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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返回姑臧城,这让姑藏城内留守官员颇感意外。们原先也有北方的最新紧急战报要送到浩舋交予刘武定夺。
北方最新情况:河西鲜卑控制下的武威县来了许多陌生部落。
他们很不友好——骚扰袭击了河西鲜卑的几个原打算听从秃发部指令支援南方战事的外围小部族营地。
现在害得整个河西鲜卑各部人心不稳,不少酋帅质疑他们是否要先清除身边的麻烦再图南进。
战略被打乱了。
刘武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且喜且忧。
正如同姑臧城内留守官员猜测,这支突然出现的人马很可能就是匈奴人。
钟会在这件事上没说谎,也许,到目前为止还比较有诚意,可是这些匈奴人可怎么办呢?有这些匈奴人牵制,被树机能调遣很大一部分到西凉的河西鲜卑部兵力更加分薄,显然无法如预计般支援南方战线。
“汉威哥哥,”马念问“要消灭他们吗?”
“不妥!”武威太守丘本反对“我军正在西平征召各部羌军,羌军纠集迟缓,现在能迅速帮助我军抵抗中原军马的只有河西鲜卑部。”
“可是不打怎么办,难道你想说服他们吗?开什么玩笑,万一他们假意答应到最后反过来捅我们一下,那可就糟了,他们可是蛮子!”马念忧心忡忡提醒。
“叔贤,那鲜卑各部呢?”丘本软软的刺了马念一下。
马念生气道:“姓丘地。你怎么老是说鲜卑部的坏话?没错,树机能是用诈计入关,得罪你们凉州人了,可是他的为人我知道,他还是蛮讲义气的。再说我跟他是多少年的朋友,我们一同抵抗魏国,现在汉威哥哥更是他妹夫,他是肯定不会出卖我们的。”
姑藏留守诸将皆微微皱眉。
马念太固执了。
身为凉州人且被鲜卑部屠杀不少同袍的丘本讨厌树机能并说树机能的坏话这个事实其实大家都能理解也都能接受。而大家也都知道马念跟树机能关系最铁。西北起事马念也为刘武联系鲜卑部出了大力。马念向着树机能也没错。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去年那个局势。
月初。合离山下会盟刘武与树机能地不欢而散,树机能地野心显然正在失控。军中谋臣诸将上次在议事时均有所认识,只有马念固执地认为这仅仅是树机能被该死的魏国奸细蒙蔽了。
人不可能永恒不变,善恶对错只在一念之间。
丘本只好扯开话题:“主公,下臣以为还是不战为妙。”有马念在理由只好在马念离开后说明,听了丘本解释后,众人皆点头称是。于是当天刘武赶往宣威,劝说秃发部支持。
正月二十五日下午,刘武与被树机能老母调回东边的老头儿秃发且仑和若干河西鲜卑小率一起离开宣威,二十八日抵达武威城。
染墨挥毫,上下翻飞、一气呵成、如小鸟入林、卷席四野、凝神一志、流动如云,好个闲情逸致。
“好书法!”
空荡荡的魏军营帐内空空的掌击声。
索靖愕然抬头,这才发现父亲索湛就在帐外。不过击掌的并非父亲索湛,而是——征讨凉州叛乱的主将钟会。
“小子不知父亲大人和大都督二位驾临。小子失仪。”索靖连忙起身。跑到索湛、钟会面前给两人行礼。
“不必如此,”钟会笑咪咪道“今日营中并无大事。本将难得有此闲暇,听令尊说幼安你在营中苦练书法,便来看看。”
钟会缓缓走入帐中,走到低案前俯身看了一眼。
一旁地索湛也跟着阅看,不禁低声呢喃:“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刚念到这儿索湛惊恐不已,冲着儿子大喝:“混帐!这种反贼的东西你也敢写,你活腻了么?”
现在局势正紧,汉魏两国交战,儿子竟然写汉国人的东西,纯粹是找麻烦。
索靖立即跪倒,向父亲叩首:“儿子知罪。”
“哈哈,索年兄,不要骂幼安了,”钟会不以为意,笑嘻嘻解劝道“诸葛孔明虽然不识时务,不知天下气数强自与我大魏为敌,不过他这篇出师表是好文章,连安平郡公(司马懿)都为此文折服不已,写一写要什么紧?”
钟会不追究那这件事便没什么大不了的。
“多谢大都督宽宏大量,”索湛感激的向钟会作揖。
“不消多礼,”钟会再度摆摆手,道“尊兄和幼安生性皆重然诺,尊兄父子留在大营中也非我本意,本来本都督是想让尊兄和幼安回东边的。”
这点到索湛、索靖父子的痛处。
去年冬末,他们刚刚被刘武驱逐出凉州离开狄道城没多远,钟会军却正好赶到了。
苍松城下这一行溃败将校、特别是邓忠,很爽快的就加入讨伐军,将校武夫们也都加入军队,只有这些文人们觉得没面子,不好意思再呆在征讨大军中。
不过,在司马辅等人再三劝请下,也只好同意留在军中。
索湛、索靖就是如此。
这些强自留下地人虽然继续为整个西北讨伐军计算统筹粮草却耻于为魏军出谋献策,就像原先只为刘武处理西都政务现在搬到姑臧继续处理政务不理军事地刘弘一般。
“对了,”钟会问道“幼安,虽然问你这个问题有些让你为难,不过还望你告诉在下,你觉得那边士气、军心如何?”
索靖面色稍滞,这个问题的确让他难堪。那边是没怎么样他,但被俘即为屈辱
想了想,他照实回答:“士气虽然不高,但战意却很高昂。”
“哦,为什么呢?”钟会假做诧异,问道。
“那人颇有才略,又鼓动羌人为其臂膀,连接鲜卑部。我军两战两败。更是助长其气焰。”
索靖小心翼翼再看了乃夫一眼。见父亲并未因自己讲那人地好处而不悦,壮着胆子继续对钟会道:“大都督,小臣在姑臧城内见到那人时只觉得那人很有识人之明、且处事圆通,很善于纳谏从流。更重要地是他竟然将秦朝军法挪来了。”
索湛干咳了几声,直向儿子瞪眼,索靖只好闭嘴。
“哈哈,从谏如流。识人之明吗?”钟会笑道“这个幼安你说的很有道理,去年阴平道跟我军打了那么多仗的那个霍家旁支小子就是他提拔的。他要是没这点本事也不会将西北闹成现在这个模样。不过那个大秦军法,也很合适。以利诱之。哈哈,只是他这法子花钱跟流水似的怎能长久?到时候没钱了空许诺,信用何在?”
钟会说得没错,不过其实刘武一开始并没有想到那么深远。
仅仅是在早期因为士气低落没办法。只好在鲜卑、羌人收集头颅恶习上稍作修改,一个死人头多少钱。的确是以利诱之。
后来靠虑到有些时候打仗军人为了人头会恶意光杀不留活口。只好再补充修正:买活人,每个活人多少钱。
这种法子的确大大激励战意,可也让刘武稍稍充盈起来地府库在每次大战后都会空空如也。所以。刘武才不断地向所统辖地豪族借贷,暂时挪用各家的财物。
那些当初在西平郡向诸豪族借下的维持开销支出的财务,本来说好初次战役结束稍稍舒缓便还以两倍的利,但到现在不但利息没影本金也未归还,负责主管财务的户曹从事刘弘曾多次向刘武抱怨这样会得罪豪族。但镇军将军宗预坚决反对现在就动府库,暂时没办法的刘武也只好装聋作哑继续赖着,同时让循行功曹从事尹璩给自己再去各豪族家强借。
二十八日正午,刘武等一行静静走在匈奴营寨内,在无数拔出匕首端着弓矢怒目圆睁地匈奴人环视下,刘武若无其事的走着。
他的身前是匈奴部的使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匈奴人。粗眉大眼头,大脑袋圆头阔脸,高颧骨粗鼻子,特别是鼻翼极宽,出于恭敬,没戴帽子。脑袋上光秃秃的,跟鲜卑人类似的,只有中央一小簇毛发,左耳朵上一个肥大的铜耳环。
道路两旁每个人或左或右耳朵上也都有一只大到能放入脚拇指地粗铜耳环。
跟带路地人一样,都穿着长及小腿两边开叉的皮袍子,腰上系牛皮腰带。腰带合拢处在正中,多余的部分都被抹齐、垂下,皮袍袖子在手腕处收紧。短毛皮围在肩上,头戴皮帽。
连鞋是皮制地,宽大的裤子用一条皮带在踝部捆扎紧。每一个人都随身携带着弓箭袋,系在腰带上。而箭筒也系在腰带上,横吊在腰背部,箭头朝着右边,这与鲜卑人基本上相同,连模样也大同小异。
只是彼此为草原霸权相互攻伐长达数百年,两者互相夺取人口吞并彼此导致血脉相通风俗相近却依旧毫无好感。
以匈奴牵制鲜卑部,将弱小的刘武军击破,晋公的确好算计。
亲兵紧紧跟着,李骧、李毅跟随。不过李毅毕竟才二十岁,到底年幼了些,有些面色发白。
好在看着身为主将的刘武毫无惧色,加之身边对四周杀气无动于衷的李骧感染,坚持要一同跟来却被这满营肃杀之气威压而微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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