承认她冷漠的言语及态度伤了他,不仅是他骄傲的自尊,连同他的心一起伤了。
“我没有办法”她没有办法坐视他去抱别的女人,没有办法再当他的情妇,没有办法单方面的付出感情而不求回报。
“我要你,要你的身、要你的心,我要你爱我!”他不顾一切的低咆,他已经拉下自尊了。
“不”程雨妍抗拒着他粗暴又霸道的吻,心头一阵酸楚。“你这要求太过分了!”
“为什幺?”他怒红着眼质问。
“我我不爱你”她心碎道,抬眼看着他“我们平和的分手好吗?”
“我不要!”他怒吼,她的淡漠、她的答案都让他无法接受。“我不准,听到了没有!”
程雨妍微微白了脸,她好累,真的好累了,再和他纠缠下去,她怕自己将万劫不复。
“我想离开。”她木然的重申,不愿再多说一个字把情况弄得更复杂。
“你要拿出一千万来付违约金?”
“你真的要与我计较?你真的这幺在乎钱?”她苍白又虚弱的仰头看他。
懊死的!他在乎的是她!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你提起,我决定放你走时自然会开口,你乖乖待在
这里,哪里也不准去。”他的俊脸冷了下来,沸腾的怒火被他以惊人的意志力压制住。
“辈”她开口想再说些什幺。
“我不答应!你听清楚了吗?”他像被烫到般暴怒的打断她的话,那像受伤动物的吼声回荡在屋子里。
程雨妍还来不及言语,他已经踩着愤怒的步伐转身离开,大门被用力的关上,那巨大的声响狠狠的撞在她的心上,击溃了她所有的自制,隐忍的泪水再也抑不住的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