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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天气渐渐有了凉意,在这半山腰上,秋口的黄昏景致更为明显。当凉风吹起,路边的树木纷纷落下黄叶,为这际安静的步道锈上一层黄色的地毯。这样的景象,总让云波柔有无限的感慨,在细细品尝秋天落实的同时,仿佛也看见自己的凄凉。
星期三的黄昏,她依照惯例在社区的步道上散步,小蕙说这样行益胎儿健康。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鬼扯,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孩懂什么怀胎的甘苦?
[嗨!柔柔。]一个低沉、憔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好熟悉的声音、云波柔没料到唐冠逸居然找得到她。
他不是应该陪着幼璇试婚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嗨!好久不见。]面对他,云波柔头一次觉得慌张狼狈。
看着小肮微凸的她,唐冠逸心中有许多的不舍。
从前他绝不相信自己会为了女人憔悴,但是柔柔粉碎了他的自信。她可知道此刻他是如何的按捺满腔的激动与思念,虽然害怕看见她的厌恶,却又忍不住想见她一面的冲动。
回想许久之前那一夜的缠绵,清晰得彷佛是昨天的事,那是他这—生最愉快、最怀念的一次爱之旅。唐冠逸纵容自己沉溺在回忆里,允许自己暂时忘记她即将成为人妻的残酷事实。
“我送喜贴来给你。]他受冠翔之托,毕竟冠翔也喊了她好一阵子嫂子。
伸手接过喜帖的同时,云波柔心悸地发现,原来她是多么多么地想念唐冠逸、在乎唐冠逸,而且不只是思念、在乎这么简单,而是她无可救葯地爱上唐冠逸!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她的伤口上洒盐?这一刻她再世无法自欺欺人,无法再骗自己说她不在乎他。
她爱唐冠逸!她想大声喊出这份感情,可是看见手里刺眼的喜帖,赵幼璇的脸清楚地浮现眼前,她恨自己当初没有极力争取:如果早些看清楚自己的心,她绝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幸福。
她对自己又恼又恨,为什么要等到事情无可挽回时,才惊觉自己无可取代的爱?
“你不必陪新娘吗?”吞下所有眼泪和委屈,她不要让事情再起变化。
“那是冠翔的事。”此刻他只想紧紧拥抱她,但是他不能,他不能再让她难做人。
“冠翔的事?]他在说什么?他要结婚,陪新娘子是冠翔的事?
她越想越不对劲,连忙拆开喜帖,新人的名字在她眼前扩大再扩大
怎么幼璇的结婚对象是唐冠翔?她喜欢的人不是唐冠逸吗?
云波柔的心先是狂喜,幼璇的对象不是唐冠逸:接着她感到狂怒,照这情形看来,幼璇早就知道认错人了。
为什么幼璇没告诉她?
云波柔想起前些日子碰见他们两人亲密约会的情形。
好啊!如此说来,他们是有计划的欺骗她罗!
她定了定神,向来都是她整人,什么时候风水轮流转了?
她一心一意成全幼璇,没想到会被她反将一军。
好!既然幼璇对她无义在先,就别怪她无情在后!
爱情的坎坷路上独行太寂寞,找对新人为伴也不为过。
云波柔紧闭双眼,硬挤出几滴泪水,语气哀伤的说:“为什么结婚的人是冠翔?他为什么要始乱终弃?”
她的泪水化成一把锋利的刀,插向唐冠翔的心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回去问唐冠翔。]云波柔没有做正面答覆,留下许多的想像空间,任唐冠逸自行猜测。
他质问过夏致远,夏致远否认柔柔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如今柔柔却因看见冠翔的喜帖而悲伤,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冠翔的?
这个想法让他抓狂,任何人都可以是柔柔的新欢、旧爱,唯独冠翔不行!壁翔明明知道他爱柔柔,却在横刀夺爱后另娶他人,这口气教他如何咽得下去?
他非找冠翔算帐不可!
云波柔望着唐冠逸愤怒的背影离去,唐冠翔呀唐冠翔,皮痒说—声就行了,何苦扮演地情路上的千禧虫?难道他不知道她是抓虫高手吗?她会让他后悔莫及。
在所谓的文明冲突中,一些看起来是零和的抗争,其实是可以在一点善意中转化为互利的非零和游戏。
一桩美好的婚姻就是一个非零和游戏的最佳例证,他们之间充满合作而蒙受其利。即使当婚姻因某种因素破裂,夫妻也应该同心恊力互蒙其利,把离婚处理成非零和游戏。但这不代表欲离婚的夫妇必须去找同一个律师省下一笔律师费,也不代表各找各的律师,让自己的荷包缩水,让律师在这场“我赢你输”的斗争中获利。
她只是想设定一个反覆的囚犯困境,让所有怀着嫉妒心态的人得到教训,让爱情的零和情节变成非零和,进而皆大欢快。
世事是多变且诡谲的,在正常情况下有益或无害的事,遇到某种状况发生时,它就变得诡诈起来。可能是先天的免疫力因为遭受打击而减低了,但也许真正的理由是,原本有利可图时拚命压抑自己,却在失去利益后反咬一口。
现在她要展开一连串的“背叛的试探”经过这次教训,让她了解到,如果想知道每一件特殊事物的真相,就必须费心思去查看。
传说是一种非常不可信的谣言。
回回回
唐家正欢天喜地的商讨婚礼的场地布置及一切琐事,毕竟这是唐家第一桩喜事,绝对马虎不得。
“我不想太铺张。”赵幼璇心里担心云波柔的反应,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她发觉唐冠逸是真的爱上柔柔,偏偏她这会儿没有勇气向柔柔自首。
[这怎么行?你可是唐家第一个娶进门的媳妇。”徐慧淑不同意她的说法。
赵幼璇拉拉唐冠翔的衣袖“我看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说什么?”唐冠翔搞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柔柔的事呀!”
“你认识柔柔?”徐慧淑非常惊讶。
“嗯。]赵幼璇像做错事的小孩,低头不语。
“你想说柔柔什么事?”这下可好了。既然幼璇认识柔柔,少不得会过府来探望,到时她一定得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把柔柔拐回来、徐慧淑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是是”赵幼璇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明陷害好友的事。
“说不出口我来替你说!”唐冠逸气急败坏地冲进门,口气十分恶劣。[冠翔搞大了柔柔的肚子,始乱终弃后又搭上幼璇。”
一时之间,全家都被这个消息震惊,尤其以唐冠翔为最。
“老哥,这话从何说起?我连碰部没碰过她,怎么会搞大她的肚子?”
“你还想狡辩?难道柔柔会随便冤枉你?]
唐冠逸的话让赵幼璇跌坐在椅子上。
可能吗?
柔柔不是口口声声说孩子的爹不是熟识之人?怎么冠翔会变成柔柔孩子的爹?
唐仲天与徐慧淑闻言也是一阵错愕,事情怎么变得如此复杂?
“冠翔!现在你想怎么办?”事情不处理也不行,唐仲天觉得是家门不幸。
“爸,连你也不相信我?”唐冠翔大呼冤枉。
赵幼璇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难怪冠翔一直阻止她让柔柔知道她已经知道他的身分,原来一切只是障眼法,只是想逼柔柔退出。
对,一定是这样!
赵幼璇被这一团乱搞昏头了,把所有的事都怪到唐冠翔身上。
“是男人就该负起责任!]她愿意成全柔柔。
“你说什么?”怎么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早知道还没做坏事就有报应,他就不敢妄想替他哥的爱情路加料。
“冠逸,这件事是真的吗?”徐慧淑看见唐冠翔懊恼的样子,觉得事有蹊跷。
“柔柔亲口说的,难道会有错?妈,柔柔想带着唐家的骨肉嫁给别人,如果再不想想办法,你的孙子就要喊别人奶奶了。”唐冠逸心中有千万个不舍。
唐仲天与徐慧淑对望一眼,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向云渊贺解释。
“别心急,让我们好好的想想办法。”徐慧淑冷静紊乱的心。
那些日子柔柔一直住在冠逸的房子里,冠翔是如何躲过冠逸对柔柔下手?
“冠翔,你和柔柔什么时候开始的?”
“蚂!你越说越像真的。”唐冠翔无奈的爬梳着头发,提不出有利的证明说服大家相信他是清白的。
“等等,冠逸,柔柔是怎么跟你说的?”唐仲天想起云渊贺不相信女儿会文静乖巧的事,也许柔柔不是他们眼中的柔柔?
唐冠逸把云波柔说的话重复一遍,引起唐仲天更大的疑惑。
“柔柔从头到尾部没提过冠翔的名字,你怎么认定柔柔的孩子是冠翔的?]
在一旁始终没说话的赵幼璇忽然恍然大悟:“会不会柔柔发现了?]
“发现什么?]一家子全转头看她。
“都是冠翔啦”赵幼璇一五一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完这其中的波折,徐慧淑轻叹了一声,没想到他们的美意竟惹来这么多纠纷。
“其实柔柔就是我们内定的媳妇人选。”徐慧淑转头看向唐冠逸,[那个牛皮纸袋你还没打开过吧,你的未婚妻其实就是柔柔。]
有了幼璇和冠翔的因,加上两家三老结下的缘,造就了他和柔柔今天的果
他能怨谁?
藏在唐冠逸心里的结终于解开了。
原来柔柔只是单纯地想替幼璇报仇,并非他所想像的别有企图。
唐冠逸笑了,笑得甜蜜且幸福。知道柔柔的心里有他,真是一件快乐的事。
他不在乎柔柔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他都要定地了!
看见唐冠逸脸上的笑容,唐冠翔如释重负。
“那我和幼璇的婚事可以如期举行了吧。]
“不行!”
“不行!”
唐冠逸和赵幼璇异口同声否定唐冠翔的决定。
“为什么不行?都证明了嫂子的肚子和我没关系了。]
“你还有脸说?”唐冠逸铁青着脸“要不是你冒我的名号在外招摇撞骗,柔柔也不会当我是采花贼、如果你早点向幼璇坦白,柔柔也不至于逃之夭夭。还有,你敢怂恿幼璇知情不报,破坏我和柔柔,现在居然还有脸提婚事?]
唐冠翔还想替自己辩白,赵幼璇却怕未来的老公受皮肉之苦,赶紧圆场。
“柔柔—定是发现我欺骗了她,所以才会拿冠翔出气,如果想挽回这段友谊,只好等大哥将他追到手,再一起披婚纱。]
徐慧淑赞许地拍拍她的肩膀“还是准媳妇懂事。”
唐冠翔仰天哀叹一声。
民主时代,理当少数服从多数,谁教他是那个可怜的少数。
回回回
“云伯父,求你告诉我柔柔的去处。”唐冠逸哀求着。
云渊贺不为所动。
他们唐家人占尽便宜还卖乖。年轻时与唐仲天的旧帐不提也罢,好不容易解开心结,同意徐慧淑的提议,把女儿许配给唐家的浑小子,没想到唐冠逸这家伙害柔丫头吃了那么多的苦,活该被柔丫头整死。
其实他也乐得看唐家出点小状况,旧帐可以一笔勾消,但他的宝贝女儿可不能吃一点亏。
“你们气走柔丫头,我没找唐家算帐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居然敢找我要人?”
云渊贺不悦的质问。
“我知道柔柔受委屈了,所以我要向她道歉。”
委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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