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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从来都知道他的这个幼女是不同的。
有件事,房玄龄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永宁出生那日袁天罡就曾亲自登门送了一道平安符,言道她幼逢大劫,若是能耐过十月之期,当可得一线生机。结果,果然如袁天罡的谶语,他这个女儿十个月都不会吃、不会动,若非一口气在,便与死人无二,全靠妻子凭着那腔母爱不遗余力精心照看才活过了那艰难的十个月。
次年二月十五,道祖诞辰之际,乾元观的祝祷钟声响了一百零八声后,永宁才睁开眼哭了第一声。
房家的长女永安出生的时候,房玄龄刚刚投奔到了当时还是秦王的李世民麾下。在长女的成长阶段,是他一生中最为动荡不安的时候,所以对长女他有愧疚,感情上却并不算亲近。而永宁,却是他陪着妻子从孕期到出生,为她操足了十个月的心之后,再亲眼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一笔一画的教她读书写字,他花在永宁身上的精力甚至多过长子房遗直。
整个大唐的人都在传,当朝宰相家最娇惯的孩子是二郎房遗爱,其实在他和妻子心里,最心疼、最担心的却始终都是小女儿永宁。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烛光透过晕黄的纱罩,将整间屋子映的透出了几分迷离。房玄龄将其他人都遣了出去,坐在了永宁的床前,一言不发。
永宁此时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涩涩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低着头,并不敢看向房玄龄,她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该对房玄龄讲,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头好像要炸开了似的生疼生疼的。不由自主的,她将自己蜷缩了起来,双手环膝,将额头抵在了膝盖上。
看着幼女如此举动,房玄龄说不出的心疼。
房玄龄深深地看了永宁一眼,叹了口气,说道:“永宁,我们是血脉相承的一家人,对着为父,你究竟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杜大夫说,你忧思过度,你平日里究竟在忧思些什么?!”
我们是血脉相承的一家人啊!永宁缓缓地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坐直了身子,终于将目光投向了房玄龄。这一刻,她在心中做出了某种决断。深吸了口气,她轻声问道:“父亲大人,我这里还有一些关于林邑的消息,如果我同样不能说出消息从何处得来,您还会不会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房玄龄眉头紧皱,心下暗自后悔,今日不该将永宁叫去书房质问,怕是此事也成了她的心结了。只是,林邑之地甚是荒僻,连他这个当朝宰相都所知不多,永宁究竟是哪里得来的消息呢?她素日里是从不爱出门的呀房玄龄的思绪一下子飘的老远,几乎忘记了永宁还在等他的答案。
永宁见房玄龄不说话,只当他还是放不下这消息的来源,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了一声,闭上眼睛,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气,问道:“父亲大人,可相信世上真的有人会生而知之?”
“什么?!”房玄龄被永宁的问话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只从永宁这一句问话,他便能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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