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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但那是[有气质],不是[美丽]。
所以,比起春夏,正宗大小姐的关玲,好像总少了那么一点[致命的诱惑力]。春夏花蝴蝶一只,这朵花采过那朵花,大胆又厚脸皮。沉静的关玲,长到十九岁,却还停留在小学生的暗恋阶段。
那个英语她已经补习很久了。从应付考试补到会话应用,反正那个男生补到哪她就跟到哪,算算都快两年。期间她也不是没打算放弃过。人家男生天塌下来也不可能知道她肚子里的蛔虫,女朋友交了又分,分了又交,就是从来没把眼光落在她身上。关玲对着镜子自怜之余,不禁叹息,她要是有春夏的一半就好了。
有春夏一半的大胆、厚脸皮,还有她那一半的野气漂亮脸蛋。
她盯着看着电视卡通看得没形象张嘴哈哈大笑的春夏,看了半夭,秀气的眉毛心事重重的颦蹙着,又忧郁又多愁。
春夏起先没感觉,光条条的大腿搁在茶几上,不时张嘴大笑,两腿乱颤,实在,粗鲁又没形象。郑旭阳夫妇如果在家,她是绝不会这么放肆的。春夏两面人,
外头那些不知情的男孩都被她耍得团团转。
必玲目不转睛打量着春夏,目光都发直。春夏终于察觉,觉得奇怪,抬起头说:[关玲姐,你干么这样看我?]
[我在想,我要是有你的一半就好了。]
[我的一半?]春夏纳闷,她可不晓得关玲肚子里那些[蛔虫]。
[我要是能像你那么积极就好了。]关玲含蓄的把[厚脸皮]改成[积极]。
[你怎么了?关玲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对春夏来说,这不是新闻,闷騒型的关玲喜欢人喜欢在心里头。
[那个你也知道的英语补习班的]关玲难为情,说得吞吞吐吐。
[怎么样才能让他注意到我?和我说说话?]
[不会吧!]春夏乍一跳。都多久了!要是她连春夏出马,不出两天,管他什么圆头扁头,一定手到擒来,关玲居然还在玩那种初级生的[猜心]兼[视力练习]运动!
只敢偷偷猜、偷偷望,唉唉!
[本来我只要能看看他就满足了,可是一直会想到他,连作梦都会梦到。春夏,我该怎么办?]关玲苦恼。
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苦恼半天?春夏简直不敢置信。
[你就直接告诉他、约他,不就得了?]
[我不敢!]关玲猛摇头。
[那打电话。]
那还不是一样。关玲又摇头。
春夏不禁摇头。关玲喜欢小美人鱼的故事,深深感动;她自己不折不扣就是那条愚笨的美人鱼。
[春夏,你能不能帮帮我]关玲刷红脸,极难为情,垂低着头。[帮我跟他说]声音低细到如蚊子叫。
[不行!]春夏马上摇头。[这种事要自已讲,不然,万一他误会,喜欢上我怎么办?]
女人的友谊不长存,特别容易因为男人而坏掉。她才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春夏,拜托你嘛!]关玲恳求。
[不成!必玲姐,你喜欢他,却连说都不敢说,这太奇怪了。只是开个口,又不会少一块肉!]
[我就是不敢。春夏,我请你帮我说,就已经鼓足很大勇气了。我没你那么大胆。拜托你!只要你帮我,我就把我妈从法国带回来给我的lv手袋送给你。]
春夏心动了。郑杜皖偏心,只给关玲,虽然郑旭阳买了许多名牌给她,但关玲那个lv手袋别致又漂亮,她一直很想要。
[只要我帮你说—你真的把手袋给我?]
[真的。]关玲肯定点头。
[可是]春夏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不成,那是阿姨特地从法国带回来给你的,你给了我,阿姨会不高兴的。]没有被贪念冲昏了头。
[那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看关玲那急切焦盼的模样,春夏有些不忍,终于说:[算了!我什么也不要。你就写个信,我帮你拿给他。]她才不要跟一个不相干的男生[情话绵绵],自找麻烦浪费口舌。[记得要写上你的名字,写清楚一点,免得对方误会。]
[你真的要帮我?]关玲脸庞透红。
[我只帮你送信,传[情话]的事我才不干,你自己当面跟他说。好了!快去写信吧!”
[春夏]
[不用谢我了]春夏摆摆手。
必玲腼腆地低下头,红着脸怏步走回房间。
春夏把注意力又放在电视上。居然在播[小美人鱼]!
[去!]她嗤一声,悻悻地关掉电视。?
必玲上的英语补习班在某大学附近,附近不远便是某航运公司经营的星级饭店。春夏将关玲谨慎写了一夜、用粉红色带喷香水的信封虔诚诉情笺随便塞在裤袋里。后来想想,这样未免有点对不起关玲,赶紧把信从裤袋里拉出来,小心拉直烫平。
说真的,做这种吃力不讨好又没代价的事,实在有违她的原则。可是她又不能真的拿关玲的手袋。有郑杜皖卡在那里,她头壳坏了才会傻得去要。
算了!就算是积功德做善事好了。
她哼着小曲,看看时间还早,拐进一家凉品店要了一碗河诠牛奶冰。才吃了两口,店门口[咻地]闪过一抹灰青的身影。春夏眼尖,凭着野生动物似灵敏的嗅觉,全身细胞一且刻起了感应振动。
她丢下河诠冰,马上拔腿追出去。以她多年追踪[型男]的经验,光是那么一瞥,她就可以断定那一定是个身材修长、有着古铜色肌肤、脸上时不时挂着一抹魅笑、笑起来牙齿还发白的[俊美明星型]的型男。
[型男]也分很多种的。有性格型的,贵公子型的,浪子型的,花花公子明星型的,还有,像郑关昭那种精英型。刚刚闪过的那一款,是少女最喜欢追,富家太太少奶奶也喜欢的俊美型的。
春夏小心跟着,一步步跟着型男,一直跟到星级饭店的咖啡厅里。型男面对着门口,正招了服务生。春夏抿着嘴笑起来。果然是俊美型的。
他独自一个人,闲间翻着杂志。正好。春夏抿着嘴又是一笑,迈开长腿,目光
滑溜溜地转了一转。
就那么一转,事情就坏掉了。
离门口最远的角落边桌位,侧对着门口的男人看来那么眼熟,竟是竟是她的郑叔叔郑旭阳!
郑旭阳不是独自一个人的。他的对面坐着一名半长发的女子;他的手越过半个桌面正握着她柔白的手,远远的,都可以猜见他注视她的大概是深情款款的目光。
两个人避在角落边,似乎不想别人注意,显得十分低调。近五十岁的郑旭阳保养得宜,又规律运动,一点也不显老态,只流露成熟有成的魅力。他对面的女子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两个人配在一起,却丝毫不给人突兀的感觉。
春夏抽口气。郑旭阳和那名女子正好起身走来,她一吓,也顾不得那型男了,连忙转身想痹篇。但来不及了,郑旭阳已看到她。两个人面对面撞个正着。
[春夏?]郑旭阳愕楞住。
[郑叔。]春夏硬着头皮开口。
郑旭阳脸上的愕然转为尴尬,不安地放开握住那女子的手,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有点事。]春夏含糊回答。总不能说她追型男追到了这里,好死不死正巧撞见了他的[外情]。
[呃,这位是我朋友,夏小姐。]郑旭阳冷静了一些,但表情仍掩不住的尴尬。
[你好。]近看了,那女子感觉不再那么年轻,三十好几吧,不过却相当有韵味,很有种感性的风情。
[你好]夏容十分从容大方地对春夏微笑。
不干她的事,春夏当然不会有任何不安的感觉。她倒佩服夏容的大方。也是。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是干坏事,既然明知故犯了,就干脆彻底一点。
[郑叔,]春夏说:[你跟夏小姐有事,我就不打搅了。]
[春夏。]郑旭阳叫住她,却又不晓得该说什么,只是尴尬在那里。
[我先走了。]春夏笑一下。
那是一个默契的笑容,表示她是站在他这一边的。郑旭阳露出个复杂的眼神,望着春夏,同时又安下心。
春夏又世故的笑一下,才转开身。走两步,拐个弯,乖乖不得了,正从饭店外走进大厅的企业精英型男居然居然是郑关昭!
这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狭路竟然如此相逢!
郑关昭也不是自己一个人,他手臂上还挂着一个长发及肩、高佻修长、穿著这一季圣罗兰新款洋装的醒目女郎。
春夏来不及有反应,急急转身,赶忙掉头回去要向郑旭阳通风报讯。郑旭阳和
夏容正好走进电梯,春夏冲了过去,侧身抢进电梯。
[郑叔!]没等郑旭阳表示他的惊讶,春夏就火急开口:[我看到郑大哥,就在大厅!]
[关昭?]郑旭阳脸色微微一变,与夏容默望一眼,有些狼狈。
[春夏,我们不是]太难了,他解释不出口。怎么说他们不是去[开房间]?
这实在真是不巧。春夏出主意说:[郑大哥带了一个女伴,大概是他女朋友吧。我想他们大概是来吃饭喝喝咖啡吧。郑叔,你和夏小姐有什么事慢慢聊,最好别急着离开。]
郑旭阳神色忽地又尴尬起来。春夏虽然没有说得太白,但让小辈撞见自己的婚外情,还差点与儿子撞个正着,实在令人难为情。
电梯到了二十一楼。春夏叮咛说:[记得哦,郑叔,别太早离开。]活似一个拉皮条的。
郑旭阳尽管尴尬,也只有硬着头皮了。夏容回头说:[春夏,你叫春夏对吧?谢谢你。]
春夏笑一下。搭乘原电梯回到大厅,甚至吹起口哨。谁知,电梯门一开,郑板昭魅力的脸忽地突现在眼前,面面撞个正着。
[春夏?]他略微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才要问呢。]春夏反诘,不怀好出忌地上下打量他的女伴,很不友善。[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近看了,郑关昭的女朋友就像杂志广告走下来的模特儿,时髦亮丽兼有容貌,十分具现代感,而且没有呛俗感。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郑关昭一副恶霸口吻,[你给我从实招来!是不是又追哪个男人追到这里来了!]
郑关昭女朋友无声笑起来,说:[关昭,这是不是你常说的那个春夏小妹妹?]
其实郑关昭也不过跟她提过一两次而已。她自动追加,以示关系亲近。春夏相当不爽。郑关昭这个软骨头光只会欺负她,别的女人娇喷一发就忙不迭叩头赔不是。她要理他,她连春夏三个字就倒着写!
她哼一声,屁都不吭一声,甩头便走出去。
[等等!]郑关昭对待小孩般持住她的衣领将她拎回来。
[放开我!]春夏没面子极了,痛恨他这种对待。[动手动脚的干什么!你这个色老头!]
郑关昭翻白眼,将她塞进电梯,省得引起騒动。
[都跟你说了,凭你这种毛头,要说狼色根本是侮辱狼。好了,快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不问到底死不休。
其实春夏不小了,已不能说是毛头。她有郑关昭女朋友一样修长的身材;长腿比起来也没有比较短,胸部虽然没有那么丰满,但也绝对不平坦。至于要古典不古典野气典雅混揉的气质感也不比那现代感逊色。差的就那么一点成熟的风情罢了。
她还年轻,还有一股未脱的青春生涩气息。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春夏毫不客气顶回去,[色老头,大白天就带女人开房间!]
[开你的头!]郑关昭结结实实敲了她一记响头,还发出声音,[我们是到顶楼餐厅吃饭。还有,这是我女朋友,阮雪菁。叫阮姐姐。]
春夏恍然!那么,刚刚郑旭阳也大概是和女伴往顶楼餐厅这不是糟了!他们不是要撞在一起!?
想到这里,春夏小小慌了一下,随即又暗笑起来。拜托!这关她什么事?再说,她都已经通过风报过讯了,郑旭阳应该心里有个谱好预防万一才对。她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渡不了那么多。
她紧闭着嘴,不止月开口。阮雪菁给自己台阶下,好脾气说:[关昭,你不要勉强春夏了。我们才刚见面,她难免不习惯。]
欸欸!她最受不了这种场面了。春夏对自己吊个白眼,忍无可忍,耐无法再忍,说:[闪开啦!我和男朋友约在这里碰面!]
果然!这小表头不会安于室。
郑关昭命令说:[把他带上来。正好一起吃饭。]
[我干嘛要跟你们凑热闹!]春夏当然不依,粗鲁地按下一楼的键钮,心情差透了。
[你太霸道了,关昭。]阮雪菁替春夏说话。
春夏却更不高兴,不领情,她干么要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的情?看阮雪菁和郑关昭相挽的臂膀,不知怎地,她觉得更呕了。
电梯到顶楼,她赖着不止月动。郑关昭不知是否故意,用一种[大人]的口吻,说:[动不动就这样耍脾气,所以我说你永远是个小表头。早点回去,星期天我会带雪菁回去,到时不许你再这么没礼貌。]多日之前那种奇异的气流就这么被洗灭。
春夏绷着脸,猛按关门钮。天下起码有万万万枝草,凭她连春夏,随便抓就一大把,她没必要浪费精神在他郑关昭那校没出息的杂草上。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