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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你吃完早餐再来,你偏不。”语带责怪之下,其实他心里头有点不愉快。小暗都已经和那个人断绝联络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要来殷家?
“我没事。”傅亭嬅再次保证。她把安全帽递给阿南。“阿南,你一定要待在这里,直到我出来,知道吗?”
阿南抱著她递来的安全帽,听出她话中的不安,遂似真似假地嘲弄道:“怎么了?里头是地狱不成?”
“地狱都比这里好吧!”傅亭嬅嗤道。
“你很少露出这种表情。”阿南若有所思地道。
她略怔,有些心慌。“什么表情?”
“该怎么说呢”阿南审视她好一会儿,才做出结论。“对了!就是‘害怕’的表情。”
被看穿的傅亭嬅胀红了脸,别过头冷哼。“笑话!我傅亭嬅不曾害怕过什么,你看错了。”
“是吗?”阿南挑了挑眉,没穷追猛打。
“当然是。”要进入殷家大门前,她不忘回头再一次叮咛。“记住,你一定要待在这里等我出来。”
阿南见她像还没断奶的娃儿,像依赖母亲一样依赖自己,心中滑过一道暖流。他带著微笑,伸手拍拍她的头,话中带话地安抚道:“放心吧,无论如何,我会一直等你。”
听见他的保证,傅亭嬅这才露出笑容,放心往殷家大门走去。
见她走来,殷家一名面生的警卫马上迎上前来,虽然疑惑却还是礼貌性地问道:“请问小姐要找谁?”
“殷凯柔。”傅亭嬅面无表情地回答。
警卫恍然大悟。“您是傅小姐?”
“是。”看来殷凯柔知会过了。
“请跟我来。”警卫殷勤地领著她进入大门。
在走入大门之前,傅亭嬅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一再告诉自己没事的,只是进去拿个东西,一会儿就出来了,而且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在哪个城市,但绝对不会在台湾,所以,没事的
况且,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即便里头是地狱、是火海,为了蕾蕾,她也得走一遭。蕾蕾脱轨的行为,绝对不能让殷家人知道。
做好心理建设,她这才踏入殷家大门。
望着庭院中的一草一木,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有多久不曾踏入这里了?自从她眼神微黯,心中厌恶起自己居然如此轻易记起那件事。
殷家一如她印象中的,没有改变多少,几名正在庭院中打扫的老佣人看见她来,都露出惊喜的表情;她没有多作停留,也没有停步寒暄,仅仅以淡淡微笑当作是招呼,加快脚步踏入殷家主屋。
“傅小姐,小姐在二楼书房等您。”警卫只送她到门口,为她开门请她进入之后便先行离去。
走进屋里,傅亭嬅忽然觉得一股不安涌上来。
她满心只想快点从殷凯柔那里拿到东西,根本不想逗留,越是待在这个曾经有过这么多回忆的地方,她越是感觉无法呼吸,脑袋像被什么压迫似的,仿佛就快要爆炸了。
十分厌恶这种感觉,她很快地朝二楼而去。书房的门半掩,她很自然地推门而入,书房里头布满藏书,书架一排一排站立著,像个小型的图书馆,却没见到里头有半个人。
略带疑惑地蹙眉,傅亭嬅走过一排又一排的书柜,四处找寻殷凯柔。“凯柔姐,你在哪里?”
没人开口应声。
“凯柔姐?”这次她稍微放大了音量。
“东西是你自己要的吗?”
凭空扔下的一句话,熟悉的低沉磁嗓,近得仿佛就在她耳边。傅亭嬅心下一抽,转过身去,不期然看见一张她始终不曾忘记的俊雅脸庞。
倏地瞠大了眼,她不敢置信,那个人居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见她受到惊吓,殷凯臣扬起嘴角,虽然笑着,但却一点温度也没有,连眼神也阴郁得宛若风雨欲来般。
“见到未来姐夫,怎么这种表情?不打个招呼吗?”
暗亭嬅心里狠狠一颤。
姐夫?他居然还敢说是她的姐夫?
暗亭嬅捏紧拳头,强迫自己不许颤抖,可是她突然发现要开口好难,喉咙好像被什么给梗住了一样。
她咽下口水,艰涩开口。“凯柔姐呢?我是来找她的。”她刻意强调,不许自己轻易受他影响,然而因为他的出现而心跳加快,却是不争的事实。
殷凯臣不回答她的问题,他眯著眼,教她看不清他的情绪。
以前的殷凯臣不会有这种表情。他总是面带微笑,尽管笑得并不真诚,但是可以让人没有防备地靠近。然而,现在的他,眯著一双察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像蒙上了一片乌云似的,淡淡扯开的嘴角,挂著一抹冷淡讥诮的笑。他曾经像个十八世纪的法国贵族,此刻却像一头以得体的衣著伪装的野兽。
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暗亭嬅没时间察觉自己竟然有些关心他,因为他正将两手插进口袋,步步朝她逼近。强烈的压迫感袭来,阴影逐渐笼罩了她,她节节后退,最后整个背部贴在墙面上,已经退无可退。
他离自己好近、好近,以往让她感觉到温暖的胸膛,清淡而好闻的男性气息依然,瞬间便教她记起,从前自己有多么喜爱窝在他温暖的怀抱之中,仿佛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了
懊死的,怎么会想起从前的事呢?
暗亭嬅闭了闭眼,心下有些憎恶起自己。
“东西是你要的吗?”
一睁开眼,才发现他竟近在咫尺,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与他的交融在一起。有些困难地吞咽口水,傅亭嬅痹篇了他让人心慌的呼吸,力持冷静而冷淡地说:“这不关你的事吧?”
殷凯臣眼神一黯。“姐夫关心你不为过吧?”
姐夫?又是姐夫!
暗亭嬅情绪激动,胸口起伏不定。她怒视他幽暗的瞳眸,反唇相稽。“你现在做的事,是身为姐夫应该做的吗?”
殷凯臣没理会她说的话,反而略低下头,与她眼对眼。“事后避孕葯?是你自己需要的吗?是外头那个家伙要你来拿的吗?你跟他发生了什么事吗?否则为什么需要这种东西?”
暗亭嬅呼吸一窒。
他他在这里多久了?为什么知道是阿南陪她过来的?难不成难不成从她还没来之前,他就已经在这里守株待兔了吗?
“怎么不说话?默认了吗?”他的气息变得粗重,似乎极力在克制从心底焚烧而上的愤怒。
她的眼神转为冰冷。“从你背叛我的那天起,你就没有资格干涉我的事情了,姐、夫。”她刻意强调那刺耳的称呼。天知道要说出那两个字,必须用去她多少的力气。
殷凯臣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几乎要贴上她的唇,危险地低语:“如果我说我非干涉不可呢?”
暗亭嬅不禁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今天我要跟谁接吻、要跟谁上床,那都是我的事。也许你该祝福我才”
她话未说完,便被殷凯臣突如其来的吻给打断了。
“唔”傅亭嬅惊喘出声,用尽所有的力气推打他的胸膛,想要把他推离,不许自己受他影响。
殷凯臣几乎是惩罚性地不断掠夺她甜美的唇,以男人天生的力量,将她压制得无法动弹。
下一秒,仿佛火焰一般的舌,硬是突破她紧闭的唇,成功进犯,逼她唤醒从前的甜蜜记忆
她真的和那个小子发生了什么事吗?光是想到她上门来,却是要找凯柔拿那种东西,一股愤怒就不断自胸口焚烧而上。
那把火就像头愤怒的野兽,吞噬了惯有的自制与冷静,他必须隐忍著,静静等待她上门,却看见她和别人搂搂抱抱的亲密模样
懊死的,他竟然会去吃一个小伙子的醋?!
殷凯臣搂著她的手臂越收越紧,教她快不能呼吸。
暗亭嬅觉得好悲哀,无论自己有多恨他,无论他怎么羞辱,自己却还是臣服在他的亲吻之下,她想抗拒、想逃离,却逃不了自己心中的渴望,迷失在他所制造的惊涛骇浪里。
饼往的感情张开了一张密密的网,把她紧紧地缠住,难道她真的挣脱不开吗
殷凯臣离开她的唇,却依然眷恋地轻啄粉嫩的脸颊、耳畔,最后在纤细的颈项留下一枚血红色的烙印。
拉开一些距离,见她红著娇颜,紧闭双眼,被吻肿的唇红似火,还不停轻喘着,高大的身躯倏地紧绷。
暗亭嬅要自己必须冷静、冷淡地面对他,尽管尽管刚刚她有多么投入在这个吻当中,都不能再任他摆布了,否则最后受伤的一定是自己。
她才缓缓睁开眼,一抬眸,却不期然撞进他复杂难解的眼眸中。
他眼中写满了她无法解读、无法参透的秘密
就在傅亭嬅不由地观察的时候,殷凯臣却敛眼将情绪抹去,右手拇指轻揉著她脖子上清晰可见的吻痕,接著低笑出声:“怎么样?你觉得我和他比起来,有什么不同吗?”
暗亭嬅听了,一股羞愤涨满了全身,她扬起发颤的手,毫不犹豫地挥手打偏他的脸,发出清脆响亮的声响。
殷凯臣面无表情,偏著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暗亭嬅握紧拳头,用一种厌恶至极的语气说道:“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从来没有遇见你!”
扔下话,她不愿再多看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她的脚步仓促匆忙,在准备穿越一楼客厅夺门而出之际,却被叫住
“小嬅!”殷凯柔看她胀红了脸,眸中有著淡淡泪光,心中明白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暗亭嬅根本不敢直视殷凯柔。“还有事吗?”
殷凯柔看见她脖子上的印记,心中有些了然。“这个,你要的东西。”然后把一只白色葯袋递给她。
“谢谢。”看着白色葯袋,傅亭嬅才记起自己这趟来的目的,她迅速接过,然后匆忙告辞。“凯柔姐,我先走了。”
目送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殷凯柔不禁抬头往二楼看去。
她真的不懂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在想什么?
明明放不下这个女孩,却又要去招惹其他的女人,到底用意是什么,她到现在都还猜不透。但是她希望他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不要造成两败俱伤。