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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咙说:“顶多顶多我帮你叫披萨,行吧?”
背影顽固坚持。“我想吃粥。”他是乱有个性的柴仲森,就算病死,也要死得有个性!
粥你妈啦!祖颖抓起旁边的枕头想打他,转念又放下了。病人不经打,她忍住了。
幸好平时常对付难缠作者,祖颖吃苦耐劳脾气好。嘻,不跟病人计较,尤其不跟个机车的病人计较。
当然,她可以掉头就走,但是,想起柴仲森平日对她的好,祖颖叹气,问道:“什么粥?”冤孽、冤孽啊。
柴仲森马上翻过来,看着她,咧着嘴笑。
那得意的模样教她想起狡猾的狼,祖颖脸臭臭地说:“快说。”
“你会煮什么粥?”
“你要吃中式的皮蛋瘦肉粥,香菇瘦肉粥,还是西式的牛奶玉米明虾粥?”
他眼睛一亮。“香菇瘦肉粥,谢谢。”
她眼色一凛。“不客气。”柴仲森笑了,挺开心的嘛。祖颖警告:“上次你帮我应付车嘉丽的事,我当这次报答你,下不为例,听见吗?”
“你不是一向都对作者很好?怎么忽然汁较起来?”他的笑意加深。
“你又不是我的作者。”
“如果我帮蓝鲸写专栏,你就会对我好吗?”这也是个办法喔,柴仲森马上动起歪脑筋。
祖颗马上泼他冷水。“目前本周刊没篇幅可以登您的大作,况且您的风格也与本社不合。”马上用制式的退稿话堵他。
“我随时可以改变风格。”他是乱有个性的柴仲森,但为了祖颖,个性可以多点弹性。
“恋周刊谈的是风花雪月的爱情札记,并跟着市场调整内容,让你写这种东西,是糟蹋你。”祖颖端起应酬式笑容,谢绝柴大作家赐稿。
柴仲森叹息。“两年多了,我陷于苦恋中,不能自拔。累积不少心得,都写在日记里,句句动人心弦,刻骨铭心,很适合恋周刊。”
柴仲森百折不挠,越挫越勇,或者他只是脸皮够厚?
祖颖眯着眼,盯着他。基于职业道德,专业素养,她问:“ok,说说里边写的是什么?”也许真的可以用。
“一个作者爱上编辑的故事。”柴仲森答。
“退。”祖颖瞠目。“退退退,听见没?”
“公私不分。”柴仲森嗤地冷笑。
“掰掰。”祖颖拎起皮包就走。
“喂,生气了?”
祖颖转身瞪他。“话这么多,可见病得不重。”
柴仲森撑起身子,推开枕头,拿出一本无印良品的笔记。“要不要看?我的日记。”
祖颖盯着那本日记,摇摇头。“不要。”
“你不好奇?不想知道我怎么写你的?”
“不好奇,不想,不愿意,这样够清楚吗?”
柴仲森收回日记,躺好,闷闷道:“帮我敷冰袋,我头昏。”不公平,成把的女人倒贴,他要的偏得不到,扫兴!
祖颖望着柴仲森,心里觉得酸酸的。不知是否伤了他自尊?
然而她再不愿投入感情的漩涡,万一看了日记,被感动的话,下场不是她能承受的。
饼去正因为太容易动情,才吃足苦头,牵累亲人。而今好不容易振作,习惯独身生活,这个柴仲森却一直挑衅她。
她刻意冷冰冰待他,这给她一种好分裂的感觉。如果早个十年五年,又会怎样?想必早对他投降,什么也愿意。
祖颖离开房间,轻掩上门。可惜她早不是当年的薛祖颖,那个天真的女孩已经离她好远。
来到厨房装填冰块,她心里感到荒谬。莫非天生奴性太强,平时侍候那些刁钻古怪的大作家还不够,这会儿还来给柴仲森使唤?可恶的是,她又干么要心软?
拿了冰袋,进房,坐在床边,帮柴大病人敷额。小心地拨开他额前的发,将冰袋放上他的额头。
柴仲森合着眼说了句:“谢谢你。”
祖颖没马上走开,她坐在床边看顾他。
柴仲森躺着,黑发散在脸侧,长睫轻掩着,睡容沉静俊美。这迷人的家伙,即使在睡着的时候犹魅力不减,光是看着他,她的心就莫名騒动起来。
他穿著睡服,贴身薄软的衣料,隐约地刻画出他的肌肉线条。尤其是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令她想入非非,不禁幻想埋在那里的滋味。
他有股特殊的魅力,不说话时,令人觉得冷漠,不易亲近。说话时,眼色犀利,口气带股傲慢,有时会分不清他在开玩笑,还是在揶揄人。这男人在出版界是出名的怪脾气,写稿奇慢,偏偏一出书就卖到缺货,夺奖无数。
他个性中有股奇异的偏执和蛮劲,许是因为这样,当身边追求她的人一个个被她的软钉子击退时,他还坚持着陪在左右。
扪心自问,她是感动的。
现代人工作繁忙,谁有耐性跟你搞暧味?快餐爱情到处都是,你不爱我,我也没闲工夫浪费时间,谁还耐得住长久恋着一个人的苦?
可是柴仲森竟这么跟她耗了快三年,害她渐渐习惯有他陪。嘴里嚷着只是朋友;心却早己依赖着他,跟他吃喝玩乐,是那么天经地义。她狡猾,不肯承认彼此的关系,满以为就这么暧昧下去,也是种幸福。可是柴仲森这次会在电台说出那样的话,可见是逼急了,唉,这份感情该怎么办?真苦恼啊!
祖颖默默坐了会儿,起身离开,到厨房淘米煮粥。
淘洗白米时,手掌沁在水里搓洗,想起过去热恋时为男友煮饭的情形,不禁曦嘘。
煮香菇粥,进房想叫醒柴仲森,看他睡得沉,不忍吵醒他。
这时,天色暗了,从窗外,隔着院子,可以看见前头的路灯亮了起来。
祖颖写张便条,放在书桌。临走前帮柴仲森替换冰袋,看他睡得像个无辜的孩子,她怜惜地笑了,想了想,去将便条揉掉了。
她拎着柜上的钥匙,到附近的面包店。她想着,柴仲森病了,不方便出门,决定帮他买一些面包搁在家里。正值下班时间,面包店挤满人,一架架刚出炉的面包车推出来,人群便涌上去争取。有位女士牵着小孩,抢挟面包时,小孩被人群推撞,跌倒了。
“小心!”祖颖及时抱住孩子,高跟鞋一滑,整个人往后摔跌在地,手里还圈抱着小孩。
“哎呀!不要紧吧?”妈妈吓得忙跟祖颖道歉。
小孩在祖颖怀里咕咕笑起来,祖颖抱着这团软东西,不禁也笑了。
“抱”小男孩转身攀住祖颖的脖子。
“好。”祖颖起身,顺手将他抱起,男孩的妈妈也笑了,祖颖问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啊?”小男孩伸手在祖颖脸上乱摸。
“姨姨”口齿不清地嚷着。
“他很重吧?”妈妈接过孩子。
“不会啦。”祖颖笑着,拍拍身上的灰尘。
“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祖颖觉得男孩好可爱,摸摸他的头,然后转身去挑面包了。
望着一个个饱满松软的面包,揣想着柴仲森喜欢的口味,心里涨满着温暖,一股奇异的騒动在心坎翻涌。
是什么?这騒动的是什么哪?她不敢细想。拎着刚出炉还热着的面包,走向柴仲森的住处。她怀疑着自己根本已爱上柴仲森。
取出钥匙,开门进屋,穿过院子,回到屋内。
柴仲森已经醒了,坐在那一盏从天花板垂吊下来,有着美丽彩绘的美术灯下。穿著蓝色睡袍,他就坐在餐桌前,正瞅着粥发呆。
较一般男人阴柔的侧影,散发着一种寂寞的氛围,分明是坐在灯下,却觉得他的人陷在黑暗里。
他本来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一见到她,表情迷惘。
祖颖扔下钥匙,脱了外套走进来。“怎样?好多没?”她过去,将袋子挂在椅子边缘。“我买了一些面包。吃西葯不能空腹,这几天要是懒得煮,就吃面包吧。”祖颖将面包一个个取出来,放在餐桌中央盛着一些苹果的木盘子里。
柴仲森盯着她看,像还在梦里。
祖颖眨着慧黠的眼睛,瞄瞄他。“还没醒啊?”摸摸他的额头。“嗯,退烧了。”
“还以为你走了。”他反握住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神竟是哀伤的。
祖颖怔住,望着那双黑眸,它们黑暗深邃,像具有魔力的磁石,在那刹将她整个人吞进那两潭黑暗的漩涡里。这样看着他的眼睛,竟有沦陷的感觉,只因那双黑眸透着寂寞
祖颖忐忑了;心跳慢了一拍,差点就情不自禁要抱抱他,给他安慰。也不懂为什么会忽然有这股冲动,强烈地想安慰他,仿佛那双黑眸里的寂寞和哀伤,是与她心意相通的。
祖颖忍下冲动,轻轻抽回手,回避他的视线。
“喝了粥,该要吃葯了,我也饿了。”祖颖坐下,也给自己添了一碗,她捧着碗吹着热粥,心却像滚着的沸水,静不下,奇怪的是,明明与他隔着张长桌,他的存在感却非常强烈,不用抬头,她的皮肤也能因感觉到他的视线,起了兴奋的疙瘩,就好象连空气都充斥他的费洛蒙,那是一种混着檀香,很东方的气味,一种属于柴仲森的情调。象沉重、刺绣华丽的厚毯,无边无际将她遮蔽,秘密包裹,困在只属于他的空间里
祖颖将自己纷乱的情绪,归咎于柴仲森太强烈的个人特质,还有之前关于他说的那些他们酒后乱性的窘事,以至于此刻跟他独处,不再像以往那么自在坦率。不过,这虽然只对她产生困扰,祖颖瞄他一眼,他正望着她喝粥,他的表情和动作从容不迫,很是惬意,甚至还不时对她挑衅地挑挑眉,嘴角带着笑意。
“要不要听音乐?”大概是察觉到她的不自在,柴仲森走过去蹲在电视柜前,挑了张cd播放,灯号闪烁,吐出蓝色光晕,随音乐节奏闪动。乐声自音箱流泄,祖颖认出曲子。
“是萧邦的波兰舞曲。”
柴仲森赞赏地眼色一亮。问她:“好听吗?”
“嗯。”祖颖捧着粥,微笑道:“蓝天,绿树,白云,碧绿的草原,懒洋洋地和朋友们坐在草地野餐,吃蛋糕点心,做日光浴”笑盈盈看着他,她说:“这首曲子,营造的就是这样的氛围,不开心时听一听,整个人就活起来。”
“讲得好。”柴仲森回来坐下。“萧邦还有一首曲子,我很喜欢。”
“是那首离别曲吗?”
“对、离别曲。”他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这是我最喜欢的曲子!祖颖心里惊叹,但没说出口,低头,微笑地啜了口粥。只因发现与他契合的小事件;心里竟莫名地好开心。
“那么,你应该也熟悉贝多芬的曲子吧?有一首很动人,我有时会一个人坐在院里的躺椅,啜着酒,静静听,欣赏着夜色。”
“月光钢琴奏鸣曲,是吧?”
看着祖颖澄亮的眼睛,听着她慧黠的话语,柴仲森感觉有股暖流悄悄漫过心坎。
“是,你说对了,就是月光钢琴奏鸣曲。听那首曲子,仿佛真能感觉到月光映上了脸庞”他黯然地想,假使能永远这样望着她,跟她说着话,听听音乐,吃吃喝竭,该是多美好的事。尤其在夜晚,跟这样的可人儿共处,多么愉快。
“你懂得真多。”柴仲森赞美,同时感到寂寞。太清楚,为什么只对祖颖心动,为什么不能移情他人。那种共鸣感,只有她有。觅到了这种感觉,同时心里像让人落了锁,而只有她有钥匙。
这感触就像有人打开宝库,叫你看一眼里边的宝藏,却在瞬间关上,取走钥匙。是那瞬炫目的感动,记住了,所以心才会失落了。他看见祖颖,记住她曾给的惊奇,和许多个瞬间的共鸣。
从此心就不再是自己的,记忆被残酷地盖上戳记,标示着开始迷失的地方,迷失在她的美丽里,一瞥一笑里。
他陷得深,可恨的是她没有。在这会意的浪漫时刻,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吗?因为我的前任男友是玩音乐的,那阵子我跟着听了很多。”
看吧,她要是够仁慈,就不会在爱她的男人面前提这个。
柴仲森凛容道:“你煮的粥很好吃,很有家常味。”刻意忽略她刚刚提的前任男友,努力制止自己去想她与前任男友的事。
祖颖又说:“只要用心的去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学到很多事,像这个粥就是跟一个老师学的,他是我的初恋情人,以前帮我补习功课,会熬粥给我吃。”
“换个话题。”他从齿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该死,他得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掐她脖子。
“我同意。”她点头,云淡风轻地喝着粥。
然而柴仲森已经陷入她的前任男友、初恋情人的梦魇里,无法不胡思乱想、不胡乱猜测,不嫉妒愤怒气恼跟疯狂!
终于,他忍不住,发脾气了。“你真狠。”
“是吗?”祖颖垂着眼,吹凉粥。
“明知我喜欢你,还提什么前任男友、初恋情人。”他眼中叫着怒火。
就在刚刚,他害她心慌意乱。而现在,像为了抵抗心里对他燃起的感觉,祖颖恶意地说:“我还少讲一位,是我念大学时认识的美术系同学,所以我对西洋画史也很熟。我一旦喜欢个人,就会拚命了解关于对方的一切,我以为这能使得我们的感情更深入,可惜的是,我不知道太亲昵的关系会令人觉得有包袱,也忘了人类的本质是喜新厌旧的,时间太长,热情有限。”
他撇下碗筷,无心用餐了。“很好,说得很仔细,仿佛我不会痛。”现在,他的眼眸结着厚厚的冰霜,他伸直长腿,双手盘在胸前,觑着她,像做好准备,对抗她给的种种刺激。
祖颖抬眼瞄瞄他,像在衡量他的反应。
柴仲森则是对她挑衅地挑眉问:“怎么?还要说吗?”那自负的表情,好象不管她说什么都无所渭,这更激起她的脾气,她说得更彻底“初恋的那位老师,曾说过不管压力多大,都不妥协,就算丢了教职,也要跟我一起。他要我跟他对抗外界的风雨,要我纺不会屈服旁人的压力。可是后来他却先放弃了现在我仍忘不了他,很想问他为什么把我撇下了?”祖颖激动的口气,像是在发泄什么积郁已久的情绪。
柴仲森的表情莫测高深,一双黑眸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好,尽管说,说到你高兴为止。”懒洋洋的口气,甚至是带着鼓励的。
还要听?祖颖眯起眼睛。这家伙不懂什么叫伤心吗?真以为自己很坚强吗?祖颖坐直了,也学他双手盘在胸前,挺胸道
“第二任男友,美术系学生,很会劈腿,同时跟很多人交往。但是当我要求分手,他竟发神经地吵着要跳楼,说什么我是他今生的挚爱,到现在我也忘不了他,想问他为什么?
这么喜欢我却还能同时跟别的女人交往?他对我是真心的吗?当初嚷着要跳楼是真的伤心,还是只是无法接受我先提分手?
“她铿锵有力地又说了一大串话,渴了,拿起杯子猛灌了一口茶,怪怪,讲着讲着竟火大了。
他不阻止,还扇风点火地鼓励着:“很好,五分钟,说了五分钟,还有吗?”
祖颖奇怪地睨着他,他是在逞强吗?重伤得还不够喔?还要听?很好,以为她不敢讲吗?祖颖清清喉咙,继续打击柴仲森
“第三任,这个精彩了,我爱得死去活来,九死一生。他搞音乐的,很有才气,脾气坏了点,但是真的有魅力。跟他恋爱浪漫极了,简直像在演澳洲偶像剧。因为他真的有才华,所以当唱片界老板都不想帮他出唱片,他希望我赞助时,我就偷偷拿家里的房子抵押给银行,帮他出唱片,后来”
祖颖顿了顿,又灌了好大口茶,接续道:“后来唱片销量不佳,家里房子被拍卖了,我被追债,他却销声匿迹,逃得无影无踪,我真想问他,当年他爱我?还是只想利用我?我真不明白他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讲完了?”
讲到这一任,她的口气不只愤怒,还带着恨意,身体也不禁微微地颤抖,像心底藏着座沉寂很久的火山,就要爆发。
祖颖气愤道:“那间房子我一定要买回来,我现在没心思跟人谈感情,我只想努力工作把房子买回来。”
“所以只要把房子买回来,对得起家人了,你就愿意跟人谈恋爱了?”
他对这个比较有兴趣。房子好解决,凭他的经济能力,买栋房子当作娶祖颖的聘金还负担得起。
但显然,问题比他想得复杂多。祖颖望着他,有一瞬他看见那双眼睛闪过一抹哀伤,可下一瞬,它却变得冷漠而遥远。
祖颖固执地守着自己的心,谁懂得一次次平复情伤是怎样疲累的工程,好象辛苦盖房子,盖好了,瞬间又被暴风摧毁,那暴风都是因爱成形的。这次她的心房是用钢铁盖成,这次没有门没有窗,这次她守着看起来美丽的城堡,尽管荒芜,却很扎实。
祖颖对他说:“你不懂吗?真的不懂?你不是很聪明吗?你应该懂啊。我的回忆太拥挤了,每段感情都太认真,都是抱定要一生一世那样去谈的”
“那又怎样?未来很长,还可以拥有别的回忆。”
“谈恋爱很好,爱一个人很棒,只要够认真便可以学到很多,视野也因此宽广很多,对人的成长来说,的确是好事。但每一回都要消耗太多热情了,那真的很累,我真的懒了,谈感情就伤感情,当恋人太沉重了。”
“这才是你的重点吧?绕了这么多弯,故意说这些过去的事,重点只是要我放弃吧?!”而他的重点,是希望她能发泄积郁的情绪,所以并没有阻止,忍耐着听完她过往失败的恋情,相信她发泄完会轻松许多。但,她是说完了;心情是轻松了,可是并没打算要接纳新恋情。
“当朋友可以,恋爱免谈。”她说:“我不相信爱情,友谊比较长久。”
“换个想法,他们全都爱过你,当时都是真心的。”
“是吗?”祖颖冷笑。“我是傻瓜,看中的全是混帐。也许真有好男人,可惜我有限无珠,我不相信自己,历史证明一切。”她把婚姻大事、人生伴侣的掌控权交出去了,不再自己作主,这正是她会跟父亲签下那张可笑切结书的原因。
柴仲森叹息道:“真不公平,前人造孽,却祸延到我。”
祖颖骇笑,笑着笑着,看着柴仲森,眼睛起雾,声音哽咽了。“以后不要再跟我谈结婚的事了。”
“只能当朋友?”
“只能当朋友。”
“如果只能和你当朋友,我要当最特殊的一位。”
她微笑地承认:“你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