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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双眼一亮。
“在这条街的尽头,有条静谧且人迹稀少的溪流”
“我等你。”她起个头,他立即会意。
心情大好,对于她竟在他眼前追着另一个男人,容柯网开一面,不多加计较,眉目含喜的示意杀猪的老王戏落幕了,快将蹄膀处理好,虽说她的念头明显起得仓卒,可是他相信她的承诺。
因为她的脸又红了,好红好红。
* * * * * * * *
这算什么?
半走半逛的甄平安总算找到赵岩和,可是对于眼前所见,让她恨不得有将刚刚那只蹄膀扛过来,非敲得他屁滚尿流不可。
不久前才掩面痛哭的赵岩和还真有食欲,才扔掉了甜糕,马上又买了根玉米,瞧他那副德行,寻死寻活的机会等于零,倒是有可能会被撑死,要不就是被她给活活打死!
害她还为他担心得很,哼,这只七月半的鸭子,真不知死期将近了。
咬牙切齿,甄平安哪还跟他客气,上前就是一个拐子将正在啃玉米的赵岩和推到地上。
“哎唷,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偷袭我!”顾不得满口玉米,他拉开嗓门喊道。
气到一个不行,见他竟还敢大声嚷嚷,甄平安索性再赏他一脚,踹得他唉唉叫,这才逐渐平息怒火。
“去死吧你,还吃!”
“小安?!”见施暴者是她,他又惊又喜。
“吃死你算了,害我还以为你会怎么样。”
“你担心我?”这下子,男人的自尊从胸口源源不断的上升。“我就知道你对我不是没感觉。”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有感觉?”
“真的?!”他更乐了。“我只是用猜的。”
“那你还是相信你的直觉比较妥当,因为我对你只有一个感觉,”笑颜蓦敛,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那就是你早死早超生算啦。这次是我蠢,别想要有下一次了。”
还以为他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结果是她想太多了,这事若让容柯知道,她往后就甭想在他面前大声说话了。
“气死我了。”
“小安?”
“叫魂哪你?我警告你,现在别惹我。”否则她不敢担保自己会对他怎么样,这只七月半的死鸭子!
“你要上哪儿?”离她几步远,他问得小心翼翼。
“都叫你别惹我了!”
“我没想要惹你,又不是跟老天爷借了胆,我只是问你,你要上哪儿?”
没好气的睨瞪着他,甄平安懒得理他,怒气却被他提心吊胆的神情给冲散了不少。
“早知道就别跟来了,啐,浪费我的同情心。”
“小安,你别不理我嘛!”
“恶心,跟你说过几百遍,叫你别装这种怪腔怪调的!”磨磨牙,想到跟容柯的约定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谁叫你都不理我。”
“你这种怪样子,谁敢理你?”
“才怪,有人可是爱死了我这种性子哩。”
“骗人吧你。”
“不信?哼,告诉你啦,那翠”及时将话缩回来,见大刺刺的她也没留心,他却已冒出一身冷汗。“反正你信我的话就是了。”可别功亏一篑呀,小安倒还算好骗,可那容柯精得跟什么似的,若让这小子嗅出了不对劲,那他连逃都会来不及呢。
“有人爱死你关我何事?”
“话不能这么说呀,毕竟咱们还得一路照应下去。”
天哪,还照应?她都快被他给搞死了啦。
她是造了什么孽?竟被这甩不开的麻烦给缠上了?甄平安有种想哭的冲动,下意识的抡起拳头,眼角却瞥见赵岩和机敏的退了一步,脸上浮现戒慎的恐惧,她无奈的笑了。
“你真的赖定我了?”
直视着她,赵岩和先连吞两口口水,再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经过她几次以来的摧残,再加上容柯的存在,他早就想打退堂鼓了,好早好早以前他就想喊不玩了,可是一想到翠香不肯善罢甘休的嘴脸,他若跟她直言不玩了,不但会死得连他娘都不认识,说不定她会另找别人来对小安下手。
小安是个好姑娘,虽然暴力了些,但她真的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他不忍心见她落到像她娘一样的下场。
“那这样吧,往后你别再怪腔怪调,给我像个男人一些,我就继续跟你照应下去。”
“不再成天想着要如何甩掉我?”
“咦,”看不出来他倒还有几分智商嘛。“对啦。”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想也不想,甄平安跟他击手定案。
只要图个耳根清净,她不管这么多了,若容柯有话要说,那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
她决定要暂时当只乌龟,没种却长命百岁的缩头乌龟啦。
* * * * * * * *
貌合神离的三个人一踏进江苏的边陲小城市,炸药随即引爆。
“他可以甩掉了。”
迅速的睨了容柯一眼,甄平安不语,眼角偷偷瞥向赵岩和,她支支吾吾的低着头,没讲话。
赵岩和没听清楚两人的对话,但光凭他们的眉来眼去,他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念头,于是他臭着脸,逞强的快步追上前,跟她并肩逛进人潮逐渐变多的市集。
“再不说话,我可不担保你会继续平安下去。”瞪着赵岩和,容柯语带威胁的对她低喃。他一直觉得这小子不单纯。
“还不到时候啦,你有耐心一点行吗?”她敷衍着,她可是答应过赵岩和要和他一直照应下去,端看他表现如何,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只好敷衍了。
要他有耐心一点?容柯恼了。
他闷在心里,气了好几天,而她,倒是气定神闲,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感受。那天他在溪边打点出一处清幽的“丛林净地”准备一篮子绝对能填饱他们跟大昊的食物,和一小坛恰巧能让两人微醺以助兴的白干,万事皆备只欠东风,他背靠着树干,双手背在脑后,悠哉的等着那阵令他神魂紊乱的春风出现。
最后她是来了,但他看了就发火的螳螂脸也跟来了,当下恼得他直接将一篮子食物摔进溪流,便宜了那些鱼虾螃蟹,可他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气,双眼狠瞪着像是做错事的两人,不发一言的回到客栈。
而她至今连半句解释、道歉都没说,似乎以为“微笑”跟夜里的“好事”能画上等号,可以一笔勾销,他气的就是这一点。
“你是不是非腻着他不可?”
“腻着这娘娘腔?”忘了实话很伤人,她脱口驳斥“你有没有搞错?”
“是你有没有搞错吧!”气火一冲上脑,话就不由得多说了几句。“默许他这么跟上跟下,怎么,你是跟他很投缘?”
“对啦对啦,我就是跟他很投缘啦,你不服呀?”气极,她说着反话。
“喂,你们吵够了没?当我是不存在的吗?”不甘被忽视的赵岩和插进话。
“你想让我们正视你的存在?”
“对啦!”
他不开口抗议,容柯可以眼中无他,径自逼着她下定决心,偏偏螳螂脸看不懂别人的脸色,不知道沉默是金的保身原则。
“那正好。”
什么叫做那正好?
赵岩和的疑惑还在舌尖未说出口,就见容柯潇洒的摆摆宽袖,眼神示意大昊避到一旁去,手腕一挺,朝他比了个“请”的动作。
“容柯,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的胆子有一点点萎缩了。
“将你打成猪头,这么一来绝对不会有人对你视而不见了。”满心恼怒她的拖泥带水,让他气得拿这种对手开刀。
不再多话,一个强逼进攻,另一个狼狈还击,两个人当街大打出手。
见状,甄平安二话不说的迅速退到街角。
“这是怎么回事?”
“您老也瞧见了不是?两个男人打起来了。”说话的是个一个吊儿郎当的中年男人,叼着水烟,薄烟熏?了一双贼目。“我看那位公子哥儿身形瘦削,大概撑不了多久。”
瘦削的公子哥儿?那不就是容柯?嗯,他的确是没赵岩和来得壮硕,但就她所知,容家大公子似乎曾拜师学艺过,虽然不曾在她面前露过招术,却似乎颇有两下子,而赵岩和嘛,呜,她忍不住要同情起他来了。
:?t一点老汉的看法跟陈爷颇为相似。”
“可不是嘛,就凭他那身手,哪敌得过那壮汉的横拳竖脚呀!”
几张嘴巴议论纷纷,凑热闹的无聊份子越来越多,繁荣的小市集因这突如其来的拳脚相向更沸腾了起来,而站在街角的甄平安听到这儿,杏眸一溜,却当下有了主意。
“这位大爷,瞧您说得笃定,想不想下个注呀?”
“下注?”
“对呀,我来做庄,让大伙儿下注,看看是哪个人打赢了。”眼一飘,瞄到旁边的一个老人家正在拿钱,她不禁扬起嘴角一笑“啊,这位老伯伯,我瞧见你在掏钱了,你要下较壮的那个吗?”见老人家点头,甄平安笑得更开心“没问题!各位大爷姑娘们,右边是下那位壮汉的,别搁错了。”
夕日西下,街巷的一方腾了个空间,容柯与赵岩和打得火热;另一方,人墙越挤越宽厚的中心点,甄平安直接跟一旁卖玉石的店家借了张小板凳和小桌子,扯喉吆喝,理直气壮的做起庄来。
“小姑娘,这注可以下多少?”一位大爷问。
“这位大爷要下多少都没问题。各位大爷大婶们,财神爷来了,赶快下注。”
赵岩和是玩真的,瞧他凶神恶煞的神情和拚了命的拳打脚踢,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打上了瘾,而容柯也是恶脸相向,但甄平安心里明白,他的臭脸全都是冲着她来的。
因为她眼珠子一溜,主意拿定之际,也顺便扔了个眼神给他,让他恼怒之余却不得不忍气吞声的配合她要猴戏。
谁赢谁输她早就心里有数了,眼看着桌上的银两越积越多,几乎全都是押在拳脚虎虎生风的赵岩和身上,她熠熠亮眸漾着见钱眼开的狂喜。
嘿嘿,大丰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