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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相信!”但她还是无法不大笑。

    “那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笑你后知后觉。”

    好不容易笑够了,曼丘杰这才坐起躲,嘴边仍有一抹徼笑。

    “毛毛它有人类的智商,程度大约就像一个年纪在三、四岁左右的儿童,可以理解人类部分言行,并以判断,给予适当的回应。”

    “这是真的吗?”他无法置信。

    “不只是它,就连黑皮也是,更正确的来说,只要是老五所养的动物,几乎都是这样,拥有人类的智商,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这曼丘武果然是有点怪,养的动都和正常的不一样,居然拥有人类的智商,真令人匪夷所思。

    曼丘皆拼出了他的心思,笑着解释。

    “怪的不是老五,而是我七叔曼丘岩,他是生物遗传学专家,生平没有别的嗜好,最喜欢从事各种稀奇古怪的实验。为了这项嗜好,他可以待在南美亚马逊河流域过着蛮荒生活,直到现在仍不肯回来,而他所做的实验产物,原本是要给老四解剖用的,但老五看不过去,硬是要了自己养,说什么也不给老四碰一下。”

    “老五养了很多吗?”

    “不多,只是一只鸡、一只砂鼠和青蛇,和几只狗而已。”

    “原来是这样,害我白高兴一场。”管乐齐顿时像泄了气的汽球,一点劲也没有。

    “还是值得高兴啊!因为你已经克服了这份恐惧感,冲着这一点,我们今晚就如你所愿的吃法国菜,好好庆祝一下。”

    曼丘杰下了床,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以兹鼓励。然后留下呆若木鸡的管乐齐,迳自走向浴室淋浴包衣。

    避乐齐不敢相信的摸着被她亲过的脸颊,除了上一次她误把他当成木头亲他外,这是第一次,她主动亲他,这是不是表示她已经爱上他了?他开心得想要大叫特叫,在屋里四处乱跑。

    只是,他恐怕要失望了。

    哪一个吻根本不能代表什么,从小在法国长大的曼丘杰,对于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不当一回事。如果相处的时间够久,他就会发现,她其实也是时常这样亲她的家人和好朋友。

    往乐观的方面想,至少这表示她把他当成了很好的朋友,还是值得高兴的,不是吗?

    当浴室的门被打开,曼丘杰沐浴着装完毕走了出来。和管乐齐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叫出水芙蓉?以前他不明了,此时此刻,他清楚的知道,她就是出水芙蓉,衬着身后的那一团浓雾般的水气,她像极了一尘不染,只穿梭在云雾之间的梦幻仙子。

    一头半湿半干的秀发,如同黑夜一般,上面点缀着宛若珍珠的水珠,顺着发丝柔软的线条,滴滴落在她秀气的肩膀上。

    —双盈盈如秋水般的眼眸,似笑非笑,又带着几分的讶异,仿佛是相信她的仙境当中,怎么会突然出现他这样一个不搭调的鲁男子。但她嘴角扬起了一个完美的孤度,不是厌恶,反倒有几分欣赏他的意味存在。

    那一套剪裁合宜的套装,紧紧的包里着她完美曲线的身躯,没有丝毫的暴露,却比那些袒胸露背的衣服更有几分致命的吸引力,撩起人无限的遐思,挑逗出所有男人难以遏止、波涛汹涌的欲望。

    这正是他第一次看到的曼丘杰,英气之中有关几分令人痴迷的娇媚,洒脱率性却又不失女人味,她像是个中性的混合体,兼具了男人和女人的优点,却又不显得突兀和不专业化调,她是上帝手中完美的艺术晶,用来迷倒云云众生,以证实它独到特出的创造力。

    一时之间,他迷惑了,这就是女人吗?

    拥有各式各样的面孔和风采,平常装扮,如一件t恤、一件牛仔裤,可以显出她的潇洒和不拘小节的帅气;特意的装扮,如穿上一件合宜套装,就可以显出她的端庄秀丽和大方。

    白天又和夜晚不同,白天是炽热的艳阳,令人感受到艳光四射,无处可躲的魅力;夜晚却是柔的似水的弦月,散发着柔和的光线,包是人所有残缺和疲惫,让人安心的沉睡入梦。

    虽是矛盾的组合体,却时时刻刻牵动着他的心,让他的视线随着她上下起伏,左右移动,呼吸停止到致命,而仍不自知。

    曼丘杰被他那一双灼热逼人的眼眸瞧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粉嫩的双颊染上了一层红云,让他看得更痴了。

    老天!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她,搞得他日日夜夜不思他物,脑海里只有一个她,想独占她,想把她融进他的身体内,小心翼翼的藏在心的最深处,不要别人看她、碰她,更不要别人起歹念,来跟他抢。她是他的,不只是这一辈子,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是。

    他下意识的从她手中接过毛巾,轻轻的为她擦拭尚有水气的秀发。

    温热的手指不经意的触摸着她的头发和脸颊,惹得她浑身一阵颤抖,脸红心跳,胸膛像有万马腾奔般,不断发出她巨大的心跳声,羞得她头低得简直快和前胸贴在一起,正眼也不敢看他一下。

    今天的他,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方才在光线昏暗不明的房里没瞧清楚,现在就着客厅里明亮的灯光,仔细的瞧了他一眼,一颗心差点从口中跳了出来,呼吸急促而紊乱,搞得她六神无主。

    那个平时随意穿着,头上绑着头巾,身上穿着滚花边的围裙,脚上穿着动物造型的可爱拖鞋模样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脸上一层稚气未脱,益发显出他的孩子气。

    而这一刻里,他不是平时那个幼稚的大男孩,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原本散乱的头发,被他整齐的梳理成柔顺的发型,只留些许刘海自然而然的披在前额。俊俏的脸上,不是天真的笑容,而是—种温文儒雅又不作假的微笑,像春天的和风,轻拂着他柔和的气息,令她沉迷而不自觉。

    那套三件式的西装,没有丝毫拘束、不适合的感觉,反而更衬托出英挺修长的身躯,令他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成熟、稳重和刚毅的气质。

    这一切都在提醒着她,他是个男人,一个为了追求自己所爱,勇于付出所有,不惜任何代价的男人。而她,不能再随意一笑置之,她必须认真的、谨慎的去面对他正在追求她的事实。

    不可否认的,她是心动了,面对他特有的温柔和体贴,以及无条件的付出,她怎么可能不心动,不爱上他,但她不能允许自己去接受这个不该发生的事实。

    如此美好的男人,应该有一个同样美好的女人来配他,而那个女人,不会是她,永远都不会。

    她,曼丘杰,是个背负满身罪恶的女人,身边有个被她害死的冤魂如影随形,没有一刻肯放过她,不时在警告她,她是世上最丑陋的女人,她没有资格去追求所爱,当然,她更加不配拥有所爱,随他所给予的疼惜和爱怜。

    她只能活在地狱里,任由恐惧、悔恨来吞蚀她,受着地狱之火无憎爱分明的摧残和煎熬,以尝还她的情债,为她所犯的错赎罪,永世不得解脱。

    天哪!她怎么能爱?让他和她一起承受她所造的孽,和她一同背负那冤死的阴魂,双双沉沦在地狱之中,她怎么能够?她根本办不到。

    她用力的甩着头,想把心中对他满腔爱意抛得远远的,完全从她的脑海中驱逐出境。

    然后,她会恢复平静,一如过去,陪伴那个不散的幽魂,度过她剩余趵生命。唉!那真是一段漫长而不知终点为何处的路程,而她只能独自去承受。

    现在,她必须武装自己,以朋友的立场和态度去面对他,而绝不能让他看出她的心事。

    “唉!你别乱动嘛!这样我不好弄。”他小心的捧正她的头,要她正视前方。

    没有镜子,她看不见他在做什么,但感觉得出,他正运用极为纯熟的手法,为她吹整头发,吹风机在他手上,宛如魔术师的神奇魔棒,在她的头发上变出他拿手的魔术。

    “你在做什么?”她好奇的问道。

    他不发一言,左看看、右瞧瞧的端详了好半天,朝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转身冲进了卧室。

    不一会工夫,他拿了两面镜子回到她身旁,一面交给了她,另一面自己拿着,摆在她的脑后。

    曼丘杰把镜子调整到适当的位置,和他拿的镜子前后相呼应,映照出她的发型,她只看了一眼,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这是她吗?这真的是她吗?她简直不敢相信。

    她那一头杂乱的有如路边野草,非常不听话、狂傲而难以驯服的头发,此时此刻竟柔顺的服贴在她的头上,每一根都乖乖的待在岗位,不敢随便离开,和平时公然违背她,随意乱翘,企图向她的权威挑战的情况大相径庭。

    不只如此,他还很巧妙的将她的杂草头发梳成三根辫子,一前一后交叠在一起,弄到颈项处,拘成了一个形状优美的髻。更可怕的是,它居然牢牢的固定着,好像她生来便是如此,她几乎快要认不出自己了。

    “你是怎么弄的?她厉害喔!”她惊喜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对他用着无比崇拜的口气说话。

    “小意思,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帮你梳理,使你没有三千烦恼丝。”

    “真的?!”她好不容易终于肯转移视线,望向了他。“可是,你怎么会?”

    “从小训练出来的。”

    “我知道了,你家是开美容院的。”

    “不是!”他摇了摇头。“我有一个嗜发如命的姐姐,外加一个嗜妻如命的姐夫,为了他的宝贝妻子,他硬是逼我和他妹妹学美发技能,以备他爱妻不时之需。我倒是还好,倒楣的是他妹妹,不但被他送进职业学校美容美发科就读,毕业后还被逼到美容院当学徒,这次,我姐姐去美国,连带着也要她随侍在侧,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既然他嗜妻如命,为何不干脆自己跟去?”

    “他是非常想去,偏偏他老婆嗜弟如命,指示他必须留下来照顾我,为了爱妻,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留下来,谁叫我比他重要。”

    “他不埋怨你?”

    “不会,但大多数他还是很照顾我,任由我欺负他。像这次我想追你,他就帮我很大的忙,不断为我出主意、想办法,如果我能追到你,他是绝对的功臣。”

    曼丘杰在心里闷哼了一声。

    般了半天,原来这位姐夫是幕后那只黑手,要让她碰上了,她绝不放过他,使尽所有气力,掐不死也要想办法掐死他,以免他继续危害她。

    他难道不知道,馊水油不能乱吃,馊主意当然更不能乱出,这是做狗头军师起码该有的道义和原则。

    他若是不知道,她就挺身出来主持正义,好好修理他一顿,好教他知道。

    正在她越想越气之际,管乐齐适时的把礼物献给她,想藉此来讨她欢心。

    孰料佳人正在气头上,而且是有气无睡发挥,正好转移到他头上。

    “这是什么?”她没好气道。

    “礼物。”

    “礼物?你没事送我这个做什么?”她大大的白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随便乱送礼,算是一种非常浪费的行为?你要是嫌钱太多,你可以送给我,要不捐出去,做件善事也好,总比用在这些无用的东西上好多了。你最好给我一个适当的理由,不然我拒收。”

    “理由?”柏熏平怎么没告诉他,送礼物是需要理由的,而现在,他又该如何解决眼前这个难题?

    要叫他想理由,管乐齐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脑袋里一片空白,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理由,就连可以用来推诿搪塞的都没有。

    想他平日做事,从来都是一根肠子通到底,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哪想过做一件事还需要正当理由。况且,这礼物也不是他主动要送的,是公司同事硬要他送的,这该用什么理由?

    真是的!他们在帮他买这份礼物时,怎么没顺便帮他想好理由,为下,可害苦他了。

    放着管乐齐在一旁绞尽脑汁,苦思理由的同时,口头上虽说是拒拆,但好奇心重的曼丘皆粕没说她拒收,所以,她现在正毫不客气的动手拆礼物。

    “这是什么东西?”

    曼丘杰从盒子里抽出一样物品,从外型上来看,不难看出,它是一件薄如蝉翼,透明到足以看清任何细胞和寒毛的连身性感内衣,上面点缀着代表流漫、罗曼蒂克的蕾丝,单是看,就可以引起人无限的遐思和绮想,只可惜

    “你搞什么?没事送我这种东西干什么?有什么用?能穿吗?”看这反应,曼丘杰八成是不知道这项名闻遐迩的伟大产品。

    “这是用来穿的吗?”显然管乐齐也不知道。

    曼丘杰翻来覆去,前看后看的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勉强理出一点头绪。

    “这怎么穿?夏不透风,冬不保暖,而且我还对蕾丝过敏,一碰就全身痒个不停,更要命的是,穿上这个,我要怎么上厕所,把外面的衣服全脱光吗?”

    “全脱光?”管乐齐吃惊的看着她。

    “不准想!”曼丘杰拿起礼物盒子朝他的头反作用了过去。“你要是敢动歪脑筋,偷偷在脑子里想些不该想的,你看我怎么修理你!”

    “不能脱啊!”管乐齐惊叫了一声。“你要是在家里脱光衣服,只有我看到,还没关系,这要是在外面万一有什么不肖之徒、大色铁色闯了进来,那怎么行?!不行!不行!我绝不允许有这种事发生;就算是偶发的也不行。”

    他一把从她手中抢过那件内衣,使尽所有力气,两三下硬是把它撕得烂碎。

    只是,想了想,他还是觉得不妥,决定等哪天有空时,放把火烧了它,以彻底消灭它。

    “太浪费了!”曼丘杰摇了摇头。“虽然不需要它,还是可以把它退回去,至少可以把钱换回来。真不知道你买它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们只说这是可以促进夫妻情侣情感的情趣商品,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有趣嘛!”

    “他们?是谁?”曼丘杰扬了扬眉,脸上已有一丝不悦。

    “他们,是我公司的同事,知道我在追你,所以很好心说要帮我,结果”

    “你把我的事跟他们说了?”她的火气正在逐渐上升。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他还搞不清楚状况。

    “对!对你的头!你的这个大嘴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到处宣传我的事。你说!你是不是把所有过程,一切细节,巨细靡遗的全报告给他们知道,你不想活了!”

    这要是不拆他的骨头,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把他剁成碎肉,做成叉烧包吃进肚子里,她这口气怎么能消?

    几时看过一个男人像他这么大嘴巴的,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唯恐天下人不知到处去广播宣传,肆意的破坏她的名誉。

    避乐齐被她的怒气吓得愣在当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的领受她的“教训”

    唉!真没想到,居然会被柏熏平那只乌鸦给说中了,天理何在呀!

    曼丘杰怒气冲冲的一把揪住他的衣服。“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无话可说。”管乐齐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委屈神情。“我只能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什么都没有说,只告诉他们,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并且爱上她,无可救葯的爱上了她。”

    “真的?”她半信半疑,缓慢的放开了他。

    重点不在于后半段,而在于前半段,他什么都没说的那句话上。

    “是真的!”他趁着她在发愣,一把将她拉至怀里,还顺势偷吻了她一下。“我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刻起,我就爱你爱得寝食难安,为了不再使我提心吊胆,我看你就早点嫁给我吧!”

    “你在发什么神经?”曼丘杰用力的推开了他,选了一个离他老远的位置坐了下来。“我现在跟你讨论的,是你随意乱制造谣言的问题。”

    “谣言?没有啊!我爱你,这是真心话,怎么会是谣言?”他移动了一下位置,想靠近她的一些。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她又换了个地方,好跟他保持距离,以免他再趁虚而入,随意乱吃她豆腐。

    “我没有转移话题,你说,我几时制造过谣言?”他不死心的跟着换位置。

    “你敢说没有,那苏意婷上门来找我麻烦,是怎么回事?”她冷笑了一声,又移动一下,以策安全。

    “拜托,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你到现在还在跟我算旧帐,况且,那也不是我说的。”他猛敲了一记头,突然有些顿悟。“哈!我知道了,你在吃醋,你怕我到现在还跟她们纠缠不清。你放心好了,自从老五出现后,她们就移情别恋,没把我放在眼里,即使见到了我,也只拿我当姐夫看待,想要我帮她们追老五而已。”

    “谁在吃醋!我说东,你说西,我跟你是鸡同鸭讲,很明显的无法沟通,你趁早死心吧!”

    “是吗?”他邪气的一笑,好不容易逮到空隙,他冲上前去,张开双臂,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我看得出来,你早就偷偷的爱上我了,只是不肯承认而已。其实,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就坦白说出来嘛!我绝不会笑你的。”

    “罗嗦!”她脚着三寸高跟鞋,直直的朝他那双黑亮得足以照人的鞋子踩了下去。

    表面上看起来是力道十足,但实际上却没用到多少气力,因为她不想伤害他,怕自己会心疼。

    心知肚明的管乐齐,故意惨叫了一声,佯装痛苦的直抱着那只被她踩伤的脚,四处乱跳,还不时向她投以可怜十足的神情,好教她难过一下,过来帮他揉一揉脚。

    可惜,他没达到目的。

    因为,多年的习武,让她可以收发自如,随意控制,下脚有多重,她清楚得很。想占她便宜,哼!门都没有。

    她完全不予理会,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

    避乐齐只好放弃作戏,加足了马力,随后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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