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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电建人,四海为家。哪里缺少光明,我们就会在哪里安家。一路追寻着光明,我跟随着“电建铁军”的足迹,走遍了大江南北。
在钢铁丛林中,在尘土飞扬的施工现场,每天,我内心深处的每根神经都被震撼得在颤抖着
九四年我大学毕业分配到枣庄十里泉工地,参加十里泉电厂四期扩建工程的施工。正是七月,骄阳似火,走在太阳下都觉得炙热难耐,钢铁平台上,穿着鞋走上去都感觉烫脚,而那么多的老师傅在烫脚的钢平台上不分昼夜地工作,姑娘们钻到直径一米多的钢管内蜷缩着身躯焊接,四处飞溅的焊花烫伤了脸和脚也丝毫觉察不到,我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再也顾不得擦安全帽下流出的汗水了。我是农村人,从小就知道“面向黄土背朝天”的辛苦,但看到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从那天起,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了电建这个行业,这是一个锻炼人的大熔炉。
穿着厚厚的工作服,戴着安全帽,站在几十米高的锅炉房上,盈满视野的是钢铁和水泥。刚毕业的夏天,没有裙子和高跟凉鞋,工作服的后背上全是白花花的汗迹“地图”脚下是一双黄色的劳保球鞋,我成了“电建铁军”中的一员。从此,漂泊为生,伴随着工程需要,参加了枣庄十里泉电厂扩建、邹县电厂扩建、兖矿南屯电厂扩建、宁夏石嘴山电厂扩建、陕西户县电厂建设、内蒙包头希望铝业自备电厂、江苏新海电厂等工程,跟随着电建队伍洒下一路汗水,留下一片片光明,为电建工人的吃苦耐劳精神所折服,也体会到了其中的辛酸苦辣。
我记忆最深的是在宁夏石嘴山工地,我一家三口租住在一间平房里,全部家当是两张单人床拼成的双人床和两个大皮箱,白天床是女儿的书桌,五岁的女儿坐着小板凳在床边看小人书,晚上是一家三口人的床,2003年春天全国抗“非典”我们施工队的职工回山东探亲必经北京倒车,所以在施工当地成了“罪大恶极”的“非典嫌疑”每天下班后都会有人来查暂住证,小女儿自己在家吓得不敢开门,不敢出声音,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小板凳上看书。只是偶尔在黄河边散步时,她才小声问我:“妈妈、爸爸哪天晚上不加班呀?我自己在别人的房子里有点害怕,你说黄河流过济南的,我们从这里坐船能漂到济南的家吗?在托儿所里,宁夏的小朋友都说我没有家,我想和他们一样在自己家上学,不用经常换地方”作为一个母亲,我那天第一次流泪了,不是为工作,是为孩子。
是啊,电建人家的孩子,能有几人天天和父母在一起、在自己家里固定上学的啊?一家三口人一年能有一个月在一起相聚就是梦想,更不用说父母团聚了,他们的孩子或是寄养在爷爷奶奶家、或是寄养在姥姥家、或是寄养在亲戚家,夫妻两人因为工作性质不同、天各一方的也不计其数,工期紧张有时半年不能回一次家、有时过年也不能回家!两岁的孩子指着回家探亲的爸爸问:“妈妈,这位叔叔吃完饭怎么还不走啊?”这样的真实事情只有电建之家才能理解吧。
我指着高高的烟囱和双曲线型的凉水塔对孩子说:“孩子,哪里有烟囱和凉水塔哪里就是我们的家,什么时候听到锅炉轰轰隆隆的冲管声,那就是要发电了,我们就会回济南了。”
高高的烟囱建了一个又一个,震耳欲聋的锅炉冲管声响了一次又一次,我仍然四海为家
纯朴的农家小院里,父母为我感到骄傲,经常对乡邻说:“我闺女不能回来看我是因为她在建电厂,咱家里用的电也有她一份功劳呢”话虽这样说,母亲却还是常常驻足在村头,向我回老家必经的道路边张望,母亲在等候我的归来,苍老的脸上却永远带着满足的笑容
随着电建市场向国外的逐渐渗透,我们公司在顺利完成印度balco项目后,今年又进军巴西坎迪奥塔火电项目的施工,我们电建人还要漂泊,还要走得更远,因为电建人心中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让全世界的黑夜都变成白昼!我是一名电建施工者,我一生追求着光明,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