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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们围在祖颖的座位旁,瞪着刚送来的奇怪植物。
“这什么东东?”张编辑问。
“怎么小小枝头却挂着像苹果的东西?”李编辑一脸疑惑。
“奇怪了,没见过这么怪的盆栽。”主编喷啧称奇。
“怪怪,这到底是什么?祖颖,你知道吗?”总监摸着下巴问祖颖。
“妈的,送这什么怪东西。”诡异喔,祖颖正卯起来翻阅植物类书籍。
“好象没什么水分欸。李编辑拿起水杯准备浇水。
“给我住手!”祖颖头也没抬,把住李编辑的手。“搞不清这什么东西前,不要乱浇。”
“这不知道可不可以吃呢?”张编辑要摸果实。
“给我住手!”祖颖抓住张编辑的手。“不准乱摸,这怪东西搞不好有毒。”
毒?这一说,大家吓得倒退一步。
“不可能吧?柴仲森舍得毒你喔。”主编凉凉道。
“这很难说”由爱生恨,没听过喔。“我去搞定这株怪物。”祖颖抱起盆栽,跟大家挥挥手,打算走了。
“你给我回来。”总监揪住祖颖。“上班时间你在潇洒什么?”
祖颖嘿嘿笑着说:“没见过这么怪的植物,大家不想知道它的来历吗?”
大家面面相觑,并没有积极的表情。
主编冷冰冰地问:“你抱出去,就能知道它的来历?”
沮颖撩撩头发,贼兮兮地说:“开玩笑,我是谁啊,盆栽大师我也认识几个。”
“是,你交游广阔。”总监笑了。“去吧去吧。”反正祖颖做事认真,偶一为之,不必计较太多啦。
祖颖得令,马上奔去追查手中怪物。
三小时后,从养盆栽朋友家里出来,得到答案。
这是姬国光,盆栽界的梦幻逸品,最可怕是它很难养。会养的,中港台找不到几个。要不是祖颖坚持,那位盆栽朋友差点就要绑架姬国光,把它留下。祖颖硬是听了足足三小时,赞美这个养活姬国光的人有多神、多厉害等等。
好了,现在姬国光落在她这个盆栽白痴手里了准备死吧!
祖颖抱着姬国光搭车返家,望着姬国光,她微笑了。旋即,又难过地暗了眸色。转头望向窗外风景,她沉思着没柴仲森的照顾,姬国光能活几天?他故意送来这么个脆弱的植物,打着什么主意唉,她是知道的。
回到家后,祖颖将姬国光放在床边书桌上。
睡觉时,月光筛进窗子里,祖颖卧在床上,借着月光,打量着姬国光。
静静地,姬国光像似会说话,她仿佛听见它说:“柴仲森想你,想要你找他。”
“没柴仲森,你能活几天?”祖颖瞅着姬国光思量着,好似又听姬国光说“不想我死,就快快带我去找他。”
“柴仲森好吗?他最近怎么样?”默默望着姬国光,想着柴仲森。
她凑身,伸手,指尖碰了一下果实。
“你可以吃吗?你什么味道?”祖颖笑盈盈地问,又怔了怔,窝回被里。
柴仲森,真被你打败!
三天后,祖颖动身将姬国光送回它的主人家。没办法啊,才三天,果实黯淡了,枝伢垂垂黄矣。在它死翘翘前,快快送回柴仲森手里。
夜里,捧着姬国光走在路上,月光如水,地上影子摇曳,感觉实在挺怪的。
祖颖按响柴家门铃,不知怎地,心跳加速,脸颊臊热,紧张起来。是否因为他们好几天没见了?
门打开,柴仲森见到她。黑眸一凛,一股心疼,还有一丝丝矛盾的喜悦,他甚至感到安慰。他饶富兴味地对她挑了挑眉,那双锐眼仿佛已将她的心看穿。
“你瘦好多。”
“最近很忙。”她回避那两道灼热的视线。
“眼睛那么肿是怎么回事?”
“校稿伤眼力,你不知道?”
“黑眼圈很严重,睡不好?”
祖颖凛容,瞪他一眼。他嘴边挂着笑意,神情有点得意,从他的表情,祖颖意识到自己的狼狈。
是,她看起来很惨。是,她吃不下睡不好。是,她很想把这惨状都赖在工作的头上,可是心里太清楚,憔悴都因为眼前这可恶的男人。这会儿他可是开心了?骄傲了?
“拿去!”将姬国光塞给他,祖颖转身就走。
柴仲森扫住她的手臂,轻易便将她扯回,那力道害她跌入他的怀抱。
“帮个忙。”他说。
“怎?”
“拿着。”柴仲森又将姬国光塞回她怀里,祖颖只得傻呼呼接住了。
“干么?”她生气了。
柴仲森猛地将她揽进怀里,抱实了。她忙着抱稳姬国光,怕摔了它,而柴仲森则将她抱得好紧,紧得她快没法呼吸了。隔着衣服,她感觉到他强悍有力的心跳。
他附在她耳边说:“我好想你。”低沉的嗓音里,有深深的哀伤,害她心坎一阵酸。
他满足地嗅着熟悉的香水味,鼻尖摩挲着伊人柔软的发,幽幽地叹了口气,懊恼地说:“你真让我生气可我试过了,我没办法我爱你。”
他投降了,这句话,就是他的白旗。
“你好傻。”祖颖低头,眼睛起雾,哽咽了。
“你知道这盆植物多稀奇吧?”他的脸贴着她的发,温柔的嗓音响在她耳边,热的气席着她的耳朵。
“是,它叫姬国光。”
“你要拿好。”
“咦?”然后,他捧住她的脸,吻了她,几乎在同时,击溃她的心。
祖颖没抵抗,事实上,也没有手可以推开他。待反应过来,那热的嘴己封住她的唇。他抑住她的下巴,舌头放肆地深入她的嘴,霸道地掠夺她的气息她怔住,胃绷紧,像有团火在体内深处烧起来。
月盈盈,祖颖抱紧姬国光,膝盖发软。柴仲森抓着她的肩膀,支撑着她的身体,热情地吻着她。
久违的情欲,在这刻苏醒。姬国光的香气,袍子布散发的气味,还有来自他身体的温暖,令祖颖昏昏然。
柴仲森贪婪地吻着伊人柔软的唇,她尝起来是这么的美好。连日的思念,将情欲催得更炙,对她的情意非但没少,反而更激烈!他甚至清楚听见,自己激动的心跳,身体也因为她而烫着。
他怎么能离开她?他的女神,他快乐的指针。她害得他难受,可是这会儿抱到她,又全都忘了。她伤害他、挫败他,他却是这样不争气,这会儿竟高兴得要命?
他一再覆住她的唇,吻得她喘不过气,这才不舍地放开她,满足地看着她。因亲吻的缘故,她的眼色蒙胧了,脸颊红艳,**也因亲吻显得丰润,闪着光泽,非常、非常性感。
“我、我头晕”祖颖喘着气说。
柴仲森的眼瞳变得深而幽远,他接过姬国光,单手拽着花盆,拉住她的右手,将她推到门前,左手扣住她右腕,强悍地将之抵在门上。
祖颖呆在门前,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他的表情很陌生,黝黑的双眸盯着她,目光是不礼貌的,带侵犯意味的。
他凑身过来,热气袭着她,她便怯怯地,软靠着门扉,心直往下坠,堕入了无底深渊。
他靠过来,热的嘴又再次摩挲她的唇,她闭上眼,身体轻颤,深处搔痒着,毛管兴奋着,她感觉自己在融化,甜蜜地融化
他又吻了她,那热的、钢铁般强硬的身躯抵着她,他开始另一次缠腻贪婪的亲吻。
她没反抗,也没抱住他,只是傻傻地、羞怯地陶醉在他的亲吻里,舌头怯怯与他缠绵;试着响应他的吻。
这个大胆的举措,就是她的“白旗。”
姬国光回到原来的位置,客厅中央,移动式的泡茶器具,正喷着蒸气。
柴仲森与祖颖隔着澳洲桌,对坐着品茗。
刻意忽略方才失控的举措,祖颖有点懊恼,心乱如麻,却仍强自镇定地捧着茶杯与他聊天。
“以前以为你搞这些个花花草草只是兴趣,没想到能养出姬国光,原来还挺专业的”
“我做任何事都很认真的,一下决心,就不轻易动摇。”他意有所指地瞅着她。
她不傻,听出弦外之音。
现在她还能厚颜地说他们只是朋友吗?上次是喝醉了才犯错,这次呢?
刚刚她甚至很享受地跟他热吻。
我怎么搞的?祖颖回避他的视线,心神不宁。“难怪你一出书,销量就很好。”尴尬得很,她连忙找话题。
“我买到姜绿绣的小说了,我承认她写得好,不过我更欣赏你编辑的能力。”
“这本书姜小姐花很多精神,当然要把她的心血好好地做,嗯哼”清清喉咙,很好,没话讲了,尴尬。都怪那该死的吻,害得她很不自在。
一口干了茶,拎了皮包打算告辞。
“很晚了,我”她发现皮包另一端被他揪住。
“再坐一会儿。”
“呃”祖颖坐下,但马上后悔,因为柴仲森又开始乱说话了。
显然他这次铁了心,要把他们的问题摊开来,开天窗说亮话,
直击问题核心“上次你说,你爸叫你嫁谁,你就嫁谁”所以问题是她爸。
祖颖脸一沉,打断他的话:“我们又要吵架了吗?”哔哔哔哔心中警铃大响。
这次我不发脾气,我保证只是想了解为什么。“他懒洋洋地说。
“我干么跟你聊我的婚姻大事?”哔哔哔哔祖颖开始防御。以为把她吻得昏头昏脑,情况就会颠倒?她警戒,开始武装。
柴仲森注意到了,她又开始剑拔弩张,反应过度。唉,命苦,遇到个一说爱就龇牙咧嘴的女人。他学聪明了,不能激怒她,她一卯起来,比他还狠。
才刚吃足苦头,他绝不笨得重蹈覆辙。
他故意漫不经心地说:“因为你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关心你的婚姻大事,这很合理吧?”
“有吗?我说过这种话?”少蒙我!
“等我一下。”柴仲森回房,将日记取来,翻开某天某夜,指着其中一行,念起来“我跟她说如果只能和你当朋友,我要当最特殊的一位。她说,你已经是。”柴仲森放下日记,觑着祖颖。“你说的。”
祖颖瞠目结舌,是否作者都有爱做笔记的毛病,把人家的话都记在纸上?
恐怖!
祖颖坐直,清清喉咙。“好,你爱听就说给你听。这个星期天,我要去曜华饭店相亲,我爸安排的。早上跟一位公务员相亲,下午跟个工程师相亲。”
这时哔地好大声,热水滚了,茶壶一直哔个不停。祖颖指着茶壶:“喂,水滚了!”蒸气腾腾,哔声大作,柴仲森却木无表情。
他没听错吧?她要相亲?惨!他要快想对策,对,不要慌,想对策。可是他还没想到对策,倒先想到祖颖披婚纱嫁给某甲某乙的画面,新郎不是他!
这一想,不得了,心揪紧,很慌哪!
“水滚了喔!”祖颖再次提醒,见他还是呆坐着,像失了神。算了算了,她挽起袖子,接下泡茶的工作。“是你自己要听的,听完又这样,”犯贱咩。
祖颖洗茶杯,换茶叶,泡三壶新茶,帮他添一杯。“喏,喝茶。”
柴仲森沉默了会儿,镇定下来。问她:“你会喜欢公务员或工程师吗?”
“不知造,重点是我爸喜欢。”
“你有可能相亲后就结婚?”
“机率不大,说实在的我也不想相亲,只是给我爸一个交代,我没打算结婚的。”
她只是去敷衍,不可能马上嫁人的!他这样安慰着自己,但还是因这消息而心惊胆战。
他举杯,轻啜了口茶,放下杯子,看着她。“如果你结婚,我一定会受不了,”
祖颖好笑地问:“干么?要自杀啊?”她开玩笑,但他那双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害她毛起来了。“喂,我警告你,我最瞧不起那种动不动就闹自杀的人喔。”
柴仲森垂眸,苦笑地说:“这几天没见到你,我作了个梦。”
“什么梦?”
“梦见你穿了件好漂亮的礼服,跟我结婚。你跟神父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
“你作梦。”祖颖哈哈笑。
“你对我讲话真直接,可是我看你跟别人说话时还挺婉转的。”他也笑了,笑容里藏着无限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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